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將愛意寄山海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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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說道:“回答問題的時候比以前流暢多了,聲音也大多了,一聽就是大學生?!?/br> “那當然,這是成長。” 我學著他以前臭屁的語氣。 可是望向窗外時,卻覺得光線讓眼睛刺痛。北方的冬天來得早,窗外已經蕭瑟,枯樹光禿禿的迎著冷風。 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得到他也在想念學生生活,只是那么一瞬間。 他短短的幾天假期很快就過,那幾天像是跟我一起上學的時間如泡沫一般無影無蹤,我的聊天框沒有再變化過。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他的機場飯拍圖,他拎著行李,在赴下一場行程。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神采奕奕,亮得像星辰,可我記得他病懨懨的聲音又低又倦,說著林薏,別掛電話。 那應該是我們重逢以來第一次,他在帝都,我們卻沒有見面。 可那不會是最后一次。 直到那一年雪花落滿人間,大雪封路,燈光下如鵝毛紛紛,這一年劃到了最后一天,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見面還停留在那個夏天,他在樹影搖曳下捉住我的手腕,說下次見的時候再把書給他。 下次又下次,總有機會見面。 那時候我還在以為,我和他都在從前,只要他想,就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 第41章 過年的時候,我仍然回了幾天南苔市。 我給周嘉也發(fā)過信息,問他今年過年回家嗎,他給我拍了一張最近的行程表,說最近幾個月都回不了。然后他說,如果我回南苔市的話去趟他家的火鍋店,他mama做了很多香腸,讓我去拿點。 這話要是別人說,我多半會以為對方在客氣或者半開玩笑,可是周嘉也,他從來不騙我,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好意思,所以只嘴巴上答應說好,但我在南苔市的那幾天沒去。 直到有天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我本來想拒接,因為我對接電話很恐懼,一般看到電話都會拒絕,尤其是陌生電話。 但是來電顯示南苔市,我也正好在南苔市,估計是哪個認識我的人,我只遲疑了一會兒就接了。 接起來后,果然是個陌生的聲音,但是對方語氣很親切,問我是不是林薏。 對方又親切又慈愛,讓我沒有什么防備感。 在我回答是之后,她說,“我是周嘉也的mama,這幾天一直沒見你過來,你家住哪兒啊,你要是不方便我給你送去吧,南苔也不大?!?/br> 聽完,我立馬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連忙說不用,我沒說我是不好意思所以沒去,我沒想到周嘉也的隨口一說居然惦記到這種程度,我怎么好意思讓她mama來送,于是我扯謊說這幾天在忙著備年貨所以沒時間去,下午就來。 周嘉也的mama依然語氣親切,“下午你來店里就行,我都在?!?/br> 通話結束后,我還感覺到自己的胸腔砰砰直跳。 那已經是在我回南苔市之前就說的事了,我給周嘉也發(fā)信息,“剛剛你mama給我打電話了,問我怎么沒去拿香腸。你是怎么跟你mama說的?” 等了一會兒,周嘉也沒有回。 但也正常,如今能等到他的消息并不容易,我也習慣了發(fā)完信息后就做自己的事。我連忙穿戴好,裹好外套,準備出門。 樂樂在屋里寫作業(yè),聽到動靜,拉開門縫探頭問我去哪。 一雙眼睛巴巴望著我,想跟我出門的意愿顯而易見。 但我記著阿姨跟我說的樂樂這學期有點叛逆,成績下降,上課也不愛聽,于是我戳她額頭把她一心往外飛的心思摁了回去,“寫你的作業(yè),沒寫完不許出門?!?/br> 樂樂癟了癟嘴,不怎么開心的回身繼續(xù)寫作業(yè)。 快要過年,街上的人少,我趕到文和街時,店里只有幾個人在,暖氣開得很足,燈籠掛得又紅又艷。 我進門后還沒認出哪個是周嘉也的mama,店里的人已經回頭看見了我,笑著招呼我進來,“是林薏吧?這邊兒。” 她搬了個紙箱子給我,掂了掂,“是不是有點沉,你看看能不能抱得動?!?/br> 我一接過來,手沉了沉,果然有點重。 阿姨一看就覺得勉強,她放下來重新裝了一下,嘴上教訓道:“小也光說給你多裝點,也不想想女孩子一個人哪里搬得動?!?/br> 她把箱子重新給我,“現(xiàn)在能抱得動不?” 這次輕松多了。 阿姨把拿出來的東西重新裝了箱,“這些你先拿回去吃,剩下的我給你寄學校去,你跟小也報的是同一個學校吧?” 我感覺臉有點熱,“嗯?!?