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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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剛,快點好起來,”趙林的聲音帶著祈求:“醒來我給你答案?!?/br> 傅承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給段毅匯報完工作,朝著重癥監(jiān)護室的方向走過來。 趙林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站久了沒力氣,靠在墻邊,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緊閉的門。 江嶼舟回頭和傅承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傅承看了看仿佛屏蔽了周圍一切事物的趙林,又看向旁邊的樓梯間,江嶼舟心領(lǐng)神會,跟在他身后走過去。 外面的天黑了下去,醫(yī)院里供暖不太好,江嶼舟被傅承牽著的手有點冰。 “這邊今晚離不了人,”傅承愧疚地看著江嶼舟憔悴的臉色:“縣里的條件一般,我在附近幫你開一間旅館吧。” “不用,這次集團的人一起過來,他們已經(jīng)把房間號發(fā)給我了?!?/br> 這次捐贈物資,除了江嶼舟,南宸還過來了十幾個工作人員,他一下車就聯(lián)系了劉洋,沒和其他人在一起,直接趕到了豐泰村。 傅承疼惜地看著他:“我陪你吃點東西,然后送你回去。” 劉洋和李穩(wěn)把最后撤離的幾位村民送到縣里安排的集中撤離點,醫(yī)院只有傅承一個人,根本走不開,江嶼舟笑道:“我多大的人了,還用你送我。” 傅承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他在豐縣,江嶼舟不可能特地過來。 江嶼舟一向懂得分寸,傅承沒再堅持,把他送出醫(yī)院的大門,替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和司機報了地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才返身上了樓。 縣里沒有像樣的酒店,南宸的人生怕怠慢了這位受了重傷還沒徹底恢復(fù)的小江總,可著最好的旅館訂了房。 “師傅,麻煩前面幫我靠邊停一下車?!笨吹礁党修D(zhuǎn)身回去,江嶼舟開口道。 司機一看江嶼舟就不是本地人,不太樂意,皺著眉抱怨了幾句,還是把車靠邊停下了。 江嶼舟按起步價付了錢,推門下車走到路邊,扶著一棵樹緩緩蹲下。 剛剛怕傅承擔(dān)心,他一直不敢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脆弱,傅承肩上的擔(dān)子太重了,他不舍得在這種時候讓傅承分心。 可是看到傅承和李穩(wěn)拼了命地徒手挖幾米厚的雪,看到肖剛被救出來時毫無生氣的臉,看到醫(yī)生欲言又止的眼神,江嶼舟覺得自己已經(jīng)疼得忘記了呼吸。 他知道那是肖剛,可是又不可避免地聯(lián)想到傅承,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危險,傅承永遠會沖在最前面,如果今天的計劃有變,如果去老李家的是傅承… 江嶼舟沒辦法再想下去,難受地跪在地上大口呼吸,一只手撐著樹干,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樹底下堆滿了環(huán)衛(wèi)工人清掃完堆積起來的雪,江嶼舟顧不得臟,把兩手插進雪堆里。 此時只有手上的皮膚傳來刺骨的寒意才能讓他清醒,讓他分得清現(xiàn)實和幻覺,讓他知道他的傅承還毫發(fā)無傷地屬于他。 豐縣不大,旅館距離縣醫(yī)院步行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江嶼舟走回旅館,在前臺報了名字拿了房卡,沿著樓梯一層一層爬上樓。 聽到門上傳來開鎖的動靜,旁邊的房門從里面被拉開,一名南宸的工作人員看到江嶼舟,語氣十分客氣。 “小江總,剛才有一個外賣員一直敲門,你沒在,我就先幫你收了?!彼f完返回房間拎了一個外賣盒子出來:“您還沒吃飯???這還是熱的?!?/br> 工作人員一邊說一邊打量江嶼舟,愣了一下,江嶼舟看上去著實有些狼狽,牛仔褲小腿的位置幾乎全部濕透了,膝蓋處全是臟兮兮的泥,看上去渾渾噩噩完全不在狀態(tài)。 “謝謝?!苯瓗Z舟伸手接過外賣盒,指尖冰涼全是水。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您沒事吧?是不是豐縣太冷了?可當心別感冒了?!?/br> 江嶼舟擠出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笑:“知道了,你們也是,明天去發(fā)放物資的時候記得叫上我?!?/br> 工作人員呆呆地點了點頭,江嶼舟像是根本就懶得等他的反應(yīng),直接推門進了房間。 他把外賣盒放在桌上,上面貼著的訂單信息上寫著“傅先生”,還特地添加了備注“少油少鹽”。 傅承了解他,知道他有可能不吃飯,所以在江嶼舟上車前問了他的房間號,特地點了一份外賣送來。 肖剛重傷,正在集中撤離點的隊員全部趕到醫(yī)院,劉洋的眼睛已經(jīng)腫得不行,伸手徒勞地拉了幾下趙林的袖子。 肖剛平時話不多,但是為人老實可靠,他的隊員一個個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icu門口幾十名穿著救援服的消防員都低著頭不吭聲,成了醫(yī)院里一道引人注目的風(fēng)景線。 沒過多久,李穩(wěn)也趕到了醫(yī)院,錢疆聽說救援現(xiàn)場一名津市支援的消防員重傷仍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生怕傅隊的怒火全撒在自己身上,說什么也不敢過來。 “傅隊,你也累了一天,后面還有很多工作安排等著你呢,”李穩(wěn)勸道:“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今晚我守著?!?/br> “就是啊傅隊,你快回去吧,”劉洋這時候才想起江嶼舟:“舟哥估計也挺擔(dān)心你的。” 傅承心里確實惦記著江嶼舟,可是肖剛這邊情況實在危重,作為指揮員,他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擺擺手拒絕了。 深夜的醫(yī)院依舊燈火通明,趙林枯坐在長椅上,肩上披著劉洋從病房幫他拿過來的外套,他一言不發(fā),身形很是單薄,即使身邊圍了不少人,看上去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單。