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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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后看著跪地的侄女,眉眼間?難掩失望與無力,甩開?她扯著衣袖的手,含淚痛斥:“虞兒,你怎么…怎么變成了這樣!從?前?你膽大?包天給陛下飲食中下藥,已是滔天大?罪!現(xiàn)在你竟然還?敢安排刺客,意欲行刺宮妃!你當陛下是傻子,還?是當我是傻子,難道陸知晚在行宮遇刺,我們查不到你身?上嗎?” 顧貴妃眸光閃了閃,唇瓣囁喏:“我…我知錯了,姑母,是我糊涂了!我再也不敢了!可?是今日行刺之事,真?的與我無關(guān)!” 真?的知錯了嗎? 顧太后盯著她梨花帶雨的臉,恍然想?起上一回,她給皇帝下藥被發(fā)現(xiàn)時?,也是這般哭著跪在自己與兄長面?前?,口口聲聲說著錯了,再也不敢了—— 可?下一次,她依舊敢! 她有灼灼野心,又深知背后有姑母、有父兄給她撐腰,她有恃無恐,有何不敢? “虞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br> 顧太后抬手按了按漲痛的額心,在顧貴妃再次開?口之前?,她揚聲喊道:“來人!” 很快有宮人應聲上前?:“太后?!?/br> 顧太后肅著面?龐道:“將?貴妃帶回她的側(cè)殿,嚴加看管,無哀家諭令,不得外出一步!” “太后!”嬤嬤詫異。 “姑母——!”顧貴妃也喊道:“我真?是冤枉的,這事跟我無關(guān),姑母明鑒!” 顧太后此刻心煩得很,再不想?聽她多說一個字,只抬了抬手,讓宮人們將?人拖下去。 前?腳顧貴妃被帶下去,后腳顧首輔等人便來到。 顧太后斂起面?上神色,稍理袍袖,莊嚴肅穆地往外殿走去。 *** 月升月落,朝陽升起,又是一個明光萬丈的夏日清晨。 九清山往東三十里地,一個不起眼的農(nóng)家小院里,雞鳴狗吠,炊煙裊裊升起。 “阿爺,阿奶!” 小女孩清脆的嗓音在明凈陽光中快活響起:“嫦娥jiejie醒了!” “哎喲,醒了就好,正好這湯藥也煮得差不多?!?/br> 一身?灰色粗布麻衣的老大?爺將?藥簍里的草藥倒出來,轉(zhuǎn)身?對灶頭的老大?娘道:“老婆子,你給那姑娘送去吧?!?/br> 老大?娘應下:“好,這就去?!?/br> 簡陋卻整潔的茅屋里,剛睜開?眼睛的陸知晚盯著灰蒙蒙的屋頂,腦袋還?有些發(fā)懵。 這是哪兒?陰曹地府? 地府這么簡陋的嗎? 恰好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她扭頭看去,便見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進來。 陸知晚:“……”這應該不是孟婆和她的湯吧。 “姑娘醒了,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老大?娘將?手中托盤放在一側(cè)的桌上。 陸知晚此時?也反應過來,她大?抵是賭對了——劇情果然不會這么早就叫他們兩個反派下線! 她活著,那蕭景廷肯定也活著! 劫后余生的喜悅涌上心頭,她撐起身?,看向那位大?娘:“請問……陛……我的……” 她嗓音沙啞而粗嘎,改口道:“我的夫君在哪?他可?還?好?” “哎唷,姑娘先躺下說話,身?上還?那么多傷呢。”老大?娘上前?扶著她,又安慰道:“你別擔心,你夫君在隔壁屋里躺著呢。他傷得可?比你重多了,我家老頭子把你們帶回來的時?候,他就在發(fā)高熱,燒了整整一個晚上,今早好不容易才退了些。只是他的傷太深了,尤其肩胛骨那道箭傷,那樣深,又流那么多血,實在嚇死人!” 