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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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昏迷的頭三個月,陛下?始終堅信她?只是毒性未解,才?遲遲未醒,是以廣貼皇榜,全天下?征集名醫(yī),凡是能治好皇后的,黃金萬兩,封官拜爵,世襲罔替。 可?一個個名醫(yī)進(jìn)宮,用盡天南地北各種偏方奇招,皆束手?無策。 陛下?不死心,又請來一大?批高?僧名道,替皇后娘娘誦經(jīng)招魂,甚至不惜以血入經(jīng)書,以向蒼天表明誠心。 縱然他以血入墨抄了一本又一本經(jīng)書、畫了一道又一道符咒,皇后依舊不省人?事,毫無動靜。 前?兩年里?,他盡人?事,將他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試了。第三年,他大?抵是認(rèn)命了,不再折騰尋醫(yī)問藥、求神問道,只要她?的軀殼還有溫度,她?的呼吸尚在,他權(quán)當(dāng)?她?是睡著?了。 他會給她?修剪指甲、頭發(fā),會給她?擦臉沐身,偶爾得空,會抱著?她?一起賞花賞月看晚霞。 這些行徑,初看詭異荒誕。但一日日過去,宮人?們也都習(xí)以為?常,反正他們這位陛下?從小到大?都不怎么正常。 世人?皆贊皇帝對皇后不離不棄,余明江卻清楚,皇后才?是陛下?的精神支柱—— 若皇后真的斷了氣,陛下?的心氣兒怕是也要跟著?散了。 還好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三年堅守,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 “陛下?,您快進(jìn)殿瞧瞧吧,皇后娘娘也盼著?見您呢!”余明江笑著?又提醒一遍。 蕭景廷這才?如夢初醒般,松開手?,大?步往殿內(nèi)走去。 可?才?走兩步,他又折身返回。 余明江微愣:“陛下??” 蕭景廷站在他面前?,一向穩(wěn)重從容的臉龐罕見露出一絲局促:“大?伴兒,朕現(xiàn)下?看起來如何?” 就如情竇初開的少年郎第一次約見心上人?,他抬手?理了理袍袖,又扶了扶玉冠,仍覺不夠完美,濃眉擰起:“不然朕先去沐浴更衣,再換身新做的衣袍?” 余明江哭笑不得,掖著?眼角哽噎:“陛下?好得很,一如既往的風(fēng)姿卓然?!?/br> 蕭景廷聞言,薄唇輕抿:“真的?” 余明江點頭:“真的,老奴以人?頭擔(dān)保,皇后娘娘見著?您定然滿心歡喜,絕無任何不妥?!?/br> 有了這話,蕭景廷才?稍安心般,斂容握拳,抬手?闊步朝殿內(nèi)去。 望著?那道頎長身影,余明江滿眼欣慰,轉(zhuǎn)身又對著?天邊雙手?合十,虔誠祈禱:“佛祖菩薩,求您保佑陛下?和娘娘長命百歲,白首到老,莫要再為?難他們了。” 鎏金香爐龍涎香濃,軒窗半敞,微風(fēng)吹拂明黃色幔帳,絳紫流蘇輕輕搖曳。 屏風(fēng)后那又疾又穩(wěn)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即將邁入內(nèi)室時,又忽的停住。 蕭景廷站在屏風(fēng)后,呼吸急促,心跳狂亂,明明一直盼著?這一日,可?這一刻真的到來,反倒生出一種近鄉(xiāng)情怯之感?。 他的晚晚,真的回來了么? 垂在一側(cè)的長指握緊,他屏息凝神,終是邁出那一步。 才?將繞過屏風(fēng),窗邊鏡臺那道端坐的窈窕身影直直映入眼簾。 她?還在描唇,聽到動靜,手?持嫣紅唇紙側(cè)過身,隔著?初秋干燥微涼的空氣,美眸流轉(zhuǎn),靈動盈盈。 四?目相接的剎那,周遭一切好似凝住。 蕭景廷只覺渾身的血液好似也凍住,唯有胸腔間那顆心臟仍舊鮮活地、振奮地、亂了章法地聒噪。 窗牖照進(jìn)的明凈陽光里?,那描眉點唇的美人?兒明眸彎起,只一個眼神,就足以叫他肯定,是她?回來了—— 他的晚晚回來了。 “陛下?還愣著?作甚?” 她?放下?唇紙,眸中笑意?更深,嘴上卻故意?嗔道:“難道臣妾昏迷這一陣,您就忘記臣妾了?那臣妾這顆心可?真要傷透了。” 是她?。 是那個裝模作樣的小戲精。 蕭景廷只覺胸前?諸般情緒如一陣又一陣巨浪激烈翻滾,喜悅與激動快要沖破胸膛,他下?頜繃緊,大?步朝她?走去。 鏡臺前?的陸知晚看他這副繃著?臉氣勢洶洶的模樣還嚇了一跳。 這是要找她?打架?還是她?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迎接他,這傲嬌的男人?不高?興了? 她?從月牙凳上起身:“陛……唔!” 一個“下?”字還沒出口,一條長臂猛然勾住她?的肩膀,下?一刻,她?的腦袋就被摁進(jìn)男人?健碩的胸膛。 這個肌rou觸感?,和之前?好像沒什么區(qū)別。悶在胸肌之中的陸知晚如是想著?。 不過感?受到男人?摟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緊得她?快喘不過氣了,她?還是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松開些,不然剛醒來就要被你悶死了?!?/br> 蕭景廷聞言,額心猛跳,連忙松開她?,垂眸緊張查看著?:“可?