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氳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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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元手里一頓,往他看了眼:“對,上回沒見成?!?/br> 回話的同時,心中生出一絲詫異。以往,賀勘很少詢問她什么,甚至不會在乎,今日怎的開口了? 賀勘收回視線,手一伸抓上桌上的帕子:“郜家是跑海運的罷?” 話到這兒,孟元元明白上來,他為何問到郜家。大概是因為賀滁的原因,賀勘最近對于航運的事很是在意,郜居下過南洋,便也隨口問問。 “太亂了,不必整理了?!辟R勘道,指的是那一堆亂紙。 孟元元不喜歡半途而廢,手里還是一張張順著:“不算亂,順著字句的頭尾,很快會理好。” 說著,她看了一眼紙張的末尾,隨后在桌上翻找對應(yīng)的下一張,對齊理順。 “你能看懂?”賀勘問,寫在紙上的字不同于嘴中說出的話,之乎者也的,一般人難看懂,更不說他上頭記了不少海外的東西,器物、地名、風俗…… 女子大多讀書少,看些易懂的雜書便罷了,這樣記錄文志是看不下的。這一點,在秦淑慧身上就能驗證,僅些簡單的書籍就讓她一臉苦相。 “有些罷?!泵显獞?yīng)了聲,沒太多在意,只是見到某些海上地名的時候,手里會停頓一下。 輕微的紙聲,搖曳的燭火。 她的手指靈活,哪怕?lián)旒埖臅r候也有一股獨特的輕盈,這和她打小練習彈阮有關(guān)。很快,一沓子亂紙被她打理整齊。 “好了?!泵显p手一送,給去了賀勘面前。 賀勘正打開方才的帕子,注視著上面的兩枚物什,細細看著。聞言,他抬頭,伸手接過,沒想到她這樣快。 他隨后翻了翻,居然每張的順序都是對的。原本以為要再費時寫一份,如今虧著她能撿回來整理好,省了一番功夫。 “辛苦你了?!辟R勘手指摩挲過紙面,遂放去桌邊一角,“去人家,要帶些禮物罷。” “自然的。”孟元元嘴角軟軟一勾,然后看去了賀勘的手邊。桌面上鋪著一方雪白的帕子,上頭兩枚鮮紅的小物什。 是兩塊珊瑚,只是不大,皆是小拇指大小,看著像是大株上截下來的小枝。 賀勘頷首:“明日正好有車去碼頭,你可以跟著?!?/br> “好?!泵显獞?yīng)下,想著這樣也方便。 年底了,賀家底下不少莊子會運送東西來,想是馬車去碼頭取東西罷。隨之,她對他欠了下腰身,拿起桌邊兩冊書準備離開。 “元娘?!辟R勘眼見人已轉(zhuǎn)身,喚了聲。 下一瞬,孟元元回過頭來。 “你認得這個?”賀勘坐在凳上,示意著桌上兩塊珊瑚。 方才見她一直盯著看,一雙眼睛也跟著變幻,很是靈動。 “認得,”孟元元點頭,于是重新站回桌邊,“一塊是產(chǎn)自大渝東海的火珊瑚,一塊是南洋的紅珊瑚。” 賀勘看去桌上,那兩塊珊瑚在他眼中并無分別,就是顏色看上去也差不多。一個沒怎么見識過外面的女子,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好像是知道他的疑惑,孟元元指著其中一塊稍小的:“這是火珊瑚,在海中生長緩慢,很難采得,它的顏色更加鮮亮,通體艷麗;相對而言,南洋的這塊仔細看,光澤上差了一些,而且洞眼兒較大?!?/br> 她不好直接上手去動他的東西,為了看仔細,就彎著腰湊近。 這樣的接近,賀勘薄唇抿了下,女子身上的水仙淡香猝不及防就鉆進鼻息,像是沾染著某種淺甜。她認真的解釋著,聲音柔軟,纖長眼睫時而呼扇兩下,兩顆時隱時現(xiàn)的酒窩,總讓人覺得她在甜笑。 “原是這樣?!彼懒寺?,搭在桌上的手指不禁收起。 “是,”孟元元點兩下頭,說起這些她總是有興趣的,“不過看著,像是從大株上取下來的。” 她看向他,似乎是在等著他確認這個答案。 “對,你說的沒錯?!辟R勘頷首。 話音落時,他在她眼中看見一閃而過的笑,溫軟又柔和,像是在說果然說對了。 “這些你從何處得知?”他問,不知是不是進屋一直沒喝水,總覺喉嚨略有干燥。 喉結(jié)不禁滾動了下,抬眼就是那張芙蓉美面。這個妻子,其實這樣看著,是有些順眼的,而且,那縷水仙香氣,并不讓人厭煩。 孟元元直起身,淡淡一笑:“我爹教的。” 父親是靠著海運過活的人,知道的很多,什么都會教她。她當時覺得有趣,竟也聽得進去,不止珊瑚,還有旁的她也知道,珍珠、香料、藥材等,過去這樣久了,這些仍舊記得清楚。 賀勘是有想到這點,畢竟知道她是權(quán)州人,原先家中從事海運營生。 這兩塊珊瑚是賀滁給的,讓他分析下不同之處。他本還想在翻幾本書查看,現(xiàn)在被孟元元三兩句話就講出,倒是簡單。她其實挺愛說話,只是他之前不愿與她說罷了。 還有前日老太爺壽辰,秦尤所作所為真相大白,賀勘明白,這一年多的不管不問,孟元元其實過得并不容易,可還是撐下來了。 孟元元見人一直看著她,一時猜不透他想什么,往后退了步:“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公子。” 陡然,鼻尖的花香氣消失,賀勘隨之收回視線:“你說?!?/br> “便是賭債那事,與我后面是否會有麻煩?”孟元元問。 那天,是親眼見著秦尤被帶走,那些要債的也不會笨到和賀家對抗,事情看著似乎是解決了,可心中總想要個確切的答案。 賀勘從座上起身,手里三兩下包起帕子,收進掌中:“他無權(quán)將你抵掉,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你安安心心住下就好?!?/br> 那日的話說的明明白白,就算有秦家哪位糊涂長輩做主,當眾他認下她,也是告訴那些人自己的態(tài)度。 世道本如此,弱rou強食,有時候那本律法也管不上用,千百年的陋習,已經(jīng)深刻在某些人的骨髓中,難以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