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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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皺眉。 星天不敢說話,按他看,大公子陸旭與他們不算熟稔,不過,有時候遇到大公子,他總覺得他像在效仿七爺。 他跟在七爺身邊這么久,還是能瞧出點東西的。 星天:“七爺,那……” 陸崇閉了閉眼:“后日會試,此事先放一放?!?/br> 這個關(guān)頭,是陸旭、陸曄和陸昌第一次會試,天大的事,都要往后排。 陸崇站起身,凝視窗外一株玉蘭。 他氣息微沉。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少,qaq,明天努努力 第三十七章 ◎做了什么,叫你沒了輕重?◎ 隆平八年, 會試定在這年的二月初九。 一個大早,天都沒亮, 一輛雀綢頂馬車上從侯府側(cè)門出去, 車上,左邊掛著“陸”字牌,右邊掛著一盞燈籠,四個面, 分別寫著“節(jié)節(jié)高升”, 隨著馬的步伐, 輕輕搖晃。 馬車內(nèi)寬敞, 鋪著軟綢, 姜香玉抱著手爐,陸瑩和陸蓓坐在她左邊, 陸旭則在右邊。 一路到考場,陸旭下車前, 姜香玉再三囑咐:“大郎, 切記平日所學(xué), 餓了吃糕點……” 陸旭:“兒子知道。” 他提著箱籠, 一撩衣擺下去了。 姜香玉:“欸,這孩子?!?/br> 她轉(zhuǎn)過頭, 對陸瑩說:“你大哥這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爹,真不知道學(xué)了誰,整日冷著個臉?!?/br> 陸瑩倒覺得,是有點像小叔, 雖則小叔威嚴更甚。 但她不敢說像小叔, 不然, 要挨母親的訓(xùn)斥。 會試連考三天,姜香玉和陸瑩先回去了,路上,聽得外頭車夫在打招呼,姜香玉掀開車簾,正好,旁邊的青頂馬車,秦淑慧也掀開車簾。 她是來送陸曄陸昌去考場的。 比起二房,大房低調(diào)很多。 二人不咸不淡地招呼幾句,秦淑慧還要去鋪里查賬,姜香玉放下簾子,壓好了。 她打了個哆嗦:“真是冷,白吹了會兒風(fēng)。” 所謂上行下效,姜香玉從未和陸瑩分析過兩房關(guān)系利害,但如這般偶爾的埋怨,陸瑩都聽到耳里。 如此這般,她心底里跟大房也親近不起來。 陸瑩不由奇怪,母親這般不喜歡大房,又何必非和他們打招呼。 自然,這話她也不敢問。 而如姜香玉一般,著急陸旭的科考的另一人,不是陸幽,不是陸瑩,更不是陸蓓,而是云寶珠。 會試開始的第二日,云寶珠吃了一日素齋,為陸旭祈福。 她神色虔誠:“但愿大哥能取得好名次?!?/br> 侯府之前的幾位爺,除了陸崇,都是先成家再立業(yè)。 不難猜想,陸旭中舉后,姜香玉會給他定一門親事。 “我也不想多高的名分,”云寶珠神色忸怩,“可是妾室么,你看陸蓓,她娘親是妾室,她過得多沒滋味啊。” 云貞心想,若她知道她吃的許多虧,是陸蓓的計策,這話還說得出來不。 不過,現(xiàn)下都和她沒關(guān)系。 云寶珠說這些話,云貞除了套二房的一些消息,就左耳進,右耳出。 她手里還捧著一卷書,三心二意,既溫習(xí),又聽?wèi)颉?/br> 不知道云寶珠說到哪,云貞只顧著看書,一個沒留意,云寶珠抽走她的書:“云貞!你聽沒聽我說話呀?” 云貞拿回自己的書,瞧她,問:“你剛剛說了什么?” 云寶珠:“我叫你別老往大房去,陸瑩她們知道后,有點不開心的呢!” 云貞:“……哦?!?/br> 她用書本遮住自己唇角。 若是以前,她還有顧忌,現(xiàn)下,姆媽的炒貨鋪紅火,或許不過半年,她就能搬走了。 何況,她連陸旭都直面過,還怕陸瑩什么?她讀了書,見了更多的人與事,也明白,她不是二房的誰,不必給自個兒鑄牢籠。 