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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頂級暴徒衍生在線閱讀 - 熾血

熾血

    林城的貨輪早已在港口卸貨完畢,周寅坤帶著夏夏此時也到了港口,阿耀和亞羅就跟在后面,槍也換成了9A-91突擊步槍,其槍體極為短小,重量僅約2.5公斤,攜帶方便,雖實際有效射程只有100米,但近距離作戰(zhàn)足以。

    “報告總隊,周寅坤已在碼頭出現(xiàn),身邊攜帶一名女性,和兩名男性隨從。是否行動?!边h處貨輪甲板的集裝箱高處,極為隱蔽的夾縫中探出一把mini14輕型狙擊步槍,準鏡就瞄著周寅坤的方向,說話的是阿爾法小組一名隊員。而大部隊則隱匿在這艘貨輪下的艙室里。

    通訊耳機里傳來指揮官的命令,“留活口”。幾秒又補充道:“活捉周寅坤,其余三人自行解決,可先攻擊他身邊那名女性”。所謂打蛇打七寸,很明顯這女人能讓他周寅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一定是他的軟肋。

    周寅坤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異樣,俄方的人也沒有追上來,可想想又覺得哪里不對,剛才那一路狼藉,憑阿爾法小組的及時響應(yīng)速度,一定會另外加派人手全力追捕,并不會這么順利就到達港口,畢竟周寅坤現(xiàn)在人在俄羅斯,如果輕易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之后再想抓他豈不是就更難了?

    偏頭一看,旁邊的女孩正左顧右看,雙手緊攥著背在肩上的帆布包,緊張兮兮跟做賊一樣,這樣子真是蠢的可笑,“周夏夏,逃犯倆字都寫了一臉了,看你當初羊入虎口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

    聞言,夏夏抬頭,她有些遲疑但還是緩緩開口“回曼谷嗎?”

    呵——這是還想著要回家呢,“先不———”周寅坤話剛吐出一半,緊接著吼道“有狙!注意!”,夏夏被精壯的身體裹的嚴嚴實實,巨大沖力使雙腳瞬時離于地面被帶出兩三米,她一時都反應(yīng)不過來,只聽見爆裂的槍響,能感覺到背面的男人身體猛的一震,那震感從她背部傳到前胸,讓人心頭一緊。

    阿耀和亞羅見狀迅速端槍,找掩體作為掩護,夏夏被圈著身子躲在集裝箱后,她抬頭看向周寅坤,他微微蹙眉,一手護著她的頭一手緊攬著她的腰。

    他低眼看著懷里的人“周夏夏,傷著沒有?”,眼神從頭到尾的掃了一遍,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兔是不是完好無損。

    “沒,沒有”聲音軟軟小小的,看樣子這是嚇著了,害怕了。

    避匿在周寅坤斜側(cè)方集裝箱后的阿耀做了個手勢,釋義狙擊的大概位置,周寅坤看了眼其中一艘貨輪的至高點,雖沒看到狙擊手,但的確剛才就是從那個位置探出的槍口,如果上面有狙擊手就意味著,在他們來之前這里早已安設(shè)了俄方人員,那么這艘船上應(yīng)該還會有其他隊員,難怪這一路上沒人追上來,原來跟這兒等著呢,剛才那子彈明顯就是朝著周夏夏來的,還真是想抓著他軟肋往死里打。

    夏夏放在男人腰側(cè)的手傳來溫濕感,低眼看去,手上沾滿了血,蹭紅她的衣袖,心猛的揪了起來,“小叔叔…你受傷了?”聲音帶著驚愕,說完又抬起頭,男人表情上竟然看不出半點的痛感,只是嘴唇看起來比平時發(fā)白了不少。

    “怎么?怕我死了?”周寅坤依然那個滿是玩味的逗弄她,看著她眼睛紅紅的,都要哭出來了,明顯這是心疼了,這么一顆5.56子彈和以前中的榴彈可差遠了,子彈打中他左側(cè)后腰處,疼倒也是真的疼,不過本能性的保持清醒克服疼痛,是每個傭兵必須做到的,甚至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會死嗎?好多血……”說這話的時候夏夏眼淚就跟著流下來了,連嘴角也微微抽泣。

    男人粗糙的手掌大把胡亂抹了抹她臉上的眼淚,語氣像哄人似的,“哭什么,那你就摁著點,別讓血流出來。等會我們跑去前面那艘紅色的貨輪?!毕南捻樦难凵窨慈?,那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周寅坤現(xiàn)在手里連一把武器都沒有,他不能輕舉妄動,如果只是自己,他會想不都想的孤注一擲,反正怎么都能活下來,可看看懷里蜷著的人,他只想帶她毫發(fā)無損的離開。

