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告白 第58節(jié)
嗷!溫頌眠狂飆眼淚。 “不是不是。”祁鶴算是被她拿捏住了,“叔叔開玩笑的。” 她真的很像很像溫歲。 祁鶴知道這不可能,他忍不住去端詳女孩的容貌,可真的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他很喜歡這個孩子。 祁鶴問她爸爸mama的電話,溫頌眠說她要自己撥。 “你mama教的挺好的?!逼铤Q把手機給?她,“剛剛那?個奶奶你認識嗎?” 一提起來溫頌眠就害怕,“我不認識,她硬拽著我走?!?/br> 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給?他自己的手腕,果?真,小小一圈都捏紅了。 這一幕,被匆匆趕來的江隨撞見。 眠眠臉哭得跟花貓,手腕還?受了傷,被祁鶴抱著。 他糾纏溫歲不夠,居然還?找到?了眠眠! 江隨一股火氣直沖腦門,等?祁鶴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直沖自己揮拳。 溫歲接完電話趕過來,看到?頌眠沒事先松了一口氣,她讓屠昭昭帶孩子回?去,轉(zhuǎn)而去剛結(jié)束扭打的兩人?那?里。 江隨沒什么?大礙,倒是祁鶴有點嚴重。 他沒還?手,額頭豁開了一道口子,自己用紙巾按著,血流得挺瘆人?。 看見溫歲過來,兩人?都很默契地抬起頭。 “歲……”祁鶴張了張口。 溫歲只冷冷瞥他一眼,她扶起江隨,輕聲詢問他有沒有事。 她背對著祁鶴,背影冰涼無情,半分心疼關(guān)切的目光都沒給?他留。 “是不是他先挑事?他先動手打的你?”溫歲說,“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會改?!?/br> 不是,不是。 她話語里的篤定,不信任和失望猶如玻璃片,刺得他額頭上的傷口疼,心也疼。 不是的,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我做錯了什么?。 “歲歲?!逼铤Q費力地站起身,他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滲血,疼得男人?時不時抽氣。 他的眼神破碎哀傷,望著她,只期盼她的目光能有一刻為他短暫的停留。 但沒有,溫歲選擇了江隨,即便他受的傷并不嚴重,她還?是第一刻先朝他的方向奔去。 兩個人?的選擇題,她選擇了江隨。 可祁鶴今天就只是路過,他救了一個小女孩,安慰她找爸爸。最過分的事就是下車去抽了支煙。 他什么?都沒有做,被她誤會。 他甚至念在三?年里都是江隨陪著她,他不還?手。 祁鶴不去醫(yī)院,他一個人?朝反方向走,一個人?坐進車里。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委屈,可這些,曾經(jīng)他都帶給?過溫歲。 他終于嘗到?這種憋在心里難受的滋味。 溫頌眠給?溫歲打電話,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江隨也說是他先入為主,以為祁鶴在欺負眠眠,所以先動的手。 一碼事歸一碼,溫歲先問眠眠有沒有告訴那?個叔叔自己的爸爸mama是誰,眠眠答沒有。 她去問人?要來紗布和酒精,走到?黑色轎車前?,敲了敲車窗。 “不去醫(yī)院么?。”溫歲坐到?副駕駛。 他沒有看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溫歲把紗布和酒精給?他,還?沒說話,被他勾住手指。 他很會這種小心翼翼的觸碰,似有似無,“歲歲,我好疼。” “疼就去醫(yī)院,我又不是醫(yī)生。”溫歲簡單給?他止血,他就很開心地抬起頭看她。 是非對錯愛憎都要分明,他無意幫了頌眠自己合該感謝,但溫歲不會說原因。 她帶他開車來到?醫(yī)院,處理完傷口溫歲讓祁鶴坐在大廳等?一下。 “等?我一下,很快就回?來?!?/br> “嗯。”他很聽話。 溫歲去取藥,回?來的路上接到?電話,有關(guān)swui的合作?,十萬火急。 長椅旁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祁鶴望著不斷跳動數(shù)字的大屏幕,有些疲累地揉眼睛。 手機沒有消息,女孩也沒有回?來。 他舔了舔略干的嘴唇,繼續(xù)等?。 照射進大廳的陽光逐漸黯淡,歸于虛無,身旁的病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去,祁鶴翻弄著手機,眼光也灰下去。 忽地手機屏幕一亮,他立馬欣喜地點開。 卻?不是。 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沒有溫歲的聯(lián)系方式。 