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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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珣緩緩閉上了眼睛:“我想陛下之所以從未動整修之意,便是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br> ——甚至于歷史上的應(yīng)長川,也做到了這一點。 只可惜駕崩太早,后人未能守住這片土地。 齊平沙站在原地,深深地看向江玉珣。 ……江大人與天子的關(guān)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他們二人的抱負其實是一樣的…… 身為玄印監(jiān)的齊平沙習慣了沉默和隱藏,但今日在烽火長城之下,他卻忍不住問江玉珣:“江大人以為,北境往后不必再有烽火墩臺?” 江玉珣回頭看向北方。 他的視線似乎已在這一刻穿過茫茫沙地與草原,落在了北境高聳入云的群山之巔。 “霄北崖?!苯瘾戄p聲說,“往后霄北崖便是我大周最北方的屏障?!?/br> 風沙吹亂了齊平沙的鬢發(fā),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霄北崖是折柔最北方的高山,這世上甚至無人知曉翻過它后將是怎樣一番天地。 ……它是這個時代,已知的地理極限。 - 丘奇王感覺到不對勁之后,立刻率著身旁騎兵落荒而逃。 這一切正合應(yīng)長川之意。 邢治雖然理清了折柔內(nèi)部的地形。 但是不同于大周的是,除了王庭以外折柔境內(nèi)幾乎沒有成型的城市。 折柔人逐水草而居,駐兵點也時常發(fā)生變動。 今日大周士兵要做的便是通過這群殘兵與丘奇王,尋到折柔的主力。 應(yīng)長川領(lǐng)兵向來張弛有度。 從不做虛耗戰(zhàn)力之事。 傍晚時分,已深入草原的服麟軍及鎮(zhèn)北軍精銳部隊停下腳步,分批駐扎原地休整。 篝火燃了起來,士兵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他們一邊休整一邊談天說地,放松起了緊繃了一日的神經(jīng)。 伙頭軍架起一口大鍋燒起熱水,另有一堆篝火上炙烤起了羊rou。 不消片刻,rou香便傳遍了整片草原。 往常行軍中,他們直接從小溪里捧起冰水就喝。 但是江大人卻說只要有條件就要把水燒開。 親眼見識過火器威力的士兵們非常信任江玉珣,并將他的話奉為圭臬。 因而他們雖已有些渴了,但還是耐心坐在這里等水沸騰。 坐在篝火旁的校尉咽了口唾沫,他一邊等水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一枚錦囊,并借著火光細細觀察了起來。 “嘿,錢新祿!你手上拿的這是什么東西?”在一旁的同伴一邊說,一邊將他手中的錦囊搶了過去。 名叫“錢新祿”的校尉瞬間著急起來,他立刻起身去搶:“放下放下!這可是簡姑娘送給我的——” 篝火另一旁,同伴有些奇怪地問:“‘簡姑娘’是誰?” 錢新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簡姑娘自然是……是我……” 不能他將話說完,搶他錦囊的人已笑著補充道:“是他未婚妻!” 篝火旁眾人隨即大聲笑了起來。 而錢新祿也終于在這時將錦囊搶回手中,他臉雖紅但卻不再像剛才那么羞澀:“是又怎么樣!每日拿錦囊看看想想,就當是見到簡姑娘本人了。怎么?你們是沒有錦囊可看,所以嫉妒我了嗎!” “說什么呢!” “嘖,誰會嫉妒你這個?” 篝火上的羊rou將要烤熟,表皮生出了一陣淡淡的焦香。 夜風將rou香吹到了眾人的鼻間,勾得人心神蕩漾。 黃米飯已經(jīng)煮好,放松下來的眾人爭先恐后地將從家鄉(xiāng)帶來地信物拿到手中: “戰(zhàn)甲下的這件棉袍,就是我娘子做的!” “我也有個香囊!” “都是老夫老妻了,誰身上還沒個定情信物?” “就是!” 軍帳外的空地上,瞬間熱鬧了起來。 聊起心上人的軍士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方才檢查完戰(zhàn)車與火器的天子與定北大將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背后。 看到眼前這吵吵鬧鬧的眾人,定北大將軍稍有一些尷尬地說:“此番出征的軍士們年紀普遍較小,實在是讓陛下見笑了。” 一身玄甲的應(yīng)長川隨之停下腳步。 他并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輕笑著聽起了眾人話來。 天子向來喜怒不形于色。 哪怕是與他一道征戰(zhàn)了多年的定北大將軍,此時也分不清應(yīng)長川的心情究竟如何。 他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問:“時間不早了,陛下勞累了一天,不如……”不如還是早早休息吧。 定北大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應(yīng)長川笑著從袖內(nèi)取出了個東西。 他的動作格外小心,似是極為珍惜此物。 玄色的錦囊內(nèi)放著一枚貝殼。 斜輝落在應(yīng)長川手中,照得那枚小小的貝殼泛出粉紫色的光暈。 乍一眼看去雖算漂亮,但實在是不符合天子的身份。 定北大將軍立刻緊張起來。 難不成天子是想借貝殼比喻天下局勢? ……但這要怎么比喻? 實在不懂應(yīng)長川要做什么的定北大將軍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陛下手中這是?” 他神情緊張,完全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誰知天子的回答卻與他想得完全不同。 應(yīng)長川緩緩在指尖旋了一下貝殼,末了輕輕舉起它的對著斜陽仔細分辨起了紋理。 接著,終于假裝隨意地說:“只是忽然想起,孤身邊也帶了信物?!?/br> 話音落下之后,便小心收起貝殼無比輕緩地在手心磨蹭起來,那雙煙灰色的眼瞳也在此刻變得溫柔起來。 完全不顧如被雷劈一般僵立在原地的定北將軍。 “???” 什么信物? 定北大將軍愣了一下,終是努力閉嘴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 幾息之后,他便反應(yīng)了過來:天子說的……是定情信物。 定北大將軍:?。?! 定情信物?! 可,可是……陛下不是一直孑然一身嗎? 定北大將軍深吸一口氣。 難以想象天子也會生出情愛之情的他,同時忍不住在腦海中瘋狂好奇起來——陛下是和誰定的情?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區(qū)區(qū)定情信物,誰沒有啊_(:3」∠)_ 此時遠在澤方郡的阿珣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第91章 應(yīng)長川的手指從貝殼上輕蹭了過去。 動作既小心又輕柔,與平素騎馬揮劍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方才絕不是開玩笑,而是……動了真情。 好奇乃人之天性,遑論眼前的人還是大周從不耽于情愛的天子。 ……眼前這一幕無異于太陽打西邊升起。 常年率兵駐守在北地遠離昭都的定北大將軍,好奇心在此刻攀到了頂峰。 向來心思縝密的他,大腦在此刻飛速運轉(zhuǎn)起來。 定北大將軍一邊猜測天子的心上人是誰,一邊偷偷地朝他手上瞄了一眼。 這貝殼好看是好看,但顯然達不到進貢的等級。 如此看來,定是天子的心上人自己撿來送給他的了? 若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陛下之前還真去過爍林郡! 定北大將軍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這件事既然是陛下自己提起的,那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不能問的吧? 忍了半天之后,以勇猛著稱的定北大將軍終是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此物甚美,想來應(yīng)當是陛下心上之人親手在海邊挑選而出?呃……如此看來,陛下的心上人應(yīng)當是爍林郡人?” 應(yīng)長川輕蹭貝殼的手指隨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