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尊:重生紈绔王女,奪嫡追嬌夫、回到現(xiàn)代后,我成了學神、風月窈窕、暴發(fā)戶女兒的導演路、蔫兒玉、天朝仙吏、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古代流放日常(穿書)、重生暖寶:霍六爺?shù)男母蝺簨蓪櫍?/a>、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
風? 夏季還沒有過去,空氣中仍有燥熱之意。 尋常人這個時候都想著吹風、避暑,應長川怎么又故躲起了風。 ……帝王心似海底針。 真是格外難猜。 - 羽陽宮雖要修,但是絕不能勞民傷財。 圖紙上新規(guī)劃出來的皇宮的基本格局,與從前相比較并未有太大的變化。 大周所處的時代本就流行高臺建筑。 因此大部分建在低地的建筑都選擇了原址重建,并按照時下流行的風格做抬高處理。 同時工匠還于皇宮中大量開挖人工引水渠,與地下排水設施。 并且這些設施將受澇較輕的宮殿附近的積水,引到了位于羽陽宮西南角的人工湖中。 在保證居住環(huán)境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削減施工量。 甚至于還為皇宮之中增添了新的風景。 從前的羽陽宮窮極奢侈,堪稱藝術(shù)杰作。 而如今新修的羽陽宮,又多了許多從科學與實際出發(fā)的考量。 擅長工藝與技術(shù)的工匠,即將隔著百年時光共同完整這座承載著無數(shù)歷史的宮殿。 這座建在昭都城北,并沉寂了三年多時光的宮殿,也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江玉珣和應長川在羽陽宮里住了一日,接著便乘馬車離開此處,向燕銜湖而去。 …… 榆木制成的馬車車廂寬敞而氣派,四角還掛著鈴鐺隨馬匹腳步一道輕搖,生出悅耳的聲響。 此時它正駛過昭都的長街,緩緩駛出城門向著郊野而去。 這駕馬車不但車體寬敞,甚至于就連車壁上都沒有明顯的連接之處,明顯是用一整塊上等的榆木板制成的。 市面上這樣一架車價值可達千金,但這在如今的昭都并不算罕見。 不但達官貴人們家里不缺這樣的“豪車”,許多富商也已將它購入府內(nèi)。 遠遠見到車來,正在城外官道旁玩耍的孩童只回頭看了它一眼便躲到街角,完全不覺得自己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 自克寒來的馬匹除了充當戰(zhàn)馬之用外,還有部分流入民間。 不過短短的幾年時間,從前只能駕得起牛車的百姓已經(jīng)習慣了良駒滿街的場景。 今日沒有什么要事要做,馬車行駛的速度也不快。 晃著晃著,江玉珣便靠在車壁上睡了過去。 此刻,馬車外。 “吁——”趕車的玄印監(jiān)突然拽緊韁繩,讓它停在街邊。 聽到外面?zhèn)鱽淼捻憚雍?,車?nèi)的江玉珣揉了揉眼睛,末了有些疑惑地將馬車簾撩開一道細縫,并輕聲問:“齊大人,外面怎么了?” “江大人請放心,前方有運棉車路過,需要稍微避讓一下?!?/br> 此番天子與江玉珣乃微服而行,一路力求低調(diào)。 不但馬車行速緩慢,若遇到有車疾行、負重,他們也會第一時間進行避讓。 在他開口回答的同時,江玉珣就見一匹高大的挽馬拉著板車緩緩駛過官道。 “挽馬”即專門用來運送貨物的馬種,它身材高大、行動緩慢,耐力與力量皆是一流。 如今棉花已在昭都平原甚至于整個大周推廣開來。 但是久居于仙游宮的江玉珣暫還沒見過運棉的場景。 他把車簾拉得愈大,好奇地向挽馬的背后看去。 寬大的板車上堆著一座用麻布捆扎成的“棉花山”,它目測有將近兩丈高,上面還蓋著一張防水的油布。 高大的挽馬走走停停,棉花山也跟著一道輕輕顫動。 好似一朵白云墜在地上。 坐在江玉珣身邊的應長川隨他一道把視線落在了那架板車上。 江玉珣轉(zhuǎn)身看了天子一眼,接著輕聲對身邊的人說道:“昭都城郊還有一段河道沒有通航,因此仍有部分棉花需要經(jīng)過陸路運至工坊內(nèi)?!?/br> 有了火藥作為助力,怡河的修鑿速度比預想的要快很多。 