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兒玉 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朝仙吏、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古代流放日常(穿書)、重生暖寶:霍六爺?shù)男母蝺簨蓪櫍?/a>、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李檣嘆息一聲,似是縱容地開口:“雖然我每天都會想你,但既然勝玉不想見到我,我只能少去討嫌了?!?/br> 勝玉有些無奈,李檣非要在嘴上占這幾分便宜的模樣,真的很欠打。 但好在有一點,但凡他答應的事情,都從未失約過。 勝玉想了想,只要他能做到,就忍他一次,當作自己沒聽見好了。 按照勝玉的吩咐,鄧四來了郡中幾趟,勝玉支使他分幾次做了些準備。 豆兒那邊也已經(jīng)與胡不峰推拉得差不多了,終于在勝玉的授意中定下了會面的地點和時間。 為了把當天的時間騰出來,勝玉不得不提前將一些工作做完,時常需要挑燈忙碌。 時間越近,她心中越是忐忑。 這時候不敢有一分一厘的疏忽。 只要空下來,她腦海中就不停地演繹著。 如何把胡不峰控制住,如何從他嘴里撬出話來。 這一套法子是否可行,那樣做是不是會更加可靠,有沒有更好的計劃…… 到了這一步,就像是面臨最后的戰(zhàn)役,一丁點差錯都可能導致巨大的失敗。 勝玉高度緊張,時常陣陣頭疼,整個人繃緊了一根弦,盡管竭力裝作平靜,但卻無法欺騙自己的身體,睡覺進食都已經(jīng)失調。 她的不尋常不知怎的傳到了李檣耳朵里。 一大清早,李檣親自提著食盒駕到了。 勝玉看見他,有些疑惑:“你怎么在這兒?” 李檣道:“我為什么在這兒,你自己說,你這幾天有好好地吃一頓飯嗎,嗯?” 一邊說著,李檣一邊坐了下來,揭開食盒。 “究竟是什么事讓你忙成這樣,這一頓,我非得盯著你吃完。” 李檣出行,從來不會悄無聲息,身邊必定是仆從無數(shù),浩浩蕩蕩的大陣仗。 勝玉心中隱約覺得不好,搖頭道:“你別在這兒待著,先走……” “不行。”李檣拒絕,“你吃完我才走?!?/br> 大清早的竹嶼苑本來清幽,被李檣這么一鬧,動靜立刻大了。 勝玉還想再勸,余光忽然瞥見窗外的人影。 來人這么巧,就是胡不峰。 他手里提著籃子,似是打算來送禮的,見門外侍從整整齊齊立著,遲疑著探頭望過來。 李檣似乎也察覺到門外有生人,亦回頭看向了門外盯了一會兒。 “有些眼熟,令人厭惡?!?/br> 他嘀咕道,但大約沒看出什么名堂,最終無趣地收回目光。 但就這一會兒,也足夠外面的胡不峰看清他的模樣了。 勝玉心中頓時一空,仿佛一顆石子墜進了深淵,她竭力捏緊掌心,祈愿事情不至于像她想的那么糟糕。 屋外,胡不峰似是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面露古怪,迅速地折身離開。 勝玉眼前一黑,給豆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問。 過了一會兒,豆兒跑回來,貼到勝玉耳邊小聲說:“胡氏已經(jīng)走了,原本定在明日的見面,他說不來了?!?/br> 最壞的變故發(fā)生了。 勝玉呼吸碎得很突兀,她籌謀了這么久,功虧一簣。 “勝玉,”李檣還無知無覺,尾音拖得長長的喚她,帶著撒嬌一般的催促,“快來吃東西呀?!?/br> 聽著他無憂無慮的聲音,勝玉壓抑的焦慮、怒火,全都涌了上來,她控制不住地低吼:“你做這些沒用的事有意思嗎?我說過了,讓你不要過來!” 李檣怔住,之前含笑的神色落了下來,變得面無表情。 他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連嗓音也低落微沉。 “我只是擔心你……抱歉,我現(xiàn)在就走?!?/br> 說完,李檣起身大步邁開,與她擦肩而過,衣袍在空中擺動獵獵有聲。 勝玉閉上雙眼,渾身僵硬,腦袋嗡嗡作響。 