    左側(cè)后腰處一重,疼痛感瞬間增加幾分,她一只手伸進男人的外套環(huán)上他的腰,死死摁在傷口處,鮮血從指間溢出,順著白皙的手背染上袖口和衣服,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摟著他,還摟得這么緊,怕不是給心疼壞了,想著,他竟還微微勾起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形成的對比,夏夏甚至覺得那鮮血熱的燙手,蔓延的灼上心尖。盡管用力的摁著,依然能感到一陣陣的往外涌,怎么都止不住。

    此時亞羅已摸上那艘俄方的貨輪,動作敏捷腳步極快的上了甲板,他眼神順著大致方向碾過每一處可能安設(shè)狙擊手的位置,果然看到堆積著集裝箱最高處隱匿著一個人,手里的mini14狙擊步槍正在向下瞄著,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解決上面的狙擊手,緊接著下面的人聽到槍響,一部分組員就會一窩蜂的跑去甲板,還有一部分人會在下面的艙室內(nèi)繼續(xù)監(jiān)控岸上的一舉一動,安排好的貨輪距離坤哥當前位置大約50米,如果要在安全的情況下撤離,就需要阿耀在坤哥起身后對方開搶的同時,迅速找到射擊位置,解決掉貨輪艙室里的機槍手,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配合二字。

    周寅坤向阿耀使了個手勢,一把手槍擦著地面被丟過來,男人一手快速把槍往上提,又瞬間向反方向推,使套筒由于慣性跟槍體產(chǎn)生相對運動,完成單手上膛。懷里的人還緊緊的摟著他,這么看著還真有點落難鴛鴦的意思,“兔,該走了?!甭曇袈犉饋砼c平時不同,略顯低沉嘶啞,說著他還捏捏埋在自己胸膛上女孩的臉蛋兒。

    夏夏把手移開傷處褪出男人的外套,低頭看去,自己的半截袖子被染成紅色,甚至移開手的時候都能感到大量的血往外涌,她想起爸爸就是中槍后失血過多死的,當時爸爸把自己護在身下,子彈打在他身上也震在她心上,那是爸爸給她最后的愛,而眼前這個男人,也是一樣用自己身體為她擋了炙熱如火的子彈,什么樣的感情才會為對方不惜生命呢?他說他們不是情人,那又是什么呢,如果是叔侄,那這算是親情嗎,還是……她從來都不敢想的那種感情。

    隨著俄方貨輪上連續(xù)幾聲槍響,周遭人群也開始倉亂,下面艙室的俄方人員果然匆忙往甲板上跑。集裝箱上狙擊手的臉被槍彈穿的血rou模糊,跌撞墜落擦出一條血跡,周寅坤見機起身,一手束著夏夏的肩,一手拿槍,往紅色貨輪方向跑,瞬間槍聲跌宕起伏,阿耀目光掃過貨輪每一處窗口,迅速找到目標位置連發(fā)數(shù)槍,這個位置離撤離的貨輪僅約五十米,但想不被發(fā)現(xiàn)就要從后方繞,讓對方無法確認撤離的貨輪是這幾十艘中的哪一艘,畢竟坤哥受了傷,要是沒受傷大概會帶著他跟亞羅沖上俄方隱匿的船,把他們剿個干凈來個清盤。

    *

    這一路盡管并不遠,可夏夏明顯感覺男人腳步有些踉蹌,表情上卻一如既往,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不同。他們在距離撤離貨輪附近的集裝箱后看著幾個俄方人員搜查了每一艘來往香港的船只,男人就那樣一直把她圈在懷里,直到上了船他才覺得身體無力,單膝跪在地上,緊接著整個身體都跟著跌了下去,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悸恐剎那涌上心尖,眼淚不住的往外涌,那聲音帶著哭腔抽泣著,“小叔叔,小叔叔,誰來救救我小叔叔——”。

    此時跑來幾名船員,說話的人是這艘貨輪上的船醫(yī),長相斯文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說著一口粵語“我是船上的醫(yī)生,讓我來看看周先生吧,看起來出血量很大,快先把他抬到醫(yī)療室”,說完另外幾名船員將周寅坤抬到醫(yī)療室的床上。眼看白色的床單片刻間就被染成紅色,夏夏手不自覺的攥緊自己的衣角,控制不住的全身都在發(fā)抖,顫巍巍的問“他會死嗎?”

