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香甜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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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也急了:“不行不行,陳府這么大,哪有讓你住客棧的道理,海棠,你立刻將我院子里南邊的房間收拾出來,拿鵝毛被以沉香熏過,再取了鏤云枕?!?/br> 她說完,看向謝淮序,語氣又軟了下來:“兄長,可好?” 謝淮序看了一眼馮瀾,嘴角終于有了一絲笑意:“很好?!?/br> 寶兒也松了一口氣:“那我先下去準備了?!?/br> 寶兒一起身,他二人也跟著起身,馮瀾道:“天黑小心腳下。” 寶兒示以微笑。 海棠荷花自然也是要跟著離開的,剩下大廳里的都是陳家的下人,這一番熱鬧看下來,他們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斷:大小姐似乎比較在意謝侯爺。 但轉(zhuǎn)念一想,也是應該的,畢竟謝侯爺位高權重,似乎并不能單以感情做標準,還得再看看,再看看。 寶兒雖然走了,可這兩人卻重新坐了下來。 氣氛再度陷入死寂,謝淮序倒是依舊優(yōu)雅地用餐。 馮瀾此時端起了酒杯,淡然道:“待會賞月?” 謝淮序抬眼:“賞?!?/br> 得知大小姐的兩位貴客要賞月,陳府的下人又是早早就在池邊的煙雨亭中準備了茶點。 兩個男人對立而坐,遠遠一看,竟有幾番神尊論道的架勢。 謝淮序率先開了口,端著位高者的口吻:“聽聞馮郎中奉旨前往新闕修撰臨江三更,不知差事辦的如何了?怎會出現(xiàn)在此?!?/br> 馮瀾淺笑:“不負圣人所托,只因新闕比鄰潁川,馮某得知寶兒已經(jīng)回來,所以折道過來探望。” 謝淮序直視著他:“差事既已完成,何時回京復命?” 馮瀾默了默,唇邊揚起一抹笑意:“侯爺有所不知,馮某已然請奏圣人,請了年假?!?/br> 謝淮序眉間微促,就聽馮瀾道:“倒是侯爺,日理萬機,朝政離不開侯爺,侯爺還是盡快回京的好?!?/br> “不急?!敝x淮序飲了口茶,“本侯已得圣人恩準,可永久離京?!?/br> 馮瀾面色一滯,半晌道:“那這洛城風光甚好,明日我?guī)Ш顮斎ス涔?,我也算是借花獻佛,都是寶兒帶我去的地方,充當半個東道主。” 謝淮序目光清涼如水:“馮郎中素來謙謙君子,竟不想也這般執(zhí)著,你當知,我與寶兒兩情相悅?!?/br> 馮瀾不甚在意地一笑:“是嗎?謙謙君子也有自己不愿放手的人,你們并未定親,寶兒未嫁,我總是有機會不是嗎?” 謝淮序忽然笑了一聲,嗓音微涼輕嘆:“我會讓你知道,你半分機會也無?!?/br> 看著他離開,馮瀾淡定的笑容沉了下來,他的確是個君子,只是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 *** 謝淮序回到了金徽院,是寶兒的院子,下人見是他,將他領到了寶兒為他準備的房間,房里傳來寶兒細軟的聲音,和海棠荷花的調(diào)笑聲。 她們還在收拾。 謝淮序屏退了下人,站在門口,看著寶兒清風拂玉袖,語笑嫣然。 海棠沒注意到門口的謝淮序,揶揄道:“小姐,我們才回來這幾天,侯爺就來了,可真是追的你緊呢!” 寶兒驀地臉上一紅,嬌嗔道:“你別胡說,他那么忙,興許有什么公事呢?!?/br> “哪會那么巧,我看呀,就是為了來追你的,額,侯爺!”海棠轉(zhuǎn)身大吃一驚,連忙行禮。 寶兒轉(zhuǎn)身看去,正對上謝淮序深意綿綿的目光,她的臉更紅了,像是撒了露珠的茶花,引人入勝。 謝淮序就這樣看著她,對海棠荷花道:“你們下去吧?!?/br> 海棠偷笑,拉著荷花快步離開,寶兒也要跟著一起走:“那兄長早些休息?!彼^也未抬,經(jīng)過謝淮序身邊時猛地被她捉住了手。 “你留下?!彼椎吐暤?。 寶兒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感覺臉也燒了起來。 