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釣魚游戲嗎[全息網(wǎng)游] 第196節(jié)
莫愁:“宮里的熱鬧沒什么好看的,魔教教主150級,剛把南歌子給秒了。” 復活在旁邊的南歌子:“后半句就不用強調(diào)了吧?” 作為明心宮優(yōu)秀弟子,月兔年年也在,順手給南歌子刷了口血,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從小門出去了,她還是需求活動獎勵的。 孤煙直:“我是來當戰(zhàn)地記者的!” 老六:“我就是來看看,看看!” 炸毛:“有點好奇打起來的原因……” 三千:“《逢玉功》??!不能因為金銀老師那三片玉死亡掉落了就真覺得這任務完不成了吧?” 葉今銀:“你那后半句也不用強調(diào)!” 吐槽時葉今銀還騎在馬上,這期間能使用輕功的隊友們都能跑個來回了,沿途他們遇到了不少皇城內(nèi)的守衛(wèi),以及略顯慌亂的普通npc們,救助他們同樣算在參與活動之中,能獲得獎勵,因此在葉今銀抵達目的地時,隊友們就少了好些個。 在越來越大的雨中,南歌子突然說:“我?guī)煾高@些天在做的藥,好像有偽造殘血狀態(tài)以及鎖血的效果?!?/br> 塵埃散去,被摧毀的宮殿廢墟之上,一人身著太監(jiān)的服飾,卻持刀盎然而立,頭頂那長長的血條紅到刺目,皇帝的服飾上繡有龍紋,為華貴的絳紅色,他站在原處的亭子中,身影被雨幕遮掩地模模糊糊,只有龍形紋飾在亭中的燭火下反著光。 此時亮了血條的人不止蕭行止,還有明心宮周溫俞,毒神谷祖竺,闊疏門風長期,焚月教越以晴,清平坊師平寧,碧霞宮若鳶,風雨劍派游千渡,赤血宮東陶客,大正佛教渡會大師,催心寺摩安,銀羽島華承虹,飛花派聞人荊行。 每個人都是各大門派玩家熟悉的門派重要npc,在門內(nèi)的能力也很突出,可以說除去不怎么動手的掌門,他們都能算是第一梯隊的高手。 這十二門派高手圍攻魔教教主的一幕顯然是可以作為宣傳視頻發(fā)出去的,因此孤煙直非常激動地沖進去找合適的機位,然后被蕭行止的群攻一下子拍回復活點。 [魔教教主·蕭行止]:好,很好……很有魄力。 [魔教教主·蕭行止]:我算計了這么多,將《逢玉功》送到你手中,卻沒想反被做了個局,以天子之身引我入局,我蕭行止何德何能呢? [皇帝·段成舟]:不以朕作餌,魔教教主又怎么會現(xiàn)身呢? 蕭行止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還不到三十,沒有半點老態(tài),在交流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在承受其他人的攻擊,但顯然,他的等級很高,雖然有些狼狽,但還是能在眾人的攻擊下不落下風。 [皇帝·段成舟]:教主送的禮物朕收到了,但朕的身體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大約是想要親眼看到朕學了《逢玉功》吧,可惜辜負了你的心意。 他此話一出,葉今銀注意到,《逢玉功》就擺在亭子中間的桌上,玉簡已經(jīng)修復好,攤在一旁。 蕭行止冷笑兩聲。 [魔教教主·蕭行止]:你應該喚我伯父,段式遠宗血脈的后代,果真沒什么教養(yǎng)。 [團隊][孤煙直]:求求 [團隊][金銀花露]:在錄了在錄了= = [團隊][孤煙直]:#拇指 兩人并沒有就蕭行止究竟是不是皇室中人這一點繼續(xù)掰扯下去,但葉今銀把發(fā)生的事情給理清了—— 她不知道最開始的白行知究竟是不是蕭行止假扮的,可繞了這么一圈,顯然是魔教教主想要用這種方式將真正的《逢玉功》送到皇帝手上,皇帝體弱,不可能隨意學習其他功法,身旁也都是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葉今銀看到他身邊那個太監(jiān)的等級都是問號,顯然是隱藏的高手。 而《逢玉功》恰好克制這些高手,越是等級高的人,越無法發(fā)現(xiàn)真功法上的特殊……對普通人來說,無需學習,只要觸摸正品《逢玉功》,就有機會直接領悟蕭無歧當初自創(chuàng)功法時的心訣,進而立刻突破成當世高手。 如果蕭行止的目的是幫助“侄子”擺脫病弱的身體,那就真是一家親的劇情了,但牢里那個老頭曾經(jīng)提過,蕭無歧天生經(jīng)脈寬闊,而葉今銀在學習蕭無歧留下的那部刀法時,也發(fā)現(xiàn)學這個會掉血,要是病了多年的小皇帝真的摸了功法,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爆體而亡,或者變成瘋子了。 