我很快就回?來。 祁鶴不想走,他還?想再見到?她。他不相信溫歲會忘記他,忘記自己承諾過的話,就這樣丟下他,他不相信。以至于電話打進,他心不在焉地接起。 “鶴?!?/br> 熟悉卻?蒼老的聲音,祁鶴皺眉,看了一眼聯(lián)系人?名字。 “我就快進去了,七年,我七年不能出來?!?/br> “鶴,是我自己作?孽,我的人?生徹底毀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你真的一點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br> “沒有。”他回?答得干脆,并且認為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垃圾電話,就要掛斷。 “祁鶴!”話筒里女人?歇斯底里地喊,背景有嘈雜的斥責聲,“你就喜歡溫歲?她什么?樣兒你都會喜歡?你都不會拋棄她?” “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用全家性命擔保!在英國,我親眼見到?她去婦產(chǎn)科做孕檢,她消失的三?年在干什么?你難道一點都不懷疑嗎?!?/br> “溫歲早就懷孕了,她早就生下跟江隨的孩子了。我有證據(jù),溫歲在英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懷了和江隨的孩子!” 祁鶴心口一縮。 第39章 醉酒/ chapter 39 祁鶴沒有聽明白?。 與其說?是?聽不明白?, 更像是?無法接受這個荒誕的結(jié)果,反正?鐘姒的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了。 他還想追問,那邊掐斷了電話。 可靜下來仔細推敲—— 祁鶴的手心滲出了冷汗, 因為他開始仔細回憶和今天遇到的小女孩的對話。 假設(shè)溫歲懷孕有孩子?是?事實, 假設(shè)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兒, 因為她們的外貌在某種程度上極其相?似。 小女孩說?要找爸爸,她稱呼自己的爸爸叫什么來著? 答案迅速在祁鶴的腦中成型,再結(jié)合江隨今天的反常舉動,一切邏輯都說?通了。 那一刻他呼吸不上來,指甲深深掐陷進rou里,耳朵一陣轟鳴。 眼前的景物顛倒反轉(zhuǎn), 模糊再清晰,他不相?信, 可事實逼得他去相?信。 溫歲已是?人母。 無疑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打擊,祁鶴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往醫(yī)院門口走。 可是?絕望瞬間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氣, 男人一頭撞到了臺柱, 一點痛也沒有。 他頹廢地坐在地上, 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不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彼槐楸榈刈匝宰哉Z,掙扎著站起來, 額頭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來, 血珠順著輪廓線條滑落。 夜色荒涼, 伶仃的背影獨自走出醫(yī)院。 —— 公司的事情忙得溫歲頭昏腦脹,她累極了, 自然也忘了自己隨口應(yīng)付的一句“等我回來”祁鶴會當?了真。 醫(yī)院的事之后他似乎沉寂了一星期,沒有去公司開例會也沒有去應(yīng)酬。 再見到祁鶴, 是?繆弈借他的手機打給溫歲電話。 “為什么會有我號碼?!彼械狡婀?,這個號碼她三年前就新?lián)Q的,一直到現(xiàn)在祁鶴應(yīng)該都不知?道,他從來沒打過。 繆弈一哽:“我不知?道啊,你換號碼了嗎,我就是?看到他手機通訊錄里有你備注?!?/br> “沒事,有什么事?!?/br> “那個……”繆弈顯得很為難,用懇求的語氣道:“你能幫個忙嗎,來一趟,祁鶴他喝醉了,誰都帶不走。” “喝醉?”溫歲嗤笑,“他不是?千杯不醉么?!?/br> “是?啊,但他傷口都沒愈合就碰酒精,鬧起脾氣來渾身?是?刺,我真的有點害怕啊。他三年前身?體……”繆弈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總之拜托你來一下……祁鶴!藥放下!” 通話掐斷,溫歲在想。 什么藥。 她進到酒館時,只有繆弈和祁鶴。 繆弈坐在旁邊苦惱地撓腦袋,見到她猶如喜迎救星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