/br> “行,那我到時候給你寄學校地址?!?/br> 從文和街出來,迎面的風冷得讓人清醒,我卻仍然頭重腳輕,仿佛踩在夢里,頭腦發(fā)熱。 我抱著一箱香腸回了家,樂樂聽到動靜,再次探頭看我,瞪大眼睛盯著我手里的箱子,“林薏jiejie,你出去買什么了?” 出門前,我說寫你的作業(yè),是好心叮囑。 現(xiàn)在,我覺得我是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我故作威嚴兇她,“寫你的作業(yè)。” 結果樂樂眼睛一亮,滿臉的看透,“林薏jiejie,你不對勁,你有情況?!?/br> 這次我是真的公報私仇了,伸手就去關她的門,“寫作業(yè),別閑聊。” 我把箱子放進廚房,給阿姨發(fā)了信息,跟她說朋友給了我一箱香腸放在了廚房。阿姨沒樂樂那么多心思,沒問是什么朋友,朋友就是朋友,只回了個好。 晚上吃完了年夜飯,在看春晚,窗外有人在放煙花,這座南方的小城很是熱鬧。 在煙花璀璨時,周嘉也終于回了我信息,他發(fā)的語音里,語氣帶著笑,“我能說什么,就是問問你去了沒?!?/br> 我給他發(fā)的消息是我去之前發(fā)的。 如果他當時這樣回我,也許我就信了。 可我想著他mama說的話,對他半信半疑,“真的嗎,小也?!?/br> 他還是給我發(fā)的語音,低聲笑著,“真的。” 他大大方方的應了,反倒讓我承受不了,樂樂精得很,就坐在我旁邊,雖然現(xiàn)在在跟阿姨聊天,但我絲毫不敢笑得太明顯,不然等會兒又要被她逮著拿捏。 我很使勁的憋著嘴角,將臉朝著背對著樂樂的方向側了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才正回來。 我繼續(xù)給他發(fā)信息,“你家里人都是這樣叫你的嗎?” “有時候是用南苔方言里稱呼家里小孩的那個詞,叫名字的話就是這個。” 我好像每次叫他,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我記得以前跟他同班同學的那一年,班上跟他玩得好的男生也是直接叫他周嘉也,有些人會學著電視劇里那些拉幫結派的行頭,叫他周哥嘉也哥,聽起來很像社會大佬。 他倒是被叫什么都無所謂,有時候還會跟班上的男生互叫兒子,打起來像幼稚的小學生。 可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名字。 周嘉也。 周嘉也。 小也。 直到樂樂推我一下,我才回神,“怎么了?” 樂樂把果盤遞我面前,“問你吃不吃。” “噢謝謝?!?/br> 樂樂一秒湊到我耳邊,“還想蒙我,肯定有情況?!?/br> “……” 我面無表情把手機放到另一邊,“沒有。” 樂樂精明得很,“長什么樣啊,是不是你們學校的,怎么認識的,同班嗎同專業(yè)嗎,有周嘉也帥嗎?” 我本來面無表情繃著臉,絲毫沒有破綻。 聽到最后一句,我差點一口蘋果咳出來,對上樂樂一臉精明的臉,我點了點頭,“我覺得有?!?/br> 樂樂搖頭嘆氣,“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大學里能找到比周嘉也帥的人,我暫時覺得沒有。” 我:“……” 阿姨和樂樂依然要回鄉(xiāng)下老家祭祖,我記著去年樂樂給我的那片樹葉,在樂樂出發(fā)前,我問她這回還去老家的那個土廟嗎,能不能替我求個愿望。 樂樂一臉的見鬼,“去年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都不信,今年你怎么主動信這個了?” 我摸了摸脖子,“就是覺得,確實挺靈的?!?/br> “靈在哪兒啊?” “你就說幫不幫我?!?/br> 樂樂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塊勞務費。” 我馬上給她轉了微信,到賬一百元。 樂樂目瞪口呆,沒想到我這次這么虔誠,她見鬼似的望著我,“你要許什么愿???” “許他平安?!蔽颐摽诙觯瑳]猶豫。 樂樂巴巴盯了我一秒,“他是誰?你得說個稱呼吧,不然神明哪知道你說的誰。” 我想了想,沒敢直接說他的名字,只說是小也。 樂樂一臉審視,“就這個?不想點別的?” “什么別的?” “比如說讓他永遠只愛你,對你死心塌地,纏纏綿綿,恩恩愛愛,長長久久,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停停停,我錯了林薏jiejie,我真錯了,我我我出門了明天見!” 我在年后回了帝都,開學就是大三的最后半個學期,課業(yè)比以往都要重,從早上到晚,課表排得密密麻麻,毫無喘息。 有時候難得周嘉也休息,但我要上課,他哪兒也沒去,只不動聲色給我打了一個語音電話。 我戴著一只耳機正常上課,老師在上面講,我在下面聽,而周嘉也在耳機連著的另一頭,安靜著做他的事。 屏幕上顯示著通話時長,一分又一秒,像一場從相逢就轉動了齒輪的歲月,在我和他之間無聲淌過。 有時候班上鬧哄哄,老師無暇顧及所有人,我在耳機里小聲偷偷問他在做什么。 他會告訴我,“看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