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可怕!斯文教授竟是釣系天花板、戀愛特困生、臭氧(偽兄妹×半強制)、閨蜜讓我出軌她男友(1v1)、擷春色(強取豪奪高h)、人浪中想真心告白(父子丼,1v2)、三分熱戀、情迷離(出軌 h)、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豪門養(yǎng)女找錯爸爸后爆紅了
他打了個噴嚏,估計是外面下雨著涼了,岑煙讓他去廚房找阿姨煮點紅糖姜茶,他很自信,“本少爺身體這么好,你是覺得我會感冒?” 顧南岐感沒感冒不知道,但他來照顧了之后岑煙就被傳染了,第二天晚上發(fā)起了高燒。 顧南岐給晏然川打了電話,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晏然川的擔心和無奈,大概是覺得自己找錯人了,他小心翼翼地問,“你上次答應給我的好處還給嗎?” “……”晏然川頭疼,“你關(guān)心的只有這些?” “怎么會,我已經(jīng)叫了醫(yī)生了,你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我會照顧好嫂子?!?/br> 晏然川聽了后當即改了航班提前回國,怕再讓顧南岐照顧下去后果難以想象。 岑煙這回是真的病了,她迷迷糊糊沒退燒的時候接到了晏然川的電話,她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他說快了。 后來岑煙問他是不是擔心自己,耳邊安靜了幾秒鐘,他說,“嗯?!?/br> 她也好久沒說話。 好像很長時間以來他們都沒有這么平和的時候,不管何時他們都在爭個輸贏,她身上帶著刺,總是刺得他難以示弱,好像占一刻下風,都會被她戳得鮮血淋漓。 他沒掛電話,一邊工作一邊安靜地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 心里的惦念一點點蔓延開,可與此同時在夾縫中生長出細微的平和和幸福,如同細小的雨絲兒飄入水流中,很快不見蹤影。 “阿煙……” 她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早上起來岑煙的燒退了,她感覺昨天晚上好像和晏然川通了好長時間的話,原以為是夢,拿起手機看到通話記錄才知道不是假的。 她披著披肩站在露臺上,臉上帶著點病態(tài),樓下的阿姨看見了趕緊叫她下來,“岑小姐,你現(xiàn)在不能吹風?!?/br> 因為先前阿姨在的緣故,阿姨跟她并不熟悉,叫的稱呼還帶著點生疏。 岑煙下了樓,她本就生了病,加上氣質(zhì)的問題,看上去有些高不可攀。她緩緩開口,“叫我阿煙就好。” 可對方看她那模樣,仍舊不敢跟她拉近距離。 “好的,岑小姐。” 岑煙:“……” 她也懶得計較,唇色蒼白地靠在沙發(fā)上休息。到了午飯時間,阿姨給她做了湯,上面飄了一層油,看得岑煙皺眉,“我之前不是說過我不吃這種嗎?” “我……我看你生病了,都瘦成這樣了,想讓你補充補充營養(yǎng)?!?/br> 岑煙知道她是好心,一時間有些無奈,“我真不喝?!?/br> 如果是平常的食物也就算了,她面前的更像是給孕婦喝的。 “那……那好吧?!卑⒁虒米?,怕她生氣所以解釋了一句,“我是看到你想到我女兒了,她也跟你一樣很瘦,每次生病了我都會煮這個湯給她喝。你別生氣,我下次一定注意?!?/br> 岑煙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想到什么眼眶微微泛紅。 “謝謝。” “???”對方明顯愣住了,沒想到岑煙會說這句話,她也不是第一次在明星家當保姆,很多明星表面上光鮮亮麗,但是私底下脾氣很差。 岑煙是她遇見的第一個,私底下反而比屏幕上了解的更要柔和和美好的人。 “說什么謝謝,我這不是本職工作嗎?” “嗯……這些你幫忙解決吧,我過幾天有個雜志拍攝,實在是不能喝脂肪這么高的湯?!?/br> 岑煙解釋完咳嗽了一聲,順便告訴她,“你來的時候可以戴個口罩,別傳染給你了。” 阿姨心下一暖,原本的生疏也一掃而空。 隔天下午風很大,外面的樹被刮得嘩啦嘩啦地響,岑煙原本打算出門散散步,卻因為天氣原因宅在家里。 她接到晏然川的電話,他問她怎么樣了,岑煙其實已經(jīng)沒事了,她故意咳嗽了一聲,“身上沒力氣?!?/br> “吃飯了么?” “沒胃口?!?/br> “我等會兒就回來?!?/br> 他已經(jīng)下了飛機,正坐在開往別墅的車里,岑煙心微微顫動,她輕聲說,“晏然川,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這么著急?!?/br> 男人腦海里閃過太多畫面,有幼年時的生疏,也有成年后的纏綿,每個深夜里的放縱和清晨的短暫溫存。 他張了張唇,剛想說出什么答案,車廂劇烈振動,他視野里天旋地轉(zhuǎn),額頭碰出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岑煙還沒試探出什么,就聽到電話那頭的鳴笛聲、碰撞聲,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和令人慌亂。 她心劇烈地顫動著,連帶著嗓音都跟著發(fā)顫,他的名字是那樣艱難地從唇齒間發(fā)出來,“晏然川……?” 第42章 在意 ◎“我一直都在。”◎ 如果有人問岑煙十八歲時最討厭的人是誰, 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出那三個字—— 晏然川。 她討厭他的理由可以寫上草稿紙滿滿一頁。 譬如第一次見面他態(tài)度冷淡、處處都優(yōu)秀得讓人看不順眼、總在她難堪的時候出現(xiàn)、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厭惡的態(tài)度放在心上…… 她總想著某一天用各種方式折磨他,可在這一瞬間幻想出許多畫面,岑煙竟然發(fā)現(xiàn)心口鉆心地疼。 