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心知肚明，和留下這樣直接的‘證據(jù)’，那可是兩碼事。

    既然已經(jīng)開始說了，也不介意多說一點兒了?，旣惞鞯韧跆硬槔硇ν?，又接著說：“母親這幾天傳召了她的時尚顧問，詢問有沒有更好的粉底配方，要效果更好，不能掉粉的那種——說實話，我倒是理解母親，沒有人能一直年輕，偏偏君主的形象又一直是有要求的?！?/br>
    查理‘哼’了一聲，百無聊賴地半躺在沙發(fā)上，雙腿搭在腳凳上，雙手枕在腦后，說道：“你理解什么？這本來就是她在裝模作樣…女士們都想要化妝，她為了博得那些宗教人士和保守分子的崇敬，完全站在了對立面。”

    “現(xiàn)在她也需要化妝了，她就陷入了兩難…她現(xiàn)在的難處，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對于弟弟查理和母親之間的‘對立’，瑪麗公主早就適應(yīng)了。倒也沒有對查理這番‘大逆不道’的發(fā)言說什么，只是不想再談下去了，想了想說：“唔…你全都知道了，現(xiàn)在可以暫時離開，去別處消磨空閑時光嗎？”

    “我的jiejie，難道你要趕我走嗎？”查理忍不住張開雙手，露出一點兒不懷好意的笑容，笑著說道：“我為什么不能呆在你這兒？或許…你在宮里有了一位情人，不好意思叫我看到？哦！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次米婭和我在一起，我也沒有讓你回避呀！”

    米婭是查理和瑪麗最大的一個meimei的侍女，本身也是一位子爵的女兒——身份低了一些，但大家，包括她自己，都默認只是一個情人，那就無所謂了。

    瑪麗公主一點兒沒被‘熊弟弟’挑釁到，輕巧地站起了身，不快不慢地說道：“我還沒有所謂的‘情人’，雖然我覺得那也挺有意思的，但我可不想刺激母親了…她在某些方面其實還挺保守的?！?/br>
    查理大笑：“不不不，親愛的瑪麗，你決不是因為這個才沒有情人的，你沒有情人是因為你不想。雖然你看起來是個順從的好女兒，但我可是很清楚的，你其實和我差不多——說說看吧，待會兒到底有什么事？”

    “我要見一個朋友，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我并不認為讓你留在這兒是個好主意?！爆旣惞髀詭訔壍乜戳艘谎鄣艿?。雖然才17歲，但王太子查理已經(jīng)有過幾個情人了，他們的關(guān)系都很短暫，似乎那些女孩兒的魅力都不足以叫王太子長久停駐。

    “哦！別那樣說！我一直很受歡迎，女士們可喜歡我了，年輕女士尤其如此。”查理自我感覺良好地點了點頭，又接著追問瑪麗公主：“那個年輕女孩兒我認識嗎？”

    “恐怕你不認識她，這甚至是她第一次來百泉宮，我邀請她來的——她姓奧斯汀，這并不是一個貴族姓氏。事實上，她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大富翁的獨生女兒…是的，就是那個如今頗有名氣的奧斯汀?！?/br>
    “我在引進可麗的產(chǎn)品進入百泉宮的事兒上出了力，雖然我只是出自本心，但奧斯汀先生顯然很會做人，沒有裝不知道，就那樣過去…他送了一些禮物來，還帶著家人親自拜訪感謝?！?/br>
    “說實話，我一下就被奧斯汀小姐吸引了，即使是女性，也實在很難不為她傾倒。”

    第128章 紅粉世界128

    瑪麗公主和薇薇安的結(jié)識，說起來，是有些意外的。

    奧斯汀先生感謝瑪麗公主，在自己成為王室供應(yīng)商這事兒上出的力。雖然這對公主殿下來說只是順手的事兒，但對他來說，可就是大事兒了！送禮物，以及親自拜訪是少不了的——不過，奧斯汀先生沒想到瑪麗公主真的會接見自己一家。

    原本他想，這次拜訪更會像是走個過場。他表達一下感謝，公主殿下知道他的感謝，然后就完了，雙方并不需要真的見面。

    當奧斯汀一家見到瑪麗公主后，原本一切都是挺正常的，直到瑪麗公主見到了薇薇安——為薇薇安所傾倒，這不是瑪麗公主說的客氣話，她是來真的。

    她從小就喜歡漂亮的人，身邊的侍從、朋友，從來只選最漂亮的。也是因為瑪麗公主從不介意身邊的人比自己更漂亮、更引人注目，她在宮廷女性之中有著很好的聲譽。而且話說回來，即使這樣，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人，比她漂亮的總有一些，可比她更引人注目的卻不多。

