第117章
生氣?余立果側頭看著窗外的夜景沒有回話,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醫(yī)院 江義接到消息就火速趕了過來,彼時江馳禹剛縫完針,他右手臂被一把大平口起子刺了個對穿,雖然沒傷到骨頭,但也可見動手的人是使了多大的勁。 “對方什么人?”江義看了眼江馳禹,除了手臂其他地方大多是皮外傷,倒是不打緊。 護士推著推車離開,江馳禹光著上半身站起來,從一旁站著的單汪兜里摸出煙和火機往外走去。 “我問你話?!苯x跟在他身后也往外走。 父子兩人來到走廊的吸煙區(qū),江馳禹點燃香煙吸了一口,這才回答:“抓到兩個,說是在附近做工的建筑工人,今天喝醉了酒路過,頭腦不清醒扯了皮干架,恰巧碰見我們,天黑沒分清亂打了一通?!?/br> 單汪事后立即查了下,那幾人的確是附近一處工地的工人,最近工程款結不到,整日無所事事地閑逛。 “哪有這么巧的事?!苯x質問:“今天晚上你去那兒干嘛?” 江馳禹垂著眼皮皺眉想事,沒有回答江義。 江義心頭怒火中燒,不由地提高了聲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和屠家那小子扯到了一起去!你每次和他扯在一起準沒好事!” “小果呢!”江義緊接著又問:“你就這么不清不楚的和別人深更半夜出去,你跟小果說沒?” 見江馳禹還是不作聲,江義簡直恨鐵不成鋼,“你就作吧你!你別以為股份到你手里了,現(xiàn)在你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 “你能拿我怎么樣?”江馳禹最討厭江義這般沖他說教,每次都惹得他心頭無比煩躁,“我就是作你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江氏是我說了算!” 想起余立果,江馳禹摸出手機又打了幾個電話,還是關機,于是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 兩人相顧無言地沉默了幾分鐘。 “老陳過去接了?!苯x這才好心替他解答,又語重心長地說:“馳禹,你說得對,我現(xiàn)在是管不了你了,我沒什么能讓你想要的了,你要是非要和屠家那小子攪和在一起我也沒辦法,但是小果他是無辜的。” 江馳禹把煙蒂熄滅,不耐煩地回:“無辜無辜,當初我媽死了沒多久你就和別人滾到一起我媽無不無辜,我無不無辜,現(xiàn)在用不著你來教我怎么做事。” 這事兒,是橫在兩父子之間深深的溝壑,幾十年來每每提起都難以跨越。 江義翕張著嘴唇想說什么,江馳禹又立馬劍拔弩張地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又想跟我說,江文昊是無辜的?” 江義頓時啞了聲。 “張梅給你下藥,她是因為生活所迫,她也是無辜的?她肚子里的江文昊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無辜的。 我媽跟著你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生活有點起色,她沒福氣早早死了,是她活該,我才幾歲,你跟我說張梅母子可憐,把人接回了家,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我這個外人活該。” “馳禹……” “你別叫我!”江馳禹冷聲問:“你摸摸你的心,你當時就沒有對張梅動一點心?” 作者有話說: 這周應該是五更,但是因為我一滴存稿都沒有,所以更新不像之前那么固定時間了,當天過了七點二十要是沒更就木有哈~ 第92章 因為一條狗 江義說不出話,他的兒子和他一樣是個生意人,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 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江義的生意正處在艱難的階段,分出精力照顧江馳禹一個人尚且吃力,更何況再多一個孕婦。 如張梅所愿,給她一筆錢,將孩子做掉,從此再無瓜葛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他當時的確也是準備這么去做的,只是看著張梅緊緊捏著自己破舊的衣角,明明神情緊張卻故作鎮(zhèn)靜的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數(shù)目時,一時不忍。 十萬,是當時張梅索要的錢。 十萬對于江義那時候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張梅自己也知道,但是那時候張梅只想要十萬,打掉孩子之后還能夠支撐她去學一門技術。 江義沉默半響,改了主意,問張梅要不要跟他。 還記得那時候張梅先是呆了一會兒,然后頓時暴哭出聲,連連保證會幫忙江義照顧好小小的江馳禹。 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腹中懷著自己的孩子,江義是有動心的。 也正因此,他對于鄭如雪和江馳禹,總是覺得虧欠的。 鄭如雪斯人已去,改變不了任何結局,只希望下輩子能再和她重逢,而江馳禹,等江義事業(yè)有成回頭來想好好陪他時,卻發(fā)現(xiàn)兒子早已經和自己越來越遠了。 “我曾經想要的,你沒有給我?!苯Y禹說:“我現(xiàn)在想要的,我已經得到了,所以不要再質問我,教育我,我不想聽?!?/br> 江義立在原地好一會兒,試著張了好幾次嘴,最終都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最后,江義滿富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兒子,轉身慢慢走了。 江馳禹看著他的背影兩秒,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余立果就是這時候到的。 病房里沒人,余立果在吸煙區(qū)找到了正在抽煙的江馳禹。 江馳禹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余立果,忙把煙滅了,舒展緊皺著的眉毛,有些高興地說:“你來了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