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來了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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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愕然。 卻?聽見經(jīng)聲?忽停,萬佛塔鐘聲?震鳴。 他們離得太近,鐘聲?回蕩,響徹心扉。 開始只?是緩步走著的薛準忽然多了一絲急迫,他提著自己的衣角,從?高?臺上奔跑而下,轉(zhuǎn)瞬就到了地面,沿途路過好些大臣,他們怕沖撞了帝王,急忙讓開。 無人敢攔,薛準長驅(qū)直入,直直地奔到了姜肆身邊,然后迷茫地看著她,轉(zhuǎn)瞬又換成驚喜的表情。 “姒姒!” 他一把將她抱住。 姜重配合地露出尷尬的表情。 姜肆:“……” 她的無語凝噎落在別人眼里,就是單純的茫然失措。 有些老臣起初的時候根本沒?怎么在意姜家這位剛搬過來的姑娘,他們心里裝著朝政,不過多個姑娘罷了,誰在乎呢? 可這會?兒出了這檔子事,姜肆便?成了目光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剮蹭在她身上,多少帶點恍惚和隱晦的恍然。 但凡是見過先皇后的,都能看得出來,這姑娘和先皇后很像。 模樣有些像,氣質(zhì)更加像。 像到讓人會?覺得是先皇后站在他們面前。 心里頭胡亂琢磨的時候,他們就聽見薛檀和小沙彌說:“成了嗎?” 小沙彌念阿彌陀佛:“陛下的誠心感動上天,師父說,經(jīng)聲?和鐘聲?一停,陛下若是能及時找到娘娘,那就說明成了?!?/br> 這話說得太含糊,在大家心里自動轉(zhuǎn)換。 宮里頭一共就倆娘娘,一個還活著,一個已經(jīng)死了。 那這個所?謂的成,只?能是死了的那個。 陛下說覺得娘娘在地下冷是騙人的,他是想復活先皇后? 成了? 還是沒?成? 誰也不敢說話。 說成了吧,這天底下還沒?過這樣稀奇的事情。 說不成……呃,陛下好像覺得成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所?有人都閉嘴了。 他們的想法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是怎么想的。 而陛下已經(jīng)殷殷切切地拉著姜家姑娘的手,恨不得黏人家身上了。 姜家人的臉都很臭。 也怨不得人家臉臭,今天這事兒一出,甭管真真假假,姜家的姑娘這輩子都別想再嫁人了。 只?能把人放到陛下身邊去。 陛下若是一直把姜家姑娘當成先皇后還好說,若是后面忽然醒悟了…… 唉。 這姑娘也是可憐。 這場年宴中途被打亂,到最后只?能變成了一場鬧劇。 大臣們?nèi)齼蓛缮⒘?,卻?忍不住內(nèi)心交流的欲.望。 金御史和黃中書相?伴走在出宮的路上。 金大人問?:“黃老弟,今天這事兒,你怎么看?” 黃中書還是那副樣子:“我能怎么看?我的想法重要嗎?” 他嘻笑?:“先皇后死了這么久,陛下想念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二十多年的感情啊,萬一真感動上天,也不是不可能?。俊?/br> 金大人說不信:“照這樣說,歷代帝皇求長生之心難道不誠?可也沒?見哪個皇帝真長生了?!?/br> “那能一樣嗎?” 金大人說怎么不一樣:“我現(xiàn)在有點懷疑陛下是不是真瘋了?” 黃中書問?:“怎么說?” 金大人語重心長。 “你說陛下要是沒?瘋,他干這些事兒圖什?么???為了給自己找個新皇后,耐不住寂寞了?可他要真耐不住寂寞,也不至于給自己扣個瘋了的名聲?在頭上?!?/br> “你說陛下要是瘋了,我們看他也不像是瘋了吧?平常時候都是正常的,唯獨這個時候瘋?” 黃中書也跟著嘆氣。 連他們這些熟悉的大臣們都無法確認陛下是怎么想的,更不用說別人了。 