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祁先生好大方,數(shù)十萬美元的東西,就這樣隨便送了?會不會太貴重?”辛戎說這話時,其實臉上并沒有任何向往。 祁宇不管對方話里真心還是假意,自滿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戎戎,我想跟你停戰(zhàn)和好,投其所好,應(yīng)該的?!?/br> “真的?” “真的?!逼钣詈V定。 辛戎注視著他,不再磨嘴皮子,眼角一彎,“那你敢不敢賭?” “有什么不敢賭的?”祁宇動了動眉毛,“你想賭什么?” “賽馬?!毙寥中α诵?,“賭外圍,賭一千萬美金,你敢嗎?” 第15章 14 14 “一千萬——”祁宇懷疑自己聽錯了,“美金?” 辛戎抱臂,懶洋洋倚在墻邊,點點頭。 祁宇哈哈大笑起來,“你做夢呢,賭一千萬?” “做夢?”辛戎聳聳肩,“我看是你沒那個膽子,不敢賭吧......算了,就沒打算你會接招,沒想到,過去這么久,你還是一條走狗而已......走狗嘛,沒有人格,當然做不了自己的主?!?/br> 祁宇臉色一變,褪成灰白,跟辛戎靠著的那堵墻的顏色無異。 “辛戎——”他壓低聲音,拖長的尾調(diào)里夾雜憤怒,“你不會以為誰都愿意為服伺老頭的男寵賭上全部身家吧?” 辛戎無懼,不在乎被污蔑,仍保持那幅吊兒郎當模樣,嘴唇微微翹起,笑中帶點不屑,像是早做好了準備,等著他爆發(fā)。 祁宇只惱怒了幾秒,便清醒了。激將法,呵呵。他不中招。 當年,辛戎罵他是不得好死的賭狗,怎么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倒是想要煽動他上賭桌? 做一名合格的賭徒,好運氣必不可少,可最重要的是審時度勢,作出選擇。他已足夠有錢、有余裕,能cao縱賭局,勝券在握。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賭已經(jīng)不單單是賭,他若要賭,就要將“賭”變成一場大冒險,能夠讓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呼吸驟停。跟賭命無異,那才是真正的賭。 這樣一想,辛戎膽大妄為的提議,也不是不行。他跟許多人玩過、賭過,怎么就不能陪辛戎玩玩呢? “你想怎么賭?”祁宇臉上一掃陰霾,換成笑臉,甚至有了巴結(jié)意味,“戎戎,剛剛是我急了,口無遮攔,原諒我好不好?賭嘛,可以,有什么不能賭的,只要你開心就行!” 辛戎在心里罵,神經(jīng)病。祁宇前一刻還鄙夷地諷刺自己,可下一刻就能放下身段,百般示好,不是精神分裂,又是什么?祁宇從以前就陰晴不定,現(xiàn)在看來,不見緩解,情況又加重了。 他懶得大驚小怪,咽一口唾沫,“這樣吧,我們分三次賭,就壓德比、比利時錦標、貝蒙錦標,怎么樣?” 三冠賽?祁宇遲疑地皺起眉。按照經(jīng)驗,像這種大名鼎鼎的賽事,全球千萬雙眼睛盯著,監(jiān)督會十分嚴格,敢在這種賽事上動手腳,cao縱賽局,還能瞞天過海,那勢力可不是一般龐大,完全凌駕在規(guī)則之上,鬼佬已經(jīng)玩得這般囂張了嗎......可萬一呢,賽事干干凈凈,辛戎只是想憑運氣跟自己賭一把?不,不可能,辛戎如此自信滿滿,一定有貓膩。 “你是不敢,還是不信我?”辛戎換了個姿勢,攤開兩只巴掌,像在展露坦誠,“我們提前用一個小賽事,熱一次身如何?你做主,按你們香港常玩的玩法也行。” “做主”二字,似乎引起了祁宇極大的興趣,他與辛戎對視,“說說看?!毙Φ孟矚庋笱?,像是得了某種逞。 辛戎說,你先來。 “獨贏、位置、二重彩*?” 辛戎沒什么反應(yīng)。 “孖寶、三寶*?” 辛戎抿唇,假笑了下。 這還不行?難道看不起這些玩法?祁宇又說:“那這樣吧,你押一匹馬,我押十匹馬。如果你輸了,你就不用賠......我要是贏了......” 辛戎打了個哈欠,一副意興闌珊模樣,他提醒祁宇,“既然都玩小比賽了,那肯定我有十分把握當莊,你是閑,光你提出的這些玩法,我隨隨便便派馬上去,就能贏面很大,你何妨不敢大膽一些?” “你是莊,我是閑?”祁宇冷笑了一下,“好,隨你們出馬,想怎么跑就跑,就賭那一整天的賽程。” “那你要在我這里的外圍投注。” “沒問題,”祁宇說,頓了頓,“怎么算贏?” “你決定?!?/br> 已經(jīng)獅子大開口了,還會有這樣好的事?管他呢。祁宇鐵了心要占盡便宜,“那這樣吧,我只要贏一場,都算贏?!?/br> “行?!毙寥终f。他忽然靠近祁宇,中指猝不及防點在祁宇額頭,指尖彷佛變成了槍口,足以威脅人,“但是,如果你輸了,那么你得要繼續(xù)跟我賭,把接下來的三場比賽,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得賭完,一千萬美金,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多。一言為定?” 祁宇愣了愣……賭馬向來盤大,一千萬美金,滄海一粟。個人要拿出這么多,若不是富可敵國,誰敢這般亡命?算了,沒關(guān)系,他自有辦法擺平。 他慢慢握住辛戎的手指,皮笑rou不笑,“一言為定?!?/br> 辛戎一言不發(fā),將手指從他手里抽開了。 當晚宴會結(jié)束,辛戎送完達隆,電話約蘭迪出來喝一杯。蘭迪坐在計程車上即將到家,掛了電話,連忙拍司機肩膀,要他立馬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