海棠識相出去立刻關上了門。 門一關,一室寧靜。 亂跳的心跳聲讓寶兒覺得耳鳴,她將頭低的更低了:“夜,夜深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說......” “現(xiàn)在就說!”謝淮序忽然拉著寶兒的手往內(nèi)室走去,輕輕一帶,將她扯進懷中,他就這樣擁著她坐在軟榻上,背后就是窗外的皎皎明月。 他熨燙的手掌緊貼著她的背脊,即使衣服穿的夠厚了,寶兒還是能感覺到背脊上燃起了一股熱氣,流向全身,她雪白的臉紅透了,嫩的幾乎能滴出鮮汁來. “說,說什么?我這樣不舒服......” 他箍著她太緊了,讓寶兒滿腦子都是以前他這樣抱著她親她的畫面,讓她的呼吸都熱了起來,動也不敢動。 謝淮序不以為意:“這樣能防止你再逃跑?!?/br> “我什么時候逃跑了?”寶兒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抬眼與他目光相撞。 謝淮序拿出那張字條,證據(jù)確鑿。 寶兒理直氣壯:“我不是給你留字條了嘛,不算逃跑啊?!?/br> 謝淮序微惱地瞪她一眼:“我們這樣的關系,就這么了了幾個字,你就將我打發(fā)了?你有沒有良心?” 寶兒覺得冤枉極了:“誰讓你那幾天都不見人,潁川的事又著急,我才留了字條給你,我怎么沒良心了,若不是你不見人,我也能當面跟你告別啊,再說了,我都認祖歸宗了,我們,我們也沒什么關系吧......” 赫然間,寶兒瞪大了眼睛,謝淮序的吻來勢洶洶,兩人冰涼的唇立時就變得熱燙灼人,寶兒本是要推拒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使不上力,反倒像是欲拒還迎。 謝淮序貼在她背脊的手只是輕輕使力,她又貼緊了些,朦朧間她感覺他另一只手從她的鎖骨撫上了她的頸后,拖住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不是這樣的關系嗎?”謝淮序的吻不知何時游離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咬著她的耳垂,聲音暗啞微喘。 寶兒靈臺崩摧,無法回答他,只是唇齒間發(fā)出一絲難耐的聲音,然后她忽然被壓了下去。 “小,小姐......” 海棠尷尬又小聲的聲音拉回了寶兒的思緒,她猛地睜開眼,推開了謝淮序,彈坐起身,只見她的腰帶已經(jīng)被扯開,謝淮序的手緩緩而出。 “小姐,我,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只是老夫人要見侯爺。”海棠快速將話說完沒了生息。 謝淮序淡定地幫寶兒穿好衣服,寶兒羞赧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 “突然來訪,是該是拜見家中長輩?!敝x淮序的語調(diào)還算平穩(wěn),寶兒漸漸穩(wěn)定氣息抬眼去看他,驀地又紅了臉,他眼中強烈的情緒一點都不像他平穩(wěn)的語調(diào)! 謝淮序牽著寶兒的手去了。 陳老夫人當年也是可以撐起潁川半邊天的,只是如今兒子已死,家中沒有男丁,只有這兩個姑娘,樓芳見不得人,也代表不了陳家的顏面,好在兒子當年的一時荒唐,還留下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她本還擔心寶兒太過柔弱,擔不起陳家的重擔,可誰知本因陳霽身死,群龍無首動蕩不安的各部將,竟因?qū)殐旱臍w來甘心聚攏。 這一刻,她才明白,那些部將其實早就不滿陳霽的獨斷專行和偶爾剛愎自用的□□,如今陳家既有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雖沒有鐵血手腕,可這幾日關心的皆是民生,這讓想要安居樂業(yè),始終忠心陳家的陳家部將終于安下了一顆心,自然樂見其成,奉寶兒為主。 