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8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低劣真心、榮耀巔峰[電競]、被渣后漂亮alpha跑路了、死皮賴臉纏上反派后(1v1)、情劫(強取豪奪)、偏執(zhí)戀你、我的贅婿竟然是皇帝、錦繡小食肆、人體抑制劑、別想帶壞我/壞孩子系統(tǒng)
陸崇已擦好臉,把白色巾帕掛在架子上,他又問:“明日端午,要出去看龍舟么?” 云貞耳朵突的一動,她立刻拉下巾帕,露出紅撲撲一張小臉,眼睛也潤潤的,重重點頭:“嗯!” 陸崇彎起唇角。 外頭天光未暗,落日透過窗格子,灑在他身上,細膩的浮塵游走在光中,描摹他俊美側(cè)顏,柔和他身上緋紅官袍的威勢,與一身清冷矜貴。 沒有哪一刻,云貞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吏部侍郎,不是侯府七爺,只是她,云貞的丈夫。 她低垂雙眸,臉頰不由又有點熱。 心中也有什么破土而出。 當晚,云貞有些睡不著。 她很期待端午,自從十一歲后,她從沒有在端午節(jié)出去玩。 這種少見的熱鬧日子里,江樂縣會有人販子出沒,馮氏怕她被擄走,她也很懂事,許多年都在屋里,聽外頭的熱鬧。 來到京城更不用說,她能不參加陸瑩那些聚會,就不參加。 如今,陸崇竟說和她出去,叫她如何不歡喜? 一個大早,陸崇剛起身,她也趕緊起來。 喜春和錦繡,給她梳了個垂云髻,壓一朵絹花,斜插兩支荷花紋玉簪,上著葡萄紫對襟,下身一條青色碧羅裙,身形款款,陸崇一身玄色描蓮花纏枝紋直裰,頭戴青玉冠,他們一同去與侯夫人請安。 男俊女美,侯夫人看得非常舒心,還幻想了下兩人將來孩子的樣貌。 她揮揮手:“去吧,玩得高興點,府里沒別的需要cao心的?!?/br> 云貞和陸崇應(yīng):“是?!?/br> 上了大街,他們先是坐在馬車里,到了賽龍舟的京畿河畔,才舍下馬車。 云貞還不習(xí)慣大喇喇站在白日里,不戴帷帽,她腳步有點遲緩。 陸崇側(cè)過身,隔著袖子,握了下她的手。 剎那,云貞看著周圍護衛(wèi),與身邊的男子,不安定逐漸沉沒。 今日這賽龍舟,據(jù)說幾位王爺,也各建隊伍,欲爭頭籌,所以河岸邊格外熱鬧,人人都巴不得親眼見王爺之姿。 星天在河上的酒樓,留了個廂房,這里相較下面清靜得多,不需和旁人一起擠,視野又是絕佳,光有錢還不能預(yù)定。 小二上茶,云貞喝了兩口,品出這是上好的湖州祁紅,滋味香醇,回味無窮。 他們剛坐下沒多久,那邊,龍舟就預(yù)熱,準備開始。 云貞一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她正瞧哪一些隊伍是幾個王爺?shù)?,陸崇遙遙一指:“前四支?!?/br> 云貞問:“大人覺得,哪支會贏呢?” 陸崇:“第二支?!?/br> 站在不遠處的蒲齊和星天,聽著陸崇回答,很是心驚膽跳,當今圣上已過不惑之年,膝下四位成年的皇子悉數(shù)封王,只尚未就番。 朝中尚未立太子。 幾個王爺都想拉攏陸崇,然而幾年了,陸崇卻從不親近哪個陣營。 云貞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敏感的話題,蓋是陸崇如往常般回她,然而即使是侯爺侯夫人來問,陸崇也不定會回答。 蒲齊和星天感嘆,這份如常,卻是獨獨一份。 而云貞尚且不知,她朝底下看,小聲:“好多人啊?!?/br> 江樂縣就沒這么多人,她也算開了眼界。 不多時,鼓聲響,龍舟賽開始,河上龍舟爭相前進,壯漢們呼和聲,民眾叫好聲,水花破開之聲,沸反盈天。 云貞瞧著瞧著,除四位王爺外,其余八支隊伍,都不太敢出力,淪為陪襯,這倒沒什么懸念。 她專注盯著為首四艘龍舟。 龍舟到河岸另一端,壯漢們轉(zhuǎn)身換姿勢,舵手敲鼓,這次回到初始點,就是終點。 他們劃船歸來,第二趟比之第一趟要更加賣力,底下的喝聲更重,云貞在酒樓上,都隱隱感覺震耳欲聾。 她隨陸崇押第二支隊伍,捏住窗沿,屏住呼吸,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 陸崇望著河面,氣定神閑。 