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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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相梅如海如今被禁足在府中閉門思過,朝堂上自然以攝政喻行舟為首。 身為少師兼攝政,喻行舟享有諸多特權(quán),如可以坐著上朝,見皇帝不用行禮等。 此刻,他在太師椅中正襟危坐,朝蕭青冥舉起手中笏板: “陛下,據(jù)前方斥候來報,燕然大軍已經(jīng)加速行軍,太子蘇里青格爾率前鋒營急速而來,不日將兵臨城下。” “眼下京城防務(wù)乃頭等大事,陛下遭遇行刺,尚不知主謀,臣唯恐已有jian細埋伏在京城,若再留一些無能之輩在身側(cè),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br> “還請陛下立刻處置童順黨羽,撤換禁軍統(tǒng)領(lǐng),重新部署京城和皇宮防務(wù),整頓軍隊,抵抗燕然大軍?!?/br> 兵部尚書關(guān)冰立刻附議:“攝政所言極是,臣提議由黎大將軍總領(lǐng)禁軍,全權(quán)負責(zé)守城事宜?!?/br> “不可!”禮部尚書崔禮聲音陰柔,語氣卻極為堅定,“黎昌本就手握雍州重兵,援軍不至和武將兵諫一事還未有定論,怎么能把整個京城的安危都交到此人手中?” “倘使雍州軍稍有異心,大啟蕭氏江山立刻就要易主了!” 蕭青冥支著臉頰想,江山易不易主不知道,但讓黎昌上位,主和派肯定會失勢倒是真。 戶部尚書錢云生點點頭:“臣提議由懷王蕭青宇擔任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懷王乃皇族,又對陛下忠心耿耿,日前更是以身為陛下?lián)跫煽按笕??!?/br> 蕭青冥眉頭一挑,錢家是淮州望族,什么時候開始往宗室靠近了? 懷王蕭青宇此時就站在大殿右側(cè),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有些緊張不安,又有些躍躍欲試地看向皇帝。 他深知禁軍的重要性,也不主動爭搶,只乖乖站在原地,用希冀的目光巴巴望著,就差搖尾巴了。 然而這個提議又遭到了其他文官不滿。 “按祖制,宗室不可領(lǐng)兵!” “懷王乃是太后唯一親子,太后素來偏心疼愛,此舉恐怕不妥?!?/br> “宗室王爺都沒有領(lǐng)兵經(jīng)驗,如何抵擋燕然鐵騎?” 讓這些文臣們提出可實行的法子,一個個都安靜如雞,可一旦有人提出想法,馬上就會招致一群人反對,最后不了了之。 喻行舟略略抬起一只手,身后的私語聲瞬間平息下來。 他慢條斯理道:“臣舉薦京城巡防參將,魏山?!?/br>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有這么一號人,此前一直在巡防營當副將,能力是有,但性格憨直,無人脈也無背景,仕途幾十年如一日。 三個人選,標準的廷推法,眾人議論紛紛。 蕭青冥忽然明白,為何昨日喻行舟會特地帶上魏山。 自己不可能任命一個有舊怨的人當禁軍統(tǒng)領(lǐng),懷王雖忠心但沒有威望和經(jīng)驗,那么黎昌就成了唯一人選。 喻行舟實際想推薦的人是黎昌,但因逼宮兵諫的事不得不避嫌。 甚至于連皇帝的逆反心理都拿捏得很準。 那日蕭青冥親自去詔獄釋放二人時,曾言及讓黎昌繼續(xù)擔任大將軍,旁人皆以為他想逃跑,才放出黎昌留守,不料他真沒打算跑。 主和派急了,病急亂投醫(yī)找到宗室頭上,喻行舟顯然也壓根不信任這個皇帝,非要當眾把兵權(quán)抓在手中才行。 八百里加急的軍情剛剛才送到皇帝面前,整個京城都傳遍了,皇城的消息漏都跟篩子一樣,甚至有官員提前收到風(fēng)聲告假。 