    說到底，她是女王的長女，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公主。有這樣的身份在，再加上她出眾的氣場，她走到哪里，都會是天然的焦點。這有點兒像是一場生日宴中的壽星，他不必是在場最出眾的那一個，但就是天然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成為主角。

    長得漂亮是薇薇安被她注意到的開始，她因此邀請了幾次薇薇安，參加了她的下午茶會，又或者野餐會。這樣的幾次接觸后，她才真正和薇薇安有了交集——即使對瑪麗公主來說，薇薇安也是個很少見的女孩。

    薇薇安和她所有認識的女孩兒都不太一樣，她真的很自信?，旣惞髡J識的女孩兒已經(jīng)是這個時代身份最尊貴的了，而她們往往還受了這個時代最好的教育、有最寬闊的眼界…但即使是她們之中最自信的，也比不上薇薇安·奧斯汀。

    而且這種自信不是什么無來由的，真正和薇薇安·奧斯汀打交道后，瑪麗就發(fā)現(xiàn)這實在是個‘寶藏女孩兒’……

    薇薇安身上有一種奇異的天真純潔，再加上她的自信，就會融合成一種敏捷輕盈的特質(zhì)。只要接觸過她，就很難不為她所吸引——在這個時代，上流社會人人都習(xí)慣了虛偽矯飾，人人都習(xí)慣了戴著面具、背負著枷鎖互道日安。

    大家的軀殼被華麗盛大的服裝、繁復(fù)的妝容所包括，精致美麗、隆重威嚴。無論是男士走到哪兒都是深色的禮服、yingying地支撐著脖子的領(lǐng)子、用腳背帶一絲不茍掛在腳底的褲子…還是女士們不斷膨脹的蓬蓬裙、越來越緊的束身內(nèi)衣、累贅化的裝飾……

    都呈現(xiàn)出約束、僵硬、呆板等等特質(zhì)。

    在這樣的僵硬死板、讓人透不過氣來中，薇薇安·奧斯汀就像是一淙清泉，一陣清風，又或者穿透黑暗的一縷陽光。迎面而來，讓人覺得新鮮、輕盈、耀眼，過目不忘，忍不住為她所吸引。

    按照瑪麗公主侍女的話，她可能有點兒被薇薇安·奧斯汀迷昏了頭了！如果她不是一位公主，而是一位王子，這種異常地喜愛一位年輕女士，恐怕就要引起身邊人的‘警覺’，甚至上報女王了！

    “幸虧我不是王子，是不是？”談到這個，瑪麗公主忍不住同自己的幾個侍女笑了起來。

    瑪麗公主之所以邀請薇薇安來百泉宮，是因為她實在喜愛薇薇安。而且她馬上就要離開百泉宮，跟隨女王的腳步，去坎特伯雷度夏了。王室經(jīng)常去坎特伯雷度夏，既是為了安撫這個聯(lián)合王國的成員，也是為了加強統(tǒng)治。

    在離開百泉宮前，瑪麗公主想要見一面薇薇安，還想邀請她加入自己的‘健身cao俱樂部’——瑪麗公主建立了一個由她主導(dǎo)的健身cao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包括好些上流社會的年輕婦女和未婚小姐。

    按照瑪麗公主的審美，都是漂亮而活躍的人。這也是上流社會最具含金量的小圈子之一，很多年輕女士都想要加入她們而缺少門路呢！

    在這個‘健身cao俱樂部’里，瑪麗公主雖然是‘創(chuàng)始人’，但在加入新成員這件事上，她也只有提名權(quán)。提名被不被接受，還得看其他核心成員‘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當然，如果瑪麗公主非常堅持，核心成員一般也不會違逆她的意思就是了。

    之前瑪麗公主就推薦‘薇薇安·奧斯汀’加入了，原則上其他核心成員是同意的。薇薇安·奧斯汀雖然不是貴族小姐，但‘健身cao俱樂部’的成員里本來就有不是貴族的！作為如今美林堡有名的富豪的獨生女，薇薇安在身份上不差什么。

    更實際一點兒說，以奧斯汀先生的財力，他只要花錢為國家做一些貢獻，很容易就能獲得爵位，雖說只是比較低級的爵位…更不要說，有一些國家是可以買賣爵位的，伯爵及以下，都比較容易，只要有錢就夠了。

    當然咯，‘健身cao俱樂部’內(nèi)部能有這樣的認知，其實也和她們一直以來吸收的成員都比較活絡(luò)有關(guān)。真正死板不懂變通的、自矜貴族身份的人，壓根兒就沒吸收進來！換做是比較保守的貴族群體，就不一定覺得薇薇安在身份上不差什么了。

