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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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戟又道:“你離去前,我會備三封信,分別給周家宗主,周世子,還有你的主子。” “另,會有人隨你們?nèi)ピフ??!?/br> …… 李程聽了李將軍帶來的話,若有所思的朝院子望去,問:“彭城王已定與豫章結(jié)盟了,是嗎?” 李將軍點頭:“已經(jīng)定了?!?/br> 李程方才在屋中,雖都是他在游說,彭城王很少話,但也感覺得出來,彭城王是有意隴西的。 可伏危進去了還不到小半個時辰,竟讓彭城王改變了主意,定下與豫章結(jié)盟。 讓人驚訝之余,又不免好奇伏危到底與彭城王都應允了什么。 李程無奈苦笑:“我曾聽說過武陵有少年公子,郎艷獨絕,才智縱橫,以前我是不信的,覺著是世人夸大了,今日一見,這武陵公子確實是才貌雙絕?!?/br> 李程神色冷淡:“請李公子離去?!?/br> 李程笑了笑,沒有強求,轉(zhuǎn)身離去。 來時,父親便交代務必要取得彭城結(jié)盟。但臨行前,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能人甚多,若實在無法,平安歸來最為重要。 到底讓父親失望了。 但也并不是沒有收獲的,起碼今日知道了這幾大世家中,誰才是最大的勁敵。 武陵陰險狡詐,需提防陰招。 蜀郡比隴西稍遜一籌。 至于舊梁朝,不過在茍延殘喘,不足為懼。 再說五當家看著隴西的人離去,臉上浮現(xiàn)了幾分意外。 ——這算是成了? 伏危的本事就真的這么大? 方才隴西的人出來時,臉上分明有喜意,估摸著都有七八成把握了,只是等伏危進去走個過場。 這伏危去走過場,竟然讓他力挽狂瀾了? 五當家從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現(xiàn)在卻似被貓撓了又撓,心里直癢癢,想知道伏危到底說了什么,讓彭城王改變了決定。 等了大抵有大半個時辰,伏危才從屋中出來,五當家眼神一亮,忙走了上去,眼神中帶著詢問——可是成了? 伏危唇角也掛了淡淡的笑意,朝著他略一點頭:“先出城,等消息。” 五當家:…… 既然成了,為何還要等消息? 這真成了? 第190章 一百九十章 伏危一行出彭城時, 已快酉時。 在彭城是戒備著,出了彭城,他們更為警惕。 果不其然, 回營半道,卻是被人攔下。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搶奪令牌上耍損招的許進廷。 烏泱泱的數(shù)千人在結(jié)冰河道的橋?qū)Π叮瑪r下了伏危去路。 伏危僅數(shù)百人,若是真的交手,以少勝多的可能性極小。 五當家罵道:“果真夠陰險?!?/br> 許進廷騎在馬背上,抬著下顎笑看河岸對面伏危一撥人。 兩方隔岸對峙。 晚間或許有雪, 是以下午起了霧, 瞧不清對面的人, 可彼此都知道對面的人是誰。 河岸較長, 不一會,那邊有百夫長騎馬過橋, 快到橋頭時停下, 朝著前方的伏危道:“我方許大人有話與伏公子說,特讓我來轉(zhuǎn)述?!?/br> 說罷, 復述:“還請公子至我方營中作客, 我不欲動粗, 還請公子配合?!?/br> 五當家挑眉,揶揄地嗤笑了一聲:“只怕已經(jīng)設下了天羅地網(wǎng),去營中作客, 不過是鴻門宴, 這不動粗與動粗都是想要人命, 又有何區(qū)別?” 雖被戳中了自家主子的算計,百夫長卻依舊面色不變的重復那句話:“為了不必要的傷亡, 還請公子配合。” 伏危望向?qū)γ娴脑S進廷,靜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告訴你家的主子,在這攔我,便是公然與彭城,與豫章作對,他真要如此?” “我家大人方才提前說了,若公子如此說,便道哪怕這處是公子的埋骨之地,也不會讓人知道是誰動的手?!?/br> “大人讓公子寬心,此番不是想要公子的命,只是請公子去議事?!?/br> 五當家輕一冷哂,與伏危道:“這話但凡是個人都不會信,也就是他以為如此哄一哄,我們便會妥協(xié)。” 伏危笑了笑,與對方的百夫長道:“你與你主子道,我不懼他,便有不懼他的底氣。既在彭城碰上了,我怎可能沒有準備?” 