不多時,在一片熱鬧聲中,第二支隊伍率先抵達終點。 云貞一喜:“贏了!” 下一瞬,第二支隊伍那舵手神情分外激動,他吼了一聲,雙手撕開自己上衣,露出壯實的銅色肌rou。 圍觀的男人大聲呼叫,婦人們則又羞又好笑。 云貞呆滯住,連挪開視線都忘了,她從沒見過男子的身體,何況是隆起的肌rou,簡直獵奇又可怕。 須臾,一只手從斜旁擋在云貞面前。 她回過神,俏臉浮上紅云。 見她不再盯著當眾撕衣的壯漢,陸崇才收回手。 云貞雙手攪在一起,她也惱自己怎么沒立刻回避,外頭的喧嘩不斷,她卻聽自己呼吸淺淺。 她小聲說:“我知道,這于禮不合?!?/br> 陸崇默默呷了口茶,輕放下茶盞,指尖點點桌面,目中靜寂如往常,卻只盯著她,道:“與禮無關(guān),與我有關(guān)?!?/br> 作者有話說: 蒲齊和星天震驚臉:七爺這喝的是茶嗎,怎么這么酸。 第六十九章 ◎我額間,沒有什么紅痣?!?/br> 他介意。 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字。 云貞眨眨眼,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點想笑。 他們沒有在酒樓待很久, 龍舟賽結(jié)束后, 她與陸崇游街,買了一些東西送給府中人,又定了一架紙鳶,打算什么時候去莊子玩時帶上。 回到家, 云貞手上掛著一條五色縷, 陸崇腰際懸掛著玉佩, 也掛著五色縷。 這一日她玩得很盡興。 晚上睡覺前, 萬籟俱寂, 云貞突的記起那赤著上身的壯漢。 其實,云貞欣賞不來虬結(jié)夸張的肌rou, 甚至有一點丑陋,一塊塊像石頭壯碩, 一個拳頭掄下去, 好似能錘爆人頭。 她越想越覺得恐怖, 連忙揮去腦海里的畫面。 不多時, 她睜開眼睛,就看喜春給她收拾妝臺, 她本想再瞇一會兒,可看清喜春的模樣,把自己嚇一大跳。 喜春身上隆起一塊塊肌rou,撐得衣服緊緊的。 云貞傻了,她欲言又止, 但喜春這性子, 沒發(fā)現(xiàn)她的驚愕, 還說:“夫人起來了,今日要去請安。” 云貞:“……” 這時候,錦繡自外頭進來,她和喜春一模一樣,全身是肌rou。 云貞沉默,她知道了,這是夢。 但還是害怕。 她腦海里呼叫自己醒來,然而,這畫面似要與她作對,她夢到自己走出去,星天和雨山竟也在,都是一塊塊的肌rou。 他們是移動的小山。 夢里云貞無需開口,他們能感知她的情緒,一臉尋常:“夫人太大驚小怪了,大家不都一樣嗎?” 都一樣。 云貞嚇醒了。 她鼓起臉頰,呼出一口氣,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其實有點好奇,陸崇身上的肌理,應(yīng)當,不至于這樣吧? 對,他身形就沒那么夸張。 她摟著被子翻個身,一邊叫自己睡覺,一邊又忍不住好奇,終于是,她偷偷起身,走到榻邊。 陸崇側(cè)躺著,他睫毛纖長,一只手放在枕上,自然地舒展著,另一只手壓著被子,被子只蓋到肚子。 云貞借著月色,看了會兒,她屏住呼吸,手在陸崇面前晃了一下。 陸崇沒反應(yīng)。 她心跳逐漸加速,又想,既是夫妻,親……也親了那么多回了,她碰一下他,應(yīng)當無妨。 給自己打氣,云貞伸出手,戳戳陸崇放在被子上的手,硬邦邦的,她伸出幾根手指,順著他手臂線條,輕輕一撫。 男子的手臂,和她的真的截然相反,平日被衣裳擋著看不出來什么,只有上手摸了,才知道那種質(zhì)感。 總歸不是那種夸張的肌rou,卻富有力量。 還好還好,不夸張,云貞沒來得及松口氣,陸崇的手動了動。 她噤聲,方要離開,一股力氣自下邊傳來,拉了下她的手腕,云貞“哎呀”一聲,摔在床榻上。 二人四目相對。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點燈的緣故,男人的眼眸,格外沉暗,他聲音沙?。骸霸趺戳耍俊?/br> 云貞囁嚅:“沒、沒什么啊?!?/br> 陸崇閉了閉眼,榻上還算寬敞,他往里睡了些,用手托了下云貞的腰,把她整個人拉到榻上。 兩人之間,體溫相互纏繞。 他聲音緩而沉:“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