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個太子當(dāng)外室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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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在外面提起顏家,別人絕對不會想到顏氏一族,只會想到顏氏商行的那個顏家。 要說主枝這兒不惱,自然不可能。 可沒辦法啊,誰叫人家名頭太響了,沒見著京里的大官都惦上了,要不他們何必挖空心思奪人家家業(yè)? 若是不考慮外面人的看法,其實顏瀚海娶顏青棠,反倒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 官和商的結(jié)合,權(quán)和利的結(jié)合,是時必然無往不利。也許這么發(fā)展下去,顏氏一族也能成為世家名門那樣的存在。 見顏族長已現(xiàn)動容之色,顏翰河又加了一把勁兒。 “爹,老四一向倔,你忘了當(dāng)初他為了要去洪山書院,而你不想讓他離家那么遠(yuǎn)……” 才十歲大的孩子,在祖宗牌位前跪了兩天。 顏瀚海是顏族長和過世老妻的幼子,也是兄弟幾個中最小的一個,哪怕是老三顏翰江都比他大了十幾歲。說是弟弟,其實更像看兒子,只是這些年隨著顏瀚海威嚴(yán)漸長,兄弟才像了兄弟。 顏族長沒說話。 半晌,他恨恨地翻了個身,給了兒子一個脊梁。 “你去讓他起來,我不管了,管不了了!” 顏翰河如釋重負(fù),忙給老爹掖了掖被子,出了外面。 “老四,你快起來,爹讓你起來了?!?/br> “謝謝你,三哥?!?/br> 顏瀚海清楚他爹的性子,若沒有人勸,他是不會這么快就拉下臉原諒他的。 “都是弟兄,說這些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咱們也不懂,只望你做事前能想好,不要一時沖動?!?/br> “三哥,我想得很清楚?!?/br> 見此,顏翰河也不知說什么,只能嘆一口氣道:“行吧,你回屋吧,時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br> “三哥,我就不歇息了,還要回蘇州。” 顏翰河詫異道:“這么著急?” “布政使司那我未告假,明日還要去點(diǎn)卯。三哥你別擔(dān)心我,我在船上休息便是?!?/br> “那行吧。” 對這一切,顏青棠并不知曉。 關(guān)于府里第二天就傳出顏瀚海要娶她的消息,她確實有點(diǎn)難以適從,但想著他這么做也是為了幫她,也只能克制這種不自在。 “顏jiejie,爹真要娶你了?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娘了?”睿哥兒好奇問。 顏青棠鬧個大紅臉,可其中細(xì)節(jié)又不好跟一個孩子說,只能支支吾吾說了一句,“你也可以不叫。” “我想叫的,我想叫的,我叫你娘了,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永遠(yuǎn)住在這里了?” 顏青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忙給素云遞眼色。 素云趕緊轉(zhuǎn)身去端了盤糕點(diǎn)來,道:“睿哥兒,你吃不吃糕點(diǎn)?” “我不吃糕點(diǎn)……”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囌埌猜?,是顏瀚海來了?/br> 他身上還穿著緋色官袍,好像是從官署里剛回來,似乎有些疲倦,但眼神很清亮。惹人矚目的并非是他,而是他身后跟著一個仆人。 那仆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一套主色為紅的鳳冠霞帔。 按大梁制,民間女子在成婚當(dāng)日,可越制著鳳冠霞帔,是為喜慶。而這所謂的鳳冠霞帔,其實就是命婦的命婦服。 顏瀚海為四品官銜,按制他的夫人可請封四品恭人。 “趕得急了些,也不知適不適合你?” 他望著顏青棠,含笑地指了指托盤。 明明是來送嫁服,但由于他的官袍是緋色,這場景倒像是他來接親了。 顏青棠莫名有些慌張,也十分局促。 “這么快?會不會有些急了?” 顏瀚海示意仆人將托盤放下,又揮退眾人,連同睿哥兒也一并領(lǐng)下去了。 “急嗎?若不趕得急些,我就怕他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糾纏你?!?/br> 顏青棠并沒有聽出這話中的深意,想想也確實,說不定再拖一陣子,她這肚子就遮掩不住了。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優(yōu)柔寡斷,索性便快刀斬亂絲,把事情辦成事實,讓一切成定局。