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太醫(yī)求生指南 第192節(jié)
謝不逢的目光,無比貪婪。 文清辭下意識移開視線,躲避他的注視。 然而停頓幾秒,謝不逢竟緩緩抬手,捏住了文清辭的下巴。 文清辭條件反射般將手搭在了謝不逢的腕上,想要用力將他推開。 然而謝不逢的手臂,簡直是由鐵鑄成的。 無論怎么用力,都一動不動,直叫人懷疑人生。 “愛卿有話想對朕講?!敝x不逢注視著文清辭那雙墨一般黑沉的眼睛說。 他的話語里沒有半點疑問的意思,聲音里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好巧不巧的是,虛纏在謝不逢手腕上的羊毛手繩,也隨著他的動作一起緩緩滑落,從文清辭臉的臉頰邊蹭過。 算了,說就說。 這有什么心虛的?不就是一個簡單的禮物嗎。 見謝不逢一副不問出答案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文清辭終于咬牙,緩緩開口:“臣想說,陛下手上戴的手繩,已磨損大半?!?/br>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說到這里的時候,文清辭發(fā)現(xiàn)謝不逢的眼睛,忽然有些危險地瞇了一下。 “所以?”一身玄衣的年輕帝王問。 文清辭有些緊張,又有一些猶豫,他緩聲道:“所以,陛下還是不要再戴……”它了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對方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文清辭的語速很慢,他的話對謝不逢來說,無異于凌遲。 隨著一陣失重感,文清辭眼前的景象忽然發(fā)生變化。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被謝不逢緊緊地攬在了懷中。 “不要再戴?”謝不逢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個也要一起收回來嗎?” “禮物既然送出去,沒有再收回的道理?!?/br>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剎那之間。 文清辭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話,想起了那串藥玉。 此時的謝不逢,就像一只被觸到傷口的兇獸。 在同一刻,暴露出了自己兇殘與無助的那一面。 謝不逢將文清辭放在了榻上,俯下身用手撐在他的身邊,啞著聲說:“文清辭,你怎么能如此不講道理?” 語畢,終于放縱自己狠狠地朝著文清辭的下巴啃咬了上去。 第91章 皮rou之上, 傳來一陣清晰的刺痛。 文清辭下意識伸手去推,卻被謝不逢按在了掌下。 他不舍得用力,更不舍得就這樣放開文清辭。 謝不逢刻意放緩了的動作, 用犬齒輕輕地啃噬起來,模糊了咬與吻的界限。 每一瞬曖昧的觸碰和刺痛, 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文清辭的腦海之中,讓他無法逃避。 蒼白的皮膚上,不過轉(zhuǎn)眼就多了點點梅花似的痕跡。 謝不逢的唇, 忽然貼在了文清辭頸側(cè)的動脈上。 他靜了下來,一邊貪婪地深嗅熟悉的苦香,一邊耐心感受唇下的溫度, 與血脈有力地躍動。 ……文清辭還活著。 他還活著。 生物的本能, 迫使文清辭從謝不逢的唇齒下逃離。 下一刻,他的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停頓片刻, 謝不逢終于放過了文清辭脆弱的脖頸。 他將唇貼在了對方的耳畔, 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怕什么?朕又不會吃了愛卿?!?/br> 那雙淺淺的琥珀色眼瞳中,全是被壓抑欲望。 謝不逢想要文清辭清楚,自己對他有何種的欲望。 卻又不敢被欲望所控, 真的傷到他。 文清辭的呼吸, 早就亂得不成樣子。 他被謝不逢籠在身軀之下,無法逃離。 鼻尖盡是龍涎香。 一想到被比自己小將近六歲、且有毒未解的人, 壓在身下咬來咬去…… 文清辭忽然覺得失了臉面。 他的聲音冷了幾分,文清辭一邊艱難地調(diào)整呼吸, 一邊說:“既然陛下……咳咳, 認(rèn)定臣不, 不講道理, 那臣往后也不必再與陛下講道理?!?/br> 什么意思? 謝不逢的動作瞬間停滯。 就連按著文清辭的那只手, 都緩緩地松了開來。 剎那之間,居然顯得有些無助。 文清辭將頭側(cè)過去,不看再謝不逢。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幾分賭氣的意味:“臣準(zhǔn)備好的禮物,也不必再送出去了?!?/br> “……禮物?”謝不逢的目光有一瞬的渙散,“愛卿說的,是什么禮物?”他的語氣小心翼翼。 說完這句話,謝不逢終于后知后覺地坐直了身。 赤紅的晚霞,染紅了文清辭素色的衣衫與床褥。 下巴上一點梅瓣似的齒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謝不逢不由恍神,此時的文清辭在他的眼中……好似著上了婚服。 明艷得驚心動魄。 文清辭的身體本就不好,折騰一番更是腰軟,連坐直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懶得回答謝不逢的問題。 但謝不逢卻不依不饒?!皭矍涞亩Y物,放在了何處?” 文清辭裝作沒有聽到,右手用力強撐著想要坐起身。 “愛卿若是不說,朕便自己去找?!闭f著,謝不逢竟俯身而來,似乎是打上了他衣袖的主意,一副找不到便不罷休的架勢。 文清辭終于冷冷道:“沒有了。”同時拽緊了袖子。 “愛卿備好禮物,卻又不送,豈不很可惜?” “何來可惜?”文清辭的聲音,也被他傳染,變得有些沙啞,“送給旁人便是。” “旁人?”謝不逢的語氣突然有些危險,“愛卿還認(rèn)得旁人?” “送給師兄便是?!蔽那遛o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 早年闖蕩江湖的時候,自己沒有少備禮物送給師父和師兄。 話音落下,房間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謝不逢終于壓低了聲音,他小心開口,似是在與文清辭商量:“愛卿若是生氣,報復(fù)回來如何?可不可以不要將朕的禮物,送給宋君然?!?/br> 謝不逢的語氣,是刻意壓抑出的平靜。 可是“朕的禮物”這四個字竟被他說出了幾分可憐的感覺。 ……報復(fù)? 難不成自己也要咬回去? 停,不要胡思亂想! 兩人的姿勢太過曖昧。 文清辭的大腦在此時發(fā)出警報,催促他結(jié)束這一切。 他終于妥協(xié)了: “……在書案上,那個玉盒中。” 文清辭輕聲說。 聞言,謝不逢立刻起身,向書案而去。 接著小心翼翼地拿開書冊,找到了藏在下面的玉盒。 明明剛才還著急得不像話。 但現(xiàn)在將玉盒捧在手心,停了半晌卻都不敢打開。 “陛下不看看嗎?” “看,自然要看?!?/br> 謝不逢如夢初醒。 他終于屏住呼吸,將手上的盒子一點點打了開來。 下一刻……一條米白色的羊毛手繩,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和謝不逢記憶里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