如今怡河上游河道基本已經(jīng)疏通、能夠通航,只剩下游還有彎曲河道沒有完成截彎取直。 江玉珣說起話來非常謙虛。 他口中所言從另一個角度看便是——如今栽種在昭都兩岸的棉花,大部分已經(jīng)可以通過河道,運送至建在怡河另一邊的工坊之中。 距離怡河通航的時間又近一步。 挽馬與板車一點一點消失在了官道的盡頭。 齊平沙重新催馬向前而去:“駕!” 如今正是農(nóng)閑季節(jié)。 可是生活在昭都附近村寨之中百姓,卻沒有像往年一樣無事可做。 男人或是在修建寧平倉或是在羽陽宮內(nèi)做工,女人則到建在怡河河畔的工坊內(nèi)紡起了紗線。 ——像他們這樣的壯勞力,每月都能領(lǐng)到將近兩百個嘉鑄錢。 百姓不愁吃喝且有了錢后,街道兩岸的小商小販也多了起來。 因此馬車雖在逐漸遠離昭都,但是官道兩邊的風景卻并沒有因此蕭瑟半分。 “香瓜!香瓜賤賣了——” “胡餅來嘗嘗??!” 小販的叫賣聲穿透木質(zhì)的馬車車壁,落在江玉珣的耳邊。 每個人都想過更好的生活,在有限的生命里嘗更多美酒、美食,見更多的美景、美物。 百姓們有了錢后,小商小販也多了起來。 原本貴族專屬的香瓜也不再那么稀奇,甚至除了吃的以外,還有小販賣起了簪花與繡品。 現(xiàn)如今昭都仍沒有形成專門的“市場”。 眼前的繁榮在自現(xiàn)代而來的江玉珣眼中著實有些不夠看。 但是此刻的他似乎已經(jīng)透過這些“幼苗”,看到了未來滿是生機的密林。 自遇到挽馬之后,江玉珣便沒有放下車簾。 此刻他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天空。 昨夜昭都下了一晚的雨,早晨天晴后一碧萬頃,天上連半絲白云都沒有。 此刻,江玉珣忽然又想起了葬在桃延的童海霖,與北地黃沙下的無數(shù)英魂。 ……假如他們能看到這一切就好了。 - 馬車到達燕銜湖的時候正是午后。 此時正是一天之中太陽最烈的時候,然而生活在燕銜湖邊的孩童,卻沒有趁著這個時候午睡避暑,反倒是三五成群地聚在燕銜湖邊玩水。 大部分兒童穿著短打,將衣袖高挽起。 甚至還有年紀更小一些的直接赤裸著在湖水里玩水、摸魚。 伴隨著“嘩啦”一陣水聲,一個被曬得黝黑的孩童捧起水瓢,朝著不遠處另一人喊道:“——站?。 ?/br> 話音還沒落下,他便將手里的水潑了出去把前面的人淋了個透。 同時又有一少年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水痕,并四處張望著問:“方才是誰潑了我?” 見無人回答他的問題,少年索性扶著岸邊的垂柳,朝著周圍人踢起了水來。 不過三兩下,所有人的頭發(fā)皆已被湖水打濕。 曬了半天太陽的湖水早變得溫熱。 在這里玩雖然不會生病,但待久了裸露外的皮膚卻被太陽曬得黝黑,甚至于發(fā)紅、蛻皮。 盡管如此,周遭卻無一人有離去之意。 如今百姓都在忙碌,除了這群小孩以外鮮少有人在燕銜湖上玩樂。 江玉珣和應長川也不再顧忌什么,直接下馬光明正大地向水邊走去。 那群小孩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江玉珣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孩童的身上,話語里還帶著一些艷羨之意:“若我和他們一樣大,定要加入其中玩?zhèn)€痛快?!?/br> 應長川將視線落至湖面,末了也湊近問:“愛卿喜歡玩水?” 江玉珣沒有多想,直接點頭對應長川說:“我小時候沒有這樣玩過,如今看著是有些眼饞。” “燕銜島上也有水,去那里玩比較方便?!睉L川隨口道。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岸邊。 不遠處便是玄印監(jiān)提前備好的烏篷船。 想到島上的溪水,江玉珣隨之點頭:“也是……” 然而還不等江玉珣把話說完,忽有一名小孩跌跌撞撞地向兩人所在的位置跑了過來。 耳邊在同時傳來一聲稚嫩的:“哪里跑——” 這架勢嚇壞了守在遠處的玄印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