云寶珠又說:“還有,我是你姐,你要尊重我,知道吧?” 云貞:“嗯?!?/br> 云貞雖然應(yīng)了,但云寶珠還是郁悶。 她想到,云貞竟然能和陸蔻這么要好,陸蔻要打金手釧,把云貞也算進去,卻沒算上她,雖然姜香玉的外甥女黎靈兒也沒有,但云貞有,就是讓她不快。 她去扒云貞的書:“陸蔻那個金手釧,你得分半個給我。” 云貞訝然抬眉:“為什么?” 云寶珠:“什么為什么,你是因為我才住進侯府的好吧!你不想和你那個……周公子,在一起了?” 云貞又氣又好笑。 云寶珠當(dāng)時那么多見面禮,她半點都沒想過和她分,如今陸蔻一個金手釧,倒叫她惦記上了。 云貞不欲和她因此事爭吵,只說:“那我問問姆媽吧。” 馮氏一定不會答應(yīng)。 云寶珠黑了臉:“你都十五了,什么事都要問你姆媽,羞不羞?” 云貞吃吃地笑。 她就愛躲馮氏羽翼下,裝小雛鳥。 夢里還沒這機會呢。 沒能得逞,云寶珠哼聲哼氣離開東耳房,云貞顧不上別的,只著襪子,跑到門口,忙把門閂上。 就怕她又回來和她爭,平白又費了她讀書的時間。 她窩在床上,還沒看兩頁呢,外頭傳來敲門聲,云貞揚聲:“我都說問姆媽了呀!” 傳來的是小翠的聲:“姑娘,有事兒!” 這個鐘頭,按說小翠和秋蟬在一起打絡(luò)子呢。 云貞開門,小翠瞧瞧左右沒人,鉆進房中后,還附在她耳邊說。 原來靜遠堂的雨山遞來消息,說是找到了晚香,但晚香的情況不太好,雨山讓云貞不必擔(dān)心,靜遠堂會處理。 云貞:“不太好?” 小翠舉直食指,勾了勾,說:“可能差點就這個了?!?/br> 云貞驚詫不已:“有說是為什么嗎?” 小翠搖頭。 云貞雙手合十,念了聲“菩薩保佑”,晚香是推了她,叫她病了一陣,她不喜歡她,卻不至于要讓她死。 到底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小翠才十三歲,第一次知道認識的人差點死了,尤其她還和晚香說過兩句話的。 她心慌慌,問云貞:“姑娘,咱們和她說過話,不會也這樣吧?” 云貞剝幾?;ㄉ旁谒中?,說:“沒事,不會的,咱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br> 她生得好,笑容這般溫和,小翠一顆害怕的心,慢慢平定。 ... 這三日,眨眼就過了。 陸旭、陸曄和陸昌回侯府后,都倒頭大睡一場,等陸旭起來,陸幽抓著他去了一趟靜遠堂,找陸崇對題。 陸崇今日休沐。 晨間,他有事去了趟吏部衙署,身上著一件青色團紋袍常服,頭發(fā)束于發(fā)頂,一根烏木簪固定住,他垂眼看著桌面,端的冷清如月。 陸幽父子一見他,不由都沉下肩膀。 星天端上幾盞茶,一一放好,陸幽抿了口,湯色橙黃,回甘醇香,是顧渚紫筍。 陸崇上了這樣的好茶,陸幽心中甚是愉快。 陸崇簡單問今年科考的題目,陸旭回答流利,陸幽聽完,覺著甚是不錯,拊掌:“好,大郎這回該是穩(wěn)了吧?” 但看陸崇神色平平,陸幽蜷起手,清清嗓子。 陸崇卻轉(zhuǎn)而問:“既提到吏治,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足見家興之重,大郎如何看侯府的仆從?” 陸崇認為,仆從是侯府的一部分,可陸旭以往讀《大學(xué)》時,卻沒這么想過。 他一愣,思索稍息,說:“除了墨棋和玉盤,我素日與府中下人往來甚少,若要說,不過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喜之事,也不會逼迫他們?nèi)プ觥!?/br> 陸崇手指點著書桌。 陸幽插話:“七弟這問得也太……到底只是下人,哪就到‘家’的程度?!?/br> 陸旭不忍父親在陸崇面前丟分,又說:“父親,吏治是如此,即使有親疏之分,也該有一道線,不得越過。” 陸幽哈哈笑了聲:“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