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往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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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床上,姜延倚靠在床頭,手臂摟著聞遙的腰,他沉吟片刻,才說道:“早上我記得跟你說過紋身的事?!?/br> “嗯?!甭勥b下巴枕在手臂上,趴在姜延肩頭,難免有看了他的左臂一眼。 那些疤痕其實已經(jīng)很淡了,但是,到底回不到?jīng)]有紋身前的樣子。 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是不可能毫無痕跡的。 “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姜家的事。”姜延撫摸著她的腰,語氣平淡地開了口,“你知道一些嗎?” 聞遙眨眼,倒也不是不知道。 姜延這種大佬,私生活自然有人關(guān)注,坊間傳言說他沒有發(fā)家前,家里環(huán)境就很不錯,多余的聞遙卻沒怎么留意——畢竟和她賺錢沒關(guān)系。 姜延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大概只聽說過八卦,于是從頭開始解釋。 “明度的爺爺奶奶,現(xiàn)在常住在京城?!苯娱_口就給聞遙發(fā)了個炸雷。 聞遙雙眼發(fā)懵:“那我們結(jié)婚的事……?” “他們知道?!苯诱f道,“我已經(jīng)告訴他們了,過年的時候,再回去拜訪他們?!?/br> 聞遙瞬間緊張了起來,大佬的父母……感覺很可怕的樣子。 “我本來之前想告訴你,按照傳統(tǒng)方式去提親。但是你對于結(jié)婚這件事好像非常熱情,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先結(jié)婚再補辦儀式。” 姜延稍微解釋了一下之前沒提的原因,“再者,我的父母年紀(jì)也大了,身體不太好,可能無法舟車勞頓?!?/br> 聞遙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拒絕:“不用了的,不用那么麻煩?!?/br> 她對于結(jié)婚這事本來也不算高期待,辦婚禮太麻煩了,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 “這事可以以后再討論?!苯硬⒉恢?,重新回到主題,“我說這事,主要是想大概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家庭關(guān)系?!?/br> “我是父母的老來子,我母親四十六歲的時候才生的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jiejie?!苯泳従徴f道,“我大哥你應(yīng)該聽說過?!?/br> 姜延說出了一個在新聞里出現(xiàn)過的名字。 不是國級,但也是大佬級別。 說這個名字,當(dāng)然不是為了炫耀,而是告訴了聞遙他的家庭背景。 聞遙深深地震撼了。 不是,這年頭的大佬,原來還能更大佬一點嗎? 這簡直比中大獎還刺激。 姜延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脊背,“我父母也頗有家業(yè),我又是個老來子,所以格外寵溺。所以我年少的時候,比較飛揚跋扈?!?/br> 聞遙默默地代入了一下高衙內(nèi)。 “青春期叛逆,仗著家里肆意妄為,某次飆車出了車禍之后,我二哥把我抓回家。父親頭一次揍了我一頓,說如果不是家里護著我,我早就像野狗一樣死在外面了。” 姜延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時我才十八歲,自然誰說的也不聽,對父親的話千萬個不服?!?/br> “所以……?”聞遙聽故事聽得入了神。 “所以我拿了家里的一筆錢,離家出走,直接去了深市。” 聞遙很佩服,她當(dāng)年離家出走也就是去了市里。 這人敢跨越大半個國家,也是膽大包天。 “沒了家庭庇佑,身上的錢,很快也花光了?!苯禹馕⑸?,陷入了回憶,“我不肯回家服軟,所以參加了深市的灰色組織?!?/br> 懂了,古惑仔嘛,聞遙年幼時聽說過。 “那個組織主要做的是走私,倒也不涉及黃賭毒之類的,來往于香江和深市之間。身上的紋身也是那個時候紋上的,混社會,有些東西紋在身上,就像投名狀?!?/br> 底層紋身還有個作用,就是尸體好認……聞遙心中補充了一句,對于姜延當(dāng)初在干什么也有個了解。 走私也不是想做就做的,有人組織,單打獨斗干不了幾天。而既然有組織,那斗爭就少不了,如果姜延當(dāng)年體格就這么強健,他自然不可能只做個運貨的。 “我在那個組織里待了一年左右,就在此被家里抓了回去?!苯記]對那段黑歷史說太多,繼續(xù)故事,“回家之后,見我變成這個樣子,我父親差點氣暈,我母親氣得高血壓進了醫(yī)院。而我被我二哥關(guān)在了家里?!?/br> 公子哥變成街頭混混,這的確很刺激……聞遙情不自禁摸了摸姜延身上的疤痕。 “大約關(guān)了三個多月吧?!苯右娝{(diào)皮,也不阻止,只是笑了笑,“我大哥忽然來見我,抱著一個小嬰兒。” “說家里做了DNA,這是我的兒子?!?/br> 姜延將她摟進了點,說出了自己身上最深的秘密。 聞遙下意識算了算時間,試探地問道:“那是……明度?你混社會的時候有的?” “算時間應(yīng)該是。”姜延語氣之中有些無奈,“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母親是誰?!?/br> 聞遙更加疑惑,怎么還變成懸疑劇了。 姜延干脆抬手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親了親她才說道:“或者說,我知道應(yīng)該會有這么一個人,但是我沒見過她?!?/br> “我當(dāng)時被人下了藥,綁在椅子上,眼睛都蒙著,就感覺有人摸了我,等我瀉出來那人就走了?!?/br> 姜延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搞懸念,直接說道:“我以為是有人故意搞我,因為當(dāng)時在組織里看我不順眼的很多。但是,這事后來沒有后續(xù),我也就沒管。” “大哥告訴我,送孩子來的也是個中年男人,跟家里要了一大筆錢,兩百來萬,全現(xiàn)金,然后就走了。” “那個年代,監(jiān)控不全,不好查背后的人。人跟丟之后,大哥也放棄追查,卻把明度帶到我身邊,讓我照顧他?!?/br> 姜延神情很復(fù)雜,他抬手稍微比劃了一下,“明度那時出生不過十來天,才這么大一點,我從來沒接觸過這么小的孩子?!?/br> “大哥說,他是我的兒子,是我一輩子的責(zé)任,我必須要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br> 聞遙忍不住點頭,姜大哥不愧是真大佬,三觀很正。 不過,明度出生居然是這么個由來。 聞遙以為是姜延的初戀之類的,沒想到,真相卻這么不堪,是為了錢,沒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我就這么學(xué)著去給明度喂奶,換尿布,洗澡,哄睡。他那時是個乖小孩,每天都會看著我笑?!?/br> 姜延眼中似有懷念,“大哥在明度百日時來問我,以后打算去做什么。我看著明度,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混下去了?!?/br> “我去洗了紋身,重新念書考大學(xué),一邊照顧明度一邊發(fā)展事業(yè)。”姜延輕嘆,“但是,我太忙了,逐漸忽視了明度?!?/br> “我的事業(yè)發(fā)展得越好,對明度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越多。他的性格也越來越別扭。有次,明度把花瓶砸到我父母給我選的相親對象身上之后,我意識到,把明度放在家里,不是一件好事?!?/br> “我于是借口發(fā)展事業(yè),把明度帶著遷到了A市。只不過,我和明度的關(guān)系,依舊這么僵。我忽視了他太久,不懂如何去和長大了的他交流。他越長越大,越來越像我,卻是那個叛逆的我?!?/br> “是我沒給他做好榜樣。這樣的結(jié)果,我也并不意外。只是希望,他……不要學(xué)我。” 姜延最后,給這段父子關(guān)系下了這樣的定義。 語調(diào)低沉平緩,卻已沒什么希冀—— 姜延的“延”取自福壽延年,小兒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