蕭行止就像是會來到兇案現(xiàn)場觀察情況的兇手,或許他對皇室有著這種扭曲而固執(zhí)的恨意,但小皇帝偏偏以自身為餌,利用了他的這種心理。 [團隊][金銀花露]:我突然意識到 [團隊][洛城]:嗯? [團隊][金銀花露]: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接到和《逢玉功》有關的任務? 從頭到尾是兩方博弈,期間暗流涌動,但玩家似乎并不需要參與進來,所以魔教老頭反而干掉了葉今銀,讓她手中的三片逢玉功碎片掉落,幫助兩方完成了這黃雀在后又在后的計劃。 玩家反而是因為各種巧合亂入其中,給計劃徒增了一點波瀾。 甚至蕭行止從頭到尾也沒有在意玩家的圍觀,小皇帝并沒有相信這部《逢玉功》,但也沒毀掉,可能又有別的計劃。 葉今銀隔著人群與雨霧,看向風長期的位置,舉起自己拿來的刀,師父抬刀架住了蕭行止退出的一掌,抬手擦去額前的鮮血,淡淡地看了眼葉今銀。 她對葉今銀比了個手勢。 [系統(tǒng)]你的任務物品[無名長刀]已轉化為臨時裝備[大夏龍雀]。 [系統(tǒng)]恭喜你,你可以裝備[大夏龍雀]了。 [大夏龍雀] [一把好刀,上斬妖魔,下辟鬼邪,持刀者可忽視所有負面狀態(tài)效果。] [等級n 1,面對敵人的武器,它永遠能發(fā)揮出高一級的效果。] 葉今銀拔出刀,向前走去,三步后,她以輕功躍起,魔功瞬間浸入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血液開始沸騰,血量再次陡增了一倍,下一秒,大夏龍雀以赫赫威勢壓向蕭行止,他仿佛突然注意到葉今銀的存在,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風長期在此時錯開半身,蕭行止終于抬起刀,與葉今銀長刀相抵。 一聲清音從相撞位置傳出,震響了皇宮深處的銅鐘。 在嗡鳴聲響起的剎那,蕭行止的身影突然如霧氣般逸散至空氣中,藏于雨幕向皇帝所在的位置發(fā)起突襲。 葉今銀腳步一點,同時,清平坊師長老的鼓聲響起,蕭行止的身影浮現(xiàn)了一瞬,可速度變得更快了一絲,眼中瘋狂盡顯,拿鼓聲再變,夾雜著來自碧霞宮的笛聲,葉今銀感覺到內(nèi)力的流動變得更快,她受到了加強,但局勢變化太快,她來不及去查看。 她像一陣風一樣撲入了雨中,所有雨絲在這一刻避開了她,高等級并不會讓技能等級也變高,可葉今銀真的覺得自己的輕功變得更快了,所以她比蕭行止先一步進了亭子。 那太監(jiān)向前一步,擋在皇帝身前,皇帝衣帶飄動,似乎還有其他人護衛(wèi),而焚月教的刀客越以晴突然出現(xiàn)在蕭行止前方,暫緩了他的攻擊片刻,其他人同時趕上。 在亭子的頂部被劍光掀開時,葉今銀擋住蕭行止一刀,突然借他劈刀的姿勢,故意攜他的刀一同劈向桌面的《逢玉功》。 大夏龍雀,上斬妖魔,下辟鬼邪,無堅不摧。 玉石崩碎,與石桌的碎片一同墜落,砸在地面上,再看不出半點絕世神功的模樣。 微怔的蕭行止被其他人聯(lián)手逼出亭子,而葉今銀轉頭,看向一臉愕然的皇帝。 [系統(tǒng)]你的任務[《逢玉功》之謀]已完成。 她知道這個任務并不是白老板發(fā)布的。 ——可能是一言不發(fā)去死的替身,也可能是系統(tǒng)本身,因為只要《逢玉功》還存在,就是蒼生之禍。 玩家或許不應該參與到這一系列任務中,系統(tǒng)也不認為玩家能夠改變什么。 她握著大夏龍雀,重新加入戰(zhàn)場。 雨停了。 作者有話說: 第138章 、以訛傳訛 戰(zhàn)斗之人的倒影落在水洼之上, 又因風動,水洼震蕩,人影被震碎。 蕭行止看向面前的敵人, 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自己的目光平靜到像是已然衰老,即使面容年輕,也能看得出來那軀殼下是一具腐朽的靈魂。 與世間頂尖的敵人對決時,理論上不應該走神, 可蕭行止是在場武功最高之人,所以他有資格這么做。 皇宮中預先設下了陣法, 即使是以蠻力解陣也必定要消耗他大部分精力……何況蕭行止其實并不想破壞這座皇宮—— 幾十年來,他來過宮中許多次。 這是他父親生活過的地方。 他本可以報復性地殺掉所有人, 但一個皇帝駕崩, 還會有另一個上臺, 即使皇帝無用,有手段的皇后也能攝政, 蕭行止自小生活在宮外,沒人教過他什么是政治, 但他知道沒有人能靠武功天下第一當上皇帝, 天下第一也未必撐得過一噸的轟天雷。 