    “周小姐,周先生大致是后腰左側(cè)處受傷,不過還要確認中槍準確位置,看看肋骨有沒有受損斷裂、有沒有傷到脾臟和大動脈等等,當然我一定會盡力的,擔心這種血rou場面會給周小姐帶來不適,還請您在門口稍等?!?/br>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退出門外,沒有一點表情,而眼淚卻像開了閘的自來水。

    *

    門開了,船醫(yī)手上染著血,聲音聽的出急迫“周小姐是這樣的,周先生雖沒傷及脾臟與腰部主動脈,但有傷及動脈,左腹壁也有受損,手術(shù)中出血量較大,從患者情況來看,不急時輸血會有生命危險,但船上條件有限您是知道的,或者我們可以發(fā)動船員看看是否有和周先生匹配的血型——你覺得…”

    聞言,夏夏甚至感覺被自己的心跳震的麻木,一秒不等的脫口而出“是什么血型?”

    “A型血,且需要1000毫升,也可能會更多。”

    “我可以,我可以!我是A型血?!?/br>
    “這個——如果輸出血量較大也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我這邊是不建議的。”

    她只知道現(xiàn)在不能耽擱一分一秒,發(fā)動船員是需要時間的,多一分種就多一分危險,現(xiàn)在她就在這里,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我真的可以,我身體很好,如果到時候不舒服我會說的,可以先用我的血,再去發(fā)動船員,這樣都不會耽誤,他真的等不了,求求你?!?/br>
    “那好吧,如果期間有任何不適都要及時告訴我,這也是為了保證周小姐您的安全?!?/br>
    她和周寅坤就隔著一道醫(yī)用簾子,能清晰聞見血腥味,那感覺讓人窒息,想看又不忍去看。針管埋進她手臂的靜脈,沁出輸血管裝滿血袋,不知為什么那個男人做了那么多壞事,不折不扣爛人,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讓他活著。

    夏夏總共輸出血量850cc,兩名相同血型的船員各獻血450cc。因血量輸出較大她已經(jīng)面無血色,眩暈無力,最后還是船醫(yī)勸阻才停下來。心里只是執(zhí)著的不想放棄,大概是不想放棄一條人命,不想放棄那個人的命。

    手術(shù)結(jié)束后,周寅坤被安置在貨輪底層的員工客艙,條件有限,房間也比較簡陋,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木桌和一張小沙發(fā)。她就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晚上就窩在小沙發(fā)上蜷著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傷心,明明是傷害過自己的人,在他殺了阿偉哥哥,又強制她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后,竟然此刻內(nèi)心萌生一個古怪的念頭,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沒逃跑到俄羅斯,現(xiàn)在的他就不會這樣像個死人是的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

    第四天的夜里她正睡著,耳邊傳來男人微弱的聲音,“阿耀……水……拿水”

    聽見聲音夏夏瞬間醒了,她立刻起身走到床邊,周寅坤嘴唇干的都有些裂開,嘴半張著在說什么,好像剛才叫了阿耀的名字,大概是阿耀經(jīng)歷過小叔叔很多次的重傷,他才會下意識叫出阿耀這個名字,可是阿耀不在,如果他在的話就好了,她也不會一個人束手無策。這樣看著她又湊近聽,“水?水嗎,我去拿,我去拿水!”

    她纖細的手臂穿過他的頸下將頭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端著水杯,但周寅坤好像又昏睡過去,水杯放在嘴邊,倒出的水就順著脖頸又滴在她彎在他頭下的手臂上,“小叔叔,你喝點水吧?!闭f著她眼圈又開始泛紅,看著男人干裂的嘴唇,如果他再這樣下去,就算傷勢好轉(zhuǎn)也會被渴死,眼前閃過電視劇里男主喝不下水的情況下女主都是嘴對嘴喂的,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那跟接吻又有什么兩樣,想著她又低頭看看,眼下昏黃的燈光映著他的臉頰,輪廓愈發(fā)清晰,記的他眸色很深,只是現(xiàn)在閉著眼,嘴唇也是干裂的。

    周寅坤昏沉著只覺得嘴上一熱,有個軟軟濕滑的小東西試圖撬開自己的唇齒,接著溫熱的水就滲進來了,甜甜的,鼻腔里還充斥著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兒,他微微抬起眼皮,女孩正閉著眼,蹙著眉頭紅著臉,緊張的樣子又可笑又可愛,這傻學(xué)生還真是連做壞事的時候都蠢呼呼的,學(xué)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都學(xué)不好。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只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迷迷糊糊睜開過幾次眼,都看到一個纖瘦的身體不是蜷在床邊的沙發(fā)上,就是坐在他床邊,就像現(xiàn)在,她坐在木凳上,側(cè)頭枕著手臂趴在他床邊,手不自覺的捏了捏女孩的臉,聲音略顯沙啞卻一副逗弄的語氣“周夏夏,起床了?”

