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美人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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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晚低頭?看了看腰間那只手,臉頰不由guntang,心?下也懊惱不已。 「早知?道就不坐上來了!戲過了?!?/br> 「算了算了,坐都坐了,有什么好緊張的!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br> 深深緩了兩口氣,陸知?晚心?緒稍定,繼續(xù)說起正事:“臣妾知?道陛下待臣妾好,這才抬舉封臣妾妃位,臣妾感激不盡。只是臣妾入宮才半年,突然升了這么多,莫說外人非議,就連臣妾自己?都覺得惶恐……” “你不想封妃?” “???” 陸知?晚愣了下,對上男人灼灼逼來的視線,不由緊張:“倒…倒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愛重臣妾,給臣妾這份榮寵,臣妾自是高?興的。就是太快了點……” 「一口吃不成胖子,咱循序漸進?慢慢來嘛?!?/br> “圣旨已下,無法更?改?!?/br> 蕭景廷懶聲說著,覺得手中空空無聊,索性抓過陸知?晚的手放在掌心?把玩著:“你若覺得盛寵太過,無福消受,那過些天,朕把你送回流霞軒。” 陸知?晚:“……” 「這狗男人怎么回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這么極端的嗎?」 “臣妾也不是這個意思?了。”陸知?晚任由他揉捏著她?的手,面上笑得溫溫柔柔:“陛下所賜妃位,臣妾心?頭?歡喜。只是外頭?那些言論,臣妾也略有耳聞……臣妾懇請陛下,若您真的想對臣妾好,那封妃冊禮能免就免,不能免就盡量低調(diào)……” “你不覺會覺得委屈?” “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比什么冊禮都強,臣妾一點都不委屈?!标懼?晚滿臉善解人意。 蕭景廷壓低眉眼,看了她?好一陣子。 確定她?并未口是心?非,才再次開口:“你這幾?日,就是為?著這事憂心??” 陸知?晚正愁著該如何開口勸他努力當個明君,一聽他這問,眼珠轉動,福至心?靈,忽然有了主意。 “不瞞陛下,流星降下那夜,臣妾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嗯?”蕭景廷又勾住她?一縷發(fā)把玩。 陸知?晚也懶得管他摸這摸那,醞釀好悲傷情緒,娓娓將原著里她?能記起的關于昏君與jian妃的故事以夢境口吻說出。 “……夢中的陛下昏庸無道,臣妾也驕奢yin逸,弄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最后山河破碎,官逼民反,起義軍打著‘清君側、誅jian妃’的口號,殺進?了皇宮......” 說到這,她?順勢倒入男人懷中嚶嚶啜泣:“那些人逼著陛下您退位,嘴上說著會奉養(yǎng)您終老,實則將您囚于暗室,還以毒酒害了您的性命。當然臣妾也沒好到哪里去,被大火活活燒死?在了麗風殿……陛下,臣妾實在害怕?!?/br> 蕭景廷聽著她?這個離奇而大膽的夢,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 他試圖去聽她?的心?聲,卻什么都聽不到。 難以判定真?zhèn)巍?/br> 可她?靠在他懷中,那輕輕顫動的睫毛,似乎真的在害怕。 “一個夢而已……”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是被東山那場天災駭住了,明早朕讓御醫(yī)再給你瞧瞧?!?/br> 陸知?晚也知?道這樣的事說出來很難叫人相信。 也就是蕭景廷比較不正常,換做其?他尋常的皇帝,聽到這種晦氣的話,怕是早就把她?拖出去打死?。 「到底怎樣才能叫他信我啊??!」 陸知?晚內(nèi)心?正哀嚎著,頭?頂忽又傳來男人低沉嗓音:“隔了這幾?日,你還將夢里之事記得如此?清楚,可見這夢的確叫你印象頗深。你可記得那叛軍頭?領姓誰名誰,是何模樣?” 陸知?晚有些遲疑。 說的太多太詳細,怕蕭景廷真把她?當妖怪抓起來。 可說的太少太粗略,又怕他不當一回事。 唉,這可太難了。 糾結一番,她?