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要辦一件事。 她讓顏瀚海稍侯,親自去里屋取了個匣子出來。 里面放著一卷紙,正是一份她考慮過后連夜寫出來的契書。 “你知道我做商人久了,做什么都喜歡立契,總覺得立了契,心中才安穩(wěn)。”在掃除最初的那點(diǎn)赧然后,她的態(tài)度很平靜,也很坦蕩。 “你看看,要是愿意的話,就把契簽了?!?/br> 顏瀚海接過契,認(rèn)真詳看。 顏青棠做好他會提出異議或者可能會不愿的準(zhǔn)備,因為這份契寫得太詳細(xì),也太過……現(xiàn)實了一些。 在這份契里,顏家所有家業(yè)都將作為她的嫁妝。 按大梁律,女子嫁妝歸屬本身所有,夫家不得有任何侵占,若女子不幸亡故,嫁妝則歸子女所有,若無子女,則發(fā)回娘家。 為了防止意外,顏青棠特意在契書里注明了一條,若她有意外不幸身故,嫁妝歸她所出的孩子所有,在孩子成年之前,則歸她兩個舅舅代管,夫家不得插手。 這份契是一式兩份,另一份則會不日送到揚(yáng)州宋家。 且契上還寫明了二人議定婚嫁,只是權(quán)宜之計,她不用履行任何夫妻義務(wù)。 不管家,不同房,各隨其便。 最重要的一條,她寫明了若她想和離,男方不能有任何阻撓行為。 而隨這份契一同的,還有一份早就寫好的和離書,等待顏瀚海簽字畫押,這才是顏青棠最終的后手。 與其說這是一份契書,倒不如說這是一份列下了各種限制的婚書。 “你可真是想得周全。” 看完,顏瀚海不禁搖頭失笑。 “我不是說了,商人做久了,做什么都喜歡立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br> 說著,她頓了頓,“當(dāng)然,你要是覺得這樣做過分了,或者侮辱了你什么的,不簽也可以,那之前我所說的話,就當(dāng)我是冒失之言吧?!?/br> “去拿筆墨來?!?/br> 呃? 她一愣。 “你不是讓我簽字畫押?” 見他這般態(tài)度,顏青棠反倒有些心情復(fù)雜了,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去拿來了筆墨和印泥。 接過筆墨,顏瀚海未多加思索,在契上和和離書上,都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將東西收回盒子,這時的顏青棠也多了幾分真心的笑意。 “婚期定在何日?我可需要做什么準(zhǔn)備?” 顏瀚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道:“你看三日后可好,日子趕得急,大概婚禮會很簡陋。若是你覺得可行,我這便著手命人準(zhǔn)備給各官署衙門相熟的官員發(fā)請?zhí)??!?/br> 給相熟官員發(fā)請?zhí)?,是昭告天下?/br> 如此一來,就算作為端王世子的他知曉了,應(yīng)該也會顧忌皇家體面,不會做出違背世俗倫常的事。 至于婚禮隆不隆重,本來就是假的,她倒不在意。 “簡陋就簡陋吧,反正又不是真成親。這樣吧,你讓誰幫著籌備婚禮?我讓李貴去幫他,若是有什么缺的,讓李貴幫著補(bǔ)就是。” 顏青棠想的是,本就是幫她,哪能讓他破費(fèi),畢竟他也不寬裕不是?有李貴的幫忙,事情會辦得更快,也會更盡善盡美。 顏瀚海沒有反對。 “是顏忠?!?/br> 竟是個老熟人。 顏青棠一愣,道:“那我讓李貴去找他?!?/br> 此時的顏忠只差忙得腳打后腦勺。 誰能想到前些日子還恨不得對方死,現(xiàn)在竟要成自家的夫人了? 李貴這會兒也懵得很,不知為何姑娘突然就決定要嫁給那個顏大人,不過既然是姑娘決定的,他們也只能聽著。 這二人早就對對方有所耳聞,心里估計也罵了對方無數(shù)遍,誰知現(xiàn)在鬧個這樣的事。 “顏管事,多多指教?!?/br> “不敢指教,只要能把老爺和未來夫人的事辦成就行?!?/br> 一番互相客套,兩人只談差事,不談舊怨,有商有量地就把事情分工了。 事情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顏府這里也開始張燈結(jié)彩扎紅貼喜,忙得是不亦樂乎,很快整個府邸就被一片喜慶的紅色籠罩。 目睹這一切,韓娘的心似被蛇鼠啃食,時時刻刻都充斥著痛苦。 “四爺,我想過你娶任何人,唯獨(dú)沒想到竟然是她……” 韓娘坐在羅漢床上,看著窗外安靜的院子。 平時這院里總有幾分熱鬧,畢竟有個孩子在,丫鬟、奶娘、老媽子浩浩蕩蕩一大群人。 如今倒好,也不知那女人給四爺吃了什么蒙汗藥,四爺將睿哥兒從她這挪走了。 也許現(xiàn)在是從她這兒挪走,再過兩天就是挪到那女人屋里了,她看得出對方十分喜歡睿哥兒,四爺大概也會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