聽得這話,陸知晚忍著渾身?刺疼,再次嘗試起身?:“我想?去看看他?!?/br> “別急別急?!?/br> 老大?娘道:“我知道你緊張你夫君,只是你也得先緊著自己的身?體呀。你先喝藥,進些水米,再去看他也不遲。” 怯生生躲在桌子旁的黃毛小姑娘也探著腦袋,附和道:“是呀,嫦娥jiejie別急,你夫君還?沒醒吶?!?/br> 陸知晚被她這句嫦娥jiejie叫得一愣,老大?娘端起湯藥,哭笑不得:“鄉(xiāng)下丫頭沒見識,瞧見姑娘花容月貌,就覺得你是嫦娥下凡,便這樣喚你了。” “這樣?!标懼砜孔w麥皮枕頭,接過湯藥:“多謝大?娘,我姓陸,你們喚我小陸即可??!?/br> “可?不敢。” 老大?娘連連搖頭,見陸知晚慢慢喝起湯藥,感?慨著:“老婦雖出身?鄉(xiāng)野,但看陸姑娘和你夫君的容貌穿戴,定然不是尋常人家。你們是遇上盜匪了么,怎的傷成這樣,躺在河岸上?” 躺在河岸上?陸知晚眸光輕閃。 昨日傍晚的記憶涌上腦海,她記得她拉著蕭景廷跳下懸崖,耳邊是極速呼嘯的風,那種可?怕的失重感?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壓根無法?思?考。 也不知下墜了多久,他們栽進了一片冰涼的、深不見底的水中。之后,她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便是現(xiàn)在,她和蕭景廷被這戶好心農(nóng)家所救。 “我家老頭子姓孫,姑娘喚我孫大?娘就行,這是我家小孫女,瑩瑩?!?/br> 孫大?娘緩聲道:“我們是這山下的藥農(nóng),瑩瑩她爹前?兩年進山采藥,不慎從?崖上墜落,丟了性命?,摤撍镞€?年輕,就被她娘家人接回去,重新改嫁,只丟下瑩瑩這么一個小丫頭,跟著我和老頭子過日子……” “昨日我家老頭子采藥歸來,路過河邊,先是發(fā)現(xiàn)了你,又往前?走了段路,才發(fā)現(xiàn)你夫君。還?好老天保佑,你們倆尚有余息,撿回一條性命,真?是謝天謝地?!?/br> 陸知晚聞言,只道她和蕭景廷是出門游玩的夫妻倆,路上遭仇家報復,不慎跌入山崖。說罷,又與孫大?娘再三道謝。 孫大?娘連連擺手:“別這么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就當攢功德,讓老天爺保佑我們多活幾年,能多庇佑我們家瑩瑩一些時?日。” 又閑聊一陣,陸知晚喝罷湯藥,吃了半碗魚rou粥,身?上也有了些力氣。 她再次提出要去看蕭景廷,這回孫大?娘也沒攔她,只道:“姑娘慢些,你的腿傷得不輕,本不該下地的……” 方才躺著還?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下動作起來,陸知晚也感?受到一陣撕裂的疼痛。 掀被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傷處的確不少—— 好在大?部分都是皮外傷,最為?嚴重當屬右腿。據(jù)孫大?娘所說,大?抵是被山石利壁刮傷,豁開?一道皮開?rou綻的駭人口子。 此刻敷了草藥,纏了紗布,倒避免直面?那鮮血淋漓的情況。 在孫大?娘和瑩瑩小丫頭的攙扶下,陸知晚艱難地往隔壁屋子移動。 “本來是想?把你們倆口子放一個屋的,但你夫君昨夜燒得厲害,須得有人一直看顧著,不然沒人盯著,燒壞腦袋可?糟了。”孫大?娘解釋。 陸知晚理解地頷首:“麻煩大?爺大?娘了?!?/br> 走進隔壁屋子,一股nongnong草藥味撲面?而來,細嗅還?冗雜著淡淡血腥味。 在那窗戶半敞的簡陋長炕上,那道熟悉的高大?身?軀平躺著,一動不動,半明半昧的光影打在他的臉龐,叫那本就失血蒼白的皮膚幾近透明。 有那么一瞬,陸知晚覺得眼前?之人像是一簇陽光下的冰雪,下一刻就會消失。 