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將愛意寄山海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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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信不信。” “行,現(xiàn)在這么硬氣了?!?/br> 他放開了我的腳,我連忙縮回來。 下一秒,他傾身壓過來,重重的吻下來。 我摟著他的脖子,有點不想放開他。 窗外是漫天綻放的煙花,他到現(xiàn)在才露出一點柔軟,那雙有點動情的眼里滿是柔和,“真是拿你沒轍?!?/br> 他余光看見了還開著的舊電腦,問我:“我這破電腦被你看幾遍了?” 我摟著他不放,實話實說:“一天一遍?!?/br> “看明白沒有?” “沒有?!?/br> “哪兒沒看明白?!?/br> “你能不能把你被盜的那個號找回來啊,我現(xiàn)在只缺一年就能看明白了?!?/br> “缺的哪年,這么大個人在這兒,你不如直接問我?!?/br> 他又在明知故問了,我缺的是哪一年,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 可他既然這樣說,我也為難他,我不僅緊緊摟著他不放,我還伸出一條腿壓住他,“每一年,從認(rèn)識我的第一年開始的每一年,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br> 他也很會耍賴,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太久了,全忘了,就只記得今年了?!?/br> “那你就從今年的第一天開始講,一天都不準(zhǔn)落下。” “行?!?/br> “?” 他扯了個笑,就開始敷衍我,“第一天想薏薏,第二天想薏薏,第三天想薏薏,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我終于忍無可忍,上去想掐死他,“周嘉也,你能說點正經(jīng)話嗎?” 他樂得不行,好不容易樂完了,才收住我的手,緊緊把我抱進(jìn)懷里,他聲音好輕,“林薏,我好想你?!?/br> 他吻了吻我剛剛在哭的眼睛,聲音比眨著霧氣的眼睫還有輕,“你走后的每一天,都好想你?!?/br> 我的戀人有一雙看什么都像情深的眼睛,可我知道他真正情深的時候,那雙眼里又軟又弱。 他說是因為過年想見我,于是我也裝作看不懂他眼底的脆弱和遮掩,就當(dāng)做他幾番周折趕回南苔,只是因為想我。 第62章 回一趟南苔并不容易,從省會的機場出來,要坐高鐵,然后還要轉(zhuǎn)長途車。 這座南方小城,幾番周折才能落地,算上換乘等車的時間,最少都要花上兩天。 周嘉也一回就是好多天,問他什么時候走,他也只是說,“薏薏,哪有你這樣催著趕著的讓我走的,現(xiàn)在又沒有進(jìn)組拍戲,其他的活動人家主辦方也得回家過年,我也得回家過年?!?/br> 他看起來太不像是回家過年來了,空著手,行李也沒帶,渾身上下就只有一塊手機,充電器都沒有。 他趕回南苔的那晚,換洗的衣服都要從他以前的房間里找,他笑得燦爛好看,把演員的修養(yǎng)貫徹到底,一晚上都是抱著我開心的講話。 可是眼底的青黑很重。 我也懶得戳穿他,只說我真的困了,讓他有話明天再說,他乖乖閉了嘴,還表現(xiàn)得有點委屈。 但他睡著后,他的疲倦和不安一覽無遺,他睡得一點都不安穩(wěn),我動一下,他就會下意識的抱緊一點拍著我的后背,這是我情緒最不穩(wěn)定很痛苦的時候他經(jīng)常做的動作。 早上醒來,他睜開眼看到我,眼底有片刻的迷茫像是仍然在痛苦的夢里,而后才會清醒過來若無其事的問我怎么醒這么早,他手掌揉著額頭,擋住了他在夢里還沒有緩和過來的痛苦神色,我也就裝作沒有看到。 我說我現(xiàn)在的作息健康到像是蹲監(jiān)獄坐牢,早睡早起,一如三餐,按時運動,不上網(wǎng),多做事。 周嘉也一聽,笑了一聲:“網(wǎng)都不上???” “不然怎么說像是坐牢呢?!?/br> “那這幾天我陪你坐牢?!?