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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死對頭竹馬 第11節(jié)

    “嘖?!迸徨局鄙?,“郡主既然不歡迎我——”

    裴濯拿出一個小匣子,在指尖來回轉(zhuǎn),聲音也慢悠悠,側(cè)目瞥黎凝。

    “那我只好帶著這小玩意回去了。”

    這小匣子,不就是上次他給她的、裝著梅花玉石的那個?

    黎凝眼睛亮了亮。

    她抿了抿唇,即便很想要,還是繼續(xù)端著架子,郡主的架勢十足,不過語氣倒是軟了軟:“你要是愿意把它給我,我也不是不能給你一杯茶水。”

    裴濯立刻彎眼笑了:“這小玩意能換得郡主一杯茶水,那是它的榮幸?!?/br>
    然后,裴濯打開小匣子,將那塊梅花玉石拿出來,捻在兩指尖。

    黎凝只猶豫了一下,然后朝他走近一步,故作矜持地從他手里拿走那塊梅花玉石,接著緊緊攥在手里,好似怕某人反悔搶回去。

    裴濯看著她的小動作,面上不顯,心里暗暗好笑。

    覺著甚是可愛。

    “來人,給裴少將軍拿杯茶水來。”黎凝朝長公主府門口的小廝吩咐道。

    裴濯可不樂意:“郡主就這點(diǎn)誠意?只在門口打發(fā)我,連張凳子都不給我坐一下?”

    黎凝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才讓人把裴濯請進(jìn)府,順便遣人通知長公主。

    領(lǐng)著裴濯入了正廳,為表誠意,在下人端來茶水的時(shí)候,黎凝親自給他倒了一杯。

    裴濯受寵若驚接過來,一口飲盡,完了還要說一句:“喝了郡主親自倒的水,喝下去簡直全身疲憊都消了?!?/br>
    黎凝頗語塞,破罐子破摔:“我倒的水有如此神效,不如我給裴少將軍再倒一杯,好讓你百病不纏身?”

    “如果可以,那當(dāng)然再好不過。”裴濯又表現(xiàn)出一番又喜又驚的模樣,“不過,要想百病不纏身,光一杯恐怕不夠。若是郡主能每日都倒一杯水給我,那才能真的百病不纏身?!?/br>
    黎凝沒想到裴濯如此厚顏無恥,驚愣過后反唇相譏:“你想的倒是挺美?!?/br>
    黎凝收到梅花玉石而對裴濯的短暫友好也隨裴濯這句話消失殆盡,恨不得他快點(diǎn)離開,最好趁著長公主來之前就走。

    如此想著,長公主就來。

    長公主先是笑著與裴濯互問好,看向黎凝時(shí)臉上的笑意瞬間一干二凈換上嫌棄,一開口就是詢問:“今日你去云福寺求姻緣,結(jié)果如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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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章 第十一章

    ◎裴濯不快樂,黎凝就很快樂◎

    長公主話才剛落,黎凝下意識立刻朝裴濯看去。

    這一看,發(fā)現(xiàn)裴濯正好也在看她。

    裴濯嘴角原本掛著的笑淡去,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郁郁。

    黎凝警惕地盯著他看了幾眼,以防他要是開口嘲笑她,她才能第一時(shí)間反譏回去。

    但裴濯只是靜靜望著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黎凝這才收回眼。

    她根本沒有給自己求什么姻緣,只好含糊道:“結(jié)果……自然是不錯的。說是要等緣分到,不能強(qiáng)求?!?/br>
    長公主不知信了沒有,又再問了幾句,黎凝都一一回答。

    只不過都是自己現(xiàn)場胡謅的理由。

    等她們母女倆談話告一段落,裴濯才開口道:“郡主年紀(jì)尚小,又如此仙姿佚貌,想求娶的公子怕是都能踏破門檻,郡主可以慢慢挑選,不急一時(shí)。”

    黎凝詫異看過去。

    他竟也有為她說話的一天,且還夸她,明日太陽怕是要從西邊出來。

    長公主嘆息一聲,借此機(jī)會朝裴濯倒倒苦水。諸如黎凝整日不愛外出,平日也沒見她同什么公子往來密切之類,話里話外埋汰黎凝的同時(shí)又充滿對她婚事的擔(dān)憂。

    一旁的黎凝越聽越覺離譜。

    她娘說的是她嗎?她哪有她說的那般差勁!

    裴濯在長輩面前一向恭而有禮,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在寬慰長公主的同時(shí)并沒有附和那些奚落黎凝的話,反而是為她說些好聽的。

    長公主能嫌棄自己女兒,但若是他人真敢對黎凝有微詞,她定第一個不樂意。

    聽著裴濯說那些夸贊黎凝的話,長公主面上不顯,心里卻很認(rèn)可裴濯的話。

    有了裴濯同長公主聊天,黎凝被冷落在一旁,倒也不用再絞盡腦汁想些什么借口應(yīng)付她娘的問話,不由松了口氣。

    眼見著他們再說下去都要過了晚膳的時(shí)辰,黎凝只好出聲打斷。

    “娘,再不吃飯我就要餓死了?!?/br>
    裴濯適時(shí)開口:“那濯便不好再打擾姨母,下回再來拜訪?!?/br>
    長公主上回沒留人用膳,這次態(tài)度比上次堅(jiān)決許多。

