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行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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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艱難地點點頭。 溫度太低,說話間都帶了哈氣。 這讓江晚透過白茫茫的霧氣,忽然再次想到,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并沒有減少,甚至——好像更多了。 被賣掉的公司,爸爸的病,和竇家的生意,mama有可能的態(tài)度,二嬸再次的試探...... 太多了。 重重地壓在眼前,讓人看不清對面。 而且每一項都不能不管不顧。 生活不止是他們兩個人的。 還有很多別的牽絆。 江晚這么想著,再次輕輕哈了口氣。 身旁的人卻在這時候笑了下,像是刻意回避剛剛說的那些。 “冷嗎?”他問得很隨意。 江晚默契地沒有提,收拾了心情,順著他的話往下:“不冷?!?/br> “上去吧,跟mama說說話?!迸嵝谐跆置嗣陌l(fā)頂。 江晚看了他兩眼,點頭,身上搭著的大衣拿下來,還給他。 往樓洞里走了兩步,忽然又回身看他:“哥哥?!?/br> 兩人隔著矮矮的花壇對視。 裴行初知道她想說什么。 沉默良久。 男人低頭摸了煙,他語調(diào)低下去,像是安撫。 商量的:“等等我?” “我會解決的。”他說。 江晚盯著他的背影又了會兒。 倏然想起裴行初好像也沒有大她很多。 但每一次,都無一例外的,站在了她的前面。 - 裴友山手術(shù)完的第三天,如裴行初料想那般,他接到了二嬸宋宛霖的電話。 很多事情并不是確定了才有殺傷力。 捕風(fēng)捉影的幾句,隨便傳出去,一樣可以達到效果。 裴友山身體不好,宋宛霖在他面前隨便講兩下,誰都不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股份轉(zhuǎn)移的事情也沒有處理完,股價跌下來,裴家內(nèi)部只會一團糟。 和竇亭樾還好商量,但如果他和江晚的事情在明面上被捅出去,傷了竇家的面子,合作斷裂,將有一大筆資金虧空。 裴友山的手術(shù)只是個開頭,事情好像忽然遭了很多。 確實。 是在走鋼絲。 因為不會承認宋宛霖問的事情,所以這個見面也只是敷衍地在公司樓下談了十幾分鐘。 裴行初全程幾乎沒有講話,只是在結(jié)束時,答應(yīng)會幫三房還一部分錢,前提是她和裴建元收起那些惡心的招數(shù),無論是在集團內(nèi)部做手腳,還是破臟水,并且在裴友山康復(fù)之前不會有任何聯(lián)系。 讓父母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余生,本就是他的責(zé)任。 男人站在公司樓下的玻璃門前,黑色的領(lǐng)帶被風(fēng)撩了下,低頭點煙。 “閉好你的嘴,”他說,“不然裴建元手里那點股份只會更少。” 同一天晚上,江晚見了一次竇亭樾。 她并沒有那么厚顏無恥,開口要把“華田”部分股權(quán)買回來,只是問了問相關(guān)的事情。 和裴行初當(dāng)時說的一樣,公司被低價賣出,要想重新買回需要花多幾倍的錢,而且因為附帶的一部分古玩字畫很值錢,買方不舍得在這個時候出手。 “如果我們可以安穩(wěn)結(jié)婚的話我可以幫你,”竇亭樾很客觀地說,“不然我沒理由做慈善?!?/br> 江晚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想......” 竇亭樾打斷她,他緩和下語氣,看著她:“我的意思是,結(jié)婚的話我可以幫你?!?/br> 他緩聲笑了,有點無奈的:“你怎么只聽后半句?!?/br> 氣氛一時有點安靜。 江晚吐了口氣,目光移向玻璃外的路燈時,語氣輕輕的,還是那句話:“真的很對不起啊?!?/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了眼。 最后一個字輕飄飄的,沒什么實感,聽起來像是有點難過。 竇亭樾渾然望著她。 她明明沒有淚,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紅。 竇亭樾卻覺得她比真的哭出來,看起來還要再難過一點。 雖然明知道原因,但竇亭樾還是在此刻,輕聲開口,問了句。 “怎么了?” 江晚搖搖頭。 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裴行初開始,這種酸脹難耐就會時不時在她心尖拂過。 她一直都很坦然地在接受。 只是剛剛竇亭樾的話貌似又提醒了她一遍。 竇亭樾看起來是挺喜歡她,聯(lián)姻,結(jié)婚,闔家歡樂,她還是爸媽的好女兒,裴行初也不用承擔(dān)更多的責(zé)任,每天勞碌奔波這么累。 明明有一條陽關(guān)大道擺在面前。 但怎么辦,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背道而馳,一條獨木橋。 ...... 晚上回家,直到過了零點裴行初都沒有回來。 江晚坐在二樓自己臥室的窗臺,拄著下巴往下看。 旁邊放了畫板,但從回來到現(xiàn)在,三個多小時,上面還是空的。 裴行初最近幾天都很忙。 華田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手續(xù)沒有完全下來,還有機會挽回,補三房的虧空轉(zhuǎn)出去了一筆錢,還有和竇家生意分割沒結(jié)束的那部分...... 江晚不知道怎么幫他,但知道昨天晚上書房的燈亮到了今早。 零點過半,院前終于走進來一個人影。 劉媽和小冉早就睡下了。 江晚披了衣服下樓。 裴行初走到前院時,別墅門開,從打開的木門處鉆出來人。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酒紅色的毛衣外套。 領(lǐng)口處有深綠色的毛線球。 裴行初忽然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最近事情太多,自然不記得這種節(jié)日。 裴行初走過去,攬著她的肩把她往屋子里帶:“怎么出來了?” 江晚小幅度從他手下擰開,側(cè)身去看他的臉色。 “你今天白天有睡覺嗎?” “睡了,”走到門口,裴行初拉開門,把人推進去,隨口說,“中午在休息室睡了兩個小時?!?/br> 客廳暗著,只有昏沉不明,勉強照明的地?zé)簟?/br> 江晚跟在他旁邊往里走,囁嚅:“騙人?!?/br> 這么忙,怎么可能中午睡兩個鐘頭。 裴行初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瓶水來,擰開,仰頭喝了兩口。 瓶子放下時,看到身后人的表情笑了。 “知道騙你的還問?” 江晚倚靠在冰箱旁邊,低著頭。 廚房的暖光散下來,她睫毛長長的,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 裴行初用握過礦泉水瓶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江晚被冰得往后縮了下,抬眼看過去。 男人微揚著下巴,笑起來時眼睛總是微微瞇起。 “你多睡會就行了,管那么多。”他說她。 說罷,放了瓶子轉(zhuǎn)身拉頭頂?shù)臋还瘢骸坝谐缘膯???/br> 江晚直起身,在另一個柜子找東西。 有是有,但就是都不快。 而且她會的不多,要做豐盛的只能喊劉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