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二婚妻[八零] 第34節(jié)
“沒有吵醒我?,我?該起床了!”陸韞朝幾個孩子露出笑容。見他們的目光都在自己的手表上, 大方地取下手表遞個波波, “告訴叔叔, 你們叫什么名?字。” 波波不怕生,馬上說道:“我?叫波波, 這是我?的大妹娟子,這個是二妹來娣,還有小妹招娣?!?/br> 陸韞將手表遞給他,“拿去玩吧。” 波波眼饞地看著手表,卻沒有接,他知道這個是貴重?物品,要是被他們不小心摔了,可不得了。 波波不拿,陸韞只好說道:“下次我?送你們一人一塊兒童手表。” 他在深圳的工廠就是做電子產(chǎn)品的,兒童手表也有,波波和幾個meimei對視一眼,目光里閃過興奮,兒童手表啊,全村所有的小伙伴都沒有這么高級的東西,波波偷偷樂開?了,帶著meimei們跑了出去。 陸韞剛想下床,一揭開?薄被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著褲衩子,手忙腳亂地將被子重?新蓋上。本來前面有個布簾的,但吳能富起床的時候?qū)⒉己熃议_?忘記放下來了,他確定?自己蓋好了才抬頭看過去,吳曉夢背對著他,應該沒有看到。 他剛想松口氣,又眼尖地看到吳曉夢的耳朵飛快地變紅,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走?過來幫他將布簾放了下來。 陸韞也不好意思了,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起了床。 吳曉夢起身走?到灶背后,取了一只瓷碗,給陸韞舀了一碗紅薯粥,“要吃咸的還是吃甜的?” “甜的,謝謝。”陸韞不愛吃咸粥,吳曉夢微紅著臉,將粥放在了他面前。 陸韞也不敢抬頭看她,低頭猛喝粥,吳曉夢剛想說燙,陸韞就被燙得啊呀一聲,呼哧呼哧地倒吸涼氣。 吳曉夢被氣笑了,“冒這么多熱氣,一眼就能看出來燙?。∧阍趺床涣酪粫涸俪??!?/br> 陸韞感覺自己嘴里的皮都被燙掉一層了,舌頭也發(fā)疼,只好放下粥,先?去洗漱。水缸就擺在院子里,沒有牙刷,陸韞用水漱了口,順便打量了這座小院子。 很普通的農(nóng)村小院,院子里有一顆上了年歲的老槐樹,正在掉葉子,院子收拾得干干凈凈,西邊的豬圈里關?著幾頭豬,在哼哼唧唧,陸韞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 吳曉夢走?出火屋就看到陸韞站在豬圈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疑惑他在看什么,走?過去往豬圈里看了看,沒什么特別?的,忍不住問道:“你看什么呢?這么大的味不臭嗎?” 陸韞搖頭,“沒有啊,我?沒聞到?!?/br> 吳曉夢瞪大眼睛看向他,大眼睛里盛滿了驚訝。這模樣?在陸韞看來可愛極了,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俊眼里流出笑意,“我?開?玩笑的,豬圈當然會有味,我?小時候去我?外婆家,外婆家也養(yǎng)豬的。” 他另一只手自然地半攬住吳曉夢的肩膀,“走?吧,粥應該涼了?!?/br> 吳曉夢整個愣住,在陸韞的手捏住她的鼻子的時候,她突然就渾身僵硬,有些無所適從,可心理上又不抗拒,甚至有種全身汗毛舒張的顫栗感,她并不反感陸韞的靠近。這個認知讓吳曉夢有些困惑,她對陸韞到底是不反感呢還是別?的什么? 正在這時,張玉蘭從院門口走?了進來,這略顯親密的一幕落在了她眼里,與此?同時,陸韞也注意到了她,連忙收回了手,慌張得像做了壞事的小孩。 吳曉夢也急忙往旁邊邁開?一步,眼睛朝別?的地方飄著對陸韞介紹:“陸韞,這是我?媽?!?/br> “伯母,您好!”陸韞又注意到她背上背著東西,連忙走?過去幫她接下地來,張玉蘭背著一背洗干凈了的紅薯。 早上張玉蘭就知道吳曉夢他們昨晚上帶了個客人回來,今早上他們出門干活的時候?qū)Ψ竭€沒有起床,這會兒見了心里大吃一驚,無他,陸韞穿著一身修身的西裝,腳上還蹬著一雙鮮亮的皮鞋,即使早上起床還沒來得及收拾,也已經(jīng)甩了村里的小伙們幾條街了。 擁有這樣?氣質(zhì)的人,竟然在他們家火屋和吳能富擠了一夜,讓她難以想象,陸韞要來幫她接背簍,她連忙避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別?臟了你的衣服?!?/br> 陸韞穩(wěn)穩(wěn)地將背簍接下,“伯母,我?跟曉夢是好朋友,您別?跟我?客氣。” 吳曉夢聽了想翻白眼,自己什么時候跟他成為好朋友了,誰允許他叫自己曉夢了?