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隨口說著，又看向了忙忙碌碌的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人約瑟芬：“今天不是歐內(nèi)斯特伯爵夫婦的回歸舞會嗎？為什么一直沒見到歐內(nèi)斯特伯爵…真奇怪?！?/br>
    此時有的舞會雖然是夫婦同辦的，但主要就是女主人在管，哪怕名義上是為了男主人的事兒，也是一樣的。大家普遍認為，男人娶一個好妻子，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期望對方能管好這些事，不叫自己費心。

    不過總有一些舞會或社交活動是不一樣的，重歸舞會就是這樣。這本來就是回歸原本社交圈子的重要一步，這個時候都不露面，顯示一下存在感，那就真的沒存在感了！

    第187章 紅粉世界187

    今天歐內(nèi)斯特伯爵府在開舞會，但所有的客人一般只聚集在底樓和二樓，很少有人會來到三樓這個‘私人空間’內(nèi)。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是一兩百前了，‘私人空間’的概念越來越普及——一兩百前，哪怕是有錢的貴族，也會出現(xiàn)孩子睡在客廳，女主人的房間任何人都能隨意出入…這類情況。

    再加上大多數(shù)仆人都在底樓、二樓，還有地下室的廚房里忙碌，三樓可以說是靜悄悄的，無人打擾。

    在這里，一個頗為隱蔽的房間里，這里不是主人房，也不是給孩子用的房間，就連客房也算不上。因為這里根本不是臥室，很像是個起居室，但它所處的位置和布局，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非要說的話，更像是整座房子都經(jīng)歷了一番改造，使之符合當下流行的房屋布局后，唯獨將這里落下了，所以它就成了一個獨立的角落。這一點從房子內(nèi)的裝飾也能看出來——無論是胡桃木的細木護墻板，還是只在壁爐上方出現(xiàn)，作為裝飾的鏡子，以及那枝形水晶吊燈上裝飾的綠色織物…全都是過去的時髦。

    這間房子還自帶一個小小的平臺，穿過房間與平臺之間，用擦光印花布制成的落地簾幕，就能來到平臺上了。

    這個小小平臺也具備過去的風(fēng)情，欄桿均飾有獸頭，菱形浮雕出現(xiàn)在墻面上，用很大的陶瓷缸盆栽著椴樹，顏色鮮亮又沉靜…從這里，還正好能看到花園，美麗的、打理的很整齊的花園，以及流淌過花園的一淙活水。

    月光映在水中，讓那叢淺淺的活水閃閃發(fā)光。

    一切都很‘古樸’，有著趕在新浪潮到來前的優(yōu)雅從容，和新興的‘商業(yè)貴族’們，以一種更隱蔽的方式做著分野。

    但要說這里就是被遺忘的、忽視的一角，那又不至于了。無論是干干凈凈的器皿，還是褪色之后依舊保養(yǎng)良好的上漆家具，無不表示這里常有人來，并且仆人按照主人的關(guān)照，一直按時打掃。

    就在這個平臺上，有兩個人靜靜地對峙著，他們沒有點亮房間里的燈，平臺上也全靠月光照明。所以哪怕有人經(jīng)過花園，恐怕也不會注意到三樓的平臺上有人。但如果有人看到了這一幕，就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兩人中的一人，正是今天回歸舞會的男主人，歐內(nèi)斯特伯爵。

    “羅杰…”忽然，平臺上另一個人動了，呼喚了一聲。‘羅杰’正是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名字。

    歐內(nèi)斯特伯爵以為對方會接著說什么，但沒想到呼喚了他的名字后，她就什么都不說了。他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在他身上，她一直在凝視著他，只是不說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至少有5分鐘。

    終于，還是歐內(nèi)斯特伯爵嘆息了一聲：“愛莉安娜…我們難道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我說過的，我想一切都恢復(fù)‘正?！幌牒湍憷^續(xù)互相折磨了——除了我，你也是，要回歸‘正常的生活’，這對我、對你，都更好?！?/br>
    “不可能的，羅杰，你明明知道我已經(jīng)不可能再像二十年前，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那樣了。是你摧毀了我，但你現(xiàn)在卻要拋下我？不，這絕不可能，除非你是要逼我去死。”說話的女人一只手扶著平臺上的白色欄桿，看了一眼樓下的花園。

