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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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分兵,只怕不妥?!?/br> 蘇里青格爾目光灼灼:“那蕭青冥跑了怎么辦?伯父,他身邊還有個絕頂高手,你能保證一定捉住他?把皇帝放跑了,只攻下一座城池,那也是我們失敗了!” 蘇摩道:“可是,按理來說,中央禁軍戰(zhàn)斗力應該比地方軍更強,而且應該不止城墻上這些兵力才是?!?/br> 蘇里青格爾心腹部下鐵心哈哈笑道:“如果他們藏著兵力想夜里襲營,那更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喜事??!” 眾人一愣,同時大笑起來,被啟朝的那些蝦兵蟹將襲營,那確實是個笑話。 蘇摩低頭想了想,從戰(zhàn)況來看,對面確已是強弩之末,不可能再翻出什么風浪。 他終于點了點頭:“既然殿下如此看中那蕭家天子,就以活捉他為重吧?!?/br> ※※※ 隨著夕陽的余暉一點點落下,最后一點殘血般的冷光映照在城頭每一個士兵的臉上。 敵人已經(jīng)晝夜不斷連續(xù)進攻兩天兩夜了。 除了第一天的防御工事起到了用處之外,自從燕然移動主攻方向,他們就立刻開始了最猛烈的攻勢,再也沒有給守城將士哪怕一丁點喘息的余地。 這兩天的戰(zhàn)斗異乎尋常的慘烈,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每一次被敵人攻上城頭,都是一場血腥的殺戮,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帶領(lǐng)的醫(yī)學徒早已忙不過來了,士兵們尚且能輪換休息,他們連輪替都人手都不夠。 中央禁軍承平多年,過去昏君不問政事,朝廷忙著黨爭,國庫無錢無糧,軍餉拖欠,軍備松弛,哪里有邊防軍的戰(zhàn)斗力? 若非兵力還算充足,且有蕭青冥這個皇帝親自督陣,再加上不計成本的后勤補給,別說守城數(shù)月,只怕要不了幾天,就要崩潰獻城。 這就是真正的燕然軍,號稱人人以一敵十,力能扛鼎,兇殘暴戾的草原之王! 不過短短兩三天,蕭青冥和黎昌費盡心機鼓舞的士氣,已經(jīng)跌落到了搖搖欲墜的邊緣。 恍然,害怕,慌張,茫然,不知所措,面對死亡的巨大壓力沉甸甸壓在所有人心頭。 入夜,蕭瑟的北風剮過著一張張垂頭喪氣的臉。 燕然軍猛攻過一輪,回營造飯。 守衛(wèi)們剛經(jīng)過一輪換防,城墻角落中,新來的年輕小伙子有些害怕地問旁邊的老兵:“戰(zhàn)況很慘嗎?我之前怎么聽說,皇帝曾經(jīng)親自駕臨,還承諾說七日之內(nèi)必定退敵呢?” “已經(jīng)五天了,興許再堅持兩天,我們就能贏了呢?” 老兵翻了個白眼:“也就是你這種天真的小孩才相信那些大官的話。不過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的小伎倆,燕然勢大,皇帝老兒又不是神仙。” 年輕新兵小聲道:“不是說君無戲言嗎?皇帝總不會說謊吧?” 另外一個老兵身上包扎得到處都是布條,身上還滲著血,靠在墻根處,冷笑:“你肯定不知道,最近皇帝身邊那個秋朗副統(tǒng)領(lǐng)在做什么?!?/br> “做什么?” 老兵壓低了聲音道:“挖逃跑的地道,皇帝看局勢不妙,要逃跑啦……” 年輕新兵啊了一聲:“那我們怎么辦?要是城破了,我們該往哪里跑呢?” 老兵一怔,手指不自覺抹了把灰,慢慢抹到臉上。 “是啊,我們該往哪里跑呢?” 他是土生土長的京州人,進了禁軍混口飯吃,托人說了一門親事,去年生了個白胖小子。 小孩兒白白嫩嫩的,他可稀罕了,平時媳婦嫌棄自己手粗糙,都不許他多摸摸兒子的柔嫩的臉蛋。 老兵借著昏暗的火光,看了看自己滿是傷痕和老繭的雙手,他多想,再親手抱一抱兒子,捏一捏他可愛的臉。 心口猛然一顫,熱氣瞬間涌上眼眶,老兵聲音嘶?。骸靶「纾銜粫懽??” 年輕新兵稍微點一點頭:“會的不多,只會一些簡單的?!?/br> 老兵顫巍巍從懷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已經(jīng)很臟了,他努力將它抹平整,找了半天沒有筆,最后解開自己一處包扎過的傷口,身子一動,便有血沁出來。 “能不能幫我,寫封遺書?很簡單的,就一句話!就蘸著我的血……” 新兵看他惶急的神情,鼻頭一酸:“你說?!?/br> 老兵想了想,低低地道:“婆娘,我要是死了,你再找個人過,柴房里藏了幾粒碎銀,別餓著自己和寶兒……” 年輕新兵忍不住跟著紅了眼眶,低聲問:“你不打算跑了嗎?要是偷跑,說不定能活。” 老兵嘆口氣,緩緩搖頭:“這里,可是我的家啊……” 離他二人不遠的地方,蕭青冥一身戎裝在城樓拐角處站了許久,身后跟著一群文臣,安靜地聽完了這番對話,俱是無言以對。 目之所及,滿眼哀鴻遍野之景,絕望的氣氛在冷風中無聲蔓延。 