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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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瞳中多了幾分柔軟的水汽。 不必細想,他的本能已給出答案。 ……江玉珣聽到自己說:“喜歡?!?/br> 心臟用力將鮮血泵向全身。 就連手指尖也跟著一道泛起了麻。 輕吻落在了他薄薄的眼皮上。 應(yīng)長川也在此刻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睫羽的輕顫。 “我也喜歡?!?/br> - 今晚江玉珣喝了不少的酒,吻過之后醺醉之意竟延遲涌了上來。 剛與應(yīng)長川一道在攬光閣上看了一會星星,他便靠在對方的肩上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這夜的風(fēng)實在太過溫柔。 江玉珣不知道后面又發(fā)生了什么。 他只知最終是天子將他抱回了住處。 …… 平樺苑雖是皇室游獵之所。 但江玉珣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并未參與次日的游獵活動,而是全程充當(dāng)著觀眾的角色。 密林旁的高地上設(shè)了坐席。 凡是不參加游獵的人,均坐在此地遠眺林間。 陽光自東南方向照了過來,被隨風(fēng)輕揚的幔帳擋在了背后。 睡了一晚后,江玉珣已能勉強保持表面上的平靜。 此時他正緊攥著茶盞看向密林,表面上像是在關(guān)注游獵的局勢,實際則在神游天外……并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放著昨晚的場景。 我和應(yīng)長川……現(xiàn)在竟然變成那種關(guān)系了! 我居然和一個古人在一起了? 那個人還是應(yīng)長川? 亂七八糟的念頭在一起涌了上來。 江玉珣的心臟像被人攥在手心里一般不斷收緊。 酒醒之后,江玉珣竟不由自主有些恍惚。 想到這里他的耳根便泛起了紅。 感受到臉頰上古怪的熱意后,江玉珣連忙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將心中的燥熱強壓了下去。 微風(fēng)從身旁輕拂而過,吹響了不遠處攬光閣上的驚鳥鈴。 熟悉的聲響令江玉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碎吻。 以及彼時那緊張的情緒。 “……昭都共有人口二十五萬,怡河附近五畝地養(yǎng)活一個人,”莊有梨雖然是來參加游獵的,但仍沒能放下自己的正事,他仔細算了半天后轉(zhuǎn)頭對江玉珣問,“這樣一來百姓手中至少要有至少一百二十五萬畝地,阿珣你看我算的對吧?” 江玉珣愣了一下,方才意識到莊有梨在和自己說話。 “對,”他緩緩點頭,“如今怡河兩岸的田畝早已遠超這個數(shù)。” 大周這幾年總體上還算風(fēng)調(diào)雨順,寧平倉建成的部分均已塞滿糧食。 天子向來不會吝嗇于軍務(wù)。 此時不但大周的將士們的糧餉全部變?yōu)榱四芰扛叩木?、精面?/br> 甚至于吃了混著麩皮、干草、米糠、麥麩等物的飼料之后,軍馬也變得愈發(fā)健壯。 見江玉珣點頭,莊有梨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紙筆。 他正想喝茶,卻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人的臉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紅。 “誒,你的臉怎么回事?”莊有梨沒忍住指了指他臉頰。 “嗯?”江玉珣強裝鎮(zhèn)定道,“可能是被太陽曬得吧?!?/br> 莊有梨抬頭看了一眼天,“……這樣嗎?”