    “小叔叔,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夏夏猛地坐起身,這些天的疲憊消失的無影無蹤,笑逐顏開的看著他。

    這小兔能擔心成這樣,男人很滿意,心情好的連傷口的痛感都似乎少了幾分,夏夏扶著他慢慢坐起身,身體倒是感覺恢復(fù)了不少,不至于像個死人一樣。此時男人眼前閃過那些似夢似幻的情景,“周夏夏,我要喝水”。

    “好,我去拿!”

    夏夏立刻去拿了杯水,端到周寅坤面前,可他卻沒有要接的意思,像個大爺似的往床頭一靠,就那么看著她,那端著水杯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像是要喂給他,可男人就是不動絲毫,“這么沒誠意?我記得——你不是這樣喂水的吧?”

    此話一出,夏夏瞬間從臉頰紅到耳朵,連說話都可變得磕絆“我,我…那…那怎么喂?”

    瞅,這都變成結(jié)巴了,再這么逗弄下去她也放不出一個響屁。于是他開始直接切入重點,拿出命令的語氣“用嘴喂我,別磨蹭?!?/br>
    “我不會”說著她試圖撤回端在他嘴邊的水杯,眼神躲躲閃閃的都不知道往哪看。

    手腕一沉,她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扯進自己懷里,“想親就大大方方親,干嘛老玩兒那些偷偷摸摸的東西,這又沒別人,怕什么?”他一字一句,說的好像夏夏想借著喂水偷親他似的。

    “不是,不是,因為你當時喝不下,所以才…那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可這解釋對周寅坤來說明顯沒什么說服力。

    夏夏掙了幾下,大概是觸及到了他傷口位置,圈著她的男人輕嘖一聲,卻把她禁錮的更緊,“別亂動,疼得很?!?/br>
    他一手捏著她的臉微微嘟起,誘人的小嘴就不自覺的張開半分,牙齒白白,里面又濕又潤,這么看著他再靠近幾分,鼻尖觸碰到女孩的臉,皮膚這么滑嫩蹭起來有點癢,“我偏想那樣”,話音剛落她就被他強硬的吻吃的死死的,干裂的嘴唇漸漸被兩人津液潤濕,他又開始動手動腳,一只手從下面探進女孩的衣服一路向上,扒開胸衣,揉捏上堅挺的嫩乳,夏夏渾身瑟縮一顫,可又不敢太用力的推開他,只能一只手盡量勾住男人的手臂,讓他不要在繼續(xù)下去。

    下面已經(jīng)潮濕發(fā)脹,熱液不自覺的濕了內(nèi)褲,她最受不了他這樣,可男人粗糙的手指捏上粉嫩的乳珠輕輕一捻,“唔——”夏夏不自覺的發(fā)出聲音,跟著身體都不由的戰(zhàn)栗,“不要——不要,你受傷了,不能,不能做那個?!彼皇謸卧谒厍埃齑缴线€沾著晶瑩,脖子都是紅著的,男人嗤笑一聲,想必…下面早就奇癢難耐了,又要又不要的。不知道羞臊個什么勁兒。

    其實也沒想現(xiàn)在跟她做,就是剛才想到被她偷親了,沒忍住。“行吧,那之后補上?!?/br>
    他第一次這么好說話,夏夏沒點頭也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如果點頭了那就是答應(yīng)之后跟他做,夏夏不想,“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粥喝嗎?”

