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個太子當外室 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晚行、合久必婚、曾將愛意寄山海、破產(chǎn)后成了影帝的初戀替身、酩酊夜未眠(NPH)、爛黃瓜從良記、夾心餅干、她們暗戀成功(1v1,女追男合集)、尚馀孤瘦雪霜姿(1v1)、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他喜歡全權(quán)掌握,不喜歡有人掣肘。 發(fā)現(xiàn)這些端倪后,其實一開始吳錦蘭還一直在為丈夫找借口,對顏青棠那也是深懷愧疚,總覺得自己包庇了丈夫,對不起棠兒,所以那兩年她和顏青棠見得少。 直到這回張瑾突然帶了個表妹回家,她這才突然意識到,其實丈夫種種行舉皆有目的,不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她罷了。 一步步試探她的底線,一步步出格,直到有一天再也不用試探。 顏青棠聽得甚是唏噓。 良久,才望過來道:“那蘭jiejie,你現(xiàn)在死心了嗎?” 死心和沒死心,完全是兩碼事。 她一向清楚,別人的事終究是別人的,她可以幫蘭jiejie出一時的氣,但她不可能永遠幫著她,也無法幫她改變她的心。 人若是自己立不起來,旁人說得再多也無用。 “死心了。” 吳錦蘭擦著眼淚,笑了。 “也是最近才死心?!?/br> 一點點地死了。 “那你……” “可我也知道,吳家當下離不開他,我從沒有接觸過家里的生意,榮兒又還在讀書,到處都是他安排的人。我現(xiàn)在正在偷偷學著看帳,我把于伯找了回來,安排在家里東南角那片廢屋子里,每天偷偷跟他學……” “再等等吧,等我能立起來了,我再找你幫我。” 她知道棠兒想說什么,但人要自立,若自己都是個廢物,別人怎么幫? “棠兒我后悔了……” 她倒在顏青棠懷里,哭得傷心欲絕。 “后悔當初聽了娘的話,女兒家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我應(yīng)該像你一樣,明知道弟弟年幼,父親體弱,我就該早有自覺,把自己立起來……” 顏青棠撫著她的肩:“幸好現(xiàn)在明白也不晚。” 臨走時,吳錦蘭給了顏青棠一個盒子。 顏青棠打開來看,里面竟裝著吳家的地契和房契。 其中不光包括吳家桑園的地契,還包括宅子、鋪子、染坊、織坊的房契,可以說這些東西就是吳家的根本。 “我知道這些東西他一直想要,幸虧我沒糊涂都給了他,如今你帶了去,放在你那,我心里安穩(wěn)?!?/br> “至于到了如此地步?”顏青棠怔道。 把這些東西放在她這,說明蘭jiejie和張瑾已快到撕破臉的地步,蘭jiejie甚至做好對方可能會偷,甚至會強搶的準備。 也就說明她已經(jīng)覺得吳家不安全了。 吳錦蘭笑了,笑得很明媚,帶著一種浴火重生的決絕。 “棠兒,你記住。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你不知道他與你同床共枕時,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也許他嘴里哄著你,心里卻恨不得你早點死。” “有時,我甚至想,若這些東西我早就給了他,說不定之前我病的那陣,人就沒了,也可能那表妹現(xiàn)在已不是表妹,而是成了他的填房?!?/br> “張瑾的眼光真是奇差無比,他若找個好的回來,我還高看他一眼,那個陳蓉兒……” 話沒說完,但顏青棠神情中無不是鄙夷。 “棠兒你不懂,如他這般出身的男人,一心一意就想往高處爬。當他爬到高處,就會厭惡那些看著他從卑微走到高處的人,陳蓉兒在外人來看,是平平無奇,但卻會捧著他、依賴他、仰望他、崇拜他,他自然覺得陳蓉兒比我好……” 顏青棠不知是什么原因,才致使蘭jiejie變得如此決絕,又看得如此透徹,但想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她心如死灰。 蘭jiejie不愿說,她自然不能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無法言說的難以啟齒。 