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來了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七零新婚夜:甜夫十項全能、笨蛋美人退婚后嫁給了年代文大佬、渣了各路大佬后我失憶了(世界之外,快穿,高H)、向著FIRE進發(fā)(高H)、黑蓮花太醫(yī)求生指南、再說一遍!打野不會生孩子、怪物復蘇、捉詭十八年,我進入了驚悚游戲、幻覺 (校園h 1v1)、你不是他
梁安一直在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見?他?臉上是真切的難過時,便松了口氣。 他?說:“殿下,陛下和夫人已經(jīng)很難過了,我們這些身邊的人,總想?著不能讓他?們再?繼續(xù)難過了。日子還要往前走,他?們要經(jīng)歷的事情還很多呢。在他?們的眼里啊,您是他?們的兒子,您的想?法和態(tài)度很重要?!?/br> 梁安圖窮匕見?。 “您要是也不認可他?們,那得叫人多難過??!” 薛檀終于恍惚起來?。 他?的不認可,確實會叫人很難過。 他?前段時間一直忍不住地去回想?那一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去質(zhì)問父皇,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也許就在那個時候,父皇和姜肆發(fā)?生了分歧,所?以才會兩個人給的回答不一樣。 而他?呢?他?帶著否定的回答去問姜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給她下了定義。 如果她的回答和父皇一樣,那說明是自己的好友太過敏.感,但一旦她的回答和父皇不一致,他?會下意識地相信父皇的說法,而非是姜肆的回答。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不信。 所?以他?說是她發(fā)?癔癥,癔癥不過是借口,是他?覺得她在撒謊,而出于一些奇怪的想?法,和他?的不愿面對,他?撇除了姜肆撒謊的可能性,認為她是生了病。 薛檀一邊想?要告訴自己不要輕信,可一邊又?在動?搖。 梁安是他?父皇身邊的老人,比自己陪伴在父皇身邊的時間還要多得多,而且他?也認識母親,能叫他?撒謊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更何況,也很沒必要。 如果父皇真的只是找了新歡,那大可以大大方方承認,沒有人會說什么,就算是他?,頂多也只會覺得有些不高興,而不是編出這一個會讓人覺得荒謬和荒誕的故事。 那么,假設這件事是真的,那真是他?的母親,那他?那個時候在做什么呢? 他?在說她發(fā)?癔癥。 薛檀急躁地動?了動?,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 他?不敢想?象,那時候的姜肆,該有多傷心。 倘若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傷心的,一位不被子女承認,反倒質(zhì)疑她是不是有癔癥的母親。 可那時候的姜肆大約是不想?叫他?看出什么不對勁,只是溫柔地朝他?笑了笑,勸他?早點回去。 薛檀低著頭,有些后悔。 偏偏這個時候,梁安火上澆油:“您想?,連您都沒法接受,那外頭的人就更有說法了,就因為這個,夫人一直在受委屈,不愿意公開呢?!?/br> 到如今知?道姜肆是姜肆的,攏共也就只有梁安、薛準和許云霧這三個人,現(xiàn)在再?加上薛檀。 其余的人,哪怕是在未央宮伺候的舍人,他?們也只當姜肆是陛下新看上的人。 在這件事情上,薛準選擇了讓別人對自己的議論更多,他?刻意隱瞞了姜肆的存在,把自己議政的地方也改在了別的位置,雖然姜肆住在未央宮的消息早晚會被透露出去,可能藏多久是多久——宮里伺候的人,老人大多都已經(jīng)出宮了,還剩下的那部?分也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姜肆。 而從?他?搬了地方議政,外面的大臣們更加不會見?到姜肆了,唯有那些內(nèi)眷才可以。 只要小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是姜肆。 他?們只會說,是陛下變心,終究抵抗不住年輕貌美女人的引誘。 梁安小心翼翼地去看薛檀:“陛下總想?著,或許等過幾年,您成長起來?了,他?就可以輕松一些,到時候也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夫人?!?/br> 即使他?從?未張口說過,也沒有在所?有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 但最熟悉的人就是能看出來?,他?心中覺得虧欠與愧疚,所?以下意識地想?要去彌補。 姜肆自然也能看得出來?,所?以她告訴薛準,她一點也不害怕,剩下的路,她想?和他?一起走,他?們一起走。 梁安看著薛檀:“殿下,您覺得呢?” 倘若薛檀能夠接受,那么薛準能夠做的事情會有更多余地,這是梁安想?出來?的辦法。 薛檀終于抬起頭:“我想?先見?一見?她?!?/br> 第50章 第 50 章 姜肆是在醒了以?后才知道薛檀要?見她。 她睡的時間有點長了, 腦袋隱隱作痛,姜肆緩了一會兒,連本該有的那一份緊張也給緩沒?了。 薛準早就已經(jīng)?不在身邊, 他每日?里都在忙著朝政, 從不懈怠。 不論前一天熬到多晚,第二天雷打不動地上朝,這么?多年, 也就唯有她忌日?的那一天會去裕王府里松散一下。 方清詞給的那個枕頭終究還?是被換了枕面?,重新放到了床頭。 薛準雖然心里酸,但也知道枕頭的好處, 也不是沒?有動過再去問方清詞要?里頭藥方的心思?,但后來還?是作罷了。 姜肆收拾了一下,終于準備去見薛檀。 薛檀正坐在內(nèi)殿的案幾邊看書, 他和薛準的模樣有幾分相似,低頭抿著嘴看書的時候,光看側(cè)臉,幾乎會讓人認錯,認為?是二十年前的薛準。 但姜肆不會認錯, 薛檀比起?從前的薛準要?更?加軟和一些, 薛準的線條更?加明朗,薛檀則是顯然圓潤一些。 姜肆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他坐在案邊,手里翻著書, 但顯然并不算太平靜,目光時不時地游弋。 她看著覺得有些想笑, 卻沒?笑出聲?,只是敲了敲門的邊框。 薛檀聽見動靜回頭, 看見姜肆,張口,卻又閉上。 