    周寅坤松開箍著她的手,看起來心情好極了“可以,你看著做”,接著又問道,“今天是幾號,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2月17號,你已經(jīng)昏昏沉沉睡了快6天了,我問了船員,這艘船會在22號經(jīng)停中國深圳,26號就能到香港了?!?/br>
    *

    夏夏端著餐盤回來時,正好在走廊碰到船醫(yī),“顧醫(yī)生好,您是剛?cè)タ次倚∈迨辶藛???/br>
    “是的周小姐,周先生他恢復(fù)的很好,只要休息靜養(yǎng),等傷慢慢恢復(fù)就可以了,近半個月傷口不要沾水,飲食上也要清淡些,多注意休息。周小姐這幾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呢?輸出血量太大是會對身體造成一些傷害的?!?/br>
    “謝謝你顧醫(yī)生,我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也沒有覺得不舒服了,剛才說的我會記住的,真是麻煩你了?!逼鋵嵶詮哪翘熘螅南木涂傆X得頭暈,不過今天確實有了好轉(zhuǎn),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醒了,心里就沒那么壓抑了,精神也變好了些。

    她走到門口,屋門半掩著,男人正一手拿著衛(wèi)星電話嘴里還叼著煙,“你帶著亞羅先去林城那邊,不用管我。等等——跟林城說不去葵涌碼頭,落腳點改為深水埗?!?/br>
    明顯碼頭安排的那些畜生是事先安設(shè)好的,因為就算應(yīng)急速度再快,也應(yīng)該是半路截堵,不可能在他們到達前就已經(jīng)在港口安設(shè)好了人,并且還搜查了每艘來往香港的船,明顯是消息泄露了,可撤離地點變?yōu)榇a頭是臨時改的,因為海路時效太久,一般不會選擇海路,從俄羅斯到香港最快也要15天,所以開始只是讓阿耀問了林城貨輪什么時候到達莫斯科,而沒有提撤離方案的事,僅把海路當成備選方案,當天到達碼頭前十分鐘才聯(lián)系到林城海路撤離的事,這么想,林城是不可能泄露的,因為時間不夠、對不上,阿耀跟亞羅就更不可能了,沒必要自絕后路。那么還有誰能清楚他們香港的海運路線,并且聯(lián)合俄羅斯軍方逮捕他呢。

    夏夏在門口等他接完電話才慢慢推門進來,周寅坤還是剛才那個姿勢,雙臂交叉揣著手靠在床頭,大爺似的,只是現(xiàn)在手里多了只煙,一口一口往嘴里渡個不停,她將餐盤放在桌上,快步走上前,一手就抽走了他手里的煙,“你現(xiàn)在不能抽煙!要不,先喝點粥吧?!?/br>
    女人就是女人管的越來越多了,煙都不讓抽了,他倒也不惱,架不住今天心情好的很,“蠢不蠢,你那小身板兒,血抽干了能救的了誰?”

    夏夏低頭拿起碗盛著砂鍋里的粥,聽這話又不是什么好話,她也不想計較什么,反正他說話總是這樣,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喝點粥吧”她把粥端到他面前,聲音軟軟的。

    “為什么輸血給我?我死了你豈不是連逃都不用逃了?!敝芤し诺土寺曇?,語氣也柔和了幾分。

    “因為……我們是家人。”

    “哪種家人?”他仍舊繼續(xù)追問。

    “就是親人,我不能……不能看著自己的親人死掉,也不能輕易放棄一條人命,而且,你是我的小叔叔。”夏夏抬眼,見男人正死死的盯著她。

    說來說去,都沒點新鮮的,就是因為他是她小叔叔才救他,這答案——不滿意。

    周寅坤一把攬過她的腰讓人更靠近些,“以后不準這樣,死了就死了,你傷心個什么勁兒?!?/br>
    夏夏手里的粥往前遞了遞,可他依然絲毫不動,“喂我,別磨蹭,我現(xiàn)在疼的很”。

    雖然遲疑,但聽見“疼的很”這三個字,又心軟了。她坐在床邊,舀起一勺米粥還輕輕吹了吹,伸到男人嘴邊,這樣看起來乖乖的,喂人吃東西的樣子都這么可愛,讓人食欲都變好了,一口接一口,他滿滿吃了一碗,吃完夏夏還仔細給他擦了擦嘴,怎么看著跟照顧小孩一樣,之前是從他的車里抱出查猜的孩子,擱懷里站他面前一口一個擔心,就這么愛當媽?

    不過他倒也滿意,天天被這小兔伺候的無微不至,受了傷心情能好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

    因為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周寅坤又不讓夏夏睡沙發(fā),偏要讓她跟他一起睡,床就那么小,基本就是抱著睡,每天如此,樂此不疲。

    *

    周寅坤這幾天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動了,晚上夏夏收拾完碗筷,才進門就見他起身往浴室走,“小叔叔,你干什么?”

