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黑月光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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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宴卻愣是發(fā)現(xiàn)了不同。 “我哥的雞蛋怎么煎的比我好?” 他的煎蛋看起來有點過了火候,邊緣也不是那么好看,可裴邵碗里的雞蛋卻看著很完美。 賀瑩看了看他碗里的雞蛋,又看了看裴邵碗里的雞蛋,沉默了兩秒,很難承認自己下意識把煎的更好的雞蛋給裴邵了,于是裝傻反問:“不是一樣的嗎?” 裴邵的視線也在顧宴碗里的雞蛋和自己碗里的雞蛋來回掃視了一眼,沒說話。 顧宴盯著賀瑩:“那你讓我哥跟我換一碗。” 賀瑩:“......” 她試探性的目光望向裴邵。 裴邵在她帶著幾絲試探幾絲懇求的目光中,優(yōu)雅地拿起勺子,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面湯,然后用他那張被面湯濕潤顯得有些潤亮的嘴唇優(yōu)雅地吐出了兩個字。 “不換?!?/br> 第65章 保持距離 ◎賀瑩盯著顧宴,沉默了兩秒,突然問:“你喜歡我嗎?”◎ 賀瑩默了一默, 扭頭看向顧宴,語氣溫柔:“那我再去給你煎一個?” 顧宴: “不用?!?/br> 他明顯是生氣了,瓷勺在湯碗邊緣不耐煩地碰撞出噪音。 賀瑩本來打算解釋兩句, 裴邵卻打斷了她。 “你不吃?”他看著她。 顧宴:“我問過了,她不餓。” 賀瑩也趕緊說:“對,我不餓,那你們慢慢吃,吃完了我再來收拾?!?/br> 她一走。 餐廳里就只剩下兄弟兩對面坐著。 顧宴心思完全不在吃上, 一眼又一眼的偷瞥坐在自己對面的哥哥。 他總覺得不對勁。 裴邵對賀瑩的態(tài)度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他說不上來。 說起來,他對裴邵并不了解。 從他記事起, 裴邵就跟他不親近。 裴邵總有上不完的課,總是很忙,回家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就從來沒見他玩過,也從來沒見他高興過。 他在玩的時候,裴邵總是站得遠遠的, 像個旁觀者, 冷漠地觀察著, 每當他想要過去跟他一起玩, 他總是冷漠地拒絕或者直接走開。 他一度不明白為什么哥哥對自己那么冷漠。 但他還是很崇拜自己的哥哥,不管別的人有多優(yōu)秀, 裴邵總是比他們更優(yōu)秀。 顧宴一直很以自己的哥哥為榮。 直到慢慢長大, 他開始明白為什么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為什么裴邵會那么冷淡疏離。 不是因為他們一個姓裴一個姓顧。 而是mama的區(qū)別對待。 在他眼里,顧文君是世界上最好的mama。 后來他才漸漸發(fā)現(xiàn), 原來對他而言世界上最好的mama, 對裴邵而言, 卻是一個冷漠失職的母親。 就連爺爺也因為對長孫寄予厚望而對裴邵格外嚴厲, 對他這個小孫子卻很縱容寵溺。 顧宴常常會覺得自己虧欠了裴邵。 但是每當他想要和裴邵拉近關系,裴邵都會用冷淡的態(tài)度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所以說了解,他其實根本不了解裴邵。 對裴邵的私生活可以說一無所知。 因此他對于裴邵對其他異性的態(tài)度也并不完全了解,但根據(jù)他平時的觀察,裴邵平時無論是對家里的一些女性親戚還是像喬靜書一樣和他關系好的女性朋友的態(tài)度都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禮貌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可他對賀瑩,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可能表面上看起來裴邵對賀瑩的態(tài)度也是冷淡,但是顧宴能夠感覺到,這種冷淡區(qū)別于他之前對任何人的那種冷淡,他總是能夠感覺到裴邵對賀瑩那種若有似無的關注。 顧宴突然問:“哥,你跟那位周小姐發(fā)展的怎么樣了?” 優(yōu)雅進食的裴邵停下了動作,抬頭看他。 顧宴有些心虛,擔心被看出他的“別有用心”,但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裴邵語氣淡淡的:“結束了?!?/br> 顧宴心里咯噔一下,語調都變了,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結束了?怎么就結束了?那天那位周小姐不是還去醫(yī)院看你了嗎?