他忽然不知道該喊什么?,他下意識地相信了梁安說的那些話,卻又窘迫于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如今比自己年紀尚小幾歲的母親。 好在姜肆緩解了他的幾分尷尬:“等急了吧?” 她順勢在他面?前坐下,撐著下巴去看他。 那雙眼睛很明亮,卻又透著溫和。 薛檀覺得很奇怪,以?前他這樣和姜肆對視的時候,他只覺得是姜肆看人很真誠,也有著別人沒?有的脾氣和耐心,他很少去探究別人的目的,如果對方讓自己感受舒適,他也會跟著放松一些。 所以?那時候和姜肆相處得還?算愉快,于是叫了李三兒去永巷詢問關于姜肆的事情,得到了沒?有異常的回答以?后便放下心和她相處,過程也很愉快,他便下意識不去探究。 但現(xiàn)在,他被姜肆看著,卻很容易生出窘迫。 喉嚨間像是鼓著一團話,卻怎么?也吐不出口。 他懊惱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姜肆卻沒?說什么?,順手把案面?清空,把準備好的棋盤拿出來:“下棋?” 他們最開?始相處的時候,就是薛檀教她下棋。 在棋盤上聊事情談心,顯然會讓薛檀更?加適應。 薛檀點頭。 黑白分明的棋子落在盤上,薛檀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姜肆一邊下,一邊說:“其實你?不用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咱們還?和以?前一樣就好了?!?/br> 薛檀:“那怎么?一樣?!?/br> “怎么?不一樣?”姜肆笑,“咱們心里知道就好,不用告訴別人?!?/br> 她知道自己錯過了孩子成長最重要?的階段,所以?也并不會因為?他的無法開?口而感到落寞和生氣。 相反,他們倆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一塊兒下棋,像是之前那樣,她已經(jīng)?覺得滿足。 兒子不是從前一兩歲不懂事的年紀,有自己的想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薛檀顯然是有話想說的。 他先道歉:“之前我?并不知道實情,所以?說了很難聽的話?!?/br> 姜肆說:“你?已經(jīng)?道過歉了,沒?有關系?!?/br> 薛檀微頓,她說的是在別院里的道歉,但是在薛檀的心里,這是不一樣的,那時候他仍舊認為?姜肆在撒謊,或者找借口,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明了,并不是姜肆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 他有些固執(zhí):“不一樣的。” 一個是作為?朋友,另一個,卻是作為?兒子。 顯然后者的傷害會更?深,姜肆從未開?口說過,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薛檀能?猜到。 姜肆卻搖頭:“那種情況,別說是你?,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背搜?。 從他認出她的那一刻,她說的所有話,他都會去相信。 她坦然,薛檀卻抬起?頭,問:“你?會不會害怕?” 看著姜肆疑惑的表情,他抿嘴:“害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死而復生?!?/br> 下棋下了這么?久,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按照之前的想法和姜肆交流:“其實你?不用害怕,父皇的做法很正確,只要?宮里的人不透露消息出去,別人不會知道什么?,更?何?況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頂多會有一些流言和非議?!?/br> 姜肆本來想說自己不怕的,既然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她當然會堅持到底。 但薛檀看著姜肆,說起?來另一件事:“我?剛剛和父皇商量過了。” 薛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等待的薛檀,父子兩個平心靜氣地談了談心。 姜肆被轉(zhuǎn)移注意力:“嗯?” 薛檀:“父皇說,現(xiàn)在那么?多的人盯著皇位上頭坐著的人,不過是人性使然,只要?他以?后不坐在那個位置了,盯著他的人會更?少一些的,更?不用說背后的你??!?/br> 這話里的意思?這樣明顯,讓姜肆覺得意外。 她對薛準太過熟悉了,在二十多年前,薛準便向她展示過他的野心,他不是那樣甘愿屈居于人下的性格,他有自己想走?的路,在很多個夜里,薛準說過很多次他登基以?后想做的事情,他們兩個一起?暢想,該如何?治理這個國家。 可現(xiàn)在,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提前退位。 ——薛準告訴她自己會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卻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自己打算怎么?做,顯然他想先去做,等到成功以?后再告訴姜肆。 姜肆在心里忖度著。 薛檀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怪我?,是我?還?不夠合格,不然現(xiàn)在父皇就能?輕松一些的,你?等待的時間也不需要?那么?長?!?/br> 他是真的覺得懊惱。 別人不清楚,但他對自己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脾氣軟,性格也軟,如果是當朋友什么?的都還?不錯,但是擺在太子這個位置上,就顯得有些過于軟弱了,大?臣們絕對不是那種會和他過家家的人,朝堂之上的一言一行里都有著機鋒。 薛檀能?聽懂他們之間的齟齬,他也幫薛準處理過政事,但相比薛準,他的手段太過稚嫩,還?不足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那些大?臣們忽悠進去。 他心知自己的弱點,但總是想著,父皇年紀還?輕,不會那么?早退位,他可以?慢慢地學。 但現(xiàn)在,因為?有了姜肆的事情,他很明顯地感受到了窘迫和焦急,因為?他的成長還?需要?時間,但顯然,他們并不知道姜肆的事情能?夠被瞞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