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甚至比當(dāng)初賣普通的粉色可麗腮紅，營銷力度還要大得多。這還不見得是花錢的事，比撒錢更重要的是，要會花錢，有技巧地做營銷——薇薇安度假回來之后，一直在做的就是這件事。

    現(xiàn)在‘可麗’的新產(chǎn)品研發(fā)，還有營銷什么的，都是薇薇安在做。這也是她作為穿越者的優(yōu)勢所在，不然真的讓她去做管理，去和合作伙伴打交道什么的，她根本比不過現(xiàn)在正在做這些工作的人。

    所以那些她只需要了解一番，并將一些核心的東西攥在手里就可以了，今后肯定也是雇別人來做——現(xiàn)實一些說，她只有一個人，不會分身術(shù)，而且也不是工作狂。自己可以做事，讓這個世界有一些新東西，改善生活，精神和現(xiàn)實生活都充實了，這也就足夠了。

    “咦？紫色胭脂有這樣的作用嗎？”埃文斯伯爵夫人立刻就來興趣了…這個時代的女人，都是越白越好的！對于能顯皮膚白的化妝品，都很有興趣呢。

    薇薇安會在眾多色號里選擇紫色系推出新款腮紅，也是出于這一點考慮。說到底，哪怕是白種人，也不是人人都白的。有些是天生的，就是不夠白，有些則是后天日曬導(dǎo)致。反正就薇薇安觀察，皮膚呈橄欖色、小麥色的還挺多的，其中女士也不少。

    薇薇安又在埃文斯伯爵夫人家呆了一會兒，除了又試了紫色粉底，還一起喝了茶，消遣了兩個鐘頭。等到薇薇安回家時，已經(jīng)快到晚餐時間了。

    杰奎琳見薇薇安回來了，立刻拿來了一封信，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木箱是新的木條箱，看起來只是里面東西的包裝，是為了方便郵寄的——果然，木條箱背后貼著大包裹郵寄和海關(guān)通關(guān)的證明。

    “這是國外寄來的啊…唔，是佛羅斯？”薇薇安會佛羅斯語，掃了一眼那張通關(guān)證明，就完全知道了。

    “是的，小姐，信也是和包裹一起到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沒和早上的信一起到。”此時的信大多是早上送到人手里。當(dāng)然，請人跑腿，不通過郵局的信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奇怪，我可沒有佛羅斯朋友，怎么會有人從佛羅斯給我寄包裹…”忽然，薇薇安腦子里靈光一閃，反應(yīng)了過來：“瑪麗公主最近去佛羅斯了，和女王陛下一起出訪呢…這或許是她寄給我的?！?/br>
    大家都知道薇薇安和瑪麗公主是密友，所以這樣一說，也覺得合情合理了。

    薇薇安拿過信，匆匆看了一眼火漆，然后就拆掉了，覺得是瑪麗公主無疑了——她其實沒有仔細看，如果她仔細看了就會發(fā)現(xiàn)，火漆上的紋章和瑪麗公主的很相似，但又有不同。

    火漆一般會用家族紋章，但有人也會根據(jù)家族紋章簡化，增加一些個人特色，作為私人章用來蓋火漆什么的?，旣惞饕彩沁@樣的，因為王室紋章實在是太復(fù)雜了，真要蓋火漆，就很容易看不清了。

    不過她的章也是提取了王室紋章的元素而來，和眼下這個私人章相似，薇薇安沒仔細看，看錯了也情有可原。

    看到信內(nèi)容之后，薇薇安才發(fā)現(xiàn)不是瑪麗公主來信。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寥寥幾句話而已：

    聽說您喜愛閱讀，精通佛羅斯語，希望這些正合您的心意。

    ——霍夫曼·格林威治·瓦羅爾·薩克森

    打開木條箱，里面是一個漂亮而陳舊的書箱，再將書箱打開，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幾摞保存良好、裝幀精美的古書，非常珍稀。這就算是薇薇安，從不刻意收藏古董書的，也能看出來很珍貴。她輕輕揭開蓋在那些書籍上的輕薄織物，看到的好像是塵封了數(shù)百年的寶藏。

