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兒玉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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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檣掰著她的肩膀,不容拒絕道:“我送你?!?/br> 他手掌如虎掌,按著人就牢牢的動不了,身軀貼近了更顯高大健碩,藏在衣衫里的肌rou硬邦邦的,隨著若有似無的碰觸,熱和勁兒一陣陣地傳來,彰顯著存在感和壓迫力。 勝玉背對著他,一瞬間都有些恍惚,沒辦法把這個人和整天在自己面前撒嬌裝委屈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李檣就這樣半攬著她,一直走到門口,外面有人經(jīng)過的路上才停下。 他閑閑地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 在勝玉要走開之前,又喊住她。 “勝玉?!?/br> 她回頭,李檣彎著嘴角,輕輕地一笑。 “我對你的傾慕都是真的。無論你是那個同窗傅勝玉,還是現(xiàn)在站在我眼前的勝玉。我不是傻子,我分得清?!?/br> 李檣鮮少的認(rèn)真,桃花眸湛黑粹亮,好似落下星辰,一閃一閃的,看不出一絲作偽,也看不出一絲猶豫。 勝玉心頭微動。 類似的話李檣對她說了很多遍,但是這平鋪直敘的一句,卻讓她格外有些震動。 沒有人會不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忠誠的同伴,也沒有人會去拒絕熾熱純澈的愛意,尤其是在刻骨的孤獨之中時。 但最終勝玉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直到離開也沒有回應(yīng)什么。 之后勝玉與李檣之間,又仿佛恢復(fù)到之前的關(guān)系。 李檣時不時就一本正經(jīng)地過來,然后在沒人看見的時候和勝玉打打鬧鬧,怎么趕都趕不走。 勝玉都被他鬧習(xí)慣了,干脆隨他。 豆兒和胡不峰重新約了一個時間,又推遲了些日子。畢竟不能太熱情,顯得太假。也不能一直拖著他,因為從胡不峰膽小如鼠的性格來看,他大概也沒有什么耐心。 這一回,勝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著急得驚慌失措了。 她照常吃喝睡覺,平日里照常上值,一點旁的心思都看不出來。 似是刀劍經(jīng)過了鍛造,勝玉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 李檣在她專心看書的時候,把一個琉璃珠在桌面上滾來滾去,滾得嘩嘩作響,她也不為所動。 直到琉璃珠滾到了她的書卷上。 琉璃珠通透美麗,日光透過其間落在幾個字上,輕微晃動。 勝玉撿起來,瞥了李檣一眼,放回他手里。 李檣輕咳一聲,假裝自己在干活,品鑒道:“這珠子品質(zhì)不錯?!?/br> “嗯?!眲儆衤唤?jīng)心地翻過一頁,“很不錯的貓玩具?!?/br> 被罵了。李檣嘟了嘟嘴,低聲嘟囔:“你不理我,很無聊啊。” 勝玉笑了一下,從旁邊柜子里取出一疊長長的紙。 “你剛好在這兒,就把這些批一下?!?/br> 李檣下意識接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全是竹嶼苑的用度批條,等著他署名呢。 這些都是每月下旬一起批的,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事情,李檣把腦袋探過去,揚了揚手里的紙,發(fā)出了不想工作的聲音:“我來找你散心,你怎么叫我做這個?” 勝玉眼風(fēng)未抬,繼續(xù)寫著自己的東西:“嗯,誰叫你沒事干呢?!?/br> 李檣不甘不愿地瞅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屈指在她面頰上蹭了一下,接著快速收回來,端端正正地坐好。 “這是報酬。” “你……”勝玉失語,又被他強詞奪理贏了一回。 她抿緊唇擦了擦自己的臉。 兩人在同一張桌上埋頭處理文書,倒也算得上和諧—— 除了李檣時不時就丟下自己的批條非要湊過來看一看勝玉手里的卷宗以外。 園子里的仆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全都退了出去,留下一張只有兩人絮語的石桌,和一池靜悄悄的粉蓮。 這天休沐。 勝玉換上衣服,帶著豆兒出門。 兩人離開沒多久,紅衫子的小廝過來,對守門的婆子打了個千兒:“勞駕,找一找流西子姑娘?!?