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樣我也可以接受?！彼刂氐奈窃谒拇缴?，“每個周末見面，好嗎？”

    又吻她一下，“快說‘好’。”

    再吻了一下，“快答應(yīng)?！?/br>
    這個人好煩呀！

    “不好。”

    “我不信，我允許你重新說一次?！?/br>
    她抬手捂住嘴，含糊的說：“別吻我啦。”

    “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這個?！?/br>
    接著是一個濃烈熾熱的吻，吻得她暈暈乎乎的。

    后來，可能就答應(yīng)了吧。

    作者有話說：

    *周璇《愛神的箭》。

    *忽然想起來前面說過查理的媽是歐洲貴族后裔，昨晚寫的時候忘了，回頭改改前面。

    第133章

    ◎我的身體我做主◎

    凡妮莎上午十點多打電話過來, 問她起床了嗎，住在哪里，她馬上過來。

    對于這么一個熱情又很有行動力的中年女性, 張文雅很難拒絕。

    查理一臉崩潰, 使勁搖頭，她沒理他，笑著請凡妮莎過來, 給了她地址。

    查理很是懊惱，“她會霸占你，我們好不容易更進(jìn)一步，說不定你會因為我的母親對我厭煩?！?/br>
    “怎么會呢？除非你有什么不能或者不敢讓我知道的事情, 害怕凡妮莎告訴我?！?/br>
    “可能沒有。但我不知道你會反感我什么方面?！?/br>
    張文雅笑笑，“雅虎?！?/br>
    查理將臉埋在枕頭里, “天哪！你是打定主意不會忘了這個是嗎？”

    “忘不了?！?/br>
    “唉?！彼麌@氣，“你們女人總是這么小氣！”

    “回答錯誤?！?/br>
    他馬上改口, “我錯了?！?/br>
    哼！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

    “你是個商人, 沒錯，你做的也沒錯，是不用告訴我, 可你這么做了, 我很懷疑你以后也會瞞著我很多事情。重點在于你不夠坦誠，你哪怕在簽合同之前告訴我一聲，我都不會這么生氣?！?/br>
    他翻身坐起，若有所思, “是這樣嗎？”

    “你跟別人做生意怎么爾虞我詐都可以, 要是你贏了別人, 我說不定還會為你鼓掌呢。但你要是一邊說喜歡我、一邊用著我的主意去賺錢卻不告訴我, 你就是沒有把我當(dāng)成可以跟你商量重大事情的平等的人，我不喜歡?！?/br>
    查理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似乎才想到這一點，“該死！我沒有想到我的潛意識里居然是這么看待你的?！?/br>
    她趕緊說：“你現(xiàn)在意識到你的錯誤了嗎？”

    “意識到了，我以后會注意的。抱歉，baby，我可能太自大了一點。”

    “你的自大值兩千萬美元?！?/br>
    他只好閉嘴。

    *

    凡妮莎上來了，很滿意的看到兒子也在。

    “查——理！”她夸張的喊著兒子的名字，查理則是一幅想要昏倒的模樣。“你跟可愛的阿妮婭同居了嗎？我真高興呀！”

    “還沒有，凡妮莎?！睆埼难盼⑿Γ拔覀冋诨ハ嗍煜?，你說是嗎，查理？”

    查理點點頭。

    凡妮莎愉快的輕輕鼓掌，“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好啦，我們快點出發(fā)，我訂了座，我餓了，想趕快吃飯。查理，親愛的，你來開車?！?/br>
    *

    午餐很豐盛，也很浮夸，去了一個最近十分熱門的新餐廳，正在迅速成為紐約富豪們的新寵，可以視為最早的“網(wǎng)紅打卡地”。

    這家餐廳充分發(fā)揮了擺盤的藝術(shù)，但還沒有日后的“分子料理”那么“皇帝的新衣”，至少還是能讓人吃飽的。各種菜肴的味道確實不錯，而且大量使用食用金箔、食用金粉裝飾，幾乎每一道菜都金光閃閃，看起來就特別的“暴發(fā)戶”，因而價值不菲。