    第191章 紅粉世界191

    都是佛羅斯的古代書籍，而且稀罕的是，確實是用佛羅斯文字抄寫或者印刷的。要知道，幾百年前包括佛羅斯、和禮蘭這些國家在內(nèi)，周邊很多國家書面上都是使用‘提姆文’的。

    幾百年前，雖然這些國家都有不同的口語，甚至文字，但提姆文才是正式文書會用的。貴族和教士更是只用提姆文，后者還可以說是為了傳教方便，前者就真是為了凸顯高貴了，認為本國文字只有下等人才會用。

    所以會進行抄寫的珍貴書籍，大部分都是提姆文寫成的。而印刷術(shù)有了里程碑式的進步，新式印刷機發(fā)明出來后，這倒是讓不少‘沒那么有價值’的、以本土文字寫成的作品，得以出版面世?？墒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哪怕是印刷本，很多早期也是非常精美，完全不是現(xiàn)在平民化的那種讀物。

    換個說法，這些書所處的時代，就是當(dāng)時的人認為足夠有價值的書，才能有抄本和印刷本的時代。雖然當(dāng)時的人的看法，和后世的人的看法不一定一樣。有些當(dāng)代極受看重的書，后世證明沒什么意義。而有些書，當(dāng)代人嗤之以鼻，然后歷史長河中大浪淘沙，最后卻閃閃發(fā)光。

    不過，大部分當(dāng)時的人看重的書籍，總歸是有自身的價值的。哪怕沒有文學(xué)價值之類的，也有史學(xué)價值吧，由此可以看出當(dāng)時的人在想什么。

    薇薇安小心地拿起最古老的幾本書，是真正的‘羊皮卷’，這只能是特殊處理過的羊皮制成。另外，翻開書后，可以看到頁角用黃金包釘，即使幾百年的時光過去了，也閃耀著金子的光澤。

    再仔細看，看抄寫的字跡，完全是那個時代的風(fēng)格，詭異又華麗的字體，規(guī)整到不像是抄寫，更像是印刷作品。這讓薇薇安想到了華夏的‘館閣體’，華夏也是可以寫的像印的——而為了抄寫出這樣的作品，要耗費的心力不知道有多少！

    就薇薇安了解，那個時代的抄本，很多都是宗教典籍！有些教士，真的就是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為一本知名經(jīng)典抄一份抄本上了。要保證一個字沒有一點兒問題，不然就是廢稿，寫每一個字母時都要小心再小心！

    這類抄本本身就是宗教圣物一類了，所以抄寫的時候不只是完成任務(wù)，還帶有某種宗教式的感情在里面。

    至于抄寫文字用的墨水，繪制插圖用的顏料，也都十分珍貴，其中很多都是寶石磨成的粉末、金粉銀粉，這一點中外似乎都是一樣的？‘最好的寶石都用來畫畫了，次品采用來做首飾’，這類說法雖然有點夸張，但也是有來由的。

    薇薇安很容易就能想到這一箱古書價值不菲，但現(xiàn)在問題的重點根本不是書籍的價格。難道她買不起這些書嗎？這個時代的古董和藝術(shù)品，還沒有現(xiàn)代那么夸張，主要是市場和生產(chǎn)力不到那個程度。

    相對于食物、紡織品、土地等等，藝術(shù)品和古董的價格對于百萬富翁的女繼承人，真的就連九牛一毛都不算。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批書籍——

    “小姐，這些書籍看起來保存得小心呢…”杰奎琳也很有眼光，首先想到了這一點。因為奧斯汀家的書籍絕大部分，實際上的主人就是薇薇安。她對家里的書籍也很有‘主人翁意識’，當(dāng)初書籍目錄就是她讓杰奎琳做的。平時收拾和整理，更是她和杰奎琳兩人帶著女仆來做。久而久之，杰奎琳也很懂了呢。