他并沒有懷疑江玉珣的話,“現(xiàn)在時間還早,太陽也沒完全升起來,你要是怕曬的話,一會兒還是早些回殿內(nèi)休息吧?!?/br> 想起江玉珣兒時的體質(zhì),莊有梨不由有些替他擔(dān)憂。 “沒關(guān)系,”江玉珣也看了一眼天色,“過早離席不太禮貌,我在這里多坐一會吧。” “也好。” 忙完手頭上的事后,莊有梨終于將視線落向遠處,并忍不住看起了稀奇。 平樺苑是歷史上最早的“森林動物園”,其中圈養(yǎng)著無數(shù)珍禽異獸。 除了大周本土動物,和巧羅國送來的鷹、豹以外,還有許多前朝自其他地方搜羅來的動物。 “阿珣!你看那是什么東西?”莊有梨忽然激動地伸手,朝著不遠處的水邊指去。 其余幾名沒有參加游獵的郎官也順著莊有梨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林間的水洼邊有一頭野獸正在低頭喝水。 它不但體型龐大,且頭上還生著彎彎的尖角。 江玉珣看了一眼說:“這是犀牛,千百年前昭都附近也有,如今主要生活在南地?!?/br> “我知道了,‘兕甲’就是從它身上來的!”不知是誰大聲道。 “對?!苯瘾懜c了點頭。 “兕甲”就是犀牛甲。 它比牛皮還要輕便和堅固,古時南方許多地區(qū)的軍隊中都會配備這種皮甲。 后來因為氣候的逐漸變冷以大規(guī)模捕殺,犀牛終是絕跡于腳下這片土地。 江玉珣又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正在水邊悠閑散步的犀牛的身上。 它的存在,忽然令江玉珣清晰地意識到——如今時候還早,歷史上的許多遺憾都有彌補的機會。 一切都來得及。 - “別讓它跑了!” “追,快給我追——” “你愣著干什么?快點射箭??!” 剛聊完犀牛的事,原本寂靜的密林再一次吵鬧了起來。 參與游獵的眾人騎著馬出現(xiàn)在了江玉珣的視線當(dāng)中。 此番游獵主要為了娛樂,沒有什么競爭性質(zhì)。 因此周人與克寒人全混在了一起,并隨機抽簽形成了幾支不同的隊伍。 此時身著不同顏色軟甲的他們,正混在一起騎馬追著一只身手矯捷的雄鹿。 為了讓隊伍中的周人聽懂自己的話,若固轉(zhuǎn)身用大周官話向眾人道:“都打起精神來,贏了之后去把鹿角當(dāng)做戰(zhàn)利品送給心上人!” 這是克寒當(dāng)?shù)氐牧?xí)俗。 “是——”聽到自家王子的話,隊伍里克寒人瞬間來了精神,并隨他一道歡呼。 而受他們影響,參與圍獵的周人也激動起來。 棕黃色的雄鹿如一道閃電從眾人眼前掠過,方才還在聊天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nèi)滩蛔【o張地向前方看去,期待今日究竟是誰能夠拔得頭籌。 不遠處的密林中,若固已經(jīng)舉起了手中的弓箭,瞇著眼睛瞄準(zhǔn)了那只雄鹿。 水洼的另一邊,還有人正朝此處奔來。 沒有人甘心在這個時候落后。 伴隨著“嗖——”的一聲破空之音,已有人迫不及待松手射箭。 然而還不等羽箭穿過密林,機警的野鹿已提前預(yù)知到危險離開了方才停留的草地。 正是此時,瞄準(zhǔn)了半天的若固立刻移動手臂,提前將羽箭指向它的前方。 幾息之后,終于屏住呼吸松手射箭—— 伴隨著一縷寒光,羽箭直直地靠著野鹿飛去。 胸有成竹的若固緩緩將手放下,并忍不住提前揚起了唇角。 人群隨時激動起來。 “看看看!” “若固能贏嗎?” 野鹿奪路而逃,奔向了不遠處的水洼。 此時已近正午,不但太陽變得有些刺眼,水洼更是泛起了銀光。 席間眾人均屏住呼吸,莊有梨甚至直接從席上站了起來,瞇起眼睛朝那只鹿看去。 然而就在那羽箭飛過水洼,將要射向鹿身的前一刻,忽有另一道銀光閃過。 “嗖——”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羽箭將它攔腰截斷。 感覺到危險的野鹿立刻轉(zhuǎn)身,想要奔回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