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掌牢牢地揪住,她眼眶發(fā)熱,鼻頭酸澀,險些要落下淚來。 “陸姑娘……” “我沒事?!?/br> 扶著門框的手緊了又緊,好不容易壓下心底涌動的情緒,她慢慢挪到長榻邊。 孫大?娘見她這般,輕嘆口氣:“姑娘別太難過,你夫君年輕力壯,身?體底子也好,不久就能好起來的?!?/br> 陸知晚勉強擠出一抹笑:“我相信他會的?!?/br> 孫大?娘又安慰兩句,便很有眼力見地帶著瑩瑩小丫頭離開?,將?空間?留給這一對苦命鴛鴦。 木門重新掩上,屋內(nèi)一片悵然的闃靜。 陸知晚坐在榻邊,靜靜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烏發(fā)凌亂披散著,穿著件粗糙卻整潔的灰褐色男人衣袍,輪廓立體的臉龐失了血色,如紙般蒼白,右頰還?有一塊三指寬的紅色擦傷。 明明這般狼狽憔悴,卻絲毫不損他的俊美,反倒添了幾分破碎之感?。 從?前?在電視上看到美人戰(zhàn)損妝,陸知晚會斯哈斯哈舔屏?,F(xiàn)在真?的看到喜歡的人傷成這樣,她壓根沒有心情欣賞美貌,只一個勁兒的鼻酸,心疼得想?哭。 “蕭景廷……”她啞著聲音輕輕喚著,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額頭,那溫度依舊燙著。 雖然不高,但低燒一直不退,也很危險。 陸知晚神情凝重,又想?起孫大?娘說他傷得很重。 遲疑片刻,她抬手掀開?男人身?上的薄被,而后伸向他衣袍的系帶—— 男人健碩的身?軀緩緩映入眼簾,寬肩窄腰,堅實腹肌,壘塊分明。 只是肩背處纏繞的那一大?片染血繃帶,以及他身?上深淺不一的遍布傷口,破壞了這具身?體的完美,叫人看得眉頭緊皺,心口作疼。 “蕭景廷,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將?他的衣袍重新系好,陸知晚牽過他的手,低下頭,臉頰輕蹭了蹭他的手背,長睫顫動:“看,我們多厲害啊,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都沒死,可?見老天爺還?是眷顧我們的……” “既然它想?要跟我們斗,那我們就跟它斗。我就不信,它真?就強大?到一點弱點都沒有?若是真?的無懈可?擊,為?什么你才推行削藩令,它就急著放大?招修正劇情呢?可?見他慌了?!?/br> “……也不知道現(xiàn)在行宮那邊怎么樣了?出了這樣的事,太后娘娘一定很著急,應該已經(jīng)?派人來找我們了……” “你快點醒來吧,醒了我們就趕緊回去,宮里有御醫(yī),還?有上好的藥材。等傷口治好了,就好好查一查那些黑衣人的來路,找他們算賬?!?/br> 雖然知道是劇情引力搞的鬼,但那些黑衣人的來路尚且不明,也不知是哪一派的人馬。 陸知晚握著蕭景廷的手,坐著沉思?。 臨近午時?,瑩瑩小丫頭輕手輕腳走進來,喚她去吃飯。 陸知晚應了聲好,又看了眼仍舊昏睡的蕭景廷。 “我先去吃飯,待會兒再來陪你?!彼p聲說著,松開?他的手,又替他將?被子掖好。 瑩瑩小丫頭上前?扶著陸知晚,見她悒郁不樂的模樣,想?了想?,小聲安慰:“陸jiejie,大?哥哥會沒事的?!?/br> 陸知晚低頭,朝這個年方七歲卻格外懂事的小丫頭笑了笑:“我知道,他會好的?!?/br> 一定會的。 她堅信著。 大?概是心誠則靈,傍晚時?分,紅霞漫天,榻上的人總算有了動靜。 看著他顫動的長睫,緩緩睜開?的眼眸,陸知晚難掩激動:“陛下,你總算醒了!” 似是昏睡太久,男人漆黑的眼眸蒙著一層淡淡霧氣,顯出一種初生的純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