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楚逢月收回視線,跟著舉止紳士面帶微笑的管家乘坐電梯去了樓上。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人總讓她莫名想起灰仙。 如果不是烏云需要人管著,她是很樂意帶那只耗子出國的,灰仙的手段很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楚小姐?!甭逵^輕聲道:“你看這個?!?/br> 他把手里的羅盤遞了過去。 胖驢友隨意瞅了一眼:“這個指南針怎么有這么多的方位啊。” 瘦驢友從鼻間發(fā)出不屑的嗤笑。 “你笑個屁!”胖驢友翻了個白眼。 楚逢月忍俊不禁,垂眸睨了一眼,見指針不停亂轉,她說:“這里的磁場很紊亂啊?!?/br> 洛觀點頭:“事情肯定很嚴重,不然戈犸先生也不會跑那么遠把我們找過來?!?/br> 南洋這邊的風水以及玄學之術比國內(nèi)并不差,甚至可以說因為多了幾十年的自由發(fā)展時間,不少玄學人士的水平甚至高于國內(nèi)。 只有風水世家和有傳承的師門才能與之匹敵。 辛奈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么,不過還是察覺到了不對:“這里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像是如芒在背?!?/br> 小格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被人盯上了?!?/br> 胖瘦驢友都是膽大的,什么沒見過?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就行了唄。 管家懂一點中文,對于他們說的話一知半解,不過看到這幾人神色如常,心里有些擔憂。 只希望這幾位東方來客不要被嚇跑才好。 楚逢月他們并沒有休息,而是讓管家?guī)е谶@座宮殿一樣的別墅里粗略逛了一圈。 一層樓就有十幾間房,還配備娛樂設施游泳池之類的,幸好有電梯,不然這十幾層樓要把腿走斷。 洛觀發(fā)現(xiàn)這里都是用觀音石砌成的,而且每一層的客廳里都有一個氧氣缸,里面養(yǎng)了各種色彩斑斕的魚。 因為刻意擺在對應的方位上,這些魚在氣場的滋養(yǎng)下成了風水魚。 洛觀剛走過去,就發(fā)現(xiàn)這些魚躁動不安,自己往缸上撞,很快就翻了。 “這些魚多久換一次?”他問管家。 “一天?!惫芗艺惺趾皝韨蛉税阉懒说聂~拿出來,臉色奇怪道:“從半個月前開始,每天都要換魚。”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魚總會莫名其妙的撞缸。 “氣場亂了?!甭逵^嘆氣。 風水魚是最先察覺到氣場不對的,煞氣導致它們躁動不安。 楚逢月彎腰,盯著缸里的魚看了半分鐘,手扶著水缸:“每隔兩個小時把這些魚清出去,換一批新的進來,不能超過兩個小時?!?/br> 管家知道他們是先生不遠萬里請回來的貴客,自然是什么都答應。 記下這件事,他問:“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對于這么上道的人,楚逢月心生好感。 “帶我去見見你們夫人?!?/br> 戈犸先生臉上有灰白之氣,他自己卻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問題肯定是出在家眷身上。 而和他最親密有最直接聯(lián)系的就是他的太太。 管家有些猶豫,見女人面露不耐,才解釋道:“夫人……精神狀況有些不好?!?/br> 楚逢月和洛觀對視一眼,后者柔聲道:“沒關系,我們就是看看她,不會有其它舉動的?!?/br> 這件事管家不敢擅作決定,還是給先生打電話詢問,得到許可后才帶他們?nèi)サ竭@座別墅的最頂端。 胖驢友小聲嘀咕了句:“這十幾層的別墅在我老家批都批不下來?!?/br> 沒別的原因,單純就是限高,一般都是小兩層。 瘦驢友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你老家基本上都是平房。” 也就二大爺占了胖驢友家那塊地建了個兩層的別墅。 胖驢友揉揉鼻子,嘿嘿笑道:“沒辦法,窮嘛,哪天你帶我去你老家見識見識?” 瘦驢友往旁邊一挪,沒搭理他。 到了頂層,管家先出去按著電梯,等他們都出來之后,猶豫道:“夫人在最里面那間房,小姐在這邊?!?/br> 他指了個方向。 楚逢月一看,戈犸太太的房間在左邊最里側,而戈犸小姐的房間則是在右邊最里側,像是故意隔開的。 心里帶著疑惑,她看了眼洛觀。 小道長反手握住身后背著的青銅劍柄,朝她頷首。 這里的氣場太不對了,從剛出電梯就能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冷,陰寒之氣太重。 有問題! 辛奈他們不知道這些,只覺得冷,哪怕是穿了兩件套的西裝還是冷。 按理來說不應該,他們以前訓練就有抗寒的,就連胖驢友這種皮糙rou厚的都在搓手臂。 “你們走廊是不是開空調(diào)了啊?大戶人家就是有錢,這天也不熱搞得跟太平間一樣……” 楚逢月瞥他一眼,這人才停止碎碎念。 