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謊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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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那年,她來了初潮。 母親把一個黑色袋子放在了她的桌上,什么也沒有說,袋子里裝著衛(wèi)生巾。 那時趙盛益從外面拿回來一罐養(yǎng)生酒,細(xì)高的玻璃瓶裝著,發(fā)紅的液體里浸泡著一根很長很粗的鹿鞭,還有人參、枸杞這類的藥材。 那根鹿鞭的鞭紋清晰,睪丸完整,毛發(fā)清晰可見,上面好像還帶著血,像剛割下來就泡了進去。趙盛益很寶貝這罐酒,不許她和母親不許靠近,尤其是來月經(jīng)的時候,會影響酒的功效。 他說那句話時,警告的眼神始終盯著他的女兒。 周韞初不動聲色。 夜幕降臨,父母熟睡了。 她悄悄地來到那罐養(yǎng)生酒前,打開蓋子,濃烈的酒味沖了上來,伴隨一種難聞的腥氣,令人作嘔。 這也能喝? 如果說經(jīng)血能壯陽,恐怕他都能把衛(wèi)生巾當(dāng)飯吃。 周韞初一手掩著鼻子,一手將沾滿經(jīng)血的衛(wèi)生巾放了進去,待浸泡一夜后,她偷偷拿出來扔掉,就這樣持續(xù)了幾個夜晚,直到她經(jīng)期結(jié)束。 一個月后,趙盛益打開那罐酒喝。 效果果然很好,連拉帶吐折騰了他兩天,最后虛脫得站不起來,母親把他送進了醫(yī)院,她請了半天假,也跟著去了醫(yī)院看熱鬧。 醫(yī)生得知了情況,對他說:“如果有問題,可以去男科看看?!?/br> 趙盛益漲紅了臉,又羞又惱,“我沒問題!” 他好脆弱。 周韞初倚在病房的門框上聳聳肩,她佯裝一副乖巧文靜的模樣,上前說:“爸,趁這次住院好好檢查檢查,你年紀(jì)也大了,可不要……逞強呀!” 幾個醫(yī)生不禁感嘆,“看你女兒多關(guān)心你,最好查一查,保健酒不能藥用?!?/br> 趙盛益氣得渾身發(fā)抖,奈何身體太虛弱,只能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 回到學(xué)校,周韞初沒有直接去上課,午后的陽光溫暖熾熱,她背靠欄桿,仰頭享受著陽光的照拂,一想起趙盛益那副惱羞成怒的模樣,她就想笑。 正當(dāng)她獨享這份安逸時,樓下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她睜開一只眼往樓下瞟,只見一伙兇神惡煞的人推搡著一個少年,那少年一個不穩(wěn),跌到了花壇里,瘦弱的身影很狼狽。 她聽過這伙人,打頭的是他們的老大吳明浩,高年級出了名的差生,常常帶著一群低年級的小弟霸凌學(xué)生,他家里有點勢力,就算鬧出了事,家里也都給擺平了,學(xué)校就當(dāng)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們老大拿你卷子抄是你的福氣,你小子竟然不給?” “打他一頓就記住了!” 幾個手下對那個少年拳打腳踢,那個少年想反抗,奈何他們?nèi)硕鄤荼姟?/br> 周韞初不想找麻煩,可誰讓他們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這個吳明浩欺軟怕硬,家里面有錢有勢的他不敢惹,只敢動動那些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學(xué)生。 而她,屬于他不敢惹的人。 “別打了。”周韞初從樓上淡淡地丟出句話,“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br> 幾人停止了毆打,抬頭看她。他們一眼認(rèn)出了她,年級第一,學(xué)習(xí)很好,只是性子有點怪,常常獨來獨往。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而已,吳明浩沒當(dāng)回事,命令他們繼續(xù)打下去。 周韞初從容地下了樓,“你們再打下去,我就報警了。” “多管閑事!”吳明浩咒罵了句,幾人不再毆打那個男生,跟著吳明浩來到周韞初身前,將她圍了起來。 周韞初言笑自若,“要是出了人命,我可是見死不救,良心難安呀!” 吳明浩威脅地吼:“快滾!不然連你一起打!” 周韞初面不改色地拿出口袋里的錢包,看起來很鼓。那幾個小弟直勾勾地盯著,吳明浩是個有錢的主,可他們不是,老大吃rou,他們頂多蹭點rou湯。 吳明浩得意地笑了下,“想拿錢了事?” “我這里有一千塊錢?!敝茼y初拿出一迭錢指向吳明浩,“誰愿意扇他一巴掌,我就把這錢給他?!?/br> 所有人愣住了,誰也不敢動,面面廝覷。 “兩千。”周韞初又拿出一迭錢。 吳明浩的神情從震驚轉(zhuǎn)變?yōu)閲虖?,自信滿滿地笑著。 他可是老大,誰敢動他? 周韞初故作惋惜地嘆了聲,“算了,那我還是報警吧?!?/br> 幾個小弟蠢蠢欲動。 吳明浩不敢真的動她,再加上她要報警,【】眼睜睜地看著【】, 一個小弟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揮。 “啪”的一聲,巴掌聲很響亮。 吳明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敢打我?” 那個小弟的手不停顫抖,他咬咬牙,準(zhǔn)備拿錢就跑,可沒想到周韞初手一偏,他抓了個空。 她笑了出來,“你還真信呀?我說話不算數(shù)的!” 他呆住了。 周韞初當(dāng)著他的面,氣定神閑地把錢放回了錢包里,“我說扇一巴掌,又沒說讓你下手這么重,瞧瞧你們老大的臉都腫了!” 幾人一看,吳明浩的臉頰都紅了,他的怒火快要迸出來了。 那個小弟嚇得臉色慘白,縮緊了身體連連后退,一下子跌到了地上。 周韞初靠近吳明浩,輕聲說:“他這怨氣挺重,兩千塊錢就敢打你,要是一萬呢?十萬呢?缺錢的人什么都能干出來?!?/br> 吳明浩更憤怒了,攥緊了拳頭。 周韞初微微一笑,“幫你抓到個叛徒,怎么謝我?” 她和吳明浩的視線一起落在花壇里的少年身上。 那個少年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校服都破了,看起來很虛弱,周韞初扶著他離開了,留下那伙人內(nèi)斗。 醫(yī)務(wù)室里,校醫(yī)驚訝地問:“怎么弄的?” 沉默片刻,少年回了兩個字,“摔的?!?/br> 周韞初眸光一動,默不作聲。 校醫(yī)也沒再問,為他處理傷口。 氣氛很安靜,少年不禁看向救了他的周韞初,她在學(xué)校里還挺出名的,他知道她。 他有些好奇,一個剛上初中的小女孩,氣質(zhì)卻很成熟,那是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著與淡然,帶著神秘感,面對吳明浩那伙人,她也不怕,應(yīng)付自如。 周韞初忽地抬眼看了過來,他立刻移開了目光。 她有些無聊,上下打量著他,他的身形很瘦,看上去有點營養(yǎng)不良。五官的骨相很不錯,應(yīng)該很好看,不過現(xiàn)在臉上都是傷,也看不出到底什么模樣。 處理好傷口,兩人出了醫(yī)務(wù)室,他又說了聲謝謝。 “走了?!彼唤?jīng)心地說。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你是叫周韞初嗎?” 她點點頭。 “我叫……” “我不是個路見不平的人,是他們打擾到我曬太陽了?!?/br> 見他要自我介紹,周韞初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她沒興趣認(rèn)識他。 她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很溫柔的聲音。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有我的名字?!?/br> 剛剛說什么了? 周韞初沒再想下去,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或事她不喜歡往腦子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