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行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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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余光瞥到裴行初看她,大氣不敢喘一下,把床旁的架子支好,拎著的飯盒放上去。 “我說不用,他不聽,”林芝華幫江晚一起把飯盒里的東西拿出來,“你回頭再跟他說一下,再過兩天就出院了,真不用來?!?/br> 飯是家里用慣了的廚子做的。 味道清淡,還有赤豆魚湯,裴友山就愛喝這個。 江晚點點頭,感覺到裴行初的視線還沒從她身上撤走。 吃過飯,林芝華催著江晚回家休息。 最頂層的單人豪華病房,旁邊的陪護床和正常雙人床一樣大,林芝華不放心,最近都睡在醫(yī)院。 江晚應(yīng)了一聲,起身收拾了飯盒,幾個盒子摞起來,裝進淡藍色的絨布袋子。 出門前林芝華讓江晚把床邊的一盒西洋參提走,讓她拿回家泡水。 江晚彎身剛提上盒子,沙發(fā)上的人合了電腦站起來。 他撿了靠背上的大衣:“我下去買點東西?!?/br> 林芝華看他一眼:“要不你和阿晚一起回家吧,你留在這兒也沒什么用?!?/br> “我等會兒還上來?!?/br> 林芝華低頭拉卷在袋子里的毛線,知道勸不?。骸澳悄阏冒寻⑼硭拖氯ァ!?/br> 男人嗯了一下,走過來,接過江晚手里的絨布袋和人參盒。 “走吧?!彼麑硎疽?,先一步往外。 江晚沒敢再看林芝華,跟在裴行初后面出了病房門。 頂層病房本來就不多,住了人的更少。 走廊寬敞安靜,等走出去七八米,江晚沒控制住,回頭往剛出來的方向看了眼。 再轉(zhuǎn)過來時,身前男人的步伐已經(jīng)放慢,走到了她左手側(cè)。 “跟竇亭樾說了嗎?” 江晚瞥他一下,小聲道:“打電話跟他說了想談?wù)?,他說他在出差,讓回來后見面再說。” “出多久?” “半個月。” “半個月,”身旁的人嗤笑一聲,“黃花菜都涼了?!?/br> 提著的東西被他換到了左手,挨著江晚的那只手空了下來。 “用不用我給你倆買一套床上用品。” “新婚禮物?!彼挠牡馈?/br> 江晚把他碰到自己的手拍開,咬著唇:“你有病啊?!?/br> 說話間兩人走到走廊盡頭,裴行初握上她的胳膊把她帶到電梯間。 在電梯前站定,他抬手按了下行鍵。 “等會兒下去你給他打個電話,出差見不了面就電話里說清楚,都是現(xiàn)代人,不見面不會用通訊工具嗎?” 事情牽扯得有點多,江晚不知道電話里說不說得清,猶豫著正在考慮。 “半個月,訂婚宴都準備完了,怎么?他回來你們兩個直接結(jié)婚,三個月后,請我喝孩子滿月酒?” 江晚轉(zhuǎn)頭看他,無語到接近失語。 “你家三個月生孩子嗎......” 裴行初輕嗤一聲,推著她的腰把她帶進開了門的電梯。 醫(yī)院離家不遠,江晚沒喊司機送,自己開車來的。 玫粉色的保時捷tay,停在停車場最東側(cè)一排,臨著半人高的綠化帶。 裴行初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帶到身旁,打開門,手上的東西放在后座,把江晚的手機從她手里抽過來,找竇亭樾的號碼。 “你等一下,我還沒有想好怎么說?!苯眢@道。 她沒有說不打,但最起碼稍微打一下腹稿啊。 年輕的男人穿了深灰色的大衣,一旁的女孩兒頭發(fā)散著,裹了米白色的面包服,探手搶他手里的手機。 裴行初單手鎖住她兩只手腕:“說不喜歡他,要退婚,問他怎么想的,能什么時候跟雙方父母說,他媽那邊他解決,你媽這邊你解決?!?/br> 電話撥出去還給江晚的時候,睇著她問了句:“聽懂了沒?” “聽懂了,聽懂了?!苯砟檬謾C的動作像拿燙手的山芋。 眼見屏幕上提示接通,她趕忙拿起往耳朵上放,腳下不自覺往遠離裴行初的方向邁了一步。 男人眼睛微微瞇起,抓著她棉服的兩襟把她逮回來。 江晚被扯得站不穩(wěn),扶上他的手臂。 竇亭樾人還在荊北,剛結(jié)束一場應(yīng)酬,從俱樂部出來。 裴行初松開抓在江晚衣服的手,垂眸看到她敞著的外套,手里的打火機放在身旁的車頂,動作不算溫柔地幫她拽了下衣服,提著拉鏈扣幫她拉上。 “怎么了?” 聽筒傳來竇亭樾的聲音。 