決定折中,透露個大概信息,起碼叫他能防備一些:“夢里那支攻入京師的叛軍,是從(豫章)方向來的……” 蕭景廷蹙眉:“什么方向?” 陸知?晚:“(豫章)?!?/br> 蕭景廷:“……?”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她?在戲耍他。 陸知?晚也從蕭景廷的表情里意識到了什么。 不會又是坑爹的劇情引力在搞鬼吧。 “陛下,方才臣妾說的,您可聽到了?” 蕭景廷沉默一瞬:“你有說話?” 陸知?晚:“……” 咬了咬唇,她?又連著說了好幾?遍豫章,甚至直接爆出“豫章王”、“趙文紹”這些名字,蕭景廷卻像和她?隔了一層透明墻壁般,聽不見,甚至看不見她?的嘴巴在動。 為?了防止蕭景廷覺得自己?瘋了,陸知?晚也不再嘗試——她?基本可以確定劇情引力在保護原著的主線,直接給她?消音,禁止她?向蕭景廷透露更?多信息。 這狗逼的原劇情。 陸知?晚忍不住心?底爆粗口,再看蕭景廷擰眉沉思?的模樣,她?只得盡量圓回來:“許是上天不許臣妾泄露太多天機,造反之人是誰,臣妾實在記不得了,只記得夢中陛下與臣妾的所作所為?,以及最后的下場……” 「阿寅你可長點心?,聽我一句勸,咱倆從今天開始洗心?革面,你當個明君,我當個賢妃,沒準能有一線生機呢。」 蕭景廷眸光輕閃,這膽大包天的女人,腦子里一天天都是什么亂七八糟。 沉吟片刻,他看向她?:“你的意思?,朕大致明白了。” 陸知?晚一喜:“真的?” 蕭景廷:“你既想低調(diào)些,那冊禮就照你的意思?,一切從簡?!?/br> 陸知?晚:“嗯嗯,好?!?/br> 蕭景廷:“明早朕再讓御醫(yī)給你開些安神藥,你好生調(diào)養(yǎng)一陣,應當不會做這些怪夢了?!?/br> 陸知?晚一怔:“……?” 什么嘛,他還是不信?。?/br> *** 翌日,陸知?晚覺得她?快要郁悶死?了。 送走御醫(yī)后,她?仍不死?心?,試著用筆寫下原著劇情。然而,任何涉及男女主劇情的內(nèi)容都會神奇消失在宣紙之上。 但關于昏君和jian妃的劇情,她?寫下來,并不會消失—— 這點特殊,并未叫她?有絲毫安慰,反而愈發(fā)的沮喪,就好似在打斗地主,對方手拿大小王以及一串好牌,入場直接點了明牌,仿佛在傲慢嘲笑她?:“看吧,就算你告知?蕭景廷一切,你們倆的結局也已經(jīng)注定,無法更?改,還是乖乖等死?吧。” 等死?、等死?、等死?…… 難道真的只能等死?嗎? 陸知?晚郁郁寡歡,憂慮不已,想得煩了,甚至還異想天開,不然自己?跑去金陵暗鯊男主好了——當然,也僅限于腦補。 眼見她?成日愁眉不展,吃飯都不同往常那般積極,蕭景廷幾?乎將太醫(yī)院所有的御醫(yī)都派去給她?看了一遍。 御醫(yī)的答復十分統(tǒng)一:“昭妃娘娘身體無礙,只是憂思?過度,心?病還須心?藥醫(yī)?!?/br> 而她?的心?病,蕭景廷也清楚,那個離奇晦氣的夢。 這日夜里,在陸知?晚又一次烙煎餅般翻身后,蕭景廷撐起胳膊,反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不許動了?!?/br> 感受到身上陡然覆壓的沉重身軀,陸知?晚瞪大了眼:“陛…陛下?” 「怎么就突然壓了上來?難道他……」 「可我現(xiàn)在實在沒什么心?情啊?!?/br> 「算了算了,壓都壓了,配合一下吧。反正過幾?年都要死?了,總不能死?之前,還沒開過一頓葷吧?」 思?及此?處,陸知?晚放松身軀:“臣妾不動了……” 她?也懶得動,他動她?享受就是。然而等了一會兒,身上男人卻沒半點動靜。 「難道他不會?」 陸知?晚剛想開口,男人忽的低下頭?。 粗重的熱息拂過肩頸處,guntang潮濕,少傾,一陣不輕不重地疼意傳來。 陸知?晚怔住,他……咬她?? 不等她?反應,男人就直起身,躺回一側,“朕是叫你好好睡覺,別翻來覆去?!?/br> 陸知?晚:“……” 「那你就直說啊,突然壓上來害我誤會。不過這男人是屬狗的嗎,竟然咬人!」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被咬的那塊,一道淺淺的牙印。 “陛下,您咬臣妾作甚?”她?委屈嘟噥。 “……” 蕭景廷也答不上來,就一瞬間,忽然想要與她?親近一些。 可除了牽手、擁抱,他不知?還有何方法表示親密。 沒人教他這個。 而據(jù)他觀察錦貍苑里的貓兒們,它?們表達親密的方式,會打鬧啃咬、會互相舔舐身上的毛。 昏暗帷帳之內(nèi),龍涎香暖,一片靜謐。 良久,黑暗中響起男人沉啞的聲音:“朕想到要你做的第三件事了。” 陸知?晚疑惑:“什么?” “你來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