    吃過午餐后便去了第五大道上的各家旗艦店掃貨，各家的vip導(dǎo)購看來都很熟悉凡妮莎，她一進(jìn)門便受到了無微不至的服務(wù)。狗大戶的老媽買東西壓根不看標(biāo)簽，只要看上了，這件這件那件，親愛的你快去試試。

    張文雅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脫衣服、試衣服，然后出來給凡妮莎看看。

    浮夸的有錢太太眼光倒是很好的，反而一點也不浮夸，給她挑選的衣服幾乎每一件都很合適。凡妮莎大概也很喜歡這種花錢的感覺，也很舍得夸她，她每換一套出來，凡妮莎都要翻著花樣夸她，夸她beauty、pretty、lovely、adorably，差不多用完了英語里所有稱贊人“美麗可愛”的詞。

    一下午不知道買了多少衣服、配飾，后備箱塞滿了購物袋。

    晚餐又去了另一家餐廳。

    查理全程陪同。

    雖然說兒子時不時表示“老媽你放過我吧”，但也沒偷偷跑路，相反還很愉快，對老媽恰到好處的夸贊他的baby。張文雅因此發(fā)現(xiàn)在查理這樣的富家子弟看來，她的哈佛學(xué)生身份是有光環(huán)的，哈佛常年錄取率只有百分之六左右，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名額是給歷屆校友子女的，很多富豪子弟、校友子女都必須在哈佛上一年預(yù)科才夠資格錄取。所以她一個外國高中生能申請進(jìn)去，本身就足夠傲視絕大部分美國學(xué)生了。

    查理是哈佛畢業(yè)沒錯，但他也得老老實實上個一年預(yù)科才能進(jìn)去。

    戴安娜的畢業(yè)學(xué)校是加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據(jù)說是不想離開加州。

    還有張文雅在中國已經(jīng)是暢銷書作家了，這也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一點。

    等到晚餐結(jié)束，凡妮莎已經(jīng)在想要找誰設(shè)計婚紗了。

    查理請老媽緩緩，他們剛開始約會，還沒有走到求婚那一步呢。

    凡妮莎親切的說：“我一見阿妮婭就很喜歡，我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我的家人來看待了。誰說要結(jié)婚就非得一步一步來呢？sweetheart，我熱切期盼你成為我們家的一員！”

    *

    “baby，別被凡妮莎嚇到，她總是這樣?！辈槔頍o奈的說。

    “總是這樣？她也對你以前的女友說過這樣的話嗎？”

    “——沒有，她沒見過她們。啊，真奇怪呀！為什么她特別喜歡你？我是說，她剛認(rèn)識你第二天！”

    “她是你的母親，你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br>
    “一定是因為你很可愛，你值得被愛?！彼那楹芎?，親親她臉龐，十分得意，“我能說愛你嗎？我怕我說了以后會嚇跑你。你們中國人似乎不怎么說‘愛’?！?/br>
    “我們是不怎么說‘愛’，中國人很含蓄，而且……”張文雅嘆氣。

    ——我想要愛嗎？想的，我想要很多很多愛，最好同時也能有很多很多錢。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br>
    “能告訴我嗎？沒什么不能解決的事情，通常來說，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不算麻煩的事情?！?/br>
    說的很對。

    但她不想花錢打發(fā)。

    季青青不會是善罷甘休的人，張文彬死了，她未必知道是張文雅提供的信息導(dǎo)致的慘劇，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認(rèn)為是張文彬的錯，而絕對會認(rèn)為是張文雅的錯。她不會放過張文雅。