第27章 ◎感覺他真的能把自己吃掉◎ 即使發(fā)生了這樣的變故, 勝玉也還是迅速冷靜下來。 她緊緊閉上眼,喘出一口氣。 她并非坐以待斃的個性, 況且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以后, 她早已明白,不論發(fā)生什么天大的事,坐在原地哭訴悲慘命運都沒有絲毫用處,命運不會因為你可憐就憐惜你, 也不會因為你喊幾句不公平就給你降下福祉。 唯有奮起直追, 才有可能堪破一線生機。 她分析了一番眼下的境況。 胡不峰為何突然取消明日的會面, 其實具體緣由還并不確定, 最壞的猜測也不過是他認出了當年故人, 心中有鬼,所以倉皇退避。 但是胡不峰已經(jīng)決定來竹嶼苑投貢, 他的貨物定然全都壓在附近某一家客棧,短時間內想走也不可能就立刻走得掉。 更何況他是商人, 本性逐利, 即便他有顧慮, 但只要可圖謀的東西夠多, 他難道不會想大著膽子冒險一試嗎? 眼看著李檣走了,豆兒問:“要不, 我再去把他叫回來?” 勝玉搖搖頭。 她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從屜子里翻出一本簿子,仔細找了一陣。 接著取出筆墨寫下一封短信,塞進信箋里,按住豆兒的手道:“這個奇珍閣的喬公子住在城東, 你去把這信送到他手里, 務必要他立即回信?!?/br> 豆兒低聲應下, 飛快跑出門去。 勝玉吁出一口氣。 她還有補救的機會,絕不能在此時再亂了陣腳。 但她也明白,她方才在李檣面前已然失態(tài)了。 她對李檣那通發(fā)火很沒道理。 她當時心情極差,翻攪的焦慮、擔憂、惶恐幾乎將她吞沒,眼看著苦心籌謀的機會像是要在眼前再次溜走,無力感攥住了她,要將她拉向深淵,以至于很難自控,但李檣本來無需承擔這些。 這只是她自己的事,成與敗都應該是她自己擔著,不能怪罪別人。 她從來不是會遷怒旁人的性子,可為什么會下意識對李檣發(fā)這樣大的脾氣…… 恃寵而驕四個大字忽然浮現(xiàn)在勝玉腦海中,墨跡深深,筆鋒嘲諷,好似帶著雷霆天罰。 勝玉不自覺死死咬著嘴角,直至咬出血來。 翌日午時。 勝玉進了鶴洋樓。 此處地段最為繁華,招待過無數(shù)貴客,在最高層可俯瞰整個金吾郡,連樓梯扶手都似乎冒著金光。 勝玉步態(tài)從容,雖然身邊只跟著一個婢女,但是清雅的身姿任誰看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因此小二一路熱情相送,直接引路到包廂。 豆兒瞅瞅左右,湊到勝玉旁邊小聲問:“這里是不是很貴?” “是吧?!眲儆褚残÷暬卮?。 豆兒哦了一聲,有些說不出的艷羨,又問:“多貴?” 勝玉回答她:“我付不起的那種貴。” 豆兒:“?。俊?/br> 勝玉坦然且小聲:“所以讓別人付。” 豆兒:“……” 挺有道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包廂。 內里的豪華陳設邊已經(jīng)有一個通身華貴服飾的微胖公子在等待,一見到二人進來,立刻堆起笑容。 “流西子姑娘?” 勝玉戴著帷帽微微點頭。 “喬公子,久仰?!?/br> 喬公子喜不自勝,趕緊對勝玉示意請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珍饈美味。 豆兒看了一眼,默默搖搖頭。 冤大頭。 勝玉端正地坐下,喬公子立即迫不及待。 “流西子姑娘,您在信上所說,可以通過一個渠道快速獲得上等貢品名額,是真的嗎?” 勝玉含笑點頭。 “是的。其實沒有那么神秘,就是提前審核資質,只不過通常來說,外人不知道這個罷了。” 喬公子激動搓手:“好,好,那我要怎么做?” 勝玉語氣溫和:“這個,容我詳談……” 勝玉慢悠悠地編了一通。 一會兒要籌金銀百兩,一會兒要有嚴格流程。 每一條都對應著守則里的內容沒有越界,但每一條其實都沒什么用,把對面的喬公子唬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