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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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母,既然師尊已死,就讓他入土為安吧,別再時不時把他掛在嘴邊了——好嗎?” 游聞羽的話說到結(jié)尾,作弄的手指,被找到機會的許嬌河狠狠咬住。 她的的力道極大,直接咬破了游聞羽的肌膚,腥甜的血液氣味在舌尖綻開。 游聞羽由著她咬,按住她的舌尖迫使她張大口腔。 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混合著血液,自唇角流下。 許嬌河素著面孔,唇瓣又被血液染得艷紅,活像話本中記載的以人為食的艷麗鬼物。 “我記得,如夢世的攫念術(shù)中,你亦是這般散著發(fā)、素著臉,美得令人難忘……” 游聞羽看著許嬌河的臉,視線穿透眼前實質(zhì)進入往昔的回憶之中。 那驚艷眾生的一幕,何嘗不是自己不幸的開端? 許嬌河心口一澀,仇恨和痛苦化作飽脹的情緒自眸光中滿溢而出。 她見不得游聞羽癡迷的呢喃自語,便不顧指甲劃破舌尖的痛楚,發(fā)狠地咬到青年的手指見了白骨。 “真疼啊師母……您對著我,總是這般不留情面?!?/br> 游聞羽低柔的控訴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癡怨,他加速了靈力釋放的速度,眼見許嬌河的掌心透出肌膚新生的粉意,方才用定身的法術(shù)定住她的頭顱,將沾滿鮮血和唾液的手指從口腔深處抽出。 他輕輕擦去肌膚表面的污漬,對著許嬌河留下的痕跡看了又看。 不具靈力的加持,也沒有魔氣的侵占,許嬌河造成的傷口看似可怖,實則極為容易復原。 可游聞羽偏偏沒有任何治愈的打算。 他簡單地止住了血液,然后任憑兩道血rou模糊的牙印,留在冷白如玉的手指間。 仿佛那并不是許嬌河仇恨的表現(xiàn),而是她奉獻給他的一個承諾、一道誓言。 頭顱身軀一同被定住的許嬌河,連基本的轉(zhuǎn)頭動作都做不到。 她看著游聞羽肆無忌憚地展現(xiàn)明晃晃的傷口,用受損的手指替她脫下短靴和鞋襪,再用滌塵術(shù)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清潔了一遍床鋪,這才將她平放在衾被之中,瞳光溫柔地注視著她道:“師母好好休息,傍晚自會有人來接您參加魔族的宴會?!?/br> 什么魔族宴會,誰說自己要參加了! 許嬌河在心中大叫,又痛罵了一遍游聞羽是個潛藏的變/態(tài)。 只是還沒有等待她重復著再罵一次,青年已經(jīng)抬手拂過她的眼瞼。 接著意識恍若不斷下墜的羽毛,置入了靜流的深水之中。 第77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七十七天 游聞羽釋放的靈力作用之下, 許嬌河一覺睡得極沉。 無知無夢,黑甜酣然。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卻并非自然醒轉(zhuǎn), 而是被許多雙手揉按醒的。 這許多雙手, 不請自來地交錯在她的身體之上。 有的為她擦干水珠,有的為她包起長發(fā), 有的則為她披上華光流轉(zhuǎn)的珍貴鮫紗。 被水汽洇染的纖長睫毛, 濕漉漉地垂墜在許嬌河的眼眶。 她遲鈍而緩慢地眨了眨眼, 只因眼睛是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地方。 處于忙碌狀態(tài)的女婢們, 卻沒有發(fā)現(xiàn)侍奉的主人已經(jīng)醒來, 在完成出浴后的各項侍奉事宜后, 又由一名看起來領(lǐng)頭模樣的高挑女婢為首,將許嬌河整個人扶進懷里,半抱著她走向另一處房間。 行了百十步路,離開水霧四散的浴室, 回到扶雪卿的寢殿。 許嬌河被放了下來, 一位婢女扶著她的肩膀,令她靠坐在描金鑄彩的銅鏡前方。 女婢們又忙了起來,用魔氣凝結(jié)的術(shù)法烘干黑發(fā), 再將不知名的香粉撲灑在裸/露的肢體上。 這時, 領(lǐng)頭女婢終于從銅鏡中瞧見了許嬌河睜開的眼。 她烘發(fā)的動作一停, 雙手交疊, 彎曲膝蓋, 沖許嬌河行了一禮。 身旁七八名圍擁的女婢也在她之后, 紛紛俯身行禮。 “娘娘醒了, 奴婢們見過娘娘?!?/br> 領(lǐng)頭女婢盡完應(yīng)盡的禮節(jié),復而起身, 維持著微微垂首的姿態(tài),恭敬地對許嬌河說道:“奴婢是尊主親自派來服侍您的一等女官,名喚聽鳶?!?/br> 不等許嬌河領(lǐng)悟自己言語中的內(nèi)容,聽鳶又道,“因尊主還未來得及給您定個名分,奴婢們也不好稱您為尊后,所以只以娘娘作為代稱,還望娘娘能夠見諒?!?/br> 許嬌河:“?” 