皇帝,龍椅上的擺設(shè)罷了。 表面上都恭恭敬敬,實則沒有一個人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蕭青冥面無表情地看著大臣們,為了兵權(quán)彼此爭執(zhí)不休。 他心底冷笑,沒有關(guān)系,來日方長。 迫于燕然壓力,眾文官們沒有繼續(xù)舉薦更多候選人,三個人選各有支持者,原本最透明的魏山,在喻行舟公開舉薦下,竟然獲得了最多推選。 禁軍統(tǒng)領(lǐng)這么一塊大rou一時難以分潤,自知參合不了的官員,還在提議南遷的事。 更有甚者,甚至企圖勸說皇帝重新派人去與燕然太子和談。 大不了多給些金銀財帛,燕然一個游牧搶劫的慣犯,總不至于賴在京城不走吧? 既然要撤換禁軍統(tǒng)領(lǐng),整頓禁軍,少不了清查在冊兵數(shù),和籌措糧餉、軍備,背后牽扯的各方利益又是盤根錯節(jié)。 整個大殿鬧哄哄,如同菜市口。 蕭青冥突然起身,駐足于龍椅前的臺階邊緣:“燕然此次南下大舉進犯,號稱精兵鐵騎二十萬。即便去除隨軍的民夫和奴隸,恐怕也有近十萬騎兵。” 眾人一怔,各種視線聚焦而來。 “傳聞,燕然人生性殘暴,戰(zhàn)斗力彪悍,與我朝士兵對戰(zhàn)往往能以一當十,近年來攻城略地戰(zhàn)無不勝,每攻克一處城池,就要大肆燒殺搶掠,擄掠婦女為奴。” “雍州、幽州兩地地處北方邊境,飽受燕然人□□,去年幽州戰(zhàn)敗割讓與燕然,如今已完全淪為人間煉獄?!?/br> 大殿漸漸安靜,所有人都面色沉痛,默然無語。 雍州主將黎昌靜立于左側(cè)首位,神色凝重,其余武將只能遠遠站在隊伍末尾。 一品以下武官甚至沒有躋身朝堂的權(quán)利,只能站在殿外廣場上等著。 宮殿回蕩著蕭青冥平淡的敘述聲。 “你們知道幽州的百姓,現(xiàn)在過著什么樣的日子嗎?” “幽州已經(jīng)沒有賦稅了。”他譏誚地笑了笑,“因為他們?nèi)汲闪搜嗳蝗说呐`,奴隸自然不用繳納賦稅?!?/br> “他們生產(chǎn)的所有東西,糧食,鹽,布匹,鐵,甚至一塊磚,全部都是屬于燕然人的,一戶人家十天半月領(lǐng)一斗米,要么餓死在家中,要么累死在田里……” “燕然太子的一萬先鋒,已達京郊百里之地,要不多久,就要打進京城城門了,可諸位都在干什么?” 蕭青冥頓了一頓,驀然揚聲痛斥:“借口告病、臨陣脫逃、排除異己、爭權(quán)奪利!” 周遭鴉雀無聲。 他慢慢瞇起眼睛,俯視眾人:“若京城被攻破,你們以為燕然那等蠻夷,還會如我大啟一般,給你們刑不上大夫的特權(quán)嗎?” “你們以為,燕然太子會把你們這些只會紙上空談的文臣,當寶一樣供奉起來嗎?” “不,你們只會被一個個抓起來,挨個上刑拷打,直到榨干藏在地窖里最后一點財富?!?/br> “你們的家人更慘,男丁會被統(tǒng)統(tǒng)打死,孩童和妻女都將被充作奴隸,牲畜一般戴上韁繩和鐐銬,運氣好的,能吊著一口氣活到燕然草原,運氣差的,死在路邊,尸骨無存?!?/br> 不久前還熱火朝天的氣氛,瞬間成了臘月的冰窖。 穿堂風(fēng)掠過死一般寂靜的殿堂,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后背幾乎被冷汗浸濕,寒風(fēng)一吹,一個激靈,雞皮疙瘩蔓上來。 這番殘酷至極的警告,比寒風(fēng)更叫人頭皮發(fā)麻。 每個人都知道京城失守會造成不可承受的后果,但從來沒有人會像蕭青冥一樣,把殘酷的未來赤裸裸撕開在眼前。 黎昌深吸一口氣,率先上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陛下所言甚是!此萬難之時,我等應(yīng)勠力同心,放下成見和派系斗爭,共同合作迎敵?!?/br> 那位在清和宮門外激憤撞柱的御史樊文祥,這時也扶著纏著白布的額頭,愴然落淚: “陛下能有此恤民之心,老臣哪怕拼了這把老骨頭,九泉之下也寬慰了!” 