    如果季青青希望她也去死，只用錢很難擺平。

    她不愿意告訴別人這事，不管是約翰或是查理，她都不希望他們知道。

    這是她一個人承擔(dān)的痛苦，頂多算上張曉峰。

    *

    周一，回報社繼續(xù)上班。

    擬定好幾個標(biāo)題：《女人的原始力量：我的身體我做主》、《生存，還是毀滅：我們?yōu)槭裁匆獱幦櫶?quán)》、《女|體戰(zhàn)爭》。

    再激進(jìn)一點，還可以將之作為一個大話題下面的一部分，比如《全球厭|女文化綜述》、《控制女性：男|權(quán)社會的千年陰謀》等等。

    查理說如果不參政最好不要介入“政治話題”，這說明男人，或者至少美國男人都認(rèn)為墮胎權(quán)已經(jīng)不是人權(quán)問題，而是政治問題了。所以錯在哪里呢？還是錯在沒有將女性當(dāng)成平等的另一個性別來看待。教育程度和知識水平越高、支持墮胎的概率越高也就不奇怪了。

    哪怕是天主教徒也應(yīng)該如此。

    貝特先生專門跟她討論了這幾個標(biāo)題。攻擊性強烈的標(biāo)題不是不好，要看她想表達(dá)什么，跟文章本身有關(guān)，溫和或者激烈的標(biāo)題都是很好的，標(biāo)題本身沒有問題。

    對第一個標(biāo)題表示很不錯，還可以考慮寫成一篇內(nèi)容更豐富的文章，“我的身體我做主”也包括性，自從六十年代美國女權(quán)提出“性|解|放”這個概念以來，“性”在美國不再是個談之色變的話題，但對于女性來說，性|伴|侶稍微多幾個就會挨罵，相反放在男人身上就壓根沒有被罵的可能，反而不分男女都會覺得這個男人很有魅力呢！

    還有她的出身國家也是吸引讀者的一點，《紐約時報》的讀者相對來說文化素養(yǎng)比較高，也更有可能接受她的觀點，她完全可以以讀者們最感興趣的中美不同之處來切入，將這個早已說的不能再說的話題開發(fā)出新的看點。

    貝特先生說的很好。墮胎權(quán)實際反映了這個國家的女性權(quán)利，美利堅和大中華的問題不盡相同，但其實都是損害了女性的權(quán)利的，女權(quán)首先是人權(quán)，你連跟男性相提并論的地位都沒有，還說什么呢？

    *

    查理和小肯尼思差不多每天都往報社給她送禮，突然變得非常熱情。

    肯尼思這兩周要去賓夕法尼亞州辦事，不在紐約。每晚給她打電話，說他在賓州這邊遇到了一點困難，即使拿出他肯尼思的名字也很棘手，他正在努力學(xué)習(xí)如何處理問題。

    開玩笑的問她是否兩周之后就要不記得他長什么模樣了，她也開玩笑的回答難道他會突然變成別人？

    他因為歸期不定而煩惱，周末也不一定能回來，所以沒法約她。

    查理也忙，他正在忙著收購一家電視臺的股份，想要成為大股東，這樣就能進(jìn)入股東會議，有話語權(quán)，成為“話事人”。具體怎么cao作他是說了一些，但張文雅完全有聽沒有懂。

    她對于股票的知識僅限于低價抄底、翻倍賣出，其他什么都不懂，名詞太多太難懂了啦！什么平倉補倉，什么空頭持倉，統(tǒng)統(tǒng)天書！

    查理給她上了半個小時的課之后便發(fā)現(xiàn)她確實不懂，最后便簡單的說，她只要知道他參與到電視臺的實際運營中就行了。

    好吧，這樣她還是能夠理解的。

    凡妮莎一直待在紐約，每天晚上過來接她共進(jìn)晚餐。

    作者有話說：

    *墮胎權(quán)的這一段是早在國會大廈實習(xí)階段就暗示了后面還會寫到，不是因為缺德的美利堅最高法最近被爆出的新聞。只能說很巧。

    *有的讀者會不喜歡這部分內(nèi)容，覺得作者在強行輸出觀念，沒有好好寫文。這個想法只能淺淺的說，太天真太回避現(xiàn)實了。墮胎權(quán)怎么不重要呢？墮胎權(quán)的根本仍然是女性的“選擇權(quán)”，而選擇權(quán)不僅對文雅很重要，對所有女性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