    所以，瑪麗公主說是自己今天的客人是薇薇安，實際上‘健身cao俱樂部’的核心成員，能來的也會來…算是一次‘面試’吧，只要‘面試’沒問題，薇薇安就會成為‘健身cao俱樂部’的新成員。

    瑪麗公主之所以要趕自己的弟弟走，也不是覺得‘薇薇安·奧斯汀’第一次來宮里，查理就一定要回避。雖然查理正處在對女孩兒很感興趣的年齡，但瑪麗也不覺得自己的漂亮朋友一來，弟弟就得走，防弟弟和防賊差不多。

    要讓查理離開，其實是不想他打擾她們的‘面試’…而且，‘健身cao俱樂部’是一個全部都是女性的俱樂部，原則上俱樂部活動時，也是不能有男人參與的。查理作為王太子待在這兒，大家雖然不好直接反對，但心里肯定是有意見的。

    在薇薇安抵達百泉宮，瑪麗公主的居所前，這里已經(jīng)來了好幾位客人了，她們都是‘健身cao俱樂部’的核心成員，都是美麗可愛的女客，在瑪麗公主的起居室里喝茶。

    喝茶中，很自然地談起了今天要‘面試’的薇薇安。有一位年輕夫人，斯威夫特夫人，她還很年輕，剛滿二十歲，她就說：“我已經(jīng)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奧斯汀小姐的傳聞了，她雖然還未進入社交界，但美名已經(jīng)在傳揚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殿下極力推薦她加入我們俱樂部，我?guī)缀跻詾樗敲^其實的人了。這年頭，這樣的人才是多數(shù)，不是嗎？”

    斯威夫特夫人是一位侯爵夫人，還是外國人，嫁到和禮蘭才4年，就已經(jīng)完全融入這兒了。她有著一頭金棕色的大波浪卷發(fā)，眼睛很漂亮，橄欖色的皮膚讓人印象深刻，這可和和禮蘭美女們完全不同——但誰也不能否認她是個美女！

    還是一個很有異國情調(diào)的美女呢！

    有人接過了斯威夫特夫人的話，就說：“是的，奧斯汀小姐身上的金色光環(huán)實在是太重了，大家都很喜歡要繼承大筆遺產(chǎn)的獨生女，就像之前的羅賽思女男爵一樣…對這樣的年輕女士的贊美，我經(jīng)常是要打個折扣來看的。”

    瑪麗公主微笑著說：“你們盡可以相信我，還有那些與奧斯汀小姐接觸過的人…說實話，我一直認為我們對奧斯汀小姐的稱贊太過表面了。很大程度上，奧斯汀小姐的魅力只有真正接觸過她的人才能感受到，‘語言’畢竟是有極限的?！?/br>
    瑪麗公主都這樣說了，大家還能說什么呢？在見到‘薇薇安·奧斯汀’前，也只能點頭稱是了。

    有人不愿意在見到‘薇薇安·奧斯汀’之前說太多這個，就主動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說最近伯利克侯爵最近可算是被大家難住了！哈哈，申請給房間增加汽燈的先生、夫人們太多了，對嗎？”

    伯利克侯爵在宮廷之中擔任建筑部門的職務(wù)，房子的修繕、改建等等，這里暫時的住客們都不能擅自行動。得通報他，獲得他的認可之后才能動手。如果沒有得到他的認可，有時真是自費給房間增加一些設(shè)施都不行。

    “是的，汽燈，伯利克侯爵拒絕了大多數(shù)，以用火安全的名義。但要我來說，他可能只是不愿意得罪煤氣供應(yīng)商，當初煤氣供應(yīng)商為了將煤氣管道鋪到百泉宮，可是撒了不少錢！拿了錢之后，有些事就不好辦了，對不對？”

    “你沒說的是，現(xiàn)在很多人已經(jīng)后悔當初鋪設(shè)煤氣管道的事兒了！那些管道無疑弄壞了不少地板和墻紙，而現(xiàn)在，就有了不用鋪設(shè)管道，照明能力還遠高于煤氣的‘汽燈’。呵呵，汽燈的煙氣也要比煤氣燈小很多呢，對房間里珍貴的油畫、絲織品，這也是個福音?！?/br>
    “我聽說汽燈會比煤氣燈使用成本更高。”

