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黑月光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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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賢的抗壓能力純粹就是被賀瑩虐出來的,越下到后面,就越穩(wěn),對手越強,他越處于下風,腦子反而越清醒冷靜。 媒體形容他棋風穩(wěn)如磐石,風吹不動雨擊不穿。 看他下棋是一種享受,心里總是很安定,給人一種極大的安全感,局勢再差,也能讓人相信他能夠反敗為勝。 外界并不知道,這都是因為他小時候就已經(jīng)承受過狂風暴雨的洗禮,才慢慢打磨成現(xiàn)在的樣子。 賀瑩卻被生活打磨的失去了攻擊性。 下棋如做人。 少女時期的賀瑩是最耀眼最自信的時候,所以她的棋風也帶著一種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攻擊性。 而現(xiàn)在的她早已經(jīng)在生活的磨礪下磨圓了棱角,棋風也少了攻擊性,偏于保守謹慎,因為她首先想到的不再是侵略別人,而是自保,特別是遇到明知道比自己更強的選手的時候。 但今天看完張玉賢和謝宏的比賽,她忽然感覺自己身體里似乎有什么深埋了許久的東西蘇醒了,正在蠢蠢欲動準備破土而出。 “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嗎?”賀瑩落座后,還是問了坐在她對面的裴邵一句。 他的臉色看著實在算不上太好,而且之前被辣紅的嘴唇也恢復了正常,唇色看著很淡,顯出了幾分病容。 裴邵揭開棋盒蓋,周身沉靜:“開始吧?!?/br> “等等?!辟R瑩把手邊裝著黑子的棋盒推過去,挑了挑眉:“既然你生病了,那就你下黑子,就不算我占便宜了?!?/br> 裴邵抬眸,眸光微動,隨即淡色的唇微微揚了一下,將手邊的白棋棋盒推向她:“好?!?/br> 他知道,那場比賽對她的影響已經(jīng)開始了。 黑子先落盤。 棋子碰撞棋盤,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幾乎沒有間斷,白子緊隨落子。 不過走了不到二三十步,裴邵已經(jīng)察覺到賀瑩已經(jīng)和前幾次棋局中的表現(xiàn)截然不同了,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和攻擊性像是讓他回到了十年前的棋局上 其間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陸續(xù)起伏,或輕或重,時間或短或長。 棋盤兩頭的裴邵和賀瑩都端坐著,環(huán)繞在他們兩人周身的氣場又沉又重幾乎凝結,可兩人臉上的神情卻一個比一個淡,只是偶爾蹙眉,偶爾揚唇,視線始終落在棋盤上沒有抬過眼。 · 兩個半小時后。 裴邵凝視棋盤許久,懸在棋盒上方的手緩慢落下,手指卻沒有落進棋盒中,而是撿起棋盒旁在對局中被他提走的賀瑩的死子,輕而鄭重的放在棋盤之上,發(fā)出一聲細微的輕響。 他抬眸望向?qū)γ嬲谛σ饕鞯却@一刻的人,一如十年前,平靜而又坦然:“我輸了。” 賀瑩嘴角的笑容控制不住擴大,微微抬了抬下巴,眉梢眼角散漫的笑意和鋒芒也一如十年前:“我贏了?!?/br> 裴邵嘴角也微微向上提了一下:“恭喜?!?/br> 賀瑩也笑瞇瞇地說著客氣話:“承讓?!?/br> 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很輕松隨意,但實際上她贏得并不輕松。 裴邵極擅長布局,好像只是隨意落下的一顆子,在之后卻會突然和別的棋子聯(lián)動變成為一個陷阱,他是個耐心極佳的布局者,他的棋路不疾不徐卻又密不透風,慢慢把自己的對手困死。 賀瑩今天的棋路卻不再是只求自保,而是帶著一股拼死的氣勢橫沖直撞。 你想困死我,我就把你的網(wǎng)都撞得稀巴爛。 雖然撞得頭破血流,但還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她有些得意:“事先說好的,我讓你拿黑棋,不算占你便宜?!?/br> 說完身體前傾,向裴邵伸手,掌心朝上討要禮物:“我的禮物呢?” 裴邵淡定的說:“那不是能隨身攜帶的東西?!?/br> 賀瑩說:“那你回去拿吧。” 她好不容易才贏了裴邵,迫不及待想要品嘗到勝利的果實,裴邵向來大方,想必送給她的也不會是什么便宜的東西,可能一轉(zhuǎn)手就是一大筆錢。 裴邵似乎有些無奈:“也不是可以拿取的物品。” 不是可以拿取的物品? 賀瑩一臉疑惑:“那是什么?” 裴邵起身:“明天你會知道的。” 