這才幾天?” 裴邵淡淡地看著他,看到顧宴眼神都虛焦躲閃起來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擔心?!?/br> 一如既往地冷淡卻強勢。 顧宴卻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錯了,突兀地問:“是因為賀瑩?”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空氣一時凝滯。 裴邵面上紋絲不動,冷靜而又沉默地注視著他。 顧宴自己先慌亂起來,仿佛被窺破了自己拼命想要隱藏的秘密,手里的瓷勺在碗里胡亂攪動著,前言不搭后語地解釋:“不是,我亂說的......我在胡說八道,跟賀瑩沒關系......我就是覺得你跟周小姐挺般配的,很可惜......” 他說著,低下頭去吃面,聲音越來越含糊。 他心慌意亂的,根本沒有留意到,裴邵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餐廳里再沒有人說話。 賀瑩過來收拾的時候,只剩顧宴一個人坐在餐廳了。 顧宴主動說:“我哥先上去了?!?/br> 賀瑩哦了一聲:“那我先送你上樓睡覺吧?!?/br> 顧宴又重新刷了牙,被賀瑩照顧著躺上了床。 從一開始完全抗拒賀瑩對他的肢體接觸,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宴已經(jīng)完全習慣甚至有些渴望賀瑩不經(jīng)意的觸碰。 明明他的腿根本沒有知覺,可看著賀瑩把自己的腿擺弄好的時候他就是能感覺到酥酥麻麻的感覺。 賀瑩給他蓋好被子,忽然環(huán)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才低頭問顧宴: “對了我的毯子你看到在哪里嗎?” 顧宴身上的被子被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劉海都散開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和一雙漆黑眼睛,一臉乖巧的看著賀瑩。 “什么毯子?” 賀瑩說:“上次我怕你冷,給你蓋著的那張?zhí)鹤?,應該是拿上來了怎么沒看見了?” 顧宴:“不知道,沒看見。” 賀瑩也沒糾結:“嗯,沒事,你睡吧?!闭f著就要關燈走人。 顧宴:“睡不著。” 賀瑩收回關燈的手:“你下午不是沒睡嗎?怎么會睡不著?” 顧宴:“就是睡不著。” “那你閉上眼睛,躺一會兒就能睡著了?!辟R瑩說著又要關燈。 顧宴卻突然直勾勾盯著她說:“你變了?!?/br> 賀瑩再一次收回關燈的手,看向他漆黑的眼珠,有一瞬間的心虛:“嗯?” 她的確變了。 如果是之前,她會順勢留下來,陪他聊天,哄著他一直到他睡著。 可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沒有那個必要了。 既然已經(jīng)決定放棄顧宴,就不能再加深他對自己的依賴,這對顧宴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賀瑩還沒來得及想出合適的理由。 顧宴已經(jīng)開始胡亂猜測起來,他用手肘撐著支起身來,表情緊張:“是不是我哥跟你說了什么?” 賀瑩:“......” 她還沒想好理由,顧宴倒是給她想好了。 賀瑩也想借這個機會跟顧宴表明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你別多想,你哥沒跟我說什么,只是我自己覺得之前對你的態(tài)度有點越界了。” 顧宴急急地撐著身體坐起來,臉上的神情焦灼又不安:“誰說的?哪里越界了?怎么越界了?!” 賀瑩默默地往后挪了挪和他拉開距離。 顧宴看見了,眼睛里露出受傷的神色,抿住唇不說話了。 賀瑩有點受不住他這個眼神,她嘆了口氣,想要解釋:“顧宴......” 顧宴眉頭驟然皺起,盯著她:“你知道嗎?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我小宴了?!?/br> 賀瑩微怔,想要繼續(xù)說,卻再次被顧宴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他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珠幽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可我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 房間里只開了床頭一盞臺燈,淡黃柔和的光線照在他半張漂亮的側臉上,好看到賀瑩忍不住愣了一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