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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珍妮特·勒內(nèi)·阿貝爾像往常一樣隨身帶著自己的鸚鵡小跟班雅各布走在去往酒吧的路上。除了她習(xí)慣在見委托人前去當(dāng)?shù)卣壹揖瓢珊纫槐u尾酒外,還因?yàn)榫瓢墒莻€能免費(fèi)打聽到有趣的情報和當(dāng)?shù)匕素浴?/br> “你聽說了嗎?據(jù)說最近東風(fēng)號的船員在海上看到了幾十只海馬在海面上決斗。我不是說那種小海馬,我是說真的跟馬一樣大的大海馬?!币煌崎_門,這樣類似的聲音便撲面而來。 對,這就是她喜歡的感覺。 穿過那幾桌擠滿了人的酒桌,珍妮特藏不住臉上的笑容,悄悄對正站在自己肩上打盹的鸚鵡說:“雅各布,你聽到了嗎?我剛剛聽見那12號桌的四個水手說他們遇見了一座會移動的島嶼?!?/br> 被強(qiáng)行戳醒的小鸚鵡懶洋洋的伸頭活動了一下鳥喙,他拉伸翅膀說:“得了吧,妞兒,沒準(zhǔn)那就是條鯨魚或海龜?!丙W鵡盯著遠(yuǎn)處空置的麥克風(fēng),突然來了興致:“珍妮特,這次的委托是什么?我們還有多久出發(fā)?” “這次的委托人是位叫賽勒·黑礁的船長。他希望我們能幫忙去找一位住在廢棄小島上的家伙的下落。但更多具體的內(nèi)容他說想等見了面再談一談。”看著這只一副望眼欲穿的小鸚鵡,珍妮特嘴貼著他小聲的說:“委托人的船應(yīng)該還有二十分鐘靠岸。你先去吧,需要我?guī)湍泓c(diǎn)杯什么嗎?” “給我?guī)П璚OO WOO?!痹挾紒聿患罢f完,這只原始灰的玄鳳小鸚鵡就以火箭般的速度離開了她,雙腳落在舞臺中央的麥克風(fēng)上啊啊啊的唱了起來。 她噗嗤的抿嘴一笑,趕忙從背包中翻出一臺拍立得對著正在唱歌的小鸚鵡咔嚓的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拿出筆在剛剛出爐的照片中記錄道:3月28號,雅各布在賽斯坦特的大海龜酒吧唱拍手歌。也許我也該去上面跟他一起唱一首? 她好笑的幻想著自己和雅各布一起表演雜技并轉(zhuǎn)身往吧臺的方向走時,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小鸚鵡能喝酒精嗎? 當(dāng)然Woo Woo比起酒更像果汁,雅各布也比普通的小鸚鵡要更來得強(qiáng)壯,但是——她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著什么別的氣味。不同于煙酒,也不是水手們的海腥味,更不是胭脂。 她趕緊閉上眼使勁吸了吸鼻子,是一股淡淡的,類似森林和草木灰的氣息。 哦。 她得意的想,松樹林的味道。 很淡,但對喜歡香水的她來說已經(jīng)十分惹人注意。心里更是奇怪:森林?在港口的酒吧里? 非常有意思,是誰這么有個性?! 她確信這氣味是從吧臺的方向傳來的。于是她開始向四周左顧右盼,可它始終都是不濃不淡,好像沒有源頭,僅僅只是在空氣中存在。 說不定我是這兒唯一發(fā)現(xiàn)這股氣味的人。想到這點(diǎn),她立刻就上勁起來。 嗅嗅 她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在大量混雜的氣味中嗅動鼻子努力分析——嗅嗅。 她睜開眼睛,看到: 一個穿著雙排扣大衣,看上去像是在20歲到30歲之間的男人。 棕色的微微向上卷曲的頭發(fā),貓一樣怖人的顏色暗淡的墨綠色眼睛。但與高大的身軀和嚇人的眼睛相反的,這是一張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郁的柔軟溫和的面孔。 當(dāng)然,這雙眼睛盯著你看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拘謹(jǐn)?shù)目s在小小的吧臺椅子上,好似一頭在凳子上縮著四足的獅子。她聽見他扯動嘴角開口:“上午好,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嗎?”他的聲音還真小啊,音色也軟得跟綿羊一樣。 “那個…” 他似乎想說什么,但她嚴(yán)肅的對他下達(dá)指示: “安靜。”她朝他噓聲。 所幸她終于記起了什么,對正忙著調(diào)酒的調(diào)酒師喊:“調(diào)酒師,一杯蚱蜢,一杯Woo Woo!” - 在光彩流動的舞臺上,雅各布就被臺下這一圈熱情的人纏得有些煩了。 他是一只有內(nèi)涵的鸚鵡,但他這么有才華,這兒的人卻都只關(guān)注他美麗的外在,沒一個人關(guān)注他所表達(dá)的情感。拜托,他知道自己有多帥,不需要別人來反復(fù)跟他強(qiáng)調(diào)這點(diǎn)。 所以他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悄然鉆進(jìn)影子中然后變成人類往吧臺走。 沒想到他就看到了這一幕: 珍妮特貼在一個男人的后背上,雙臂壓在他的肩上,閉著眼睛像只聞到屎味兒的狗一樣在那男人的脖子周圍不停地嗅來嗅去。 而那個男人竟然就一動不動的就坐在那兒任由她這么毫無分寸感的聞。但這他似乎也不是不在意,因?yàn)樗黠@非常的煎熬。 天哪!看看這可憐的家伙,那雙手在多么可憐無助的顫抖??! 從耳垂到臉蛋,再到脖子都紅得醒目,再加上那眉宇間流露出的困惑和忍耐。 雅各布心中立刻冒出三個念頭: 1.這傻妞又想找男人了。 2.這男的一定很好欺負(fù)。 3.Woo Woo 雅各布悄悄拿走被調(diào)酒師放在吧臺上的Woo Woo(并好心的替她結(jié)了賬),然后決定等到委托人上岸后,他再去找她。 - “這是什么?”她問 “什么…是什么?”他艱難而迷惑的開口,沒想到聲音中卻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但她只是疑惑:“范思哲?愛馬仕?菲拉格慕?迪奧?還是香奈兒?” “...我不知道…抱歉……”他漲紅了臉,一副下一秒就要開始哭了的表情。 “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非常不解,為什么這家伙一副活見鬼了的表情,仿佛被什么變態(tài)給sao擾了似的。她扭著眉毛問:“你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長得很可愛啊,你要當(dāng)我的男朋友嗎?”她開始仔細(xì)觀察這家伙的臉和身材。 但他跑了,像頭鹿般東竄西竄的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真是怪人。 不過她很快就被別的事轉(zhuǎn)移了注意。因?yàn)樗c(diǎn)的蚱蜢好了,而且還有好心人替她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