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蘭迪強調(diào),“你不是說,賠率多少,就可以問多少問題,那我押賠率最高的,怎么不對?” 辛戎愣了一下,咯咯笑起來,“有道理?!?/br> 用手持機器下好注,打印出馬票,蘭迪在辛戎對面落座,再一瞬不瞬盯著他,似乎跟緊張的賽程相比,辛戎他更具觀賞性。 馬入閘了。 辛戎這次押八號。他假模假樣贊揚的所謂一流“三號”,在最后兩百米殫精竭力,被八號反超。辛戎贏了,蘭迪輸了,失去問問題的機會。 “重新再來?!碧m迪平靜地說,“這局不算?!?/br> 辛戎故作可惜地聳聳肩,“本季最后一場了?!?/br> 這意味著,蘭迪今天再想賭,也不能在馬場賭了。 默了幾秒,蘭迪撕掉假面,音調(diào)不由扯高,“該死的,你耍我?!” 辛戎不接茬,偏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說:“不好意思,我陪你玩太久了,我那邊的朋友會擔心......”邊說邊起身,作勢要離開。 蘭迪騰地躥至辛戎眼前,用身體擋住退路。 辛戎仰臉,眉心微微擰起。 蘭迪的唇角和眉尾都在輕微抽搐,仿佛在壓抑什么??芍灰凰玻墙咏谕纯嗟娜棠捅砬楸阆Я?,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很像壓抑許久的瘋狂。 辛戎聽見他說:“那些人,他們會不會知道,你在一墻之隔的地方,正和一個男人廝混......我能在這里強吻你......甚至可以強上了你?!?/br> 看你辛戎還不為所動?還故意裝聾作啞?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會如此沖動,愛恨交織,口不擇言。為如此一個高傲的、蠻橫占住了他喜怒哀樂的無賴。既然索性要撕破臉面,那不如就將不堪的動作做到底。 辛戎不語,漠然地盯著蘭迪。他一直以為他是很難被氣走的,總感覺他的忍耐閾值彈性極大,擅長內(nèi)斂。第一次,他看見了他實實在在的怒氣,也是第一次,他低估了他的情緒。他也沒聽過他如此險惡的腔調(diào),咬牙使出一股力,像是真跟他結(jié)了深仇大恨。 許久,他終于開口,“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 “事”字還抵在舌尖,蘭迪俯臉逼近,左手死命按住他肩膀,右手錮住他下巴,舌頭、牙齒野蠻地打開他的口腔,攻池掠地。 一個兇殘的吻自然是不夠。 蘭迪變本加厲,一個吻之后,只歇了半口氣,就又餓虎一般撲上來,撕咬他的嘴唇。沒有章法的吻,忽而重,忽而柔情,再慢慢下移,移到他的喉結(jié),叼著輕輕啄吻。 辛戎的大腦在指揮身體,盡量不給出任何反應。他明白,越抵御,蘭迪會越興奮,還不如用冷冰冰的鎮(zhèn)靜將這狂亂的情欲緩緩消化。蘭迪也漸漸從辛戎僵硬的肢體中,察覺出了他的“不抵抗”策略,遂停止進攻,冷笑道:“裝死人就以為我會放過你?做夢!” 辛戎沒什么反應,不喜不悲的,只是腦袋稍微轉(zhuǎn)動了一下,約有三分之一朝向窗外。這下子,蘭迪都不配看他的正面了。 蘭迪死死盯著他,感到一陣挫敗。不甘心,誓要拆辛戎的招,即使這會把兩人都逼上絕路。溫和已經(jīng)不管用,他辛戎又何曾為自己著想過,留過面子,給出一個回旋的余地?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這樣對我?”蘭迪想再給他,還有自己一個機會。問出口的瞬間,又開始懊惱。 辛戎抿抿唇,像是要回答。但等了良久,蘭迪沒等來一個字,也沒等到辛戎將正面轉(zhuǎn)過來,朝向自己。蘭迪看著這個男人驕傲的側(cè)面,忽然了悟,要改變他是不可能的。誰痛苦,誰改變。 他站定,背微佝,一把薅住辛戎的后腦勺,背再慢慢挺直,迫使辛戎的臉對準自己襠部。 “來點刺激的吧?!彼樕蠑D出一個幾乎yin邪的笑容。 辛戎再遲鈍、再淡泊,也意識到接下來將會發(fā)生什么了。辛戎開始掙扎,但力量懸殊,沒能逃脫鉗制。愈演愈烈,蘭迪的另一只手也跟進,撬開他的牙關(guān),攪動口腔,用大拇指和食指巧妙地捻住他的舌頭。閉不攏嘴,涎水不受控制地從辛戎嘴角流下。大概因為疼,淚水條件反射地也被逼了出來,楚楚可憐。 “你害怕,失魂落魄的時候很好看,比你春風得意、得償所愿的時候有魅力多了?!碧m迪繼續(xù)刺激。 并無虛言,即使被欺負成這樣,維持一個受辱的姿勢,辛戎還是能用美來形容。美之外,還多了層別的,曾經(jīng)在床上,也不曾透露過的一種澀情。只有淪落的美人才能呈現(xiàn)。 蘭迪看得蠢蠢欲動,早就燃起了一股邪火。 辛戎沒有放棄,勉力抬頭,與他對視、挑釁,毒辣且古怪地笑了一下。 蘭迪被這笑激怒,憤懣,可就在下一秒,腹部傳來劇烈疼痛。他疼得卸了力,辛戎頭一偏,身子一矮,從他手中溜了出來。原來,辛戎趁其不備,積蓄力,提膝狠狠給了他一記。這還沒完,辛戎又照著他臉,給了兩拳。拳風和拳頭都足夠烈,他趔趄地向后,差點倒地。 局勢一瞬間逆轉(zhuǎn)。 “fu/ck,fuck——”蘭迪低聲怒吼。 辛戎迅速向后退,退到安全距離,盯著對方的敗容,興味地搖搖頭。 蘭迪收聲,像是終于恢復理智,腫脹著臉,望向辛戎。安靜的空氣中飆升起一個漩渦。辛戎再度意識到,危險臨近。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逃往門口,下一刻,蘭迪像瞄準好獵物的鷹隼,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