江晚輕吸一口氣,撥開裴行初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不行,她真的不行。 耳朵上還打著電話,不往后站點總感覺像在偷.情。 看到江晚慌亂到又去抓頭發(fā)的動作,裴行初沒再逮她,左臂搭在車頂,半身倚靠在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她打電話。 “你......現(xiàn)在在哪兒?”江晚想了個開場白。 竇亭樾正站在俱樂部門口吹風(fēng),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聞言有點稀奇。 這還是第一次江晚沒事,給他打電話。 “荊北東郊的俱樂部?!?/br> 江晚“哦”了一聲,遲疑著還沒想好怎么開口,腰側(cè)被人捏了下。 她那塊皮膚怕癢,已經(jīng)冒到嗓子眼兒的驚叫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她轉(zhuǎn)眼看裴行初。 男人神情懶懶,比了個口型“快說”。 江晚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除了先前在雪場外,我們還一起出去過五六次......你也來家里吃過飯,但我覺得我們愛好不一樣,喜歡的東西也很少相同,專業(yè)領(lǐng)域互相也不熟悉對方的,所以我覺得我們......” “不合適?”那面的人接過話。 隨后,他嗓音壓著夜風(fēng),極輕地笑了一聲:“你拐彎抹角說這么多,是想說不想和我談了?” 江晚一驚,覺得竇亭樾怎么跟裴行初一個樣子,喜歡把關(guān)系說得這么“密切”。 她本來也沒有跟他談啊...... 江晚心里發(fā)虛,硬著頭皮應(yīng)聲:“......對,是這個意思,主要除了這些,我們都對對方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你不喜歡我,我也......”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你?”斯文含笑的男聲。 江晚一噎,隨即偏頭看了眼裴行初。 什么啊........不是說好了演演戲嗎? 而且離得這么近,雖然她是另一只手拿的手機,但她不確定這句有沒有被裴行初聽到。 江晚視線落回來,腳踩上花壇,碾了碾帶著泥的木板,悶聲:“你別亂開玩笑,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跟雙方父母說一下,要不這個聯(lián)姻就算了......” “你可以繼續(xù)談你那些漂亮女友,自由了,不用結(jié)婚,也不用總是跟我出去,多好啊......”江晚聲音低下去,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好了,等我回去再說?!蹦沁吶说穆曇粢琅f溫和,聽不出惱怒,更聽不出其他的情緒。 江晚意識到對方想掛電話,抓住機會又問了一遍:“那你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答應(yīng)啊......” 她一心虛,聲音就又低又軟,更何況這在她心里,有點算求人辦事,所以不自覺地放低了姿態(tài)。 然而沒等話音落,腰側(cè)又被狠狠掐了一下。 江晚眉心一跳,抓住裴行初的手,趕忙掛了電話:“那好,就這樣吧,回來再說?!?/br> 電話掛斷,她反身瞪向裴行初:“你總捏我干什么??” “跟他撒什么嬌,你當我死了??” “你瞎說什么?!” 江晚瞠著眼睛,氣呼呼的,覺得自己一天到晚被他當做翻不出手心的寵物貓。 她往前一步,腦袋上頂著氣正想跟裴行初辯論兩句,忽聽他問自己:“竇亭樾怎么說?!?/br> 大概是沒完成預(yù)定的任務(wù),聽到這問話,江晚的氣一下泄下來。 她摸摸鼻尖舔唇道:“他說等他回來再說?!?/br> 面前的人輕呵一聲:“還說了什么?” 江晚努力回憶,片刻后,訥訥:“他說會提前兩天回來。” “還有呢?” “下周末可以吃個飯,詳細談?wù)?。?/br> “還有沒,你別讓我一句一句問?!?/br> 江晚抬頭看了裴行初一眼,左思右想覺得好像沒什么了。 但冷不丁又想起最開始竇亭樾貌似開玩笑的那句。 應(yīng)該是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