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姹靠在軒窗前，看著外頭仍紛絮的雪。

    齊瀾在她身后攬著她的腰，言了句：“這景真美?！?/br>
    話雖如此說，眸光十分有九分凝在她白如霰雪的面龐上。

    這回，她沒將他無視過去，喟嘆一聲，“美則美矣，這等天氣，山中連拾柴的老翁也見不著?！?/br>
    公子王孫往爐中添熱炭，飲釅茶美酒，賣炭的老翁卻愁哇，厚雪覆埋之下，如何拾得到柴火。

    隱居山中這兩年，她見到也接觸了許多，從前連思量都不曾有過的事。

    “姹兒悲天憫人?！?/br>
    知她所言何意，他道。

    他卻不悲憫她，他只想奪占她。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館驛中去歇息罷。那館驛如今只有朕與朕那妹子居住，姹兒不消憂心會(huì)被人瞧見。”

    齊澍一如前兩日，回的晚，碰上個(gè)好先生，學(xué)習(xí)的興致便濃厚多了。得知堂兄領(lǐng)回一位嫂子來，感嘆不已。這才兩三天的工夫，孤寡了許久的堂兄就找到主了，這里真不愧是蕭先生棲遲之處，風(fēng)水就是好。卻不知，她堂兄同那位主，兩個(gè)人的事是見不得光的。

    不論如何，堂兄既新得美人，她便極乖覺，回到館驛中后，只遣人去問了個(gè)安，沒親自過去打攪他，早些在臥房中安歇了。

    她堂兄也的確，此時(shí)心里眼里只有美人，將身上已脫卸得只剩中衣的荀姹抱定在懷中后，便要索求交歡。

    似是想到什么，她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您這樣早便要入我也好，正好先試試那處的松緊，若是不合意，便趁早棄了我，準(zhǔn)我回觀中清修去?！?/br>
    好個(gè)先試試松緊?？刹?，若尺寸不合便不妙了。只不過，這話，絕不是未出閣的故梁貴女能說得出的。

    然而，修道之人，知識(shí)頗是淵博。乾道坤道本無分別，坤道長(zhǎng)也遠(yuǎn)非眼界狹窄之流，讀的經(jīng)里，可謂是包羅萬象。

    他驚詫片時(shí)后，想通此間關(guān)竅，又回味那等言語是出自她櫻口，情欲越發(fā)沉重，笑著回她：“姹兒放心。圣人有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朕那器物尺寸尚可，不論你逼xue松緊，都定能教你我盡享笫間歡愉，令你欲仙欲死。”

    言罷，面上又現(xiàn)出一絲悔色，“哦失言了，姹兒……荀道長(zhǎng)本就是仙，是朕的仙長(zhǎng)?！?/br>
    她嘆了一聲，“你既知我心在世外，何不就此放過我？”

    知曉她明知不可能說動(dòng)他，但他還是振振有辭，“豈不聞‘人之所欲，莫過房欲’，陰氣陽氣交相感應(yīng)之事，乃是天地自然間的正理。這，你們道經(jīng)里載得清楚明白?！?/br>
    她堅(jiān)持她是世外人，他便仍用世外理來辯。

    他所言確實(shí)不假，故而，她不因白日里被他吻到泄身，就或疑惑，或懊惱，陰陽二氣交會(huì)之下正常的反應(yīng)罷了。她若丹xue里一滴水不出，才是rou身有病。大抵是她心雖寡欲，身體卻易受潮，如此，更不該在他身邊久待了，免得在塵網(wǎng)、情欲中陷落得深了。

    “你便在此事上度朕這凡人一程，如何？”

    他又道。

    度他歡愉，再于歡愛中，與他幾個(gè)孩兒。

    清冷的女仙長(zhǎng)擲地有聲，“天下眾多女子，尋旁人度去！”

    “若肯尋旁人，朕那話兒便不至于等到如今了?！?/br>
    若聽不見“那話兒”一詞，他所言，像是春閨中，丈夫久去從軍遲遲而歸的寂寞夫人的措辭，還是個(gè)尚未承過歡愛的婦人，哦不，處子。

    “我管你怎的，”荀姹卻不吃這套，“管你是真等了假等了?？v是真等，此生都被你等過去，也與我無關(guān)，又不是我教你等的。”

    說來，他其實(shí)也不太有心，不然，心早因她而碎了。她說出這等涼薄話來，他只是覺得，心意上少了他的，要在房事上奪回來，便言了句：“便是萬般不愿度也要度。”

    又道：“若不是天寒地凍，朕已同你在天地穹宇下野合了，便肆意滾在干在一處，好生一個(gè)鐘靈毓秀的孩兒。”

    從將她自常凈觀中扯出去后，便尋一處惹人憐的青青草茵，將她衣裙鋪了，著她伏在地上，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