/br> 婆子一見是郡守身邊的人,哪敢怠慢,站起來回道:“姑娘帶著婢女出去了,小哥可要留話在這兒,等姑娘回了聽?” 小廝神色一頓,顯然是有些尷尬,擺擺手道:“那便無事了,勞煩您。” 婆子目送他遠(yuǎn)去,心中暗自琢磨。 近日來,這都好幾趟了,回回郡守來找,姑娘都不在,會不會把大人給惹惱了。 不過,怎么偏撞得這么巧? 勝玉攏著幕籬跟胡不峰碰上了面,透過面紗在后面看他。 胡不峰毫無所覺,于他而言,他是等了許久又挽救了許久,才能再有這番跟竹嶼苑主事搭上線的機會,實在是來之不易,自然得好生珍惜。 一路上殷勤備至,問什么答什么。 勝玉似是無意,問起他上回為何突然毀約。 胡不峰糾結(jié)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猶豫半晌才道:“這,這是因為,小的與郡守大人曾有一點不足掛齒的糾葛,不、不敢再觸怒大人?!?/br> 勝玉一頓。 胡不峰與李檣還有糾葛? 可是那天看李檣的臉色,他是完全沒有認(rèn)出胡不峰來。 勝玉用好奇語氣道:“是什么事?” 胡不峰半晌不肯說,只連連作揖:“真是小事,恐怕大人也早已不記得了,姑娘不必問了。” 勝玉搖頭:“你不說清楚,你既得罪了大人,我怎么敢用你?!?/br> 說罷就轉(zhuǎn)身要走,胡不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差跪下來求,卻還是不肯說出口。 勝玉心中一沉。 看來是套不出來了,還是得走到那一步。 她任由胡不峰求了半晌才假作原宥,接著往前。 胡不峰經(jīng)此一問更是嚇成鼠類,被帶著往哪兒就走哪兒,再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只怕自己答錯。 正在心里琢磨著,腦后突然挨了一悶棍。 胡不峰痛叫一聲回頭,什么都沒看清,立即被裝進(jìn)了一個麻袋里。 胡不峰簡直驚慌失措,怎么也沒想到,好好地走在道上,竟然遇到這種事情。 他瘋狂地掙扎,可惜外面的男人力氣很大,死死按著他,還把麻袋口給扎了起來。 胡不峰大喊救命,心里疑惑怎么同行的流西子和她的婢女沒有一點動靜,結(jié)果就聽見一把粗嘎的男人嗓音說:“那邊兩個女的已經(jīng)暈了,這個還沒暈,接著打。” 胡不峰一聽,膽都差點嚇破,沒暈也要裝暈,立即硬挺挺地躺著,一動不動了。 勝玉當(dāng)然好好地站在外面,讓鄧四把人搬去了小木屋。 她早已在屋子里準(zhǔn)備好幾日的干糧,文婆負(fù)責(zé)看守,鄧四則對胡不峰拷打盤問。 鄧四裝作是與流西子結(jié)仇的山匪,逼問胡不峰與流西子的關(guān)系。 胡不峰當(dāng)然是如實相告,說自己只是無辜牽連,求鄧四把他放了。 鄧四不理睬,接著盤問胡不峰的籍貫來歷,又問他認(rèn)識哪些達(dá)官貴人,胡不峰通通說了。 “傅?”鄧四按照勝玉教他的,揪著這個字問,“你怎么認(rèn)識的傅家人?!?/br> 胡不峰懵了一下,他腦袋剛剛被砸到石頭上,暈得夠嗆,但是他剛剛提了傅家嗎? 鄧四又怒吼一聲,揪著他的領(lǐng)子,粗聲:“快說!” “我說,我說?!焙环鍟烆^轉(zhuǎn)向,“在京城做生意時曾在傅家小住過,這位匪爺,小的與你無冤無仇啊。” 鄧四抬手就扇了他兩個耳光:“有沒有仇是你說了算的?老實點兒,交代清楚嘍,你在傅家住時,同哪些人有來往?!?/br> 胡不峰被嚇得涕泗橫流,又拖拖拉拉地說了一些,可他說的不是生意,就是尋常交際。 隔著一片門板,勝玉在屋外聽了半晌,始終沒有聽到有用的信息。 她不由得攥緊手心。 鄧四是混出來的,早就習(xí)慣了逼訊的方式,屋內(nèi)拳拳到rou的痛擊聲和胡不峰凄厲的哭嚎,都讓勝玉控制不住地時不時輕顫。 但她不能露面,更不能露餡。 以她現(xiàn)有的條件而言,想要從胡不峰口中撬出信息,只有這個辦法。 盡管這個辦法……實在是有些嚇人。 鄧四揍了胡不峰半晌,終于把他打暈了過去,才闔上門走了出來。 朝勝玉搖搖頭。 “這種情形,今天是問不出來了?!?/br> 勝玉看到他拳頭上的血跡,有些不忍地移開目光。 她點點頭:“我明日再來?!?/br> 說完,又戴好帷帽快步離開。 跟在她身后的豆兒滿腹疑惑,頻頻窺視她的背影,想問,不是說是舊識?怎么還打人了。 豆兒隱隱感到被騙,但看到勝玉踉蹌走了幾步,忽然蹲在路邊嘔吐,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站到了對方身邊。 勝玉把一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個干干凈凈,幾乎連胃囊都要吐了出來,才終于直起腰。 她拿出手絹,仔細(xì)將臉擦干凈,又恢復(fù)成面無表情,繼續(xù)穩(wěn)穩(wěn)地往前走。 走到旁舍附近,發(fā)現(xiàn)拂茹蹲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