但她不想揭穿,轉(zhuǎn)身就朝火屋走?。 不一會兒,張玉蘭就領著陸韞進了火屋來,看到吳曉夢只給對方準備了一碗紅薯粥,不滿地說道:“曉夢,怎么朋友過來就煮個紅薯粥招待人家?快洗一塊熏rou出來,做個臘rou稀飯粥?!?/br> 吳曉夢白了陸韞一眼,對張玉蘭說道:“媽,你不知道,他在城里大魚大rou吃慣了,特意來咱們鄉(xiāng)下吃糠咽菜換換口味。” 陸韞非常配合,“伯母,我?就愛吃紅薯粥,在城里還吃不上呢?!?/br> 粥差不多也冷了,陸韞幾大口就喝完了,還真?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也不客氣,自己又去添了一碗。 張玉蘭見他吃得香,也就不管了,砍豬食去了。 “快吃,吃完我?們?nèi)侠飺旌油樔?。?/br> 陸韞幾口喝完,吳曉夢收拾了碗筷,提著木桶帶著陸韞出門了。 出門的時候,李紅從東屋走?出來,看到陌生的男人不由得一愣,隨即認出陸韞就是上回維護吳曉夢的那個男人,沒想到吳曉夢竟將人帶回家來了。 陸韞不知道吳家的情況,吳曉夢沒跟他介紹李紅,他禮貌地朝李紅點了點頭,跟著吳曉夢走?出了大門。 “我?來提吧?!标戫y將木桶提了過來。 吳曉夢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扭過頭來看向陸韞。 陸韞被她的目光看得不太自然,“怎么...怎么了?” “你腳不是崴了嗎?”吳曉夢問道。 陸韞的臉色僵硬了片刻,隨即也露出了和吳曉夢一樣?的疑惑,“對啊,睡了一晚,我?腳好像都好了!” 吳曉夢懷疑地看了看他,將他裝病的可能排除,在她看來,陸韞怕是瘋了才會裝病跟著他們來鄉(xiāng)下吧,睡也睡不好,那么一張小床擠了兩個大男人。 “我?們要中午才有空送你去公交站,反正你都到鄉(xiāng)下了,就當體驗生活吧?!?/br> 陸韞求之不得,走?到水渠邊上,陸韞卻笑了起來。 吳曉夢奇怪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陸韞指了指其中一處,“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站在那水渠里,抬頭的那瞬間,照在你身上的陽光似乎碎成了小星芒,你看上去漂亮極了。原來那時候我?就...”陸韞看向她,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他怕打破這難得的相處時光。 陸韞沒有看她,他似乎沉浸在一場很美好的回憶里,唇角含笑,身上凌厲的氣質(zhì)也在那瞬間收斂了起來,整個人變得很柔和。 吳曉夢想到自己就是主人公,有些不太自在,輕咳了一聲,“到了,我?下水了。” 陸韞回過神來,秋天的水渠變得有些涼了,他攔住吳曉夢,自己下了水。 只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難免生疏,吳曉夢站在水渠邊上指揮,陸韞彎著腰捧著簸箕在水里舀著沙子,現(xiàn)?在河蜆已經(jīng)沒有當初那樣?多了,陸韞起碼舀了半個多小時,也不過舀了小半桶。 吳曉夢后知后覺地想起他小腿上還有昨晚上的刮傷,連忙讓他起來,陸韞不愿意,這水有點涼了,女?孩子久站在這水里對身體不好。 即使身強力壯,長時間的彎腰工作也讓陸韞有點吃不消,腰很酸,站在水里反手捶著背。 吳曉夢看了看桶里的河蜆,差不多有大半桶了,“夠了,快起來吧。”見陸韞捶腰,打趣道:“小伙子,你這腰不行啊!” 陸韞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他怕被吳曉夢誤解,連忙解釋,“我?腰好著呢,我?腰沒問題,我?一天做一百個俯臥撐都可以!” 吳曉夢突然紅了臉,提著木桶就往回走?,“你腰好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 陸韞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著急解釋容易讓人家誤解,連忙想追上來,不料一腳踩空,一屁股坐進了水里,他本來想抓住旁邊的植物,沒抓住,還抓了一手的泥巴。 等吳曉夢回過頭來,陸韞已經(jīng)站了起來,還在不停地抹臉上的水,水沒抹去不說,還弄了一臉的泥巴,看到吳曉夢回頭,他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吳曉夢不明白怎么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成這樣?了,渾身濕透了不說,臉上還沾了這么多泥巴。 