    女人的聲音決絕而平靜，沒有一般女人威脅自己情人時的歇斯底里。但歐內(nèi)斯特伯爵知道，就是這樣的‘愛莉安娜’才最認真…她說的都是真的，并不是矯揉造作地哭鬧、威脅自己的情人。

    她說到做到，只要他現(xiàn)在搖頭，她是真的能在這兒一躍而下的。

    不管外界如何評論這個女人，認為她骨子里歹毒，內(nèi)心之中充滿的是火焰一樣的嫉妒心——燒毀別人之前，先要燃燒她自己。歐內(nèi)斯特伯爵眼里，她也一如二十年前，是那個冒著瓢潑大雨，敲響自己的門，決心同自己私奔的姑娘，堅毅而純潔。

    相比起他的軟弱和退縮，她一直都是更有決斷的那一個。二十年前是他先退縮的，和她私奔，半路又跑回來的是他。十幾、二十年后，依舊是他先退縮，決定要結(jié)束這不正常關(guān)系的也是他。

    但他忘了，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二十年前，睡下之后，情人不聲不響離開，自己被拋下的小姑娘了?，F(xiàn)在的她，精力充沛，越來越耀眼，越來越有存在感，說一不二，想要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相比起來，他反而要差的遠了，隨波逐流，永遠在沉淪和清醒之間掙扎。

    既舍不得年少時的深愛，又想要一切恢復(fù)‘正?！鋵?，貴族男女之間關(guān)系不清不楚，雖然會有一些桃色緋聞傳出來，卻也不到不正常的地步。但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情況不太一樣，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蛛網(wǎng)的飛蛾，越掙扎，越掙扎不出。

    因為他和‘愛莉安娜’的關(guān)系，因為他曾經(jīng)的愧疚，還有那確實存在的‘愛’，他的人生完全被她掌控了。他每當談到他要結(jié)婚，要有屬于自己的婚生子，繼承‘歐內(nèi)斯特伯爵’這個爵位，繼承這個家族的一切榮光，她就會發(fā)怒。

    她要他是她的，完全是她的。

    “愛莉安娜…為什么我們會這樣…”夜間清冷的空氣里，歐內(nèi)斯特伯爵張了張嘴，最終只能無力地說道。

    “因為我在報復(fù)你，報復(fù)你，羅杰…你拋棄了我，毀了我的一生，所以我絕對不能放過你，要與你糾纏到死！”女人毫不遮掩，眼睛里都是炙熱的火焰，她像是在訴說恨意，但又像是在訴說愛意。

    被她這樣注視的歐內(nèi)斯特伯爵，既感受到了被死死纏住，仿佛窒息一樣的痛苦。同時又感受到了‘愛情’…只有這種痛苦的時候，‘愛情’才那樣清晰，否則他簡直要覺得愛莉安娜只是在折磨他，折磨他這個背叛者了。

    這是久違的痛苦與愛情——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呆在國外度蜜月，過著曾經(jīng)想象中的‘正常生活’。他有一個能負起伯爵夫人職責(zé)的小妻子，漂亮而順從，將她介紹給所有人都毫無問題。他們在國外接受他人的邀請，又或者做拜訪，一切都那么自然。

    他偶爾也會被某位夫人，或者交際花吸引，但這種關(guān)系就像是他摘下一朵花，并不會給他任何負擔(dān)，他也從沒因此喘不上氣來…是的，這都是他想象中會有的‘正常生活’！

    在這樣的‘正?！?，他幾乎要忘了美林堡的‘愛莉安娜’了，他以為自己走出來了。在那種逐漸變得平淡，甚至有些無聊的婚姻生活中，他以為那就是幸福，至少是接近幸福的。

    然而回到美林堡，愛莉安娜叩響了他的門扉。就像二十年前，她披著帶兜帽的斗篷，推開他們經(jīng)常幽會的隱蔽后門，一切都一模一樣。她要再次拉他沉淪，上次是私奔，而這次是重溫舊夢。