什么尊后,什么娘娘,魔族的宮殿也流行人間皇宮的那一套嗎? 還有,這些稱呼跟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許嬌河問不出口,拼命眨了幾下眼睫,卻無人回答她的疑惑。 聽鳶說完兩句話,不再開口,只一心一意做起剛才的活計。 女婢的雙手靈巧,待許嬌河的長發(fā)徹底干透后,執(zhí)著象牙梳為她編起精致華麗的發(fā)髻。 沉甸甸的珠寶首飾,分別掛在耳垂和脖頸的位置。 聽鳶左右打量了一遍,仍覺得不滿意,又增添了兩串手鏈、三四個寶石戒指。 最后鮫紗被褪去,層層疊疊的繁復衣裙上身,淋漓而下,在許嬌河身后逶迤出夜幕星河似的拖尾。 猶如乖順的人偶,著以華服,墜以美飾。 在女婢的手下,嚴妝麗衣的許嬌河綻放出高貴莊重的萬般風情。 許嬌河盯著銅鏡,瞧著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發(fā)呆,忽聞宮殿外有小跑聲噠噠而來。 依然是女子的清脆之聲,對方問:“聽鳶jiejie,可好了嗎?宴會即將開始,尊主派人來催了!” 聽鳶答:“好了好了,只是娘娘不便行動,還得我們扶她出去才是?!?/br> 說著,許嬌河再次被抱起,沉甸甸的發(fā)髻壓在聽鳶馨香的胸口。 光/裸腳掌被人各握一邊,分別穿上褻襪緞鞋。 聽鳶又檢查了最后一遍,確保一切完美無缺后,她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女婢,抱起許嬌河出行。 女婢們各自排成兩隊,穿梭結(jié)界而過,與室內(nèi)的溫暖相反的冰冷氣息立即滲入了許嬌河的肌膚。 人群尚未走出幾步,女子口中的尊主——扶雪卿便穿著與許嬌河同款的深色冠服踏雪而來。 眾人敬呼“尊主”,烏泱泱跪了一地。 唯獨抱著人不便行禮的聽鳶,和她懷中沒有自理能力的許嬌河站在原地。 扶雪卿看了許嬌河很久,目色復雜,不似往昔一般倨傲深嚴。 許嬌河讀不懂他眼神的意味,只在半晌后聽見一句喜惡不明的“尚可”。 “把她交給我。” 扶雪卿伸出手,許嬌河便如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般,被聽鳶小心翼翼挪進了他的懷中。 男人的臂彎遠不似女子溫軟,扶雪卿大約生來也沒抱過幾個人。 他的手臂把許嬌河的腰肢勒得很緊,后又嫌麻煩直接將其打橫抱起。 許嬌河的面孔朝里,目光被衣襟上刺繡的霜雪紋路盡數(shù)占據(jù)。 扶雪卿抱著她出了庭院,欲走的腳步稍停,又命令道:“把我的大氅拿來給她披上。” …… 許嬌河感受著腦袋上傳來的重量。 除卻幾十支釵環(huán)以外,還有一件絨面內(nèi)里的大氅蓋在頭頂。 她不知扶雪卿究竟是怎么想的。 ……哪有人穿大氅是連著頭一起蓋上?。?/br> 許嬌河心中大聲吐槽著扶雪卿的粗手粗腳,而鼻尖沁入的熱氣則盤桓在眼前的一小片領(lǐng)域中,直把她整張妝點明艷的面孔熏染出一絲靡麗不可方物的緋紅。 扶雪卿抱著她走了很久,隔著一層布料,許嬌河亦聽到了很多來自男男女女的不同聲調(diào)。 他們的音色各異,相同點是對待扶雪卿皆充滿了畢恭畢敬。 而扶雪卿并沒有理會所有人的問候和討好。 他的話很少,甚至全部加在一起,還不及把許嬌河捉來壓在床上時說得多。 又行了一段路,大氅縫隙處投射進來的夜色一變,明晰晃眼的燈火映入許嬌河的眼簾。 “拜見魔尊!” “拜見魔尊??!” 排山倒海的群呼聲把許嬌河嚇了一跳,扶雪卿卻平淡自若地抱著她泰然入座。 他的手離開了許嬌河的腿彎,使得許嬌河臉龐依靠著胸口,整個人斜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扶雪卿抬手:“諸位,本座尚未繼位,魔尊一詞還名不副實?!?/br> 隨著他的話音出口,殿下眾人的呼告聲漸漸止息。 有受邀而來的城主大著膽子道:“欲海之內(nèi),誰人不敬服于您,這一聲魔尊,您當然實至名歸!” 扶雪卿半斂著翠色的雙瞳,從純金酒壺中親自倒出一杯酒。 卻是并不接話,讓那位越眾而出、有心奉承的城主陷入略顯窘迫的境地。 對上主座這位喜怒不定的瘋子魔尊,有時候安靜比高聲呵責更加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 魔族風情濃郁的奏樂聲仍然縈繞在許嬌河耳畔。 樂姬們慵懶嫵媚的歌喉,舞伎們婉轉(zhuǎn)婀娜的身姿,并沒有讓殿內(nèi)的氣氛緩和幾分。 扶雪卿端著酒杯,仿佛在欣賞杯壁上雕刻的螭龍紋路。 目光又偶爾漏出杯畔,似寒涼的劍光般投向大殿。 城主緊張到極致,即將跪下求饒之時,扶雪卿的身畔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摩迦城主的話不錯,只有一個詞用得稍顯欠缺——敬服,是偽善者奴役下位的借口,匹配魔尊,應(yīng)該使用‘順服’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