小皇帝應該試一試《逢玉功》的,那部功法能讓他短暫地變成一個強大的人, 然后迅速地虛弱下去、瘋狂下去, 卻不會徹底死亡。 在整個大贏被瘋狂的皇帝折磨到只剩下一口氣時, 蕭行止會以顯德太子遺孤的身份出現(xiàn),并獻上降服魔教, 收復西域的功勞, 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帝——他父親是天下之主, 他也該是,自小,母親就是這么告訴他的。 小皇帝換了個更安全的地方,數(shù)名高手包圍著他,謹防蕭行止再次動手,而蕭行止以一雙rou掌擋住了風長期跳劈下的大刀,空氣中似乎存在著某種灼熱而危險的火焰,與冰霜般的刀意撞在一塊,于地面留下深深的刀痕。 蕭行止突然反手握住了葉今銀的刀刃,刀刃沒入他的手掌,血液在墜落前便凝固為深紅色。 [蕭行止]:你的內(nèi)勁有些熟悉。 [蕭行止]:斬意訣么……不止如此! 紗緞纏上他的脖頸,笛聲讓蕭行止的目光恍惚了一瞬,背部因此又添一劍痕,隱隱作痛。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感受到這種痛感了。 上一次似乎是在練劍的時候,他的師父蕭無歧是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劍,天下第一鞭……蕭無歧似乎生而知之,是天生的武學奇才,他能夠在剛摸到武器沒多久后就領悟使用的方式,蕭行止或許是距離他最近的人了,但他追不上對方,所以在對方死前,他甚至不敢暴露自己的野心。 直到多年后,蕭行止才意識到,蕭無歧根本不在乎他的野心。 那是個武癡,他無所謂善惡,只想要對手,天下無敵時,他就走到了末路。 和蕭無歧比起來,蕭長義才是他記憶中最鮮明也最討厭的家伙,他的名字就是這家伙起的,那個人一邊拍他的腦袋,一邊說“你可是魔教的人,怎么能叫‘行知’,是要去考狀元嗎?就叫‘行止’好了,往前走,發(fā)現(xiàn)走錯路,要知道停下來!” 年輕的刀客似乎以某種特殊的方式提升了自己的心法級別,還不能靈活使用,可行動中卻有一絲蕭長義的影子。 [蕭行止]:你師從何人?出刀如此瘋狂,不顧后路,難道說也該是我魔教中人嗎?哈哈哈哈—— 葉今銀:“我buff就剩三分半了還顧個毛??!” 葉今銀:“毛毛我不是在說你……魔教不景氣了,教主也得兼任hr了嗎?我?guī)煾妇驮谂赃?,我是不可能轉投魔教的!” 蕭行止并不是為了得到答案,也不在意此人奇怪的回答。 詢問仿佛成了他的本能,在他只有三四歲時,他就一直追著母親,問她自己的父親究竟在哪里。 母親名為“白芷”,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因為家中只有他和母親二人,所以她每日都忙于生計,答不出來話時,就會用各種問題打發(fā)他,她會問“平安今日背了什么書?”“平安知道外面那只鳥兒叫什么嗎?”,他們約好了答案換答案,若是蕭行止能夠答出來前幾個,她就會特地將最后一個問題設置成他絕不會知道的。 上到了五歲,母親終于給蕭行止取了大名,“我們平安那么聰明,以后或許會當大官呢?你便叫行知如何?” ——母親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她會寫字,讀過書,會刺繡還懂律法,她曾經(jīng)是罪官家的小女兒,掖入宮中十年后,成為了顯德太子的侍女。 蕭行止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母親漸漸沒了能為難他的問題,也一點點被他發(fā)現(xiàn)了秘密……八歲那年,他發(fā)現(xiàn)了最為激動人心的秘密,他出生于顯德太子薨逝那年,是太子的遺孤,可宮廷深不可測,有人試圖暗害太子,母親才從宮中逃了出來。 “這皇位上的人,既無賢名,也無能力,我父乃正統(tǒng),我才應該當皇帝啊……” [蕭行止]:我父乃顯德太子,我才應該是這天下的主人! 他的一只耳朵已經(jīng)無法聽清楚,鮮血從耳側流下,山影重重疊疊,刀光于此刻破開山影,狠狠劈在他的肩頭。 葉今銀:“顯德太子?” 持刀者似乎有些迷惑不解,她微側著頭,仿佛在聆聽什么,目光從迷茫變?yōu)閵A雜著憐憫的淡淡厭惡。 她說:“怎么可能?” 她說:“你被騙了吧?她不可能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