    一切的記憶都回來了，她像過去一樣鮮明，一樣讓他沉重，連呼吸也成為一種負擔(dān)。過去接近兩年的時間，他們沒有見面，沒有通信，然而他以為的‘平靜的幸?！故沁@樣不堪一擊，只是一見面就被擊破了，仿佛是一張紙一樣。

    他的拒絕是那樣軟弱，而且輕易被她看透了，所以她越發(fā)強硬——這就是他了解的‘愛莉安娜’，只要抓住對手的弱點，她就會‘攻擊’，直到自己獲得勝利。

    “我的天吶…愛莉安娜…”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臉色變得蒼白，忍不住喃喃自語。

    面對六神無主的情人，仿佛女王一般的女人又忽然態(tài)度一變，沒有那么強硬了。她握住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手：“羅杰，你在擔(dān)心什么？其實我根本無法主宰你，就像過去，是你答應(yīng)帶我離開，我們才能私奔的。也是你，決定要回來，所以我被拋下了?！?/br>
    “現(xiàn)在也是這樣，明明我同丈夫分開了，就為了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也保證這樣的忠誠，但你還是結(jié)婚了。我的阻止，從來都沒有真正有效過?！薄異劾虬材取闶躯湢栴D侯爵夫人，她有著將丈夫‘禁治產(chǎn)’的‘豐功偉績’。

    外界傳聞她是為了錢才將丈夫禁治產(chǎn)的，但在她口中，她分明是為了愛情，為了對情人的忠誠。這一點，別人或許不相信，但歐內(nèi)斯特伯爵是相信的。

    歐內(nèi)斯特伯爵痛苦地說道：“請您別說‘忠誠’了，您有那么多的情人?！?/br>
    “您原來在乎這個嗎？可是難道您不也有很多情人嗎？雖然這年頭的風(fēng)俗近乎于可笑，不要求妻子與丈夫互相忠誠，卻要求情人之間保持忠誠。但您既然有情人，為什么我不能呢？”

    “難道您要我變成那種，只會默默等待您的召見，全靠您憐憫和賞賜，才能存活的女人嗎？不！我絕不會那樣！因為我很清楚，您就是這樣的男人——您不會對那種女人保持恒久的愛意，您愛的正是這樣不會完全屬于您的我！”

    “就像您現(xiàn)在的妻子，我聽說她非常小心謹慎，同您結(jié)婚便完成了身份的躍遷，所以她以為一定要順從您，保持貞潔…這樣完全屬于您的女人，您還愛著她嗎？”麥爾頓侯爵夫人刻薄而篤定地說道。

    歐內(nèi)斯特伯爵無言以對，終于嘆了一口氣：“…您這兩年還好嗎？”

    “不，不太好，您應(yīng)該知道的。就在您決定結(jié)婚的時候，我剛剛流產(chǎn)，總算沒有讓外界的傳聞坐實，毀掉您，也毀掉我自己…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錯誤，但最后承擔(dān)后果的，依舊只有我。”麥爾頓侯爵夫人冷冷地說。

    當初讓歐內(nèi)斯特伯爵決心離開麥爾頓侯爵夫人，并且結(jié)婚的起因，正是麥爾頓侯爵夫人懷孕了。雖然麥爾頓侯爵夫人并沒有特別顯懷，但已經(jīng)有一些傳聞冒了出來了，而歐內(nèi)斯特伯爵作為她最親密的人，知道那不是傳聞，麥爾頓侯爵夫人確實懷孕了。

    眾所周知，麥爾頓侯爵夫人已經(jīng)將丈夫禁治產(chǎn)了，他們長期分居，根本沒有生活在一起。麥爾頓侯爵夫人此番懷孕，真是要將孩子放到丈夫的名下，都無法做到…貴婦們有自己的情人是一回事，弄出一個無法糊弄過去的私生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雖然麥爾頓侯爵夫人也有其他的情人，但大家都更傾向于猜測孩子是歐內(nèi)斯特伯爵的，一時之間，宮廷內(nèi)外，都在談?wù)撨@件事。

    麥爾頓侯爵夫人當然有避孕，不然這些年來，她早就生了不只一個兩個了。但避孕即使是在后世，也不是百分百的，更不要說當下了——出了這件事后，就像是一個導(dǎo)火索，歐內(nèi)斯特伯爵終于決定離開麥爾頓侯爵夫人了。

