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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的雙生子怎么都是白切黑 第98節(jié)

    他本身俊美無比,臉頰落了傷口,反倒顯出幾分虛弱破碎的昳麗美感。

    “一旦還手,或許就不好控制了?!?/br>
    滄夕月嗓音溫和, 淺笑著回答,“于是只能站著挨打了?!?/br>
    “如果是天光師兄的話,估計要狠狠揍回去?!?/br>
    沐暮不高興地嘟囔著, 不知道為何提到這句話, 或許是實在氣不過。

    “天光啊?!?/br>
    聽到弟弟的名字, 滄夕月眸色沉下,露出幾分不快。隨后意識到什么,又低低笑開, “唔, 確實是他的性子呢, 但也正是這樣……”

    沐暮歪了歪頭, “正是這樣?什么?”

    “劇情就進行不下去了的?!?/br>
    滄夕月薄唇慢慢挽起弧度,手指慢悠悠地相互摩挲著。

    沐暮知道他是在強調必須遵循劇情的事,“我知道遵守劇情是綱要,但也不要這么認真,隨便就好了,這…都被打成這樣了,唉?!?/br>
    滄夕月看著面前的少女,微微蹙著細眉,平日晶亮的眸子此刻暗淡無光,語氣蔫蔫的,仿佛被打的是她自己一般。

    越看,他的心中越是軟了。

    滄夕月雙眸一彎,輕聲問道,“沐暮,是在心疼么?”

    他當然沒有滄天光如此傻氣,情愛全然不懂。相反,他就是因為全然知曉七情六欲,才知道眼前,獨屬于他的心疼多么來之不易。

    多么…令人心動。

    沐暮目光落到他顴骨上的淤青,“是啊,這臉上都留傷了?!?/br>
    滄夕月笑容凝滯,問道,“原來,是在心疼這張臉么?”

    他頓了頓,“……因為和天光一樣?”

    這心情,如同他收到一份書信,拆開時卻發(fā)現(xiàn)信封寫著天光輕啟。

    沐暮捉摸不透,“這關天光師兄什么事?”

    滄夕月垂下眼睛,輕聲問道,“所以,沐暮還是在心疼我受傷吧?!?/br>
    沐暮坦然承認:“……是會有點擔心的?!?/br>
    滄夕月看著她,笑著說了聲好。

    又說道,“我沒事的,只是小傷罷了。對了,不遠處那就是大夫的家了吧?!?/br>
    沐暮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木屋門口,掛著張搖搖曳曳的旗幟,上面寫著李氏醫(yī)館大字。

    “對就是這?!便迥狐c點頭,拔腿走去,“我去敲門看看,師兄在這等一下?!?/br>
    “好?!?/br>
    滄夕月看著她的背影,手指撫上自己顴骨,輕扇眉睫,眸中染上濃郁的笑意。

    “只有虧欠的關系,才能長久?!?/br>
    不遵循劇情,不落了傷病,又怎么能得到這份關懷這份心疼呢?

    他和故事中的蛇妖或許有相似點吧,無時無刻的算計,藏在心底的貪婪,和努力克制的欲望……

    他明白他不該貪求這么多,得到太多,便會心生不舍。

    所以在書中世界,就讓他好好地放縱一次,扮演一只蛇妖吧。

    沐暮回過頭,剛想叫夕月師兄。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人安靜地站著,一手抱胸,一手輕輕搭著著臉頰,袖子垂下,露出清健緊實的手臂,唇角挽著溫和的弧度。

    這個男人無論怎樣,只是安靜地站著,都漂亮得過分。

    但那雙沉沉的眸子,卻帶著不明不白的沉郁。

    看著這樣的滄夕月,沐暮感到有點迷茫,似乎進入書中世界后,他隱隱變得些許不一樣。但真要說起來哪里不一樣,好像……

    無論眼神、言語、動作,都帶著幾分侵略感的邪意。

    但這侵略感又不同于滄天光給予的。

    他像是淌入干涸沙灘的浪潮,浪濤舒緩,慢慢侵蝕沙灘,最后將其全部吞食覆沒。

    *

    不一會,一位中年男子拉開了院子的門,他體型瘦小,左腿不知何故已經缺失,因此拄著根拐杖,見到沐暮,他明顯怔愣住,“是你……”

    他頓了頓,才道,“…小蓮?”

    這位中年男子名為劉敬,學過幾年醫(yī)術,也是村中少有的大夫,他與少女逝去的雙親都算是熟識,因此對她不錯。

    “劉大夫,可以幫我開點藥么?”