奇妙的讓活了一把年紀的陳老夫人都心生感嘆,可心底到底還是不放心十幾歲的小姑娘,今日聽說京城的謝侯爺來了,對寶兒還很不一般,她纏綿的病體頓時又活絡起來。 蕭家那個丫頭能順利繼承蕭家,她也是聽說了全靠了這位謝侯爺。 若是能有個強而有力的孫女婿,幫著寶兒打理陳家,那陳家不僅不會走向分崩離析末路,還能蒸蒸日上,永保家族榮耀。 而事實證明,看著謝淮序,陳老夫人覺得這個念頭簡直是上上之策中的上上之策。 和陳老夫人這個念頭不約而合的還有陳家的四大部將,他們聽說了謝侯爺來了,第二日就上門議事了。 議的自然也是陳家的將來和大小姐的夫婿,可與老夫人不同的是,他們覺得謝侯爺并不是大小姐的良配。 “為何?”寶兒居中高坐皺眉問道。 四大部將的想法是一致的,看著這位年少的大小姐,多少有些關愛晚輩的目光與語氣。 “這謝侯爺英名在外,文治武功都是人中龍鳳,是圣人最倚重的肱股之臣,肯定要長期待在京中的,而大小姐既然繼任了陳家主的位置,也不好長期離開,這就造成分居兩地了。” “不錯,依我們看,大小姐最好招婿,有賢才之人既能陪伴在大小姐身側(cè)還能幫大小姐分擔政務,一舉兩得?!?/br> 寶兒驚詫地看著他們聊的熱火朝天。 “照老夫看,那馮公子就不錯,一表人才,雖也在朝中任職,但也不是什么一二品的大官,辭職也不可惜,他對大小姐一往情深,想必讓他入贅,他也愿意?!?/br> “就是嘛,我們陳家怎么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望族,又手握兵權,他也不虧!” “若是他實在不愿意,我們潁川好男兒多的是,大小姐喜歡什么樣的,到時候也能自行擺擂臺招婿!” 寶兒吞咽了一直含在口中的茶水,訕訕笑著:“擂臺招婿......就不必了吧......” 忽然有人一拍大腿:“哎呀!楊老頭你這個主意好!甚好!擂臺招婿,有能者勝任嘛!范圍又廣,不錯不錯,不如我們就廣招文帖,行動起來?” “各位叔伯,各位叔伯......” 四大部將激動的很一心要為大小姐找一個各方面都十分貼合的夫婿,一拍案就這么決定了,紛紛起身告辭,回去準備去了。 寶兒伸著手,滿臉苦澀。 海棠荷花對視一眼,立刻跪在寶兒身邊:“怎么辦?擂臺招婿?若是侯爺知道了,會不會把把擂臺掀了啊.....” 荷花莫名道:“這在京城被人搶著要的香餑餑侯爺,怎么到了這里這般遭人嫌棄啊?!?/br> 海棠道:“這把擂臺掀了倒是小事,就怕到時候侯爺一打十把人都打殘廢了......” 寶兒立刻握住二人的手:“這件事先瞞著他,我再勸勸四位叔伯!” 可是海棠遲疑了:“我覺得四位將軍說的也對,小姐繼承了陳家主公,那和侯爺?shù)拇_就要分隔兩地了?!?/br> 寶兒沒有想那么久遠的事,只是想先將眼前這個擂臺招婿的事解決了。 可她想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到了晚間用膳時,卻不見謝淮序,馮瀾的臉色無異,那應該府里還沒有傳開吧。 寶兒正要松一口氣,這時候謝淮序不來,或許還好。 “擂臺招婿,我應該也能參加吧?”馮瀾冷不丁淡淡問道。 寶兒差點嗆著,驚恐地看著他:“你,你怎么知道?” 馮瀾依舊不緊不慢地用餐:“府里已經(jīng)傳開了?!?/br> “那,那兄長......” 馮瀾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他自然也知曉了。”他沒有將寶兒愈發(fā)蒼白的臉色看在眼里,自顧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比較公平。” 海棠提醒道:“這擂臺肯定是要比拼武功的,馮公子你行嗎?” 馮瀾給了她一個淡定的微笑:“還可以?!?/br> 看來不是還可以,是很不錯了,她一直以為馮瀾只是個弱書生呢。 “馮公子慢用?!?/br> 寶兒放在筷子就疾步離開了,馮瀾看著她著急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過了好一會,才繼續(xù)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