陸韞也察覺到了,捧了水洗臉,好幾處都沒洗干凈,吳曉夢站在水渠邊上指揮他洗了好一會兒都沒干凈,只好自己上手幫他擦。 陸韞非常配合地站在水渠里,吳曉夢為了方便,一手捧著他后腦勺,一手拿他潤濕的手帕幫他擦去臉和脖子上的泥。 她一開?始只是專注地擦著他臉上的泥,手帕擦過他濃密的眉毛,筆挺的鼻梁,來到他的唇邊,吳曉夢擦了擦他的嘴唇,一直擦不掉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小小的紅色印記并不是泥,而?是一顆小小的rou痣,就長在他上嘴唇上,很不明顯,她之前就沒看到過。 陸韞的嘴唇非常的紅潤,幾乎不像男人的唇,唇形又很好看,那顆rou痣有種畫龍點睛的意味,讓他的唇說不出的好看。 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看了很久,看得陸韞的目光都變得蠢蠢欲動。 兩人湊得這樣?近,陽光下陸韞甚至能看到她白皙臉頰上的細絨毛。 不知何時,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攀上了她的后頸,手指帶著微微的涼意,將吳曉夢從沉醉中驚醒過來,四目相對,吳曉夢的驚愕落在陸韞眼里像無聲的鼓勵,緊接著她看到那兩瓣很好看的唇湊了過來,精準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淺嘗輒止,陸韞后仰,拉開?了些許距離。 她香甜的氣息還在唇間縈繞,陸韞有些意猶未盡。 吳曉夢幾乎以為這個吻只是一個夢,她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慣性?地想逃,陸韞卻非常霸道地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正色請求道:“吳曉夢,做我?對象吧?!?/br> 不料吳曉夢抬手就朝他臉打過去,陸韞沒有閃躲,只是篤定?地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巴掌最終沒有落在他臉上,吳曉夢推開?他,生氣地說道:“陸韞,你混蛋!” 吳曉夢飛快跑回了家,逃回房間,后背抵在門上,心臟還在咚咚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都已經(jīng)做好這輩子要孑然一身的準備了,卻偏偏跳出個陸韞來攪得她心神大亂。 到這個時候,吳曉夢已經(jīng)不是找理由來拒絕陸韞了,她認真?地盤算了現(xiàn)?狀。陸韞的家庭背景她不得而?知,但是能猜出來非富即貴,她不僅出身普通還離過婚,兩人能有結果嗎? 吳曉夢不用想都知道結果,她已經(jīng)為了愛情付出過慘痛的代價,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她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聽到外面?zhèn)鱽韽堄裉m的驚呼,“哎呀,這是掉進水里了?我?去找身能富的衣服給你換一換?!?/br> 陸韞提著那桶河蜆,到處都沒看到吳曉夢的身影,知道她真?的生氣了,有有些懊惱自己的孟浪,怎么能對她這樣?輕?。?/br> 吳曉夢從房間走?出去的時候,陸韞已經(jīng)換上了吳能富的衣服,很普通的土布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很大的不同,他真?的是個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看到吳曉夢,陸韞想湊過來,吳曉夢躲開?了。 正在這時,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噑ao亂,緊接著就聽到村里的喇叭在喊,“請全村的婦女?到老槐樹底下集合!請全村婦女?到村口的老槐樹底下集合!” 吳曉夢和張玉蘭不解地依著村口的廣播朝老槐樹走?去,沒等多久就有一大批婦女?集結在了這里,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怎么好端端的,要讓婦女?們來這集合呢? 直到警察帶著兩個帶著手銬的男人出現(xiàn)?,吳曉夢才恍然大悟,昨晚上陸韞也提過,這兩人是被警察抓起來了,今天帶到這里來大概是想找出受害者吧。 “據(jù)這兩個犯罪嫌疑人交代,他們兄弟倆在牛頭山曾經(jīng)輪/jian了一個姑娘,這姑娘多半概率是咱們村的,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我?