    “哦，是的，不要放在書架上了，藏在箱子里，偶爾拿出來就行了…嗯，這個箱子就行了，材料是合適的?！鞭鞭卑驳乃季w被打斷了，沒有接著思考下去，跟著回答了杰奎琳。

    她不能完全確定為什么自己會收到這份禮物，她和那位紐蘭公爵，已經(jīng)熟到可以出門旅行，特意郵寄當(dāng)?shù)亍禺a(chǎn)’的地步了嗎？還是說，紐蘭公爵這個人沒別的，就是大方…她的腦子里一瞬間冒出了很多想法，大多數(shù)都不太有說服力。但就算沒什么說服力，也不能說沒有絲毫可能。

    想到這里，她又沒那么迷茫了——她當(dāng)然知道，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一個不算朋友的年長男性，送來一份價值高昂的禮物，在他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時候，呵呵……

    但既然沒有說明，為什么要瞎猜呢？反正她又不喜歡對方，對方說出來她也只能拒絕。而帶著這樣的心態(tài)，要面對的事實就很簡單了：她就算想要拒絕對方，也得等對方真的表明心意。

    拒絕一個人的前提，是這個人要表白?。?/br>
    想清楚了這件事的薇薇安，緊急訂購了一匹難得的好馬。雖然這種難得的好馬不是想要的時候就能有，有的時候還得看運氣，但誰讓薇薇安有鈔能力呢——她甚至不必發(fā)揮基督山伯爵那樣翻著倍叫價的氣魄，畢竟基督山伯爵買下仇人的‘灰斑馬’是目的明確，所以只能要那兩匹馬。

    她只要能在市價的基礎(chǔ)上，抬個一兩成，事情就再穩(wěn)妥沒有了。

    這匹馬，再加上一封措辭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信，這就是薇薇安為霍夫曼準(zhǔn)備的——不能拒絕對方的禮物的情況下，準(zhǔn)備好一份差不多價值的禮物，薇薇安立刻就心安理得了。心安理得的結(jié)果就是，薇薇安很快將這件事拋諸腦后了。

    不能說薇薇安是單純的心大，實在是平常類似的事兒遇到不止一次兩次了，她已經(jīng)‘脫敏’，過了為此忐忑羞澀的階段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對紐蘭公爵真的完全沒想法??！除了覺得那真是個帥哥外，其他的印象倒是也有，但都不能算好印象……

    普通女孩兒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人的示愛，除非是正處于一片芳心無處托付的年齡段，不然都是很冷漠的——禮貌是禮貌，但從心底里來說，就是冷漠的。

    反正薇薇安現(xiàn)在本身就不太考慮婚姻，對于一個身份地位如此高的男性，下意識的反應(yīng)其實是退避（此時示愛，除非是雙方身份懸殊，根本沒有結(jié)婚的可能，不然都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而且一般進度非?？欤?。

    拋諸腦后，加上刻意遺忘，薇薇安之后忙碌地推廣新色號的腮紅，真的就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只有偶爾進入圖書室，看到某個角落里的書箱，才心里緊張一下，想到這件事。而且這種‘緊張’也是隨著次數(shù)增加，越來越平淡了。

    就在這種忙碌的、輕飄飄的、平靜的日子里，某一天薇薇安聽到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這個消息完全打破了她平靜的日常，也讓她一個激靈，完全忘記了霍夫曼忽然送來一份禮物這件事。

    薇薇安是在埃文斯伯爵夫人的起居室里聽到這件事，那一天天氣晴朗，薇薇安得到邀請，去埃文斯伯爵夫人的住所喝下午茶。最近一直忙著營銷腮紅新色號的事，薇薇安也覺得可以適當(dāng)放個假，然后就去了。

    然后，在下午茶會上，剛剛從外地回來的一位夫人就宣布了一個重大消息！

    “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掉到海里淹死了！”