到了第二日,陛下求神拜佛,復活先皇后到姜家姑娘身上的事情便?傳遍了京都。 和大臣們不一樣,百姓們之中通讀詩書的人少,在他們的眼里,皇帝陛下就是最靠近天和神佛的人,神鬼之說雖然離奇,但民間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傳聞。 他們不會?去想是不是陛下有什?么陰謀,只?會?真情實感地相?信。 就算有人問?原先的姜家姑娘去哪里了,也很快淹沒?在更大聲?的討論里。 新年里都講究喜事,大家不愿意提那些不好的,茶館說書的更是如此,他們飛速編了許多的話本,不過幾日便?開始講戲,還增添了許多細節(jié),比如陛下是如何上下求索、在地府之中尋找先皇后的鬼魂,雙方又如何互訴衷腸、傾訴二十年未見的愛…… 諸如此類。 離奇的故事載著真摯動人的感情,有眼淚有歡笑?,很快傳遍大江南北。 在故事熱度發(fā)?酵到頂峰時,薛準宣布了退位。 薛檀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足夠獨當一面,就算他有些事無法應對,薛準退位以后也會?繼續(xù)教?導他,差別并不大。 對于朝臣而言,他瘋了還是沒?瘋,他們都拿捏不準,但顯然,一個精神不夠穩(wěn)定的帝王是不能夠使人安心的,他的退位是必然的事情。 而大臣們呢?他們不知?道陛下瘋沒?瘋,只?知?道他一定要這樣,就算不信也得裝信。 他們一邊信,一邊還會?可憐姜家、可憐姜肆,甚至可憐太子,這些人都得陪著他裝瘋。 …… 薛準試圖和姜肆說明其中的合理和必須。 但換來的是姜肆的眼淚,以及狠狠咬在手上的牙印。 他無措地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別哭。” 可眼淚越擦越多。 姜肆很少哭,可這時候她根本忍不住。 “薛準,其實能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不重要的?!?/br> 薛準嗯嗯:“重要的。” “我一點都不委屈。” 薛準低下頭哄她:“好,不委屈,我也不委屈?!?/br> “你不要自毀聲?名?!?/br> 薛準嘆氣:“我沒?有自毀聲?名,外面的人不都信我了嗎?大臣們也沒?說什?么?。俊?/br> 他低聲?說:“往后那么多年,人家只?會?說我的政事,這些神鬼之事,也不會?被當做正史,頂多算是野史流傳,外頭的人傳得越稀奇,他們越不會?信?!?/br> 他也真不至于完全自毀長城。 他防備的也不過是自己退位之后的事情,并非他說退位,外頭的人便?會?立刻不關注他的,相?反,他們更加會?去注意他的一言一行,說不準還會?利用他去對付薛檀。 太上皇和當朝的皇帝之間的政見難免會?沖突,他一心要退位,臣下往后萬一拿著奏折去求他怎么辦? 難道要讓兒子為難么? 他把這些話都掰給姜肆聽,力圖證明自己并不是一時沖動,也并不只?是因為姜肆。 他看著姜肆,眼里有笑?意:“別哭了,好不好?” 姜肆不說話。 薛準便?拉著她的手去看自己準備好的東西。 他仍舊住在未央宮,薛檀搬到了隔壁的寧壽宮,在那里處理政事。 未央宮的內(nèi)殿這幾天已經(jīng)被收拾了一遍,一走進去,紅通通的,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和巾幔,屋內(nèi)甚至貼上了雙喜字。 兩副衣梃擺在一起,上面掛著成對的喜服。 鳳冠霞帔。 薛準牽著她的手,笑?著回頭:“姒姒,我們再成一次婚吧?” 他的眼角微有細紋,兩眼經(jīng)歷了世?事的滄桑,此刻微微回頭看她,卻?像是當年站在姜肆面前,問?她婚服好不好看的少年郎。 姜肆破涕為笑?:“好?!?/br> 二十年到底有多長呢? 好像很長,足夠讓少年純澈干凈的雙眼變得渾濁,讓烏鬢云髻的姑娘鬢發(fā)?微白。 但二十年又很短。 短到他們多年未見,心卻?仍舊離得很近很近。 短到世?事無常,但他們?nèi)阅苷f一句: 我愛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