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原來你也知道我擔(dān)心啊?!鼻貭幬桶?,“我還以為祁老師沒有心呢?!?/br> 祁尚輕輕笑了下,故意逗秦爭:“我就是害怕,萬一某人又嚷嚷著要給我陪葬怎么辦?” “呸呸呸,不準(zhǔn)說不吉利的話?!鼻貭幾ブ钌写魇掷K的手腕,衣袖下也露出一截相似的繩子,“祁尚一定會健康平安,長命百歲?!?/br> 他自然也記得舊事,秦爭想,祁老師大概根本不清楚也不會相信,無論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他每句話都是真心實(shí)意。 祁尚沒有牽掛,所以生死這些話都能隨便說出口。 他的牽掛是祁尚,所以心生畏懼。 “祁尚,你以后別說這樣的話,我聽著難受?!鼻貭庮^搭在祁尚雙膝,特別像委屈撒嬌的大型犬。 “好,以后不說了。”祁尚心想,秦爭真是個膽小鬼,以后還是不嚇唬他了。 午后陽光熱烈,秦爭閉著眼睛說:“哥,我困了。” “困就去睡覺?!?/br> 秦爭忽然伸手環(huán)抱祁尚的腰:“就這樣睡。” 祁尚身上木質(zhì)香水味混著微苦的藥香,卻讓秦爭覺得格外安心。 祁尚心想,得寸進(jìn)尺,貫穿了秦爭的一生。 說起來,秦爭小時候就愛這樣枕著他的腿睡覺,明明一睜眼就是個鬧騰的皮猴子,睡著卻格外安靜乖巧。 祁尚用手指撥了撥秦爭濃密的睫毛:“真睡著了?” “沒錯,睡得很香?!鼻貭幓卮?。 祁尚:…… “沒睡著就離我遠(yuǎn)點(diǎn),腿都麻了,你是當(dāng)自己還是幾歲嗎?”祁尚笑罵。 秦爭睜開眼,對著祁尚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br> 以前秦爭說這種話時,祁尚都不在意,誰讓他聽了近二十年,早已免疫。這一次,祁尚忽然看見秦爭眼中的認(rèn)真,他似乎根本不是隨口說些花言巧語,而是真心實(shí)意。 祁尚不愿深想,移開了視線。 “秦爭,你現(xiàn)在不是小孩了,這種話別隨便說。” 秦爭卻笑了笑:“祁老師終于承認(rèn)我是大人了?” 祁尚故意開玩笑岔開話題:“不承認(rèn)也不行,我腿都麻了?!?/br> “我不重!”秦爭強(qiáng)調(diào)。 “嗯嗯,你不重?!逼钌蟹笱艿溃南?,秦爭可千萬別再長個了,不然別說拍戲,以后對象都不好找。好在現(xiàn)在小孩都營養(yǎng)充足,個子高的小姑娘也不少。 幸虧秦爭讀不出來祁尚的心里話,不然又要躲起來消化心里的委屈。 等祁尚認(rèn)真看書時,秦爭就在旁邊忙前忙后,一會按摩一會倒水。 秦爭很會察言觀色,等祁尚真不耐煩時,他就說:“我去廚房給你切點(diǎn)水果?!?/br> 他才洗好水果,祁尚的手機(jī)忽然響了。 秦爭突然很生氣,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才響兩聲祁尚就接了。 換做是他,祁尚只會在鈴聲結(jié)束前一秒才接聽。 “信云,怎么想起來聯(lián)系我?”祁尚的聲音傳過來。 秦爭已經(jīng)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誰,祁尚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孟信云。 往廚房門口處挪了挪,秦爭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一句話。 電話那頭不知在說什么,祁尚的回復(fù)也很簡潔:嗯,好的,可以,沒什么。 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個問答。 秦爭心情稍微好了些,很快又變得不開心,祁尚跟孟信云有這么多話說嗎,這都已經(jīng)五分鐘! 聽見祁尚笑著說回頭見時,秦爭手一滑,芒果從他手里掉進(jìn)水池,水果刀也跟著從他手指劃過。血珠霎時暈開,秦爭仿佛毫無察覺。 等祁尚掛斷電話后,秦爭丟下水果刀,掉進(jìn)水池后是清脆的一聲響,然后是秦爭小聲呼痛的聲音。 “怎么了?”祁尚很快過來。 “不小心劃到手指?!鼻貭幍椭^,光背影看著就很可憐。 “哪里,過來我看看。” 食指和中指都被劃傷,秦爭沒處理,祁尚看見時,傷口還在往外冒血。 “這么不小心。”祁尚抓著秦爭手腕,讓他在沙發(fā)坐好,按著傷口,自己則去儲物柜找藥箱。 作者有話說: 好久不見呀,還有人看嗎?前文修了一下,添了不少內(nèi)容,可以重看一下,等會還有一章。 第十章 第十篇日記:得寸進(jìn)尺 傷口雖然長,但是不深,簡單處理后很快止血,祁尚皺著眉:“下次小心點(diǎn),受傷了怎么也不知道處理,就放在那流血,不疼嗎?” 秦爭卻問:“哥,孟信云是不是要回國了?” “嗯?!逼钌须S口答一句,專心為秦爭處理手指上的傷口。 “我不喜歡他?!鼻貭幹卑椎?,他還想說,不準(zhǔn)祁尚去見孟信云,但是不敢。 “我知道?!闭f起來,孟秦兩家有姻親,孟信云跟秦爭的關(guān)系原本應(yīng)該比他更親近些才是。 但是秦爭從小就煩孟信云,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多給,惹急了打不過就咬人,跟小狼崽子似的超兇。偏偏孟信云這人還喜歡逗孩子,每次都要把秦爭氣得跳腳,最后還需要祁尚來哄。 “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信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就是不喜歡他?!鼻貭幍?,“煩人精,煩死人了。” “總要有個理由吧?!逼钌袩o奈道。 秦爭認(rèn)真道:“比如你剛才和他打了六分鐘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