/br> “你坐什么牢,家里一大堆事等你幫忙,阿姨說今天要殺雞殺鵝,正好你回來了全歸你了,我繼續(xù)睡了,別煩我?!?/br> 然后他就被我推著下了床。 他洗漱完換好了衣服,走前又回到我旁邊,撐在我枕邊俯身問我:“薏薏,你早上醒來到現(xiàn)在都沒有說過愛我,也沒有抱我?!?/br> 我翻過身面對著他,拉下他的領(lǐng)子就要親他。 可是到了真的要親上他,他完全沒有一點要拒絕的意思。 鼻尖有點酸,我故作笑話他:“周嘉也,你的潔癖呢,不是沒刷牙都不給我親的嗎?” 可他被我笑話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微微低下頭將我沒有親上去的吻完成,他貼著我的唇好久好久。 我沒有閉眼,就這樣看著他細(xì)密的眼睫,像穿過雨幕的蝴蝶,只為片刻的喘息和停落。 他拿下我拽著他領(lǐng)子的手,塞進(jìn)了被子里,而后離開了。 手機就在旁邊,大千世界就在一個入口。 可我到底是沒有打開,沒有去看網(wǎng)絡(luò)上的紛紛擾擾,他想要平靜的夢,我就幫他圓夢。 周嘉也在的這幾天,他mama跟我講過的那些他從小的事,我才有了一個親眼所見的具象。 過年這幾天家里很忙,因為往來的親戚朋友多,他也忙前忙后,殺雞殺鴨殺鵝切菜洗菜切蔥。 有一回是他在切洋蔥。 遠(yuǎn)遠(yuǎn)的就在廚房里喊我,我問他干嘛,他說拿點紙過來。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他是在切洋蔥,還好奇他切菜要什么紙,于是我撕了一頁收銀臺里的空頁筆記本進(jìn)去,我納悶的遞給他,結(jié)果他忽然就笑了,仰著頭眼睛濕潤地笑,“薏薏,擦眼淚的紙。” 我當(dāng)即就很好奇的墊高腳,去看他仰著頭的眼睛。 他太高,我看不到,我就吊著他的脖子想跳高一點看,嘴上也不饒他,“你仰頭干嘛,要流眼淚就流嘛,快點低頭給我看看?!?/br> 他被我折磨得沒轍,低下頭給我看。 他有一雙好看而情深的眼睛,即使只是被洋蔥刺激眼睛而盈滿淚水,他甚至還帶著幾分無奈的笑,可是在他眼睛濕潤望向我的那一剎,我的心竟然很疼很疼。 于是好奇的心情沒了,玩笑的心情也沒了,當(dāng)即松開了他的脖子,飛快的跑出去給他拿紙。 然后他一邊在旁邊切洋蔥,我一邊在旁邊隨時給他擦眼睛。 洋蔥很快就切好,他繼續(xù)去切別的。我也沒有再去外面玩了,就在旁邊看他忙。 他很會做菜,因此上過美食類的綜藝,那些嘉賓都很驚訝他的手藝,主要是他長了一張難馴痞性的臉,一看就是個眾星捧月長大的人,完全不像是沾染陽春水的人,反倒給人一種養(yǎng)尊處優(yōu)小少爺出來游戲人間的感覺。 問到他怎么學(xué)的做飯,都猜是因為興趣愛好嗎,可是他坦白就說家里是開飯店的,從小就在家里幫忙,他坦然又隨意,讓人看到他只會忍不住快樂。 他教過我做飯,因為那段在帝都的時間,他大多數(shù)時候不在,而我住在他那里也不方便點外賣,所以他教過我一些簡單的菜,不用太多麻煩的刀功,他怕我切到手??晌乙仓荒軐W(xué)會那些,所以他每次回來,都會想方設(shè)法給我做很多好吃的,沒能把我養(yǎng)胖一點,一直是他的遺憾。 可是此時看著那雙抱過我牽過我,也在鏡頭里戴著億萬代言被萬人追捧夸好看的手,現(xiàn)在切菜做飯整個過程熟練利落,廚房里煙霧溫騰,南方小城的冬天遠(yuǎn)沒有那么冷,外面的小孩跑跑跳跳的嬉笑聲能穿過整條文和街,我看著他有一種是十幾歲的高中生周嘉也在我身邊的錯覺。 他察覺到我一直盯著他看,問我在想什么。 我說我這段時間在這里,聽了好多你以前的事。 他笑了下,“又想笑話我是不是?!?/br> 我就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撐著下巴看著他:“你mama說你從小就坐不住,成天在外面瘋,跟街上的其他男生一塊兒瘋得找不著家。” “嗯。” “但是他們從不擔(dān)心你在外面亂來,因為你又不打架也不惹事,隔壁家的男生都因為在學(xué)校牽小手被老師抓到叫家長了,喜歡你的姑娘那么多,你就一心惦記著籃球,幾回叫家長都是因為打籃球太多了耽誤成績,你mama說你缺根筋,還怕你取向不行,擔(dān)心你以后不娶媳婦?!?/br> 他笑了一聲,“是我媽說我的話?!?