    這位夫人剛剛從海濱城市布萊頓歸來…幾十年前起，度假就成為了富裕階層相當(dāng)喜歡的一種活動，其中去溫泉療養(yǎng)院之類的更是傳統(tǒng)而備受歡迎的項目（這也是類似《青春泉》之類的故事流傳下來的基礎(chǔ)，那時就是流行溫泉治百?。?。

    相比之下，去海邊度假就算是比較‘新興’的項目了。流行的原因，也是因為大家認為在海邊有利于身體健康。相對于大城市內(nèi)，海邊來自于海洋的空氣清新健康，海水浴則能刺激血液循環(huán)——此時，將洗浴作為一種治病手段也是很常見的。

    蒸氣浴、冷水浴、溫水浴、泡溫泉、藥浴…各有名目，很有可能甚至就是醫(yī)生推薦當(dāng)事人去的。

    所以去海邊度假，在上流社會也不奇怪。這位夫人就給埃文斯伯爵夫人的起居室里的眾人講述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至少是流傳開了后，她知道的前因后果。

    “…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很喜歡海邊，據(jù)說是他們度蜜月的時候，也曾在一些海濱城市居住過。這一次，依舊是伯爵夫人主動提出去海濱呆一段時間的——其實剛剛回歸美林堡，重歸舞會也沒過去很長時間，這很值得懷疑。”

    “當(dāng)時就有人傳聞，伯爵夫人是沒辦法了，被麥爾頓侯爵夫人逼到不得不暫避鋒芒的。麥爾頓侯爵夫人對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一旦回到美林堡，她再向伯爵招招手，伯爵就重新離不開她了?！?/br>
    “據(jù)說有人看到了歐內(nèi)斯特伯爵和麥爾頓侯爵夫人親密幽會，就像過去一樣。還有人看到了歐內(nèi)斯特伯爵和伯爵夫人爭吵…我在布萊頓看到伯爵夫婦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氣氛還算平靜，不像是大吵大鬧過。但…誰知道呢？”

    “大概是三天前，有人在餐廳見到了伯爵夫婦明明一起在餐廳用餐，結(jié)果卻是一前一后離開餐廳的，看起來像是出了不小的問題，連表面都維持不住了。然后就聽說伯爵夫人自己一個人乘船去了小島上?！?/br>
    因為富裕階層對海濱城市的喜愛，從幾十年前起就有一批海濱旅游城市崛起了。這些都是一些風(fēng)景優(yōu)美，有著豐富沙灘資源的海濱城市，布萊頓就是其中之一。布萊頓本土不遠處，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島嶼，在布萊頓成為旅游城市之后，這里也被開發(fā)成了旅游項目之一。

    “再然后，就聽說伯爵夫人傍晚漲潮的時候，在海邊散步，一不小心就落水淹死了?！?/br>
    “天吶！天吶！”女士們大多捂住了胸口，不斷驚呼。埃文斯伯爵夫人還問：“怎么會這樣呢？我一個禮拜以前還見過伯爵夫人呢…這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伯爵夫人散步難道是一個人去的？落水了沒有人救起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據(jù)說伯爵夫人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傍晚的時候一個人去海邊散步，也不要仆人或者男伴跟隨…是那天晚上，伯爵夫人久久不回，女仆擔(dān)心了起來，才和島上旅館的人一起去尋找?！?/br>
    “最后找到的卻只有伯爵夫人的一只鞋和一件披肩……”

    “所以，伯爵夫人的尸體沒有找到…對嗎？”薇薇安突然問。

    “哦…”雖然驚訝薇薇安忽然關(guān)系‘尸體’的問題，內(nèi)心也不是很想提，但對方還是點點頭說：“是的，沒找到，大概是沉到海底去了…昨天還有船去海上打撈呢，都是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堅持。在我回來前，聽說的最新消息是，打撈上來的大量垃圾里，有一只寶石耳環(huán)，正是伯爵夫人的。”

    “雖然沒有找到伯爵夫人的尸體，但伯爵夫人已經(jīng)沒可能逃生了…”沒有人會想象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假死，先不說‘超自然因素’大家想不到，就說她要是沒死，為什么會消失，這都解釋不了！