有哪里?不舒服?” 陸知晚為?他這副緊張模樣愣了下?,而后輕松笑道:“沒有不舒服,我?又不是瓷做的娃娃?!?/br> 蕭景廷沒說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低著?頭,深深望著?她?。 陸知晚仰著?臉,對上面前?這雙幽深眼瞳,心下?驀得有些發(fā)虛。 聽余明江說,距離她?昏迷已過去三年。這狗男人?不會相思成疾,精神有點變態(tài)了吧? 她?這邊剛準(zhǔn)備張嘴,男人?總算開了口,嗓音卻如砂礫般又沉又?。骸安辉S再說死?!?/br> 陸知晚微愣。 “朕沒辦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br> 蕭景廷黑眸是深不見底的痛色,搭在她?肩頭的大?掌收緊:“所以晚晚,答應(yīng)朕,別再拋下?朕……等朕死了,再回你的妖怪洞可?好?” 聽到前?半句話,陸知晚心尖酸澀得一塌糊涂,聽到后半句,她?腦中冒出好幾個問號,什么妖怪洞?誰是妖怪啊?。?/br> 柳眉輕皺,她?撇著?嘴看向面前?的男人?。 蕭景廷見她?蹙眉,還以為?她?不愿答應(yīng),面色僵凝:“晚晚?” 陸知晚仍撇著?嘴,少傾,她?抬起手?,捏了捏男人?的臉龐,氣鼓鼓地一字一頓:“你才?是妖怪!” 蕭景廷微怔。 陸知晚還想繼續(xù)捏,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他鬢角摻雜的白發(fā),心尖好似被針扎了一下?,微微刺疼。 那捏著?臉的手?指也不禁松開,緩緩撫向男人?整齊的鬢角,指尖輕顫。 便是過了三年,他也才?二十六,如何就生出了白頭發(fā)。 纖細(xì)指尖被大?掌握住,她?抬頭,對上蕭景廷的眼。 他笑意?苦澀:“是不是老了,不如以前?俊秀了?” 陸知晚聞言,眼眶不禁發(fā)熱。 三年。 她?在現(xiàn)代不過三月,他卻在古代守了她?整整三年。 三年時光,一千多個日夜,她?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度過。 “不老。” 強(qiáng)壓下?鼻間酸意?,她?含著?淚,彎眸朝他笑:“我?的阿寅還是很俊的。” 蕭景廷聞言,眉目才?舒展開來,不過很快又想起什么,凝眸看她?:“你這聲阿寅,是在喊朕,還是在喊那個……” 稍頓一下?,他才?尋到個合適的詞:“心智五歲的小兒?” 陸知晚:“………” 五歲吃二十三歲的醋,二十六歲吃五歲的醋,不愧是你,大?興醋王。 但見男人?一臉認(rèn)真等著?她?的回答,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無論幾歲,阿寅就是陛下?,陛下?就是阿寅,還是說……陛下?恢復(fù)心智了,就不許我?這般親密喚你?” 蕭景廷自是知道阿寅喚起來更為?親昵,可?她?喊他阿寅,總叫他想起心智倒退的那段時日—— 實在尷尬地?zé)o地自容。 冷白俊顏飛快閃過一抹緋紅,他咳了兩聲,斂眸認(rèn)真道:“若論親近,還有許多比阿寅更好的稱呼。” 陸知晚疑惑:“比如?” “朕比你年長,你可?喚朕哥哥,譬如寅哥哥、情哥哥……” 見她?瑩白臉頰悄悄攀上緋色,蕭景廷薄唇微翹,忽而俯下?身,湊到她?耳邊:“又或者,你喚朕一聲好夫君?!?/br> 男人?說話間的熱息拂過耳側(cè)肌膚,酥酥麻麻的癢。 陸知晚耳根都不由guntang,心下?罵他厚臉皮,剛要往后躲,男人?卻預(yù)判她?的動作,一把勾住了她?的腰。 她?錯愕抬眼,卻見那張好看的臉龐在眼前?放大?。 下?一刻,唇瓣覆上一抹久違的柔軟溫?zé)帷?/br> 濃密長睫顫了兩下?,而后緩緩閉上眼,兩條綿軟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這份回應(yīng)叫男人?眸色愈暗,緊叩著?那把細(xì)腰,吻得更深。 第63章 這?個吻持續(xù)很久, 久到嘴唇紅腫,氣氛曖昧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燒起來,蕭景廷才停下。 明明那雙狹眸間的暗慾如蟄伏海底的巨獸呼之欲出, 他并未更進(jìn)一步,而是如視珍寶般捧起陸知晚的臉, 以額抵額,鼻尖貼著鼻尖,磁沉嗓音啞得厲害:“晚晚,朕好想你?!?/br> 積壓三年的思念宣泄出口,這?一回終于有了回應(yīng)—— “我也是?!?/br> 陸知晚揚起臉,瑩白雙頰殘紅未退, 烏眸也因熱吻蒙上一層氤氳水霧:“想你……很想很想你……” 所以在慈悲寺的老和尚告訴她,有辦法助她回到大興時,她喜出望外。 只是回到大興, 注定要與家人?分離。 盡管老和尚說, 按照兩個世界的時空流速, 她在大興朝活六十?年,相?當(dāng)于現(xiàn)?實過去六十?個月, 也就是五年。 若這?五年她在現(xiàn)?代的身體能像之前一樣保持基礎(chǔ)生命體征,也許在那個世界結(jié)束后, 還有回到現(xiàn)?代的可能。 但這?個可能,誰也說不準(zhǔn)——也許能回來,也許再也回不來,這?是一場豪賭。 是拒絕任何風(fēng)險, 待在現(xiàn)?代, 陪伴家人?,回歸從前的生活。還是來一場未知的賭, 回到古代尋蕭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