百夫長聽到伏危說有所準備,眉頭一皺,想了想,還是勒了勒韁繩,騎馬轉(zhuǎn)身朝著橋?qū)Π斗祷厝ァ?/br> 五當家望著對方的百夫長回去了,面色凝重地問伏危:“有準備是真的?還是誆他們的?” 伏危不動聲色,問:“我們這些人與他們打起來,能撐多久?” 五當家沉默盤算了片刻,說:“硬抗著不被全滅,怎么都能撐上小半天吧?!?/br> 這里頭有一半都是隨著他從牧云寨出來的,本事他還是知道的。 伏危沉吟片刻,道:“若是來不及,便先打著?!?/br> 五當家轉(zhuǎn)頭看了伏危。 聽他的意思,是真的做了準備,只是可能來得不及時。 正思索間,對面的許進廷忽然抬了手。 遠遠望去,隱約可見河岸最前一排弓箭手已經(jīng)拉弓上弦,箭尖對準了他們這邊。 如此焦急的全然撕破臉,顯然也怕拖延時間,讓伏危等來援兵。 百夫長不再過來,而是在對岸高喊:“請伏公子即刻移步,若半刻再不動,利箭無眼,只怕會傷及公子?!?/br> 伏危看向身旁的五當家。 五當家嫌棄的別開目光:“別讓我喊,丟人?!?/br> 伏危笑了笑,與一旁的將士交代了幾句話。 將士點了頭,朝對岸的人高喊回話:“我家先生說,只他一人去,放其他人離開,他便同意和平解決。” 喊了話后,便立刻回了隊伍中。 許進廷來彭城有兩道令,一道是說服彭城結(jié)盟,第二道令則是不管伏危是否能說服彭城王結(jié)盟之事,都將其誅殺。 雖極力勸過,或許會因此和豫章產(chǎn)生嫌隙,但太守執(zhí)意如此。 道是若繼續(xù)讓伏危有機會繼續(xù)壯大,總有一日,伏危漲他消,他會敗,甚至死于伏危之手。 那會許進廷才明白,與豫章交惡與否,都不是最重要的,豫章不過是主子暫時的墊腳石罷了。 主子命令中是要伏危性命。 伏危身邊也有數(shù)百人,若要交戰(zhàn),不可能速戰(zhàn)速決,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越大。 許進廷同意了伏危的條件,讓他下馬走過去。 這時,方才入了隊伍中的人又走到了伏危的身側(cè),低聲說了幾句話。 伏危聞言,低聲與五當家道:“距離甚遠,弓箭傷害不大,我讓人觀察了附近的情勢,我們雖被圍,但后側(cè)的人較少。橋窄,且滑,一下子過不了這么多人,是以可從后邊突圍,只要再拖一刻便好?!?/br> “我過去時,趁著注意力在我身上,你讓眾人后退,再趁亂接應我。” 伏危語速極快的交代完,五當家微點頭。 伏危的馬上前幾步,緩緩下馬,隨即朝橋上走去。 看著伏??煲叩綐蜻厱r,五當家抬起手,背對著身后的下屬做了幾個向后撤的手勢。 最后一手勒住韁繩,另一手握成拳,驀然一松掌,手勢一下,他的馬便直接朝著伏危沖了過去,其他人則掩護他制造混亂,讓對面的人不知伏危的位置。 許進廷沒有遲疑,讓人立刻放箭。 冬日弓箭手臂力被削弱,弓箭射過河岸,殺傷力更是減弱,傷人命的可能性極小。 弓箭一出,兩旁和身后埋伏的人也朝著伏危他們攻擊而來。 伏危上了五當家的馬,一吹哨子,伏危的馬聞聲過來,伏危便躍身回到了自己的馬上。 往后撤退,避免不了與人交手,交手后撤的速度便慢。 還未跑多遠,黑臉的許進廷便領著人全數(shù)追過了河岸。 只是這才全過來,便有鐵騎踏響錚錚響動傳來,不是他們的聲音。 許進廷一驚,往彭城的方向望去,霧靄之中,隱約可見一團黑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龐大。 伏危的準備,是彭城的軍隊! 他竟真的說服了彭城王! 彭城軍隊善戰(zhàn),且本就是北地土生土長的,這寒冬打仗更是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 便是少他們一半人,他們都未必是對手,更別說現(xiàn)在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此時絕不可貿(mào)然戀戰(zhàn)。 大喊道:“撤退!” 可這橋道窄,四五千人后退斷然是不可能全然通過,是以只能往兩邊撤退。 路不熟,且冰雪埋地,偏南的北地來的馬,到底是不低彭城戰(zhàn)馬。 交戰(zhàn)約一刻,已然重創(chuàng)許進廷的人。領兵前來的李將軍便不再追。 收了兵,御馬到了伏危的跟前,道:“主公讓我領兵五千護送伏先生回去。”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回豫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