通過管家在旁邊解釋,她了解了一些情況,比如戈犸太太是在半個月前參加晚宴后回來才開始發(fā)狂的,而且她癲狂的原因還和戈犸小姐有關。 只要和女兒接觸,或者看到她,戈犸太太就像是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嘴里嚷嚷著要殺了她。 而戈犸小姐的癥狀也好不到哪去,她抱著爸爸和哥哥哭,說mama是會吃人的怪物。 這段時間戈犸先生找了不少人來看,都無濟于事,甚至有人說戈犸太太惹了神怒,所以神罰降臨。 戈犸先生焦頭爛額,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nèi),沒有讓她出席任何宴會。 而作為戈犸家族的長媳,這樣顯然是極為不合理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家的反常。 戈犸家族的族長,也就是戈犸先生的父親,現(xiàn)在對這件事很關注,再三試探兒子。 戈犸先生家內(nèi)斗嚴重,長子更是豎起來讓人打的靶子,哪怕是面對父親他都不敢出錯。 只能說太太病了,在家養(yǎng)身體,外面的謠言都是無稽之談。 管家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小聲道:“今晚戈犸家族有個重要宴會,太太如果不能出席,先生將會陷入艱難的境地?!?/br> 家族里多少競爭對手在虎視眈眈盯著他,希望他行差踏錯,希望他下臺。 洛觀問:“所以你家夫人是在宴會上被人算計了?如果她和小姐不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還會發(fā)狂嗎?” 管家怔住了,這個他們倒是沒有實施過,因為太太一整天下來很少有安靜的時候。 洛觀懂了,他順著門縫看過去,里面是一片漆黑。 管家站在門口,用南洋語恭敬道:“太太,先生請來的客人想要向您問好。” 里面沒有傳來聲音,他無奈道:“太太可能在休息?!?/br> 在他想要重新關上門時,楚逢月抬手按住門頁,對他說:“你先下去跟戈犸先生說一下,我們過會兒再來吃飯?!?/br> 知道她這是要支開自己的意思,管家有些猶豫。 他不確定這群貴客會不會對太太造成傷害,可先生說一切聽這位美麗的小姐吩咐。 “我現(xiàn)在就去。”他深深看了幾人一眼,彎腰行禮后退出走廊,進了電梯。 在楚逢月抬腳進房間時,辛奈和小格一左一右站在門口,胖驢友和瘦驢友隨她進去。 洛觀把青銅劍抽了出來,單手握著。 “啪嗒——”楚逢月按下墻上的凸起,燈光傾斜下來,照亮客廳。 這是一個套房,有客廳和單獨的房間衛(wèi)浴,看面積應該還帶有衣帽間和影音室。 他們進來時也發(fā)出不小的聲響,可房間里的戈犸太太并沒有出聲。 掃視一圈沒有在客廳看到這位戈犸家族的長媳,楚逢月瞥了眼開了一條縫的臥室門,在她要進去時,被一只胳膊攔住。 “楚小姐,我來?!迸煮H友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然小道長不會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 樓下,管家正要和先生轉達那位東方來的美麗女士的話,看到家族另外一位先生帶著妻子進了客廳,他選擇閉嘴。 “大哥?!眮淼牟皇莿e人,正是戈犸的同胞弟弟,犸扎。 他穿的是一身粉色西裝,看起來比戈犸年輕十歲,頭發(fā)也都梳在腦后。 要是胖驢友在這,一定會說一句油頭粉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身穿藍色魚尾裙的妻子挽著他的手臂,禮貌問好:“大哥?!?/br> 看到他們,原本眉間帶有憂郁之色的戈犸先生收斂情緒,抬手示意他們自己坐。 犸扎四處看了看,隨口問道:“大嫂不在家嗎?” 戈犸先生不動聲色:“瑞晗身體不適,在樓上靜養(yǎng)?!?/br> 犸扎的妻子面露擔憂之色,松開挽著丈夫的手,起身道:“我去看望一下大嫂吧?!?/br> 戈犸朝管家使了個眼色,他立馬會意,走過去攔住她:“犸扎太太,醫(yī)生說太太不宜見客,請您見諒。” 被他攔住,犸扎太太有些氣惱,見大哥沒有說話,只好重新坐回丈夫身邊。 他們和戈犸是一母同胞,明爭暗斗都是桌面下的時,面對面還是要有基本的禮數(shù)。 不能做的太過分。 犸扎也無可奈何,不過還是繼續(xù)試探:“大哥,今天是家族重要的宴會,大嫂真的不能出席嗎?父親一定會不開心的?!?/br> “這件事我會和父親說清楚,”戈犸先生接過傭人端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放在茶幾上,目光如刃看向弟弟,“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犸哈讓你來的?” 目前和他競爭最兇的就是犸哈,其余兄弟要么站隊,要么坐山觀虎斗。 也有人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心思,可戈犸這個長子手里的產(chǎn)業(yè)太多,而犸哈深得父親的疼愛,這兩個都是硬茬。 很難撿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