    “洗洗,臭死了,你聞不見?”之前是耳朵不好使,現(xiàn)在連鼻子也不好使了。

    “不行!還不能洗澡,醫(yī)生說了,怎么也要半個月,不然傷口容易感染的”,她立刻擋在他前面,這小體格兒也不知道能擋得住誰。

    “那怎么辦!就臭著?”

    “要不,要不這樣吧,你用濕毛巾擦擦,可以嗎?至少可以把身上的血跡擦掉,就不會有血腥味了?!?/br>
    男人眸中一閃,“可以?!?/br>
    夏夏轉(zhuǎn)身去端了盆熱水,拿了塊毛巾遞給他,他就那么往沙發(fā)一坐,依舊不動絲毫,“你給我擦,別磨蹭”,敢情這是被伺候上癮了。“疼的很,這手抬都抬不起來”,剛才還能走,現(xiàn)在這狀態(tài)大概跟中風(fēng)也差不多了,哪哪都動不了了。

    明知道他是裝的,可也沒辦法,她把毛巾在熱水里浸濕迭成一個長方形,認真的擦著男人精壯的身體,毛巾熱熱的,她的力道又很輕,某處就開始硬挺,嘖…又開始了,這也能硬…

    沾在毛巾上的血染紅了水,換了一盆又一盆,把他身體每一處都擦干凈,“擦好了,小叔叔”。

    她轉(zhuǎn)身要去倒水,背后又傳來男人的聲音“那兒不擦?臭著?”

    這句說的讓夏夏身體一僵,“我,我不會,要不你自己……”說著她把毛巾遞給他。

    “我動的了嗎?!別磨蹭”,又是那個命令的語氣,下一秒他握著夏夏的手往下身放,“把褲子解開”。

    隔著褲子夏夏都能感受到那粗壯的東西,才解開褲子那東西就彈了出來,“你,你這樣怎么擦?”語氣中透著震驚。

    “縮進去還怎么擦?”說著周寅坤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那硬挺粗壯的東西上,熱毛巾敷在上面感覺就更明顯了,摩擦起來后腰發(fā)緊,那東西脹的難受。

    她心里一顫,再這么下去今天晚上可能都別睡了,“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不能…得好好休息才行?!?/br>
    又是醫(yī)生說……這不行那不行,都硬成這樣了結(jié)果跟他說不行,煩死了。算了,之后有的是時間,反正剛才跟她說之后補上,她也沒說什么,既然沒說不同意,那就是同意,“行吧,那你就把它擦的干干凈凈,這總行吧”。

    夏夏點頭,現(xiàn)在心里出現(xiàn)一個邪惡的念頭——還好他受傷了,不然船上這十多天大概每天都要做,想想心里都打哆嗦。

     

    這晚夏夏做了很長的一夢,夢里她緊摟著的男人,流淌出的血液熾熱燒手,從她的掌心流到手腕又鉆進袖口,蔓延至全身,被灼燒的遍體鱗傷也沒有松手。而周寅坤則是睡了美美的一覺,連個夢都沒有,大概是因為這些天做了太多的夢,夢里的她哭著喚他小叔叔,把自己溫暖的血液渡進他冰冷的身體,還用柔軟的小嘴給他喂了水。

    周寅坤緩緩睜開眼,此時天還沒亮,看著懷里圈著的女孩,總喜歡這樣蜷成小小一團,還真像只小兔。睡這么沉,看來是這些日子累壞了,天天不讓他洗澡臭得跟條爛咸魚似的,跟他這么躺在一起也不嫌熏得慌。自己倒是洗的白白凈凈,聞起來都香香的,撩的人心里癢的很,要不是因為受了傷……想想心里就涼了大半截。果然,跟周夏夏在一起永遠少不了純潔的夜生活,不管以什么方式。

    天慢慢從黑變成紅,海面鋪滿波光,這么看,還挺美。

    “夏夏,太陽出來了?!?/br>
    日輪逐漸探出海平面,胸前蜷著的人依舊熟睡,猩紅的光照著她白嫩的臉蛋,可愛極了。他們一起看過日落,還沒有一起看過日出,埃及人說太陽的升起與落下是生命的起伏和輪回,外面一切都還在繼續(xù),而這狹小簡陋的貨輪客艙里,則是被隔絕的時空,前所未有的踏實,也許是懷里的人毫發(fā)無傷,也許是一起躲避了生命的輪回,當她將身體中一部分鮮血注入他的軀體,那感覺比太陽再暖上幾十倍,不再是幾萬英尺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