她只能接過盒子,笑道:“蘭jiejie,只要你能想得透徹,就什么都不怕,說不定等你把這事處理了,你會多一個小外甥。” 吳錦蘭詫異低喊:“棠兒!” 顏青棠卻沒有在此事上多說,只說若有事,就去顏家商行里找人幫忙,她會吩咐下去。她若接到信,也一定會及時趕過來。 臨出吳家大門時,顏青棠遇見了張瑾。 兩人都放慢了腳步。 一個想看對方想干什么。 一個存了心試探。 “少東家,這就走了?沒說再多留留,多陪陪蘭兒?!?/br> “有事,忙著呢。”顏青棠漫不經(jīng)心道。 “那不多留你了,我也有事,正打算外出?!?/br> 兩人一同走出大門,眼見就要各分東西。 “張瑾?!?/br> 張瑾停下腳步。 顏青棠勾著眉梢:“張瑾,你是個聰明人,別干蠢事。” “少東家何出此言?” 顏青棠卻一個眼尾余光都沒給他,徑自上了車。 望著揚長而去的馬車,張瑾心中甚是羞怒。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打從這個顏青棠瞧見自己第一次起,她就瞧不起自己,總是這么漫不經(jīng)心,又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總是一口一個張瑾,他現(xiàn)在不是以前的那個張瑾了,是吳家的姑爺,吳錦蘭的丈夫,吳家真實的掌權(quán)人。 可每次與她對話,她的神情、她的語氣,總讓他恍然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兒子眾多一條褲子幾個人穿的破落戶。 可羞惱的同時,張瑾也松了口氣。 顏青棠這個人一向護短,若吳錦蘭真對她說了什么,她絕對會報仇不嫌晚當場把自己大卸八塊,絕不會用如此隱忍的口氣警告自己。 蘭兒終究是心軟的,總要顧念著孩子。 至于顏家…… 他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也許很快就沒有顏家了。 上了船,顏青棠方露出唏噓之色。 她在想?yún)羌业氖隆?/br> 忽地,她眼角余光掃到窗外站著個人。 其實之前在吳家跟蘭jiejie說話時,她就看到窗外有個黑色的衣角,那想來方才她和蘭jiejie說的話,都被這個景聽見了。 “唏噓什么?” 顏青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來到窗前站定,像他一樣看著外面的江面。 “只嘆人心難測。” 所以,這就是她寧愿隨便找個男人借子,也不愿成親找個良人的緣故? 人心難測,無法掌控。 既然無法掌控,那就不要,省時省力。 “你何時回蘇州?” 這船走的是回盛澤的水路。 “急著回蘇州做甚?”她漫不經(jīng)心道。 隱約中,有一聲低笑,顏青棠沒有聽見,但瞞不過景的耳朵。 面具下,俊臉一片黑。 只差一口老血吐出來,想問問:你是不是忘了蘇州還扔了個季書生在那院中? “我要在盛澤留兩日?!鳖D了頓,她又說,“你別忘了你家大人讓我做的事?!?/br> 周旋兩方勢力。 而盛澤,有顏瀚海。 景沒有再說話,顏青棠安靜了一會兒,也來了興致。 她趴在窗沿上,見景就站在窗外凸出的那窄窄一條上,哪怕偶爾風浪來了,船有些顛簸,也巋然不動。 不禁問:“你這是輕功嗎?” “是?!?/br> “有輕功的人應(yīng)該都很厲害吧?”至少宋叔就不會。 景看了她一眼:“還好?!?/br> 還好是什么意思? 可顏青棠卻突然想起,蘆墟蕩那次她落水瀕臨昏厥前,突然感覺自己升了天,是不是就是有人用輕功,把自己從水里提了起來? 這輕功應(yīng)該不是人人都會,那是不是當時救起自己的人,就是這個景? “那次蘆墟蕩,應(yīng)該就是你救的我吧?” 景又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說:“是。”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到了神仙呢,事后我以為是夢,原來不是夢啊?!彼吭诖把厣?,托著下巴道。 “……” “對了,當時我還做了個夢,我確定那是夢?!?/br> 景再度看過來。 “我夢見小時候去觀音廟會,看見了觀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