    沐暮按照劇情禮貌地說道,“我朋友他受傷了?!?/br>
    劉敬冷了臉,看了眼沐暮,再瞥了眼身后的滄夕月,沉默了一會,態(tài)度冷淡地說:“行,那你們進來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拄著拐杖,右腿的褲腿空蕩蕩的,隨著動作一晃一晃。

    沐暮:“師兄,我們走吧?!?/br>
    “好?!睖嫦υ碌囊暰€落到劉敬空蕩蕩的腿上,視線再往下,仔細觀察著他的走姿,若有所思。

    看病的過程十分迅速,而且在這丁點大的村中,自然開不出什么金貴的藥,最后劉大夫開了常見的傷藥,和一些補血順氣的草藥。

    劉大夫把好脈后,就起身走到內屋開藥。

    等待的時間里,沐暮忍不住開口說道,“夕月師兄,一會我去看看那個跛子回來了么,你今日休息一下?!?/br>
    滄夕月笑著搖搖頭,“我跟沐暮一起?!?/br>
    “可是你受傷了……”

    “……沐暮?!?/br>
    滄夕月無奈地彎起眸子,輕輕嘆了口氣,“就算我看上去比天光虛弱些,但我想我也不是什么無能為力的弱者吧。保護沐暮,我還是能做到的。”

    是啊,滄夕月何許人物,天縱奇才,哪用得著她來擔心的份,“不是,我只是……”

    “我知道沐暮是在擔心我,就算我成為了世間第一,依你的性格也會忍不住擔心?!?/br>
    滄夕月微微一笑,嗓音溫和,“所以我也很高興,有人能為我擔心?!?/br>
    說要他挽起唇,眸中閃著光,笑得動人好看。

    “一起去,就不需互相擔心了?!?/br>
    互相擔心,也就是說滄夕月也會擔心自己。

    沐暮心中一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移開了目光。

    滄夕月情商很高,總是輕易地看穿她心中所想,接著再給予最令人舒適的回應。

    況且剛才的笑容,足以蠱惑人心。

    說起來,滄夕月身上除了多了許侵略感,也多了蠱惑的意味。

    就像,真正的蛇妖一樣。

    趁著這會,滄夕月的視線,重新落到了背對著他們的劉敬手中。

    他輕而易舉看到劉敬拿起一小株紅色的野草,磨碎了,加入到給他們的傷藥瓶中。

    這一株野草,別人或許認不出來,但逃不過滄夕月的眼睛。

    這株野草名為殤蔓草,本性無毒,但與某些傷藥合成后,會散發(fā)出毒性,逐漸加重病情。

    連續(xù)用上三天,便會中毒身亡。

    正巧這能與殤蔓草起作用的傷藥,就是劉敬給他們開的。

    沐暮:“師兄在看什么?”

    滄夕月微微一笑,悠然收回了目光,托著下巴閑適答道,“……沒什么,只是在想又得吃藥了?!?/br>
    不一會劉大夫回來了,給了他們一包藥和一瓶傷藥,囑咐用藥方法,并特地提醒,粉末一定要撒在傷口上。

    沐暮聽到后,心中一喜,撒藥?

    好機會啊,這不就可以再次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若陽花了。

    “好,我明白了。”

    沐暮搶先拿過瓷瓶,先下手為強說道:“今晚我?guī)兔ι纤幘托小!?/br>
    以此為借口,他絕對不會拒絕,沐暮篤定地想。

    她作出一副擔憂關切,不由紛說的姿態(tài),說:“師兄,交給我吧。”

    下一秒卻對上滄夕月眼含笑意的眸子。

    滄夕月眸子彎彎,柔聲答道:“那拜托沐暮了?!?/br>
    這堪稱爽快的態(tài)度讓她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咕噥起來,明明她使計得逞了,為什么會覺得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滄夕月看到她想不明白的疑惑模樣,唇角勾了勾,又把視線落到她手里的瓷瓶中。

    “這傷藥,我見到劉大夫似乎加了幾味新的藥材…”滄夕月緩緩抬眸,意味深長地看向劉敬。

    劉敬唇角動了動,明顯露出幾分慌張,但強忍鎮(zhèn)定道,“然后呢?”

    “說不定會有驚喜的效果?!睖嫦υ麓浇且莩鲆坏佬σ猓拔覀儠煤檬褂玫?。多謝劉大夫?!?/br>
    言語感激,卻多了幾分不明不白的意味深長。

    *

    有關惡念,一下午都一無所獲。

    沐暮也見到了外出的跛子,但他們仔細分析了他的走姿,確認兩者不是同一人。

    “至少這個,得該有收獲吧……”

    沐暮站在屋外,垂眸出神地看著傷藥,問道,“夕月師兄,你好了么?”

    屋中傳來他和緩的嗓音,“好了,沐暮請進來吧?!?/br>
    準備迎來的是上藥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