    換個說法，他其實依舊像少年時代那樣軟弱，承受不來太多。

    “當時想了很多辦法，誰讓這個孩子太堅強，太健康了呢。吃下藥劑師的催產(chǎn)藥根本沒用，最后還是我去了一趟鄉(xiāng)下，找了一位外科醫(yī)生…您簡直無法想象，那段時間我吃了多少苦頭。那樣的身體傷害，讓我立刻老了十歲，頭發(fā)大把大把地脫落，疼痛之類的更是不必說……”

    “不得不說，幸虧那段時間您不肯見我，不然您看到我流產(chǎn)之后的丑陋樣子，恐怕那點兒可憐的愛意就要消失殆盡了…這兩年，甚至直到現(xiàn)在，我依舊會因為當初的流產(chǎn)身體疼痛，有各種各樣的不方便……”

    麥爾頓侯爵夫人的話讓歐內(nèi)斯特伯爵更加痛苦：“請您別說了，別說了，愛莉安娜…我到底做了什么??！”

    麥爾頓侯爵夫人不為所動，話語直接而冷漠“是啊，您做了什么呢？那個時候您剛剛結(jié)婚，正是對婚姻興致最高，想要全心全意做一個好丈夫的時候吧？您和您的妻子去度蜜月……”

    她非要刺痛歐內(nèi)斯特伯爵，非要讓這個男人痛苦…痛苦是比快樂更讓人記憶深刻的回憶。她過去讓他痛苦了那么久，就要用這種方式，叫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憶往昔，一切都回到從前！

    這場平臺上的對峙，終究是麥爾頓侯爵夫人獲勝了。取得了勝利的她，看了一眼歐內(nèi)斯特伯爵伯爵，然后才離開平臺，走隱蔽的樓梯下樓，從花園后的側(cè)門出來，最后才像是個剛來的客人一樣，進入了歐內(nèi)斯特伯爵府。

    她從前庭進入時，底樓跳舞廳旁的一個華麗房間內(nèi)，約瑟芬正在和薇薇安，以及其他幾位女賓交談。剛剛薇薇安和埃文斯伯爵夫人的疑惑（男主人歐內(nèi)斯特伯爵怎么不在場），也得到了一個至少過得去得到解釋。

    “…他在樓上休息，昨晚他幾乎一夜沒睡，受邀去參加了哈拉登侯爵組織的賭局。不過別擔(dān)心，待會兒跳舞的時候他一定會下來…”約瑟芬解釋了一番，然后才說：“其實羅杰并不一定要在舞會上露面，但他還是堅持，讓仆人到時間了就叫醒他?！?/br>
    “按照他的說法，這樣的舞會，男女主人都應(yīng)該在場……”

    見約瑟芬露出幸福的微笑，薇薇安不知道她是真心的，還是裝的。如果是按照【原書】的情況，應(yīng)該是裝的，薇薇安記得約瑟芬的婚姻，即使在‘還算正?！臅r候，也是很不平等，很難說愉快的。

    只不過，在那時她還是個‘普通人’，無論是從小受的教育，還是社會環(huán)境，都讓她接受了那樣的婚姻。或許這樣的丈夫有些冷淡，有些專橫，但話說回來，丈夫不大多都是這樣的嗎？

    但現(xiàn)在么，薇薇安有些不確定了，因為現(xiàn)在的‘劇情’和【原書】其實已經(jīng)有了微妙的不同。比如【原書】中應(yīng)該是沒有度蜜月這么長時間的，所以即使結(jié)婚，歐內(nèi)斯特伯爵也沒有擺脫麥爾頓侯爵夫人。

    一直以來，約瑟芬接受的就是一種‘擁擠的婚姻’…雖說此時的丈夫豢養(yǎng)情婦實屬正常，這樣的婚姻在薇薇安看來已經(jīng)是‘擁擠的婚姻’了。但在此時的人看來，情婦之類都是可以‘隱身’的，所以只要男人能平衡好婚姻和情婦的關(guān)系，婚姻也不會‘擁擠’。