    裴濯望一眼門外天色,面色苦惱。

    “濯也想陪姨母用膳,只是時(shí)候不早了,母親還在家里等濯?!?/br>
    長公主望了眼已經(jīng)快被濃稠夜色染透的天,只能作罷。

    還未等長公主說什么,這次黎凝倒是自覺,朝裴濯一抬下巴:“走罷,我送你出去?!?/br>
    裴濯亦客氣有禮道:“那就有勞阿凝meimei。”

    出了正廳,沿著青石小路一直往大門口走,又拐過一個彎,確保正廳的人完完全全看不見這里之后,黎凝停下腳步不肯再走,故技重施,對著裴濯又是一抬下巴,倨傲道:“送你到這兒已夠給你面子,剩下的路自己走?!?/br>
    完了黎凝又作出副嚴(yán)肅的神情威脅他:“不準(zhǔn)回頭跟我娘告狀,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行?!迸徨@次意外地倒很好說話,亦停下步子,轉(zhuǎn)身,“只要你回答我個問題,不必你送我到門口?!?/br>
    “什么問題?”黎凝問。

    “長公主已經(jīng)打算要給你說親,你是如何想的?”

    裴濯臉上不喜不怒,卻問得格外認(rèn)真。

    對著一個外男討論關(guān)于自己的親事,饒是兩人關(guān)系不大對付,黎凝還是霎時(shí)紅了臉。

    “什、什么怎么想,能怎么想,自然是聽我娘的安排?!?/br>
    裴濯眉頭皺得更緊。

    “那你當(dāng)真要從那些公子當(dāng)中挑選一個?”

    裴濯方才已經(jīng)從與長公主的談話中了解清楚,長公主搜羅許多世家公子的信息給黎凝挑選,已經(jīng)有了想讓黎凝成婚的意思。

    黎凝臊得慌,不想和他再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只想他快點(diǎn)離開,敷衍地順著他的話:“挑、那就挑,挑挑看哪個合適。”

    不料她說完這話之后,裴濯竟然上前抓住她手腕,一雙眼緊緊盯著她,不知是因?yàn)閻琅€是慌亂,讓他此刻臉色難看極了。

    兩人再如何針鋒相對,卻是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動手扭打這種事。

    黎凝不知自己順著他的意他怎么還要生氣,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裴濯力氣大,她哪里比得過他。黎凝小聲不滿道:“你松松手,都弄疼我了……”

    裴濯霎時(shí)回神,松開她的手腕,緊盯著她雙眸的眼忍不住去看她手腕情況,低聲道:“對不住。”

    軟和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懊悔。

    黎凝摸著自己的手腕,在裴濯想上前來查看她手腕的時(shí)候警惕地后退幾步。

    要不是他今晚跟她娘說話的時(shí)候維護(hù)了她幾句,他這么對她,她才不會放過他。

    “我既已回完你的問題,你怎還不走?!崩枘_始趕客。

    裴濯唇線抿得平直,頓在原地。

    夜色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深沉了幾分,一雙星目熠熠生輝,又含了幾許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在。

    半晌后,少年低頭垂眼,隱去眼底情緒,聲音悶悶:“我這便走?!?/br>
    不知是不是黎凝錯覺,她竟然從裴濯的背影品出幾分失魂落魄的味道。

    黎凝又忍不住回想他在馬背上的身影,是何等意氣飛揚(yáng)。

    他今夜實(shí)在古怪,為何?

    黎凝想了好半天才有點(diǎn)頭緒。

    裴濯定是知道她要說親,而他自己的婚事卻半點(diǎn)著落沒有,從軍三年雖一身軍功加身,但卻沒有熟識的適合婚配的女子。

    眼下看來她許是會比他還要先成婚,裴濯落后她一步,心里說不定正如何不甘心著。

    黎凝對自己的這個解釋深以為然,不然,又要如何解釋裴濯今晚的異常。

    雖比他早成婚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且黎凝也暫且沒有那個想法,不過能讓裴濯覺得她贏了他一回,黎凝心里就升騰起一股痛快。

    裴濯不快樂,黎凝就很快樂。

    這也不能怨她有這種想法,畢竟當(dāng)初,都是因?yàn)榕徨抛屗麄兌岁P(guān)系變得像今日這般勢如水火。

    *

    裴濯拂了黎凝好意之后,黎凝之后好長一段時(shí)間都沒有再跟他說過話。

    甚至一想起裴濯說她“聒噪”,黎凝就憋著一股悶氣。

    小郡主千嬌萬寵長大,何時(shí)被人那樣嫌棄過。

    黎凝也由原本學(xué)堂的第一,在裴濯參加歲試之后只能屈居第二。

    這讓黎凝更覺郁悶。

    在之后,黎凝即便刻意與裴濯保持距離,但還是忍不住默默關(guān)注他,尋著機(jī)會讓自己能壓他一頭。

    有回放堂,黎凝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跟著婢女回長公主府,經(jīng)過裴濯的時(shí)候,見他還在位置上謄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