    一個家道中落的姑娘，好不容易通過婚姻完成階層躍升，從此之后一生無憂。哪怕她和丈夫有了一些不愉快，但這個時代和丈夫不愉快的妻子可太多了！特別是在上流社會，再不愉快，大不了各過各的就是了…何必要舍棄眼前的好生活，像那些窮苦女人一樣生活不下去就離家出走呢？

    然而在大家震驚于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的意外死亡，有人沉默不語，有人說的更多，但震驚之外其實很少有其他真正有所觸動的情緒時。薇薇安的內(nèi)心之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幾乎能確認，約瑟芬已經(jīng)遭遇了她人生的‘轉(zhuǎn)折點’。

    在【原書】之中，約瑟芬和她的丈夫是沒有那么漫長的蜜月的，所以夫妻生活很早就開始被麥爾頓侯爵夫人打擾了，夫妻關(guān)系要比薇薇安上次看到時微妙的多。薇薇安本以為劇情發(fā)生了變化，說不定后續(xù)劇情也會變。

    比如歐內(nèi)斯特伯爵不至于將約瑟芬推下海，約瑟芬也就不會死亡之后綁定系統(tǒng)，然后復(fù)活。

    雖然薇薇安也對自己說，不能對這一點抱有過高期待，劇情的慣性說不定會將一切導(dǎo)回原軌…但要說，她完全沒有想過一切‘風(fēng)平浪靜’，不用有任何擔(dān)憂，那又怎么可能呢？她就屬于是那種容易往好的地方想的人。

    而且她最近真的是對歐內(nèi)斯特伯爵和約瑟芬缺乏關(guān)注，她以為，至少蜜月剛剛回來這段時間不會有事。她甚至連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妻去了海濱城市度假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這件事，至少會心里有所警覺的，畢竟【原書】之中，一切的源頭，也是一座海濱城市。

    如果找到了約瑟芬的尸體也就算了，但就連耳環(huán)都打撈上來了，尸體卻沒有找到，薇薇安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切都開始了！劇情的車輪滾滾向前，將要碾壓每一個與之相關(guān)的人。

    “為什么我們在美林堡，都沒有聽說這件事兒呢？”埃文斯伯爵夫人覺得奇怪。這種可以算是大消息了，沒有一張報紙報道這件事就太不尋常了。

    “聽說是歐內(nèi)斯特伯爵，他不想成為街頭巷尾茶余飯后的談資，所以壓下了相關(guān)的報道。不過，等過一段時間，你們肯定就能見到伯爵夫人的訃告了……”

    薇薇安聽著他們說，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請問…現(xiàn)在外面有什么傳聞嗎？”

    “什么？”“關(guān)于歐內(nèi)斯特伯爵和麥爾頓侯爵夫人的。”

    “當(dāng)然有，外面?zhèn)髡f什么的都有！我們事后才知道，伯爵夫人生氣離開，是因為麥爾頓侯爵夫人那天也來到了布萊頓。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歐內(nèi)斯特伯爵和麥爾頓侯爵見面了，但這是必然的事兒！”

    “即使伯爵夫人是自己落水死亡，大家也覺得起因是伯爵與麥爾頓侯爵夫人偷情…現(xiàn)在大家說話可不大好聽。不過伯爵和麥爾頓侯爵夫人大概也不在意吧，關(guān)于他們的事兒，如果了解更多，就會知道，早有人說過更多難聽的話了?！?/br>
    上流社會風(fēng)氣糜爛是事實，但這也不耽誤大家批評別人。更何況，也是真的有人就是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說話的——上流社會可能有最浪蕩的人，也可能有最保守的人，后者依舊堅持每一條宗教戒律，道德上無可指摘。

    “其實我也覺得很可笑，上次見到歐內(nèi)斯特伯爵，他還在親自監(jiān)督打撈隊進行打撈，看來很在乎妻子的樣子。他不這樣做還好，他這樣做真是讓我覺得虛偽極了！”帶來消息的那位夫人到底是個女人，這個時候也更容易站在約瑟芬的角度看待這件事。