    “別聽那些煤氣供應(yīng)商的說辭！汽燈確實不便宜，但在使用時也談不到多高的成本，它燒的是煤油，煤油又是什么昂貴的東西嗎？相對來說，汽燈的紗燈罩是消耗品，這個不便宜倒是真的。但如果小心使用，不隨意亂碰汽燈，一個紗燈罩多次使用其實也不是問題?！?/br>
    “再說了，煤氣燈還有‘初裝費’這種東西呢！昂貴的管道鋪設(shè)費用，這項成本可是汽燈沒有的…光是這項開支，就不知道能用多久的汽燈了！”

    “看起來你完全支持汽燈？”

    “當然?！闭f話的女士斬釘截鐵，一點兒也不猶豫，還抱怨道：“宮里為什么要在這事兒上猶豫？汽燈可比煤氣燈好多了，而且上馬汽燈也不用多高的前期成本，這和當初宮里裝煤氣燈可不同！”

    “這有什么奇怪的呢？宮里不是一直這樣嗎？要做一點兒改變，都需要盡12分的力，然后和一個個的主管慢慢周旋。有的時候10年前就已經(jīng)被批準的申請，甚至女王親自批準了的——到最后也沒成。”

    “但我以為‘汽燈’可以是一個例外，這可是照明設(shè)施！當初改用煤氣燈，宮里就可以說是反應(yīng)很快了。”

    ‘照明’和宮廷之中很多方面的問題不太一樣，因為屬于每天都要看到，而且很影響觀感的東西，所以這上面的大家總是追逐最新最好的，就連王室也不能免俗。

    “我聽說當時上馬煤氣燈，是因為‘宮廷開支改革’，大臣們要求宮內(nèi)的各項費用降低，特別是照明費——當時是用蠟燭的，光只是女王寢宮，每年就有4個月，每天要花8鎊在照明上，還有8個月，每天要花6鎊在照明上，一年就是2400鎊了！”

    “這只是寢宮！擴大到女王陛下居住的整個‘玫瑰宮’，一年的照明花費就近萬了！我都不敢想，當時每年百泉宮的照明開支，全部加起來是一個怎樣的天文數(shù)字！”

    “這倒是，用上煤氣燈后，哪怕室內(nèi)不用，只是室外使用，也可以節(jié)省大量開支了。當然，室內(nèi)肯定還是會用上不少煤氣燈的，有的房間不那么重要的，完全改用煤氣燈也無妨——但我至今都不愿意在我的房間里打開煤氣燈，那會弄壞我心愛的油畫的！”

    “大量蠟燭被煤氣燈代替后，最不高興的大概就是‘水果處’和御膳房的人了，不是嗎？他們以前可以從蠟燭上得到的好處，可比如今多多了！”

    趁著大家討論‘汽燈’，瑪麗公主忽然說道：“或許你們不知道，汽燈也是奧斯汀小姐的父親，也就是奧斯汀先生的工廠生產(chǎn)的——”

    就在這時，薇薇安被侍從引領(lǐng)進入了起居室。起居室門口的男侍從看到她，就下意識挺起胸膛，高聲通報：“奧斯汀小姐到！”

    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朝客廳門口看去——此時出現(xiàn)的薇薇安·奧斯汀，令客廳眾位女士都忍不住贊嘆出聲。

    瑪麗公主非常喜歡美人，無論男女。在品鑒美人這件事上她自認為有足夠的發(fā)言權(quán)，但每次見到薇薇安·奧斯汀，她依舊會找不出合適的評價…至于其他人，大多是第一次見薇薇安·奧斯汀，這個時候簡直要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

    “我親愛的小蘑菇，快來快來，我們正談到你呢！”瑪麗公主像個小女孩兒似的招了招手，呃，實際上她本來就是個小女孩兒，她才19歲呢！這個年紀在薇薇安上輩子那會兒，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女孩。也就是這個時代，她還是個公主，被要求端莊穩(wěn)重，這才顯得年長了一些。

    薇薇安摘下草帽由一旁的侍女接過，走了過去。她今天戴的是一頂佛羅斯南部風格的草帽，和她穿的服飾也比較搭配——在逐漸溫暖起來的日子里，她脫去了偏于厚重的冬裝，換上了更輕薄的衣裝。

    那種由佛羅斯的王后帶紅的‘王后襯裙’，白色的裙子簡單優(yōu)雅，清新自然。只有腰間有一條寬闊的藍色絲綢腰帶緊緊束著，束好之后，多余的部分長長垂下。

    這樣穿著的薇薇安，看起來不是來拜訪宮廷的，而更像是出門去野餐的。

    瑪麗公主抬起頭，幾乎要瞇著眼睛看薇薇安了——采光良好的起居室里有大片金色的陽光直射進來，灰塵飛舞，金光閃閃。而比這更閃耀的是薇薇安如同瀑布一般披散而下的淺金色卷發(fā)，那就像是裁剪下來的一片陽光本身。