們要讓這兩個嫌疑人指認受害者,讓他們的罪行得到應有的懲罰!” 一個警察聽不下去,打斷了吳朝剛的發(fā)言,“我?們不是來指認受害者,我?們今天是來讓嫌犯指認現(xiàn)?場,如?果受害者愿意的話,可以悄悄地來警局舉報,我?們將會保密,絕不會讓受害者受到二次傷害!” 這強/jian犯要定?罪也是需要受害者的,如?果沒有受害者來舉報,那也是定?不了罪的,因為沒有證據(jù)。 吳朝剛被打斷,表情有點訕訕的,看到站在第二排畏頭畏尾的張麗,他一直記恨張寡婦沒讓自己得手,惡意問道:“張麗,是不是你被強/jian了???你可別?不好意思,現(xiàn)?在警察同志就是需要證據(jù)呢!”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張麗,張麗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跟我?沒有關?系?!?/br> 人群中有人說道:“這也是有可能的哦,如?果真?的是張麗的話,那就不是人家強/暴啊,說不定?啊,是張寡婦自己愿意的!” “就是,村里誰不知道張寡婦是給錢就張腿的,說不定?是這兩兄弟給了錢辦的事呢!” 這話傳到了張來順的耳朵里,這個外表老實巴交的男人突然就開?了竅,指著張麗對警察說道:“警官,就是這個女?人,她讓我?們給她錢,她就讓我?們睡一回,我?們真?的不是強/jian?。 币郧八麄兇逵袀€人耍流氓,吃了槍子,真?被定?罪他們就完了。 張麗面白如?紙,徒勞地辯解,“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他們?!?/br> 然而?張來順兄弟很默契的統(tǒng)一了口徑,咬死?了就是張麗收了他們的錢,是嫖/娼,不是強/jian。 這時候張麗的鄰居張碧仙提出新的證據(jù),“我?想起來一件事,張寡婦的兒子前段時間生病,張寡婦買了好多的藥呢,她家里的錢都在公公婆婆手里,哪來這么多錢買藥?” “是?。〗掀抛?,你們給你媳婦錢買藥了嗎?” 江老婆子朝地上‘呸’了一口,“我?們沒給錢,這個娼婦不知是從哪弄的錢。” 這樣?一來,似乎已經(jīng)坐實了張麗賣/yin的事實了。張來順兄弟咬得死?死?的,張麗辯解,卻沒有聽信她。 她舉目看去,所有人都用一種充滿了惡意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真?的是一顆毒瘤,真?的做了不要臉的事,張麗痛苦地搖頭,“不是我???!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盼?!” 只有吳曉夢知道不是張麗,她站出來,對警察說道:“這男人上回來我?家提親,也是張口就說跟我?有不正當?shù)年P?系,其實我?見都沒有見過他,他誣蔑成性?,他說的話不能相信,這件事肯定?跟張麗沒有關?系?!?/br> 可她的聲音太小了,淹沒在了唾罵張麗的口水中,她婆婆揪著張麗的頭發(fā),要讓張麗將錢的來源說清楚。 張麗本來想說那錢是吳能富借給她的,話到嘴邊生生咽了下去,這么久以來,吳能富是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她不能將吳能富拖下水,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他們只相信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她一旦說出吳能富的名?字,那他就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老婆子找來一把破剪刀,抓著張麗的頭發(fā)開?始一通亂剪,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唾罵著。 張麗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麻木地坐在原地任由別?人糟蹋。 吳曉夢看不下去,分開?人群走?進去將江婆子推開?,“鄉(xiāng)親們聽我?說,大家不要人云亦云,沒有親眼看到到底發(fā)生過什么,那個男人之前也誣蔑過我?,現(xiàn)?在又來誣蔑張麗,說不定?他之前都沒有見過張麗,大家不要被他騙了?!?/br> 她這樣?一說,多數(shù)人都冷靜下來了,只有張麗的婆婆江婆子不服氣,將吳曉夢一把推開?,“這是我?江家的家事,要你一個丫頭片子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