/br> “周嘉也,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啊?” 他在忙,順口敷衍我:“可能是因為那天你籃球打得好吧?!?/br> “……” 可是這也太敷衍了。 “你是認(rèn)真的嗎,那天你教我打籃球,我一個球都沒有進(jìn)。” “怎么沒進(jìn),進(jìn)了。”他切完了菜,放進(jìn)旁邊備好的碗里,一邊在回答我:“不是正好投進(jìn)我心里了?” 他背對著我,我暗自彎著嘴角,嘴上卻不買賬,“你就會瞎說?!?/br> 廚房里很熱,跟外面的冬天隔絕成兩個世界,可是外面也很熱鬧,人也很隨和,喜氣洋洋的年味在這個南方的小城里彌漫得很濃很暖。 我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看著周嘉也做飯,有一種,其實這才是真實生活的錯覺,周嘉也在高三開學(xué)的時候等到了我養(yǎng)好病回來上課,我們在寫夢想學(xué)校的紙條上互相問對方寫的是什么,然后一起努力,考上同一個大學(xué),依然會有很多喜歡他惦記他的姑娘,可是我能無所顧忌的去牽他的手把他拽走,他多看一眼都要讓他哄我很久,讓他準(zhǔn)備一場很浪漫的告白,在我生日的時候,就像那天在學(xué)校廣場看到的告白一樣,很大聲的說愛我。可是這是一場夢。 其實一切不是完全沒有頭緒,早在樂樂叮囑我這段時間少上點網(wǎng),我就大概能猜到些什么。 樂樂很喜歡看娛樂八卦,她對各個明星的八卦如數(shù)家珍,可是有天突然跟我說,林薏jiejie你最近少上點網(wǎng),不過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guī)湍愣⒅L(fēng)向如何。 但我是真的沒有怎么上網(wǎng),我在養(yǎng)好情緒穩(wěn)定之前,都會避開網(wǎng)絡(luò),后來覺得文和街的真實比網(wǎng)絡(luò)上的虛擬更有趣,所以也很少再去看那些熱搜新聞。那段時間除了寫完稿子發(fā)上去,大多數(shù)時候不是睡覺就是去店里,或者偶爾出門轉(zhuǎn)一轉(zhuǎn),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 所以網(wǎng)上發(fā)生的是什么,其實我并不知道,但是大概猜得到。 回到南苔,最少要兩天。 在樂樂給我發(fā)信息的第二天,周嘉也出現(xiàn)在了南苔的家門,我開門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沒有帶,沒有行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手機,連充電器都沒帶,他的頭發(fā)是他開門前特意捋順的,讓他看起來沒有那么一路匆忙,我說我這段時間像坐牢,連網(wǎng)都不怎么上,他的眉心是幾不可察的松動。 周嘉也這幾天哪兒都沒去,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店里,像陪著我,也像守著我。 過年最忙的時候過了,他去店里的時間也少,陪著我在那臺舊電腦上玩小游戲,就像很多年前陪我玩小游戲一樣,我和他說很多沒營養(yǎng)的廢話,時間就像溫吞的白開水,沒有一點起伏。 我只能在他睡著的時候看到他下意識的痛苦和不安,他的頭發(fā)很軟,手指穿插而過時像在摸天鵝的絨,中午的陽光很靜,他在午睡,我一動,他就會醒。 他從不安的夢里醒來看見我好好的,那點不安才會消退,然后抱得更緊,問我怎么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我不想讓他這樣。 我順著他柔軟的頭發(fā),問他,“你什么時候回去?” 這寧靜的午后凝滯了一秒。 他閉上眼睛,聲音啞得很疼,“還早,還能休息一段時間?!?/br> 我沒有再問他,下午他睡醒,我已經(jīng)在樓下陪著花花曬太陽,周嘉也睡到頭疼,揉著眉心下來,走到我旁邊蹲下,伸手去摸花花,問我怎么醒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