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雪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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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瀾便握了荀姹的手,攜著她行到山門處,將她抱到馬上,與她同乘一騎。 侍女準備齊全,捧過來斗篷和手捂子,他為她穿了,將她裹得越發(fā)嚴實。 雖山路崎嶇,他將馬馭得平穩(wěn),她只懶散清冷地靠在這男人堅實如鐵的懷里,毛茸茸的手捂子內(nèi),她掌心還牢牢捏著那串十二珠,卻一顆也難轉下去。 究竟是,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當然,想也知道,更煩的,遠在后頭——無非是任他搓扁揉圓。 不似北地,大雪壓覆之下是一派天地曠肅殺之景,江南的雪,柔膩的白練一般披在重重山巒間的盎然綠意上,紛散的棉絮們打落在粼粼江水中,鮮活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齊瀾看得眉揚目展,問懷中女仙長,“姹兒可給朕講講這周遭都是什么風景?有什么名目沒有?” “都是尋常的山景水景罷了,沒個名頭?!彼廊皇且鈶行幕遥值溃骸拔覟槟?,做些箕帚間的粗活罷了,旁的事,皆做不來?!?/br> 她后頭那句話有意思,她分明清楚他想要她做的事多得很,承箕帚的臟累活們,卻絕不在此列。 他淡笑兩聲。見她低落,不多時,便停駐在了山下的客棧處歇腳。 大隊人馬早遣回館驛近旁的營地中去了,只有幾個近隨跟著,還算低調。店家哈著腰殷勤迎上前去,只講了一句“客官同夫人”,齊瀾眉目間便堆滿笑意,便自近隨那兒接了沉甸甸的一個荷包過去,便知也不消多費口舌了,把這行人往最好的雅間引就是了。 爐中炭火一時半會兒來不及燒旺,荀姹還裹在斗篷里,拉的低低將視線都掩住了的兜帽也沒揭下,僵坐在軟榻上,靜如一汪幽靜的冰潭,似乎是方才被冷著了。 店家退下后,齊瀾便為她將斗篷解下了。倘若那店家還在此,便能認出,被這似是敕族權貴的男子擁在懷里的,哪里是他后房的夫人,分明是常凈觀中那位人間絕色的荀道長。 荀姹時常去探望蕭皓,周遭許多人同她打過照面,皆是只一面,便再難忘卻這傾世佳容。 將手捂子也揭下后,齊瀾摸了摸她的手,溫熱,便只小心吻了吻,又給她脫了靴襪,將她微涼的雙足捧在掌心、懷里,為她暖腳。 她眸色黯了黯。 看似是對她好,所圖,陰陽交媾之事罷了。 果不其然,很快,男人的喘息聲便越來越重。 “姹兒可知道朕身上,哪兒最暖和最燙熱么?” 她不答,他遞上答案,“便是那自個兒有自個兒的想法,人力難能左右之處。” 可不就是男子胯下那孽畜。 她佯裝木訥罷了,本也懶怠同他講話,連一句“陛下還有不能左右之事”都懶得諷刺出口。 捏緊美人細潤如玉的足心幾分,男人又道:“姹兒可愿踩在那兒取取暖?” 冷頰上頓現(xiàn)幾分驚色,她忙將雙足從他掌中抽走了。就他的體格,那處堪比驢的器物也說不準,她不想被頂疼了腳心。 落在他眼里,顯然,她心里清清楚楚的,不免戲謔地一笑。 正這時,隨行的侍女將幾碟已驗妥當?shù)墓优趿松蟻?。店家在外間的房門口便被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