    但歐內(nèi)斯特伯爵和麥爾頓侯爵的情況顯然不正常，歐內(nèi)斯特伯爵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好平衡，于是擁擠的、三個人的婚姻就出現(xiàn)了。

    薇薇安不知道【原書】之中約瑟芬有沒有和歐內(nèi)斯特伯爵去度蜜月，只能確定他們就算度蜜月，時間也不會這么長——薇薇安真誠地希望，歐內(nèi)斯特伯爵借著這長長的蜜月，擺脫了麥爾頓侯爵夫人，能和約瑟芬過上不美滿，但在此時來說非常普通的上流社會婚姻生活。

    不是薇薇安太暗黑，居然希望【原書】女主角過這種生活，而不能過上【原書】中那種虐渣爽文生活，還收獲屬于自己的愛情。只能說，人人都是有私心的…約瑟芬在【原書】中黑化后得到了系統(tǒng)，真的是把美林堡攪了個天翻地覆。

    看書的時候是很爽，但作為‘普通人’，特別是既得利益者，生活其中，肯定是不愿意有一個超自然力量存在，還能輕松影響到現(xiàn)有秩序，摧毀自己好不容易維系的平靜生活的。

    雖然薇薇安盡力不得罪約瑟芬，對她還多有示好。也做好如果未來一切按照【原書】劇情進展，約瑟芬‘王者歸來’，自己絕不給她的虐渣路造成任何阻礙地準備…約瑟芬應(yīng)該不會將寶貴的系統(tǒng)積分用在對付她這個無冤無仇的人身上。

    但，誰知道呢？有可能奧斯汀家在這場風(fēng)暴里，就是被掃了一下尾，就損失巨大了。

    很多細節(jié)【原書】沒有寫（寫了薇薇安也不見得能記起來），可薇薇安只要有腦子就能想到——比如薇薇安的‘同學(xué)’，伊麗莎白·哈拉登小姐，為了對付這個‘小反派’，約瑟芬運用系統(tǒng)的力量，讓伊麗莎白那位百萬富翁的外公，家業(yè)幾乎敗盡！

    哪怕那是通過讓他運氣變差，做什么虧什么的方式做到的，看起來對大局沒什么影響?？勺鳛橐晃怀晒Φ陌偃f富翁，不知道有多少人依托他吃飯，跟隨他做投資的人也不少！這樣一來，連帶影響可就大了！

    連帶影響的那些人，【原書】里不會提，放在游戲里，這就是死于不明aoe攻擊了，根本無人在意?？涩F(xiàn)在薇薇安就生活在這個書中世界里，怎么可能不在意？就像那句話說的，時代的一粒塵，落在個人的頭上就是一座山！

    就在薇薇安她們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陣特別的動靜響了起來。此時底樓好些房間里都有人，到處都不安靜。但說實在的，這種寒暄的嘈雜是有其規(guī)律的，適應(yīng)之后，有些特別的動靜，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了。

    “…麥爾頓侯爵夫人來了！”薇薇安也聽到了外面走廊里傳來的聲音。

    她和埃文斯伯爵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強忍住好奇，沒有去看約瑟芬的臉色。等到約瑟芬道了一聲‘失陪’，似乎是去見麥爾頓侯爵夫人了，她們才開始談?wù)撈饋怼?/br>
    “麥爾頓侯爵夫人，她怎么會來？我認為以伯爵夫人的聰明，不應(yīng)該做這樣的事。雖然不請麥爾頓侯爵夫人顯得有些心虛，但真的邀請了她，她又真的來了，這只會更加尷尬，而且會給麥爾頓侯爵夫人可乘之機。”埃文斯伯爵夫人忍不住說道。

    “或許不是伯爵夫人邀請的呢？”薇薇安對【原書】中的反派‘麥爾頓夫人’還有印象，記得那就是一個心理都扭曲了的女人。這種時候，主動找上門來，根本不在意有沒有被邀請，就是她做的出來的。

    第188章 紅粉世界188

    薇薇安話音剛落，埃文斯伯爵夫人就點了點頭。

    但埃文斯伯爵夫人顯然錯誤地理解了薇薇安的意思，而且她過去也沒怎么和麥爾頓侯爵夫人打過交道，對她并不了解。所以接著就做出了她看來很自然的猜測：“你是說，是伯爵邀請了麥爾頓侯爵夫人？”