賀瑩被他吊起了胃口,跟著起身,緊跟他的腳步往外走,不停追問:“你先告訴我是什么嘛,你就算不告訴我,給我點提示讓我猜一猜也行?!?/br> 裴邵偏過頭來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評估她夠不夠聰明,最后得出結論:“你應該猜不到?!?/br> 賀瑩:“......” 她怎么感覺被侮辱了? “那你給我點提示,看我能不能猜到。”賀瑩窮追不舍:“你不告訴我,也不讓我猜,我今天晚上會睡不著的。” 這句話似乎起了作用。 裴邵停下了腳步,看著她滿臉期待眼巴巴地表情,淡淡說道:“跟圍棋有關?!?/br> “跟圍棋有關?” 賀瑩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棋室里的棋盤。 “你該不會要送一副圍棋給我吧?” 裴邵用一種“我說了你猜不到還非要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賀瑩立刻反應過來,剛剛裴邵已經(jīng)說過了,禮物是不能拿取的東西。 “好吧,那我就再問一個問題?!?/br> 裴邵看著她,默許了。 賀瑩問:“值錢嗎?” 裴邵:“......” 你就這點出息? 賀瑩看懂了裴邵的眼神,佯裝無奈地說道:“沒辦法,你這樣的有錢人是理解不了我們這樣的窮人的。” 她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不能說自己是窮人了,甚至在她的標準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有錢人了。 只是她當“有錢人”的日子太短,她還有點不適應這個新身份,還帶著貧窮的慣性。 裴邵卻微微皺了下眉,看著她問:“我給你的錢不夠用?” 賀瑩咽了咽口水,從裴邵的表情中看出來如果自己現(xiàn)在跟他說不夠用,他可能會再給她一筆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夠的。” 說完又笑了笑,誠實地說:“我只是做慣了窮人,所以本性難移。” 裴邵因為她的話,微微怔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在趙老爺子葬禮上的那一幕,她站在那里,被人把鈔票砸到臉上,她也只是沉默地彎腰下去把錢一張張撿起來。 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別?!辟R瑩看到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別露出這種憐憫我的眼神,我以前挺可憐的我知道,不過都過去了,多虧了你,我已經(jīng)脫貧致富了?!?/br> 裴邵并沒有回應她的玩笑話,也沒有解釋。 那并不是憐憫。 第92章 ◎禮物◎ 賀瑩等裴邵回了房間, 才下樓去看顧宴。 顧宴已經(jīng)睡了。 她下午就出門看圍棋比賽了,但他卻一條微信都沒有給她發(fā)。 他這兩天對她的態(tài)度冷淡了許多,話還是說的, 只是不像之前那樣愛笑粘她了,說話的語氣也總是淡淡的。 賀瑩知道,他這是在故意冷淡她。 雖然知道這對他對她都好,但心里還是有一絲絲失落的。 像是養(yǎng)了一只粘人的小狗,突然就不愛搭理她了。 她和顧宴相處的時間并不算太久, 但是從早到晚都待在一起,很難不產(chǎn)生感情。 賀瑩幫他蓋好被子, 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小聲說:“晚安?!?/br> 門縫投進來的光線隨著她的離開熄滅。 床上“熟睡”的顧宴卻在黑暗中睜開了一雙毫無睡意的眼睛。 · 餐桌上,賀瑩每一個向裴邵望去的眼神,都像是在說——我的禮物呢? 裴邵對上她的視線很淡定,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懂, 只是慢條斯理的享用他的早餐, 并沒有給她回應。 裴墨拿著三明治, 咬一口, 看看裴邵又看看賀瑩,總覺得這兩人談戀愛都談的很冷靜的樣子。 顧宴沒有抬頭, 一直默默地吃他的早餐。 “這是今天來面試護工的簡歷?!绷嵋贪押啔v放在顧宴手邊的桌上, 頓了頓,提醒道:“今天只有兩個?!?/br> 這幾天來面試的都是行業(yè)里最好的護工了,甚至還有別的城市專門過來面試的。 但是資源依舊是有限的。 更何況早在賀瑩之前, 顧宴就已經(jīng)篩掉了一批人了。 玲姨的意思是讓顧宴別再挑了。 顧宴瞥了一眼兩份簡歷, 掃了一眼上面那份, 然后就直接拿起來遞回給玲姨:“就這個, 你直接通知她下午過來上班?!?/br> 語驚四座。 桌上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