很快,皇帝和一眾重臣駕臨城樓的消息引來了黎昌和張束止,兩人風塵仆仆,匆忙向他行禮。 兩個士兵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站起來,連那封“遺書”都嚇掉了。 張束止忙告罪道:“陛下,末將管束不嚴,他們只是,只是……還請陛下恕罪!” 蕭青冥仔細端詳兩個士兵惶恐的臉,還有那一身的傷。 他喟然一嘆:“有此等懷抱死守之心的士兵,是朕和大啟之幸,朕怎會責怪?” 他目光如炬,眼中沒有一絲對戰(zhàn)事的畏懼和退縮。 他緩步上前,逐一掃過周圍所有人的臉。 黎昌和張束止等將領(lǐng)都注視著他。 喻行舟和一眾文臣也凝望著他。 秋朗、書盛等臣下都靜靜地等待他的命令。 周遭所有守城的士兵們,都懷揣著謹慎的期待和一絲絲微弱的希望盼望著他。 他是大啟的天子,國家的象征,此時此刻,亦是每個人靈魂與精神的支撐。 蕭青冥沉默半晌,忽然揚聲道:“拿紙筆來。” 這時去哪里拿紙筆?還是書盛機靈,他身上帶著幾份剛剛送到的情報奏折和筆墨,直接把空白那頁撕下來。 狂風呼嘯,蕭青冥身后血色的披風烈烈翻飛,他一字一句,抑揚頓挫,緩緩道:“朕在一日,則城墻不倒,家國不滅。” “敵人要若攻破國都,除非踏過朕的尸身!” “朕如同諸位一樣,將死守國都,直至大啟得勝那一刻。這,就是朕的遺書!” “陛下!”喻行舟那張素來自若的臉瞬間變色。 周圍所有人都懵了,大腦空白,耳鳴一般嗡嗡作響,直到喻行舟的喊聲,眾人才驚覺回神,緊跟著是熱血上涌,激動得臉色通紅。 與國同休,保家衛(wèi)國,從未有此刻這般清晰感觸的時刻,至少在這一刻,所有的雜念一瞬間都被拋諸腦后,對生死的畏懼和對戰(zhàn)事的絕望都暫時被驅(qū)散了。 在場諸人無不動容,不約而同紛紛跪下:“陛下萬歲!大啟萬勝!” 呼聲在城頭遠遠傳開,久久不散。 便在此時,子夜的更聲遠遠傳來。 蕭青冥看一眼黑沉沉的天空,轉(zhuǎn)頭看向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現(xiàn)在的風,到時候了嗎?” 監(jiān)正激動得聲音發(fā)顫:“到了,傍晚時就已經(jīng)起風了!” “好?!笔捛嘹こ料侣?,“督造局,軍器監(jiān),內(nèi)務處,所有東西是否已準備妥當?” 兩個總管立刻跪地恭敬稱是。 蕭青冥:“摧眉,何在?” 話音剛落,一個年輕人越眾而出來到皇帝面前,干脆利落單膝下跪:“臣在?!?/br> 他一頭烏黑長發(fā)扎在后腦梳成一束,一對桃花眼仿佛略帶笑意,此刻收斂了起來,恭敬且肅穆地望著對方。 蕭青冥深深看著他,這是最后一張英靈卡,但是等級不如秋朗,甚至不如白術(shù)。 “今晚,你身負重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br> 摧眉謙卑地低下頭:“陛下之命,即使粉身碎骨,也必不辱使命?!?/br> 蕭青冥點點頭,眼神炯然,銳利逼人:“秋朗?!?/br> “臣在?!?/br> “黎昌。” “臣在?!?/br> 年輕的皇帝每叫一個名字,便得到一聲肯定的回答。 高傲如秋朗,此刻也恭順地等待著君主的命令,即便并非強制。 三人齊齊跪在他面前,蕭青冥望著夜空亮起的一抹月色,忽而眉頭舒展,從容微笑起來:“朕,就在這里,等諸位凱旋?!?/br> “是時候,送給燕然太子一份終生難忘的恥辱了!” 彼時子夜剛過,又是新的一天,系統(tǒng)板面上顯示的幸福度,僅僅只剩3%。 第19章 勝利的希望 深夜的寒風刀割般刮過城外空曠的戰(zhàn)場, 枯草被踐踏得七零八落,暗紅的血色自城墻往外蔓延,幾乎把大地染紅。 橫七八豎的尸體倒在斷壁殘桓之間, 亂糟糟地堆疊著,有燕然軍, 有城頭摔下來的守城軍,更多的還是連薄甲都不曾穿過的奴隸。 他們生前如野獸一般拼死搏殺,死后反而能安靜地臥在一處, 不分彼此。 在幽昧的月色下,這景象如同人間煉獄,顯得格外殘酷可怖。 城樓上, 一身戎裝的皇帝正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 四周的火把盡數(shù)被點亮, 換防的守城士兵們安靜地佇立在自己的崗位。 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扛過幾波敵人的進攻,但只要看見那面象征帝王的華蓋, 就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 總能升起一點希望和慰藉。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運輸物資的后勤兵們不斷來來往往,蕭青冥計劃中所有準備的東西,都已經(jīng)陸續(xù)堆放到甕城中的空地上。 這些天以來, 蕭青冥每日只睡不到兩個時辰, 眼中紅血絲密布,眼底的青黑不得不用粉掩飾。 即便如此, 每當他出現(xiàn)在人前,必是精神奕奕, 泰然自若的模樣, 仿佛燕然聲勢浩大的十數(shù)萬大軍, 不過是他揮手即滅的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