    耀眼到難以直視。

    薇薇安已經(jīng)留了半年多的長發(fā)了，再加上她本來的頭發(fā)，說是‘短發(fā)’，但在她眼里那可算不得短發(fā)！都比下巴還長了，怎么叫短發(fā)？這樣半年多留下來，她的頭發(fā)多少有了點兒長度……

    瑪麗公主讓薇薇安坐在身旁之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fā)卷兒：“說到你的頭發(fā)，她多美啊…為了這樣一頭漂亮的金發(fā)，我愿意付兩萬鎊！”

    薇薇安輕輕咬著下嘴唇，和其他人一起笑了——她并不把這樣的話放在心上，她當然也為一頭漂亮的頭發(fā)得意，雖然不是她最喜歡的黑長直，但足夠漂亮的話，那也不錯了。

    她只是下意識低估了這個時代漂亮頭發(fā)的難得……

    作為現(xiàn)代人，就算是自稱‘禿頭女孩’，在此時的人看來都是擁有者令人艷羨的好頭發(fā)的。

    這個時代的人因為擔心生病，而且熱水難得，本身就很少洗頭。長頭發(fā)的女士相比起洗頭，更常用的清潔頭發(fā)的方式是梳頭，用密齒梳梳掉頭屑、沾粘在頭發(fā)上的油脂和灰塵，也能梳掉頭虱。

    而洗頭呢，缺少洗發(fā)護發(fā)的手段，就連王后洗頭的‘宮廷秘方’，也不過就是加了雞蛋、香料等原料，真要說效果，聊勝于無而已。

    在薇薇安弄出洗發(fā)皂前，普通人的話，大概只能用清水，好一點的用迷迭香花水…當然，也有人會使用肥皂水洗發(fā)劑，但肥皂的問題，她比誰都清楚——此時的肥皂堿性很強，使用這種肥皂洗頭，可不只是留一點皂垢的問題，是會引起頭發(fā)干枯、折斷、漂白發(fā)色、頭皮疼痛等問題的！

    這個時代，一頭光潔順滑的頭發(fā)可以說難得一見。

    薇薇安在這方面稱得上優(yōu)越，頭發(fā)是天生的厚密，卷發(fā)也是天然的羊毛卷，頭皮健康，發(fā)質(zhì)也很好的樣子。之前用那么‘糟糕’的手工皂洗頭，頭發(fā)也抗住了，現(xiàn)在改用更好的‘洗發(fā)皂’，才過多久啊，她的頭發(fā)就比之前還要順滑閃亮了。

    她理智上知道女士們大多有頭發(fā)問題，但感性上對此感覺不深呢。

    “多漂亮的金發(fā)啊…前幾天我的理發(fā)師給我?guī)砹艘恍┘侔l(fā)，有一頂是金發(fā)的，他對我吹噓那是如何美麗。我大概是昏了頭了，真的買了下來，哦，你們可以看看。”瑪麗公主讓侍女將那頂假發(fā)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可夾式發(fā)髻——此時的假發(fā)基本都會做成發(fā)髻，或者發(fā)辮，前者直接戴就好，后者則是使用時裹住本身的頭發(fā)。

    “這是真正的金發(fā)，可不便宜?！庇腥藝K嘖稱奇。其實花了多少錢，對她們都不重要，這只是為了引出瑪麗公主接下來的話而已。

    雖然對這頂假發(fā)不太滿意的樣子，但說起這個瑪麗公主還是有些得意的：“是的，花了我12鎊！我敢打賭，這些頭發(fā)從那個可憐的姑娘頭上剪下來時，那些頭發(fā)商人給的不超過2鎊！”

    做假發(fā)的商人開價最高的就是金發(fā)了。

    薇薇安對此時大眾對金發(fā)的追捧有些不適應(yīng)，上輩子那會兒金發(fā)并不少見，對于華夏人來說，金發(fā)碧眼仿佛都是外國人的標配了，并不稀有。而且外國影視劇里還總是‘污名化’金發(fā)，仿佛金發(fā)就是沒腦子、庸俗……

    而當下她所處的世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缺少安全有效的染發(fā)技術(shù)，想要金發(fā)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假發(fā)，真正的金發(fā)真的很少見！至于‘沒腦子’的標簽，那也是沒有的。

    此時，最受歡迎的永遠是金發(fā)——偶爾也會流行黑發(fā)，但這種流行就像直發(fā)一樣，即使流行也很短暫。

    第129章 紅粉世界129

    薇薇安被‘健身cao俱樂部’的會員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