眾臣們?nèi)鐗舫跣?,紛紛跪下:“臣等慚愧!” 就連喻行舟也無法繼續(xù)安坐,默默起身,躬身向皇帝告罪。 攜盛怒之威,蕭青冥重新坐回龍椅上,一手扶著金龍龍頭,緩緩下令:“關(guān)于禁軍統(tǒng)領(lǐng)人選,朕心意已決,便由黎將軍擔任?!?/br> 這個時候,哪里有人敢有異議。 喻行舟道:“陛下圣心決裁,臣無異議。不過,京城皇宮內(nèi)的安全,與防備外敵同等重要,黎將軍還需cao練禁軍,一人精力有限?!?/br> “臣提議讓魏山擔任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主管皇城防衛(wèi),與黎昌將軍一內(nèi)一外,共同守護京城。” 好一招以退為進,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蕭青冥銳利的視線,同喻行舟的筆直碰撞在一起。 誰也沒有退讓和躲閃的意思。 很難說喻行舟是早有所謀還是順水推舟,但蕭青冥既然否決了他的一個建言,這時便不好再否決第二個,否則剛剛才說好的放下成見、勠力同心豈不成了笑話。 蕭青冥支著側(cè)臉,指尖輕點顴骨。 “老師的提議甚好?!?/br> 喻行舟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這幾日皇帝的行動和言辭每每出乎他的意料,不過現(xiàn)在,局面總算又要回到他的掌控之中了。 “老師說的不錯,京城和皇宮內(nèi)的安全都很重要。一個人的精力也確實有限?!?/br> 蕭青冥平靜地重復(fù)了一遍。 “所以朕決定,京城巡防營正式更名為警察廳,專門負責(zé)京城治安,由魏山參將繼續(xù)統(tǒng)領(lǐng)?!?/br> “御前侍衛(wèi)秋朗救駕有功,特擢升為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負責(zé)皇城守衛(wèi),同時兼任紅衣衛(wèi)指揮使,為反制敵人jian細間諜滋事,特賜予巡察緝捕之權(quán)。” “上至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皆在監(jiān)督范圍之內(nèi)?!?/br> 上一任皇帝廢除的紅衣衛(wèi)死灰復(fù)燃了?那個掌管詔獄,人人聞之變色的紅衣衛(wèi)?! 群臣頓時一陣不知所措的sao亂。 第二道強制命令,秋朗皺了皺眉,終是默默跪下領(lǐng)旨。 見狀,蕭青冥微微一笑。 這個ssr連卡牌被毀魂飛魄散都不怕,強制命令也不知能約束到什么程度,諸如終身保鏢這樣命令是不用指望了,好在秋朗沒有拒絕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 喻行舟笑意隱去,微微瞇起雙眼,以一種奇異的眼光凝視著蕭青冥,若有所思。 不等群臣消化完畢,皇帝又冷漠地下達了另一條命令:“今日所有告假的官員,全部革除官籍,永不敘用,既然不能與朝廷共苦,以后也不必同甘?!?/br> 眾人又是一凜,但無一人敢求情,甚至心里還隱隱生出些快慰來——憑什么讓他們留下冒風(fēng)險,這些小人全身而退? 吏部尚書厲秋雨早有預(yù)料,舉著笏板表示遵從,其他尚書和文官們都無話可說。 蕭青冥看了喻行舟一眼:“老師以為如何?” 喻行舟已經(jīng)坐回太師椅中,又變回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朝他爾雅一笑:“陛下圣明?!?/br> 蕭青冥沒能在那張端方的臉上找到任何破綻,心下微有些遺憾,但又很快釋懷—— 早晚有一天,這大殿之中,將無有不臣服之人,包括他權(quán)傾朝野的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