    “噢…這倒是有點兒可能，畢竟，男人么…但如果真是這樣，伯爵夫人就太令人同情了，伯爵完全不顧她的體面，還給了麥爾頓侯爵夫人這樣一個耀武揚威的機會?！毕氲絼倓傄恢睖匚挠卸Y，除了有點兒炫耀自己婚姻生活幸福，其他沒什么毛病的約瑟芬，埃文斯伯爵夫人真的很同情。

    甚至，就連約瑟芬過于炫耀婚姻生活幸福這一點，都是同情她的原因之一…明明歐內(nèi)斯特伯爵這樣不靠譜，她還要在其他人面前裝出幸福的樣子。表面上什么都好，內(nèi)里不知道多難呢！

    薇薇安并沒有糾正埃文斯伯爵夫人的‘誤解’，畢竟她也不能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對麥爾頓侯爵夫人有所了解。

    薇薇安不想在麥爾頓侯爵夫人、約瑟芬、歐內(nèi)斯特伯爵這些人的事上摻和。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原書】劇情有一些變化，至少薇薇安就看到了【原書】中沒有的超長蜜月，至于那些她沒看到的，或者沒注意到的變化，肯定更多，未來也不見得一定會按照【原書‘劇情走。

    但是，劇情的力量誰知道呢？如果一切又回到【原書】的主線上，在這些事上關(guān)聯(lián)越多，就越容易受牽連。

    然而大家現(xiàn)在都想吃瓜，包括對約瑟芬很同情的埃文斯伯爵夫人。她就拉著薇薇安去了跳舞廳那邊，薇薇安又有什么辦法呢？這會兒舞會快開始了，來跳舞廳這邊也是合情合理，她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而約瑟芬確實是在跳舞廳和麥爾頓侯爵夫人碰頭的。

    麥爾頓侯爵夫人對她來說，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當然知道歐內(nèi)斯特伯爵婚前的那些傳聞，麥爾頓侯爵夫人的名字在她簡直如雷貫耳！不止一個人對她提起過麥爾頓侯爵夫人，甚至就連不太熟的奧斯汀家的小姐，也隱晦地以此勸說過她，最好重新考慮自己的婚姻。

    她當然沒有因此放棄這樁婚事，但她也確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度蜜月時，她一直拖延回美林堡的時間，雖然歐內(nèi)斯特伯爵一直想要回宮廷繼續(xù)工作，原本沒有計劃一個這么長的蜜月。但出于某種念頭，他最終也默認了約瑟芬的‘拖延’。

    直到最近，約瑟芬確定丈夫確實沒有和麥爾頓侯爵夫人有聯(lián)系，而且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她以為，不過就是上流社會的情人關(guān)系而已，哪怕特殊一些，時間這么長了，多少感情也該消散了吧？

    再加上，也不能一直拖延回來的時間，他們就回來了。

    其實約瑟芬是見過麥爾頓侯爵夫人的，在結(jié)婚后，還沒有去度蜜月時，在一場舞會上，她就見過麥爾頓侯爵夫人。當時舞會上有人將‘麥爾頓侯爵夫人’指給她看，帶著某種看好戲的心態(tài)——說實話，麥爾頓侯爵夫人確實很有魅力，但約瑟芬并不能理解她能和歐內(nèi)斯特伯爵糾纏那么多年。

    要說美貌的話，她自認為是不輸麥爾頓侯爵夫人的，再加上‘年輕’的加分……

    現(xiàn)在她又重新見lj到麥爾頓侯爵夫人了，雖然麥爾頓侯爵夫人又年華消逝了一些，但看起來和上次見她沒什么區(qū)別。甚至因為這次是正面相見，對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麥爾頓侯爵夫人還要更吸引人一些了。

    麥爾頓侯爵夫人以一種貴族女子特有的自命不凡的姿態(tài)走進跳舞廳，這種姿態(tài)在此時絕對不是不好的意思。貴族們以此為豪，而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則是爭相學(xué)習(xí)。大家一邊認為這種‘自命不凡’難以忍受，一邊又認為這是真正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