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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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珣隨之走上前去,站在行宮大門口問他:“盧大人這是要強闖仙游宮?” “不然讓我們干等著嗎?” 少年笑道:“大人不覺得如今的場景,像是在逼宮嗎?” “你——”盧敬元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江玉珣的話,戳到了他的痛點。 身為一名極其專斷獨裁的皇帝,應長川或許能對朝臣的無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絕不容他們有不臣之心。 然而他手段過分強勢,大部分人就算有這個想法,也只敢壓在心里。 平日里壓根看不出來。 天子不只想處理丞相一人,更想將這群人全都找出來,并一網打盡。 應長川將計就計、假裝重傷,就是在等他們冒頭。 果不其然! 見應長川“身受重傷”平日里只會裝鵪鶉的朝臣,終于裝不下去了。 “盧大人別花時間跟他廢話了,不過一名小小侍中,如何擋得住我們?” “就是!誰知道他攔我們,是不是包藏禍心!” “吾等見陛下有要事相奏,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br> 受傳聞影響,禁軍也紛紛猶豫起來。 見此情景,盧敬元直接撩開衣擺,作勢直接入宮。 江玉珣立刻抬手,擋在他身前:“強闖宮室乃大罪?!?/br> 盧敬元不屑道:“一個雜官而已,何來資格攔我?” 《周律》雖然嚴明,但那都是建立在應長川還在的基礎上的。 現如今,皇帝本人都生死難料,還理會什么律法不律法? 說話間,盧敬元腳步未曾有半刻停頓。 緊隨其后,又有十幾個人跟了上來。 “資格?”就在眾人踏向白玉長階的那一刻,少年的聲音忽然自他們背后傳了過來,他笑著看向盧敬元,“身為侍中,我的確沒有資格阻攔盧大人?!?/br> 江玉珣的話,忽令盧敬元心中一寒,同時生出些許不祥的預感…… 他腳步一頓,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同在此時,江玉珣忽然從身側抽出一把長劍。 伴隨著寒光,未開封的劍刃已在此時,輕輕點在了盧敬元的脖頸之上。 他臉上當即便失了血色,同時被定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盧敬元瞪大眼睛,顫抖著垂眸向劍上看去。 ——金色的劍身上,依稀可見北斗的紋路,與“尚方”二字銘文。 這…這把劍……是怎么到江玉珣手中的! 看清少年手里的東西后,仙游宮外瞬間一片寂靜。 就連丞相,也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象牙笏板。 沒事,沒事…… 這把劍八成是皇帝自知狀態(tài)不佳后,留給江玉珣用來震懾朝臣的。 如今皇帝自身難保,一把劍又有什么可怕的? 眾人紛紛屏息安慰起了自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仙游宮內銅鐘忽被敲響。 伴隨著陣陣鐘鳴,眾人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通報:“圣上有命,宣群臣進殿——” 江玉珣笑了一下,緩緩收起長劍:“看來陛下的事已經忙完了?!?/br> 他朝盧敬元伸手:“盧大人,請吧?!?/br> 圣,圣上不是重傷不愈么…… 怎么會在此時,宣眾人上朝? 作者有話要說: #應長川大方# 第17章 “……丞相大人?” 老者的身體重重顫了一下,嚇壞了攙扶他的內侍官。 “無妨,”丞相攥緊笏板,深吸一口氣,以略為沙啞的聲音笑道,“上朝去吧。” “是,大人?!?/br> 仙游宮內,蓮紋方磚依舊平整。 可是他的腳步,卻多了幾分蹣跚之意。 鐘鳴漸弱,朝臣陸續(xù)進宮。 只剩下盧敬元還似木樁般定在原地。 只等最后一陣鐘聲響起,這才艱難地挪入宮中。 - 卯時三刻,流云殿內。 內侍官躬身,緩緩撤下了殿內座屏。 伴著鼓樂之聲,身著玄色冕服的天子,終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按理來說,朝會之上不可直視圣顏。 但是今天,眾人卻紛紛忍不住抬眸,暗地里觀察起了他。 透過輕晃的冕旒,猶可見到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天子竟然真的安然無恙! 完了。 方才跟著盧敬元往宮內沖的官員們,心瞬間便涼了一半。 今日朝會上的氣氛,比以往都要凝重。 半晌過去,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奉上奏報。 反倒是應長川好整以暇地說:“諸愛卿在宮外時不是說,有事相奏不可耽擱嗎?怎么現在又都閉口不言了?!?/br> 流云殿內一片死寂。 眾人的嘴巴皆像被針線縫起來般嚴實。 天子的目光從殿內掃過,最終落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丞相身上。 丞相下意識屏住呼吸。 拿不準自己究竟有沒有暴露的他,藏在寬大衣袖下的雙手,已抖得不可開交。 半晌過去,就在他以為應長川要點自己的名時,卻聽天子笑道:“江侍中,你可有事要奏?” “回稟陛下,卻有一事?!?/br> 少年清潤的聲音,隨之回蕩在大殿之內。 明明被點到的是江玉珣,而非自己。 可無論丞相還是盧敬元,都跟著一起緊張了起來。 “愛卿但說無妨?!?/br> “侍中”雖然常伴御前、身份特殊,但在大周只能算是內朝小官。 到了流云殿后,江玉珣并未上前。 而是待在了大殿的角落。 但這并不妨礙所有人將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 江玉珣舉起笏板,一邊看一邊說:“怡河兩岸清淤將要結束,農田搶種也已完成大半。臣以為,后續(xù)重整河堤、再建民居之事,也該提上議程了?!?/br> 他語氣無比自然,半點也不緊張。 將周圍朝幾個官階較低的臣聽得目瞪口呆。 江玉珣果然和傳說中一般不懼陛下! 應長川緩緩點頭。 坐在流云殿一角的少年,也在此時放下了笏板。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江玉珣直直地看向天子,無比認真道:“除此之外,還應徹查怡河潰堤一事?!?/br> 那晚的暴雨,絕對稱得上是“百年一遇”,怡河潰堤再正常不過。 但不管怎樣,河堤堅持的時間,還是比眾人預估的短得多……幾乎是洪峰剛到,便被瞬間沖垮。 顯然是質量堪憂。 應長川像是被江玉珣提醒到一般輕聲道:“朝廷每年撥款治河,按理來說的確不至于此?!?/br> 聽到這里,丞相的額頭上冒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