    看著這位夫人面帶鄙夷，薇薇安沒有再說什么。在回到家后，她就反復(fù)地翻看自己記錄一切能想起來的劇情的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分兩本，一本是未經(jīng)整理的，一本是整理過的。前者就是自己想起什么就記什么，哪怕是看起來無關(guān)緊要的劇情碎片也不要緊。后者則是根據(jù)前者，薇薇安推時間順序，再結(jié)合當(dāng)下自己看到的、了解的，進行的整理。

    薇薇安兩者都要看，整理過的更清楚沒錯，可未經(jīng)整理的才是她從記憶里撿到的碎片！這個時候看，更容易找到某種‘靈感’…她還抱著萬一的想法，想要想起來更多、更要緊的事！

    薇薇安記得，【原書】中描述的是，落水的季節(jié)已經(jīng)比較冷了，所以女主角約瑟芬被推入海中后，首先會覺得好冷，這和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是符合的。然后約瑟芬大概花了‘一年’的時間才‘王者歸來’，因為她再出現(xiàn)的時候，也有人覺得她長得很像已經(jīng)意外去世的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這里提到了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的‘去世’時間。

    大概還有最后一年‘安靜時光’…薇薇安忍不住嘆了口氣，在考慮要不要一年之后全家去‘旅行’，可以去佛羅斯或者西瑪純，去遠東看看也不錯，薇薇安對這個世界捏他自華夏的國家還挺感興趣的呢。

    還有新大陸，以考察生意的名義，勸說奧斯汀夫婦一起去新大陸旅行，應(yīng)該是有一定希望的。

    然而，無論怎么想，薇薇安都覺得頭疼，要說服全家人一起出門并不難，難的是長期不回來?！驹瓡颗鹘堑墓适掠植皇且荒臧胼d就完了，她可以和奧斯汀夫婦在新大陸‘考察’半年，甚至一年，但還能更久嗎？

    美林堡這邊，才是奧斯汀家事業(yè)的根基，不可能長期不在眼前放著的。就算薇薇安深知【原書】女主角將要帶來的風(fēng)暴，寧愿面對那方面的風(fēng)險，奧斯汀先生也不可能愿意的——更何況，薇薇安其實也不大愿意。

    原本就是為了規(guī)避風(fēng)險，才想說躲開的。但如果長期躲開這個行為，本身就蘊含著風(fēng)險，那又何必呢？

    這一天，薇薇安考慮很久，一直翻看那兩本她其實早就爛熟于心的筆記本。最終沒有想起更多劇情的她，也只能暫時定下前期先觀望，后期如果美林堡上流社會有被風(fēng)暴刮的七零八落的跡象，就在攛掇奧斯汀夫婦和自己離開。

    【原書】約瑟芬的故事并不是一年半載就結(jié)束的，但高潮期、事件頻發(fā)的那段時期，應(yīng)該也就是那么長…相對來說，她剛剛‘王者歸來’那段時間還比較平靜，應(yīng)該不會出事。也就是最麻煩的那段時間，躲出去就好了。

    但躲出去又真的好嗎？奧斯汀一家不在美林堡，自家的產(chǎn)業(yè)是不是更可能受到‘不明原因’連累？薇薇安又忍不住想。

    帶著誰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憂慮，薇薇安這一晚睡的很遲，睡的很不安穩(wěn)。她做了很多夢，第二天一早起床，大多不記得了，記得的只是一些光怪陸離的碎片——有海邊被推下海崖的女人，有上流社會的金碧輝煌，有很多很多人……

    第192章 紅粉世界192

    雖然，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的去世不是一件小事，但對于健忘的上流社會來說，這其實也不怎么重要。在最開始的時候，大家也大肆談?wù)摿艘环?，同時還對歐內(nèi)斯特伯爵與麥爾頓侯爵夫人的事，再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