像是被一把鈍了的匕首猛然刺入, 它并不是鋒利地鉆入她的心口, 卻是一點點地凌遲。她以為不疼,心上卻破開一個口子,叫呼吸都裹著密密麻麻的針。 以至于許久, 岑煙都沒能反應過來,麻木地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以及突然一陣電流聲,隨即訊號斷開。 腦海里有一秒鐘一片空白, 而后徒然響起尖銳的聲音…… 明明那么討厭他……明明有時候恨不得他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攥著手機, 重新?lián)艹瞿峭ㄊ煜さ奶柎a。 一次……兩次……就像身體慢慢墜入冰涼的湖水之中, 肺部的空氣一點點被擠出去, 她逐漸嘗到了窒息的感覺。 另一頭的車禍現(xiàn)場一片混亂, 晏然川眼前一片眩暈, 他勉強支撐著自己從車上下來。連環(huán)事故中他的車并不是最嚴重的,而不遠處車輛碰撞,路邊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人圍過來。 晏然川走到車前透過車窗往里看, 先把司機從車里拽了出來了, 幸好對方也只是受了輕傷,不嚴重。 額頭上的口子還在流血,他并不是毫無感覺, 但仍舊頂著劇烈疼痛的腦袋到事故現(xiàn)場幫忙救人,過了會兒, 警察和救護車都趕了過來。 “晏總, 你沒事吧?” 他面前像是有什么晃了晃, 隨即穩(wěn)住身形, “沒事?!?/br> 岑煙第一時間往自己家最近的醫(yī)院趕,到的時候她臉上毫無血色,她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他是因為她才會匆忙趕回來,若不然他也不會遭遇事故。她向來驕縱任性,這還是第一次無比后悔。 她確實是太任性了,好像總是知道他會在后面給她兜底一樣。 如果他不在,她真的會開心嗎? 這個假設一出來,岑煙的心臟一時間絞痛起來,疼得她幾乎直不起腰。 她原來那么擔心他,那么不想看到他出事。 岑煙下車前戴好墨鏡和口罩,憔悴的面容被遮去。幸好是醫(yī)院,戴口罩的人很多,也沒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到處找護士打聽消息,得知附近確實有發(fā)生車禍的傷員送來后趕忙過去找。她面容焦急,在人群里一遍遍地找著,絕望的時候恰好聽見病人家屬的哭聲。 不知道是不是那哭聲太有感染力,她也跟著紅了眼眶。 晏然川…… 岑煙極力控制著情緒,仍舊睜著酸痛的眼睛朝四處望去,正絕望的時候手里的電話響了,她看見了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來,正好在人群里捕捉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他好端端地站在那,似乎沒出什么大事,只是那身貴氣的西裝上沾滿了血漬。 “是我?!?/br> 明明聲音就在耳側(cè),卻給她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岑煙想上前,但步子卻頓在原地。 她隔著往來的人遠遠地望著他,看他拿著司機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冷靜地解釋剛剛發(fā)生的事,“只是擦傷,你在家等我就好。” 最后一個字剛落地,面前已經(jīng)多了一個身影,她將手機拿下來,隔著墨鏡看著他流血的額頭。 他所謂的“只是擦傷”說不嚴重也確實不嚴重,但也是破了口子,仍有一點兒鮮血覆蓋著快要干涸的血跡往下流,拿手機的手也有傷,不停地流血,那身西裝也因為沾染了血跡顯得有些狼狽。 晏然川認出了她,于是不再說話,站在原地看向她。 周圍的聲音都離得很遠,安靜得整個世界里都再沒有一丁點兒聲響。他只看得見她。 直到此刻,晏然川才感到一陣慶幸。 若是被撞到當場身亡的那個人是他,那以后是不是就見不到這張臉了。他站在原地用眸光臨摹了她好一會兒,像是要把她的樣子永遠地刻在心里。 對視了許久,司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趕緊過來跟晏然川說,“晏總,您趕緊去包扎一下傷口然后做個頭部ct,我剛看到你撞到了頭,得小心腦震蕩?!?/br> 岑煙走過來,“我來吧?!?/br> 她臉半點沒露出來,司機一時間沒認出來,有些遲疑地松開手,岑煙主動開口,“認不出來嗎?” “……”對方仍舊是那副表情,但還是說,“認、認出來了?!?/br> 她也沒計較,想扶晏然川,他沒讓。 岑煙手頓住,想起從前他也躲過,好像很不喜歡跟她有所接觸一樣。還沒等她細想,晏然川淡淡開口,“身上臟?!?/br> 他的西裝上帶著不少血,會弄臟她的手。 岑煙反應了幾秒鐘,沒想過他會這么說,她仍舊伸手攥住他的衣服,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晏然川進去檢查的時候,她聽見了醫(yī)院里各種各樣的聲音,災禍或者不幸,哪怕只是聞著消毒水的氣味,都讓她心里有些難受。 他包扎好傷口,岑煙看了眼,語氣故作輕松,“怎么撞到頭了,破相我就不喜歡了?!?/br> 她心里仍舊想著他是為了回來才受傷。 可他非但沒生氣,大概是習慣了并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是抬眼看她,隨意問道,“吃飯了嗎?” 四周一片安靜,她心里一直穩(wěn)住的那根弦猝不及防地斷開,像是摁到了某個開關(guān),忍住的情緒猛